13 他是宋予和想接觸又不敢觸碰的存……
十二月的天氣多變,既能如秋日的溫涼,也能似冬日的寒冷。極速降溫是日常之事,宋予和把雙手緊緊縮進口袋裏,不肯拿出來。
窗戶呼呼地把湛藍色的窗簾卷起,重重抛擊在牆面上,櫃子被震蕩出鐵皮相撞的聲響。班級裏老師的聲音像是天書一般在耳邊穿過。
“我們可以根據圓的中心點,畫出相應的坐标……“
老師講的是近期的新課,簡單易懂。
宋予和昨天晚上就提前預習,基本掌握了內容。按她平時的态度,這節課必然是從頭到尾都認真聽講,在自己掌握不熟練的知識點上面着重去聽。
可今天她的狀态卻有點不對勁,腦袋裏暈乎乎的,也有點鼻塞。一點也聽不進老師的話來,滿腦子都是剛剛何秋婷對她說的話。
——“而且和謝聞遠是搭檔!!!”
搭檔嗎……?
宋予和低着頭,無心聽講地拿着筆,腦子完全處于放空狀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些什麽。慢一拍地在紙上寫下,謝聞……
女孩的字清秀娟麗,把名字寫得格外纏綿。
走之底還沒寫完,宋予和表情僵了一瞬,做賊心虛地擡眼看向周圍,發現沒人注意自己之後,飛速地用筆把謝聞遠的名字用濃重的黑墨覆蓋。
直至看不出這是謝聞遠的名字為止。
她還是不放心,頓了一瞬,拿修正帶把黑墨掩飾住,翻到反面也嚴實地在黑墨泅墨的地方塗過修正帶。
孟理德從剛才就注意到宋予和一直沒把心思放在聽講上,他表情沒變,撇過視線繼續講知識點。
ppt跳出來一道題目,孟理德盯着宋予和拿修正帶的模樣,突然說:“宋予和。”
猛然間在課堂上聽到自己的名字,宋予和吓得後背一涼,她趕忙看向孟理德,又看到ppt上的題目,乖乖地站起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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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理德表情很正常,沒有要怪罪她走神的意思,溫和地說:“看黑板上的題目,解一下。”
宋予和轉過視線到黑板上,是一道求圓的圓心的題目。心裏簡單計算了下,就把題目上圓的一般形式,化為标準形式。稍微檢驗了一下,小聲地報出答案:“(4,3)”
孟理德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又漫不經心地開口提醒:“上課不要走神。”
随後,又開始講解這道題目。
坐下來的宋予和雙頰發熱,她搓了搓臉,尴尬地把筆拿在手裏,開始認真聽講,沒能再走神回想她和謝聞遠那些沒可能的事。
下課之後,何秋婷笑着靠在她的肩上:“予和居然還有被逮走神的一天哈哈哈,我還以為予和是天塌下來,都不可能耽擱她學習的呢。”
“……”宋予和無奈地摸了摸脖子,“哪有,走神不是很正常的嗎?”
何秋婷義正言辭地說:“對啊,走神很正常,但是我們予和走神就不正常了。”
“所以你究竟在想什麽?不會是哪個帥哥吧。”
宋予和默了一瞬,沒想到何秋婷猜的那麽準,她抿了抿唇,不太想講實話,把這件事敷衍過去:“沒有,就是在想昨天沒解出來的題目。”
何秋婷“嗯”了聲,提到她和謝聞遠作為搭檔的事,“予和,你這是啥好運氣,能不能也分我一點,我也想和謝聞遠做搭檔。”
“對了,我上次給你謝聞遠的某q號你加了嗎?”何秋婷問。
拿着杯子,宋予和喝下一口白開水,明知是無味的水,喝起來卻還是酸酸澀澀把整個口腔填滿。她斂住眼睫:“沒加。”
她那天光是看着他的主頁,就能生出滿心悸動。好友她是想加的,她按下數遍好友添加那個界面,最終還是敗給了那行好友驗證消息,她還不知道以什麽身份去加他,一個見過幾面的人?一個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
以這樣一個無名無分的身份去添加他,她不想。
又或者說,最終還是敗給自己的怯懦。
近日所有壓在心頭的壓力似噴湧而來的海嘯,倏然間,将她淹沒。宋予和擡起眼,直視何秋婷的眼睛,再次出聲:“我有點不想去當主持人了。”
話像平地落入驚石。
“!!!”何秋婷立馬坐直,震驚地盯着女孩看,“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
就是突然有點不想去了。
宋予和手指無意識地在玻璃杯上不停摩挲,她淡淡在心裏把這話補充完。
因為他。
他是宋予和想接觸又不敢觸碰的存在。
何秋婷急了,瘋狂地輸出去參加的好處給宋予和洗腦。
可惜宋予和一句也沒聽進去,她滿腦子都在想着如果去了,她那自欺自人的面孔是不是要被撕碎得連蹤影都不見。
她害怕,她告訴自己那麽久不要再喜歡謝聞遠,慢慢平定下的情緒,會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所有的心動再次因他複燃,像燒不盡的野草,吹動荒蕪。
最終,何秋婷拍板決定:“你不去也要去,我硬拖着你去。”
排練是在周五晚上,宋予和沒有讓何秋婷硬拽着去,而是自己主動去的。畢竟這是她自己面試過去的,現在提出棄任,不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是對學生會的不負責。
她因為謝聞遠三個字,情緒變動了太多次,能似當街烈日也能似陰雨綿綿。
現在,她只想慢慢找回自己。
生活歸根到底是她自己的。
到藝體樓門口的時候,有高二的學長帶着進去。
學長蹲在門口吹風,看到她,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褶皺,給她介紹:“你們主持人分為高二組和高一組。每組兩個人,你和謝聞遠就是高一組的。”
”謝聞遠有過很多主持經歷,你到時候如果有什麽問題,就直接問他就行了,說不定比問老師還要管用。“
宋予和愣了一下,”為什麽?“
學長看她,”你不知道嗎?“
”謝聞遠家裏培養了他挺多才藝,主持好像就是其中一項吧。我聽他們說謝聞遠鋼琴學的很好,還上過國際的巡演會表演,控場能力強的一批。”
“所以,說不定謝聞遠實力比我們老師還強一點呢。”
宋予和聽着這些話,簡單地“嗯”了聲。情緒愈加複雜,心中像是有個裂開的口子,不斷地有人往這個口子裏喊,“嘿,謝聞遠跟你簡直是雲泥之別。”
“謝聞遠,這兒。”學長把她帶到大廳,中間的舞臺上圍裏許多人,朝謝聞遠喊了聲。
謝聞遠聞聲放下手裏的事,慢悠悠地走過來。他今天穿了件肩上有三條杠的黑色運動款羽絨服,臉上的表情閑散,大廳明亮的燈光把他絕佳的五官,粗略地描出來個輪廓。
他淡淡地看向宋予和,目光停頓兩秒,嘴角笑容的疏離而溫柔,頭頂上是暖色的光影把他的眉眼襯得愈發溫柔。
心髒瞬間錯拍,宋予和掐在自己的手心,忍住內心的心動,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故意不看謝聞遠。
她在內心中無聲告誡自己,謝聞遠不是她的。
看到女孩躲避和故意冷淡的目光,謝聞遠略微有些驚訝地挑了下眉,但也沒多說什麽。視線很快收回,謝聞遠看向學長,朝他點頭示意了一下。
他快走過來,嗓音低冽的,很好聽,“子義哥。”
宋予和手指微動,心怦然一跳。周圍人說話的聲音像是警告的鐘聲,可是她的所有感官還是不由自主地奔向他。
王子義學長擡手給謝聞遠介紹,“這是宋予和,你元旦的搭檔,和你一個級部的,應該認識吧?”
謝聞遠笑着把目光落在宋予和望向別處的小臉,總覺得今天的女孩,和前一陣看的不甚相似,冷淡地有些故意和他劃分界線了。
宋予和緊緊握住手心,慢慢地看向謝聞遠。
四目相對。
平靜面容下的任何慌亂與心動都被很好地藏起,宋予和淡淡地直視謝聞遠的眼睛,表現地也很客套。
只可惜學習的還不太算熟練,客套得有些用力過猛,那張白淨的小臉仿佛就寫着大大的“疏離”二字,恨不得和謝聞遠劃出道三八線出來。
謝聞遠眉眼稍擡,看到她的表情,有些好笑的,忽的就想起家裏那只一旦生氣,就不讓人摸的貓。他慢吞吞地眨了下眼,很好地把自己的情緒收斂,溫沉地說出自己的答案:“不太認識。”
王子義學長也笑:“認識就認識,不認識就不認識,怎麽還來個不太認識,不太認識是怎麽個認識?”
謝聞遠半插兜,眯着眼笑了下,看到少女臉上一閃而過地震驚表情,随口解釋道:“就是認識臉,不太知道名字的意思。”
他确實不太記得宋予和叫什麽,只是知道她和陳願走得很近,陳願也時常提起她。但名字什麽的确實沒怎麽記住。
宋予和沒想到謝聞遠會說出“不太認識”三個字。她以為她之前如此頻繁地出現在他的生活中,借着陳願朋友的身份,謝聞遠怎麽也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她淺棕色的眸子落在男生清俊的臉上,心裏有點酸澀。
剛才的所有僞裝也被一擊卸下,宋予和憋着氣說:“我也不太認識。”
王子義學長笑了,“你也是只認得臉,不太知道名字?”
“對。”宋予和直直地看着謝聞遠。
“你們倆是真有趣,我都聽過你倆的名字,你倆雙方居然不知道,真是奇怪。”王子義學長感慨道。
“得,那你們今天認識一下。相互介紹一下吧。”
宋予和慫了,迅速地把頭低下來,默不作聲了。
心髒回響着砰砰的跳動聲。
視野裏突然出現一雙白皙清瘦的手,宋予和擡眸看向面前人。
謝聞遠懶懶地低笑一聲,朝宋予和伸出手,嗓音溫和如水。
“你好,我叫謝聞遠,很高興認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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