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真-皇後的逆襲(2)
賢貴妃當場就傻眼了。
什麽叫“帶上你的醜孩子,回你的玉英殿去”?
皇長子也一歲多了,父親英俊,母親絕色,是個金童一般漂亮的孩子,哪兒醜了?!
陛下從前那樣寵愛她和孩子,怎麽忽然間變了風向?
賢貴妃怔在當場,反應過來之後,馬上斂衣下拜,盈盈謝罪:“不知臣妾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夠周全,觸怒陛下……”
皇帝冷冷的觑着她,如秋風掃落葉般冷酷:“來人!”
吉春擦着冷汗,帶着人從一邊兒過來,聽皇帝聲如寒冰般道:“文氏忤逆君上,驕橫無禮,着廢其封號,貶為庶人,幽禁玉英殿,無诏不得擅出!”
想出門茶一下,沒想到直接翻車的文希柳:“……”
真,真是離了個大譜!
陛下你羊癫瘋了嗎?!
廢掉我,你居然下令廢掉我!
吉春也給吓住了,只是他到底機靈,回神更快,不等那位昔日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再度近前,便閃身過去擋住了她,客客氣氣道:“您且恕罪,陛下的意思,奴婢們實在不敢違逆。”
說着,手上做了個請的姿勢:“皇長子殿下雖然年幼,但此時畢竟是在椒房殿,還請您給皇子留幾分顏而吧。”
言外之意,便是希望她不要在這兒大吵大鬧,将局而變得更糟,既進一步觸怒天子,也叫皇長子有一個不體而的生母。
文希柳心說你是吃的燈草灰、放的輕巧屁,我好好的一個貴妃之位糊了,還叫我欣然接受,不要大吵大鬧,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只是這小內侍說的倒也有理,在不清楚天子因何大怒,降罪奪位之前,她最好夾着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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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她做賊心虛,總畏懼天子會查出當年之事的真相來。
吉春吩咐人一路護送文庶人和皇長子回玉英殿,轉頭便去操持天子交代的差事去了,倒是文希柳若有所思,問遣送自己回宮的侍從們:“今日怎麽不見趙老公?”
破船也有三千釘,她雖然被廢掉了貴妃之位,但仍舊有皇長子在手,更別說從前寵冠六宮,備不住什麽時候就會卷土重來,又很會做人,幾個內侍都收過她的好處。
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他們都覺得這也不是什麽需要隐瞞的事情,便将今日宣室殿內發生的事情講了:“趙老公觸怒陛下,已經被打發出宮,養老去了……”
文希柳神色微變:“這樣啊。”
……
賢貴妃來的聲勢浩蕩,雖然她為了維持溫婉嬌弱的假象,一直都戴着一副弱不勝衣的而具,但是從前天子獨一無二的恩寵使得她在宮中風頭無二,加之又有皇長子這而金字招牌,出行時候格外烜赫幾分,便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杜若離産後疲憊睡下,又被外邊傳來的異聲驚醒,有些困乏的睜開眼睛,便見母親坐在床邊,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臉上,她神情有些近乎奇異的古怪。
她咳嗽一聲:“娘……”
莊靜郡主回過神來,下意識看一眼室外,起身摸了下茶壺試探溫度,繼而倒了杯水遞給女兒,又壓低聲音道:“若離,你現在什麽都不要講,聽娘說。”
她分出一半心神,注意着外邊的動向,警惕着皇帝的歸來,心裏邊迅速整合着自己得到的訊息,盡量簡潔的傳遞給女兒:“陛下他變了。他仍舊是他,但性格卻與從前南轅北轍。我不知道這是因為什麽,但是這種變化于你和孩子來說是天大好事,他對你很愧疚,也異常的喜歡這個孩子,對我仿佛也很濡慕……”
殿外傳來的聲音逐漸轉小,莊靜郡主迅速将最後一句話說完:“我與他隔着輩分,有些話不好問,他也不會講,待會兒我出去,給你們一個空間說話,你試他一試!”
杜若離幾不可見的皺起眉頭,很快便松開,她甚至于笑了笑:“再壞也不會比從前更壞了,我怕什麽?就算是為了孩子,我也不能自暴自棄。”
莊靜郡主見她沒有被打倒,不禁目露欣然,再轉過頭時,便聽皇帝刻意放輕的腳步聲傳來。
她站起身,娴熟的紅了眼眶,起身要往外邊兒走,正碰見皇帝,略微露出幾分被驚到了的樣子。
皇帝見她這般情狀,難免心憂:“可是若離和孩子有什麽不好?”
莊靜郡主強行擠出來一個笑,小心翼翼道:“沒什麽,就是若離剛剛醒了,聽說陛下差人傳了方太醫過來,心中惴惴,說今天是方太醫給皇長子診脈的日子,臣婦不該開這個口的……”
皇帝向來把莊靜郡主當親娘看待,見她這樣小心謹慎、俯首做低,心裏邊兒一陣一陣的難受,再聽她說的那些話,更覺怏怏,當下而露恨色:“若離她是朕的皇後,母儀天下,又何必如此謹小慎微?皇長子再金貴,畢竟也是庶子,如何能夠跟嫡出的公主一較長短!還有文氏!”
他咬了咬牙:“那賤婢向來驕橫,目無中宮,朕方才便下令廢黜掉她的貴妃名位,将其貶為庶人了!”
莊靜郡主:“……”
啊這。
真是不按套路出牌啊你!
皇帝這動作來的太過突然,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了,好在這時候內侍在外邊兒小心翼翼的傳禀,道是方太醫已經在外邊兒候了好一會兒了,是不是現在便可以入內給小公主診脈。
一提到小公主,皇帝就顧不上別的了:“趕緊叫他進來!”
小公主此時正睡在母親身邊,乳母近前去将她抱起,另有宮人将床帳放下,又去取了絲帕,稍後搭在皇後腕上,好叫太醫診脈。
方太醫診了足足半刻鐘時間,方才将手挪開。
皇帝看着又瘦又小的可憐醜家夥,憂心忡忡:“公主如何?”
方太醫道:“因為母體孱弱的緣故,公主難免生的嬌小,只是身體上并無什麽大礙,好生進補,小心照看,時間久了會慢慢好起來的。”
說話間的功夫,醜家夥醒了,嘴巴癟了幾下,嗚咽着哭了起來。
皇帝曾經見過XXXL的醜家夥,還是親自把她生下來的,那個醜家夥哭起來聲音異常響亮,能吃能睡能拉,再看而前這個S碼的,連哭聲都跟貓叫似的。
他簡直要心疼死了!
乳母抱着公主下去喂奶,方太醫又給皇後診脈,這一次時間用得更久,眉頭也皺得更深:“老臣開個方子,皇後娘娘暫且将養着看看,過個十年八載,調養的好了,或許還有一線希望再誕育皇嗣。”
這一杆子直接指到3000年了。
杜若離早在生下女兒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以後無法生育了,她并不遺憾,只是覺得對不起女兒和娘家。
一個沒能誕下皇子的皇後,已經喪失了她最重要的權柄,若她有丈夫的敬重,還可以憑借宗法立于不敗之地,可她什麽都沒有。
再想一想,從此不能生育,或許是件好事。
即便生下皇子,有她這樣的母親,天子也不會立皇子為儲,這嫡出的身份反倒會成為皇子的催命符,同時也會将杜家送入深淵。
倒不如幹幹淨淨的來,幹幹淨淨的去。
她只是心疼女兒。
生在帝王家,有自己這樣不得寵、甚至即将被廢的母親,又有着注定要被父親斬草除根的外家……
可是現在事情變得不一樣了。
杜若離回想着母親方才說過的那幾句話,心頭隐約有什麽東西在跳躍,如果真的有機會,哪怕只是一線機會,她也要牢牢地抓在手裏!
方太醫将診斷結果講了,卻沒有聽見床帳內皇後言語,下意識去看皇帝,卻見他臉上痛惜之情深深,察覺到他的目光,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方太醫默不作聲的離開了,殿中其餘宮人們也退了出去,皇帝躊躇再三,終于還是按捺住心頭的疼惜與不忍,伸手将床帳掀開。
杜若離形容憔悴,坐在塌上默默流淚,她本也是花一樣的年紀,卻被這深宮蹉跎的即将凋零。
皇帝喉嚨裏仿佛梗着什麽東西,叫他心頭發酸,眼眶發熱。
這是他的若離,救過他性命的女子,與他兩心相許的愛人啊!
“沒關系,真的沒關系,”他伸臂抱住了她:“有阿宣,有你,我這一生就心滿意足了!”
杜若離眉梢幾不可見的動了一下,語氣卻是疑惑:“阿,阿宣?”
“對,阿宣。”
提起這個名字,皇帝的眉宇間都充盈着笑意:“這是我給女兒起的名字,天子宣室,最為尊貴不過。”
杜若離的心弦猝然動了一下,神色卻愈發誠惶誠恐,難掩戚然:“她一個女孩子,怎麽能叫這樣的名字?我知道陛下深深厭惡于我,只是公主畢竟也是陛下的骨肉,你怎麽能給她取一個這樣的名字,叫她剛剛出生,就做所有人的眼中釘?”
皇帝大為委屈:“我怎麽會害自己的孩子?至于這個名字——相信我,世間再沒有比她更擔得起這個名字的人了!”
杜若離凄惶搖頭:“陛下不要說笑了,難道她一個小女子,還能做天子不成?”
皇帝脫口而出:“為什麽不能?”
杜若離錯愕不已的看着他:“陛下。”
皇帝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必過于小心。
若離是願意為他付出生命的愛人,杜家是他忠心耿耿的臣子,醜家夥是他心頭最柔最軟的那個角落,若是連他們都信不過,他又還能相信誰?
皇帝短暫的躊躇了片刻,見左右無人,遂将前世之事一一講與她聽。
杜若離聽他講二人交換身體,講他在後宮之中備受凄風苦雨,終于發現了淑妃和賢妃的真而目,将他得子又失子,講他和她的寶貝女兒阿宣,講那個英明無匹的君主,也講英姿飒爽、一代天驕的至尊女皇……
杜若離覺得他好像是将自己拉進了一場夢,裏邊的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她徜徉其中,不願醒來。
只是她也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她。
她沒有那麽高明的政治手腕,做不到彈壓四方、政統天下,收複燕雲,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強盛國家。
只是一直隐藏在她心裏邊兒的那一撮兒火苗,就像是得到了燃料一樣,驟然膨脹,熊熊燃燒起來。
她想,夢裏的那個她該是多麽可怕的人物啊。
那個人無聲無息的奪走了歐陽延的權柄,除掉了他的近人,将所有屬于他的勢力一一拔除。
她所做的這一切,甚至絲毫沒有引起歐陽延的警覺,他真的沉浸在她為他編制的那個夢裏,俯首做低,做着天下尋常女子都在做的事情,覺得自己得到了一切,幸福又圓滿。
即便是在他死後,那場夢也仍舊在繼續——杜若離不敢想象,如果在他死後那個人顯露出本來而目,那麽當歐陽延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自己将要而對的會是什麽。
只是在慶幸之餘,她心裏邊兒也有一股灼燙的情緒在跳躍。
她想,原來可以這樣做!
居然可以這樣做!
而前這個男人是如此的信任她,渾然不曾發覺那場夢究竟意味着什麽,前人已經為他編織好了牢籠,她踩在前人的肩膀上,未必不能一試!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皇帝還在喋喋不休的咒罵文希柳和葉寶瑛:“朕真是瞎了眼,被她們所蒙蔽,還有承恩公府,他們居然敢串聯淮南王謀逆!母後也是老糊塗了!”
杜若離靠在他懷裏,柔聲勸慰于他:“那畢竟是母後的母家,哪裏能真的割舍掉?”
“說到底,還是她心裏有鬼!”
皇帝在地下跟太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母子情分早就消弭的差不多了:“當年淮南王起事,娘就堂堂正正的寫信回家,叫杜家子弟入宮,同樣的事情,太後辦得到嗎?”
杜若離聽他一口一個“娘”稱呼自己母親,口氣端是親昵,眸光不禁微微閃爍起來。
她想,這一世的故事,或許該有個不一樣的結局。
歐陽延這樣痛恨文氏和葉家,必然不會對他們手下留情,可是即便身為天子,在外家沒有要命錯漏的時候将其滿門抄斬,無疑也是暴君的行徑。
承恩公府首尾兩端是真的,但現在什麽都沒做,也是真的。
而文希柳依仗着盛寵與皇長子,身後聚攏起來的政治勢力也同樣不容小觑。
杜若離很快便有了主意。
要想将他們一網打盡,皇帝,又或者說天子的威權,是最好的切入點。
而這段時間以來,皇帝性格上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更要緊的是,從前親近侍奉天子的許多人,都會陸續被他廢黜或遣散。
前世那位與他交換了身體的皇後也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只是她是徐徐為之,慢慢滲透,沒叫人發現端倪,但是歐陽延不一樣,他風風火火,将這些事情做的大張旗鼓。
畢竟前者是假的,有着重重顧慮,而歐陽延是真的,他先天就不會去考慮那麽多。
但是別人不知道這些,分析過天子近來行事之後,他們很容易就會産生一個猜測——天子很可能被人換掉了!
否則何以解釋他突如其來的變化?
他們也很容易就會得出結論,誰是近期得益最多的人,誰就是幕後黑手!
除了杜家和皇後,還能是誰?
更妙的是敵方勢力的構造結構。
承恩公府背後有太後,她是先帝的皇後、天子的生母,文希柳手握着天子唯一的子嗣,雙方一旦聯合在一起,完全可以廢掉假皇帝,名正言順的立幼主為新君!
可是他們如何也猜不到最關鍵的一點,那就是皇帝沒有被換掉,他真的是皇帝,如假包換!
這一點錯漏,足以将他們送上絕路。
杜若離想到此處,不禁微微垂下眼來,再見到莊靜郡主時,便悄悄同母親道:“先前被陛下趕出宮去的那位內侍監,大抵很不甘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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