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仆人口出狂言

說這話時的季枭,眼裏沒什麽溫度,他只轉過頭來看着我,像是好奇我會做出何種反應。

而我第一時間的反應是——不可能。

見慣了老爹身為絕對權威的模樣,細細一算,或許他還沒有那麽老,他膝下的子女甚至也還沒有一個正式成家立業,他怎麽可能,又怎麽能“活不長”了?

興許是我的呆滞極大程度上地取悅了季枭,他輕聲一笑,随即擺擺手,不再說話。

什麽意思?

“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我凝着臉色,語氣中不乏警告。

而季枭卻玩味地勾起唇角,說:“是嗎?我以為你巴不得他死呢。”

心中又是沒由來地一陣惱怒,要是季枭這個人沒長嘴就好了,那将使他可愛近乎十倍不止。

不過,我自是沒時間跟他計較這些的。

想到大哥既已經回到喻家,在那時的我看來,生活也回歸到了我曾經所熟悉的模樣,我開始盤算着去做點兒什麽,

我是說,我得去找個工作。

我雖是對我的公館愛得深沉,但終究,要我天天守在公館內,像守着丈夫歸家的妻子那般看着季枭早出晚歸,我是做不到的。

季枭這人不愧神通廣大,剛嘗試到外面去了一下午,晚上他一回來,脫下西裝往晾衣架上一撂,便說:“我勸你不要在這個時“m”“'f”“x”“y”%攉木各沃艹次候找工作,”說着,他挑了挑眉,“你找的那些,也掙不到什麽錢。”

從不奢望這家夥能夠懂我,心裏大概知道對于季枭這種見慣了喻家産業那種暴利斂財方式的人,會對我打算投身的行業嗤之以鼻。

“我不需要掙什麽大錢,季枭,等你搬出去後,我就将這間公館出租,加上我平日的工資,将會夠我很長時間的生活,到時候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這麽說當然是騙他的,我不過是想試探他對這間公館的重視程度,我這是我長大的地方,我是絕對不會搬走的。

實際上在喻家的這些年已經令我攢了一筆數量相當可觀的錢,我會拿它們出去投點兒資或者幹些別的什麽,而我自己則會理財的過程中,過上悠閑舒适的生活,我要的幸福很簡單,可能季枭這種人永遠也不會理解。

Advertisement

我的這番話顯然令季枭信以為真,他只是眯眼盯着我瞧,仿佛我說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我哪兒也不會去,你也哪兒也不會去,我們就在這裏。”他說的話很簡單,但神情中卻沒有往日的悠悠然,我意識到我可能激怒他了,但我就是看不慣他的那副态度。

他哪兒也不去?怎麽?他是想永遠住我這嗎?

“這是我的公館,我的!”湊近他,我一字一頓地強調。

季枭垂眸盯着我,他的眼眸仿佛夜色中浸透着奇異色澤的彈珠,散發出幽暗的光芒:“我沒有說不是你的。”

意識到有些事永遠跟他講不通,我也懶得再多說什麽,只跑上樓梯,期間還沖樓下凝望着我的季枭扮了一個鬼臉。

當晚,季枭果不其然又試圖闖入我的房間,我聽見開門失敗的聲音,我還知道他叫來了張管家,而張管家則會告訴他自己也沒有辦法,因為這次換鎖這件事,這是我自己一手操辦的,鑰匙也只有我自己有。

仿佛第一次在跟季枭的鬥争中獲得勝利,那個時候,我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只是笑,咧嘴笑,大笑。

可我還是低估了季枭的不要臉程度。

我從不知道他居然還會開鎖,聽着門外窸窸窣窣的聲響,我原本以為他還在做無謂的掙紮,但下一刻,咔擦一聲,門卻就那樣被打開了。

“知道我從那種地方長大,就不要試圖用這種小伎倆來激怒我。”将用來開鎖的小東西扔到地上,我甚至還未來得及從床上爬起來,他便已然邁步走了過來。

我叫喊着、踢他、打他,他根本不為所動,我只感覺這天晚上他格外生氣,他将我翻身放在了他的大腿上,用巴掌并且狠狠抽了好幾下,我是說我的屁股。

難以形容聽見那清脆的幾聲時,我的心情。

我雖自認性格不算剛強,但卻也受不得這種侮辱,于是我便瘋狂地掙紮起來,意識到用手腳反擊沒用,我甚至氣急了直接咬他,咬在他的手臂上,咬在他的肩膀上,咬在他的喉結上……

老實說,當他擡起脖頸任我啃咬的時候,有那麽一瞬間,我是真的想就這麽咬死他的。

而那時他只攬住我的腰,見我沒了動作,便不再亮出脖頸,而是與我對視着,問:“你是狗嗎?”

“你才是狗!”無恥的狗流氓!

他一定不知道我曾一直在心裏暗暗叫他為“狗”的,以往,我老是覺得他很像那種生性兇惡卻被強行馴養的烈犬很像,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也會這麽說我。

所以說那晚上的仗,我也是沒有打贏的,我想,我或許剛開始就應當安一個指紋解鎖或是什麽更高科技的玩意兒,可經此一役……要我再升級我房間的安保設備,我卻有點不敢了。

誰知道季枭那個瘋子能做出什麽?他似乎總是在跟我競賽,并且總是他贏,好像,他天生就對“贏”這個字有着莫名的執著。

那之後我便不再跟他說話,若是以往,他或許會跟在我身後口出狂言幾句逼得我不得不反擊,然而到了現在,他面子的價值已經升高到了我難以估量的地步,他也不再理會我。

這也好,不跟他說話,我倒也落得清淨。

要不是我找到工作後,發現遠遠地竟有一黑色轎車一直跟着我,我想這樣的“冷戰”可能會再持續好長一段時間。

我自是第一時間懷疑那是季枭的人,甚至氣勢洶洶走過去,打算問個清楚,畢竟他有跟蹤的前科,然而這次他好像不那麽願意再被我抓到了,在我到達之前,車子便發動引擎,一鼓作氣地逐漸開遠了。

我本是想忍的,但最近交了新朋友,我怕喻家的背景将他們吓到,于是當天晚上,我還是拿出宣戰的姿态,将這件事情跟季枭說了。

季枭睡在他以往的那個房間裏,當我看見坐在床上正戴着眼鏡看着書的他,不禁感到十分抽離,印象中,他明明一直以來都是個野蠻分子的形象,并且……

這麽逼仄的房間,竟讓我感到這于他而言是極為不合适的。

他明明可以搬到這間公館的其他任何房間,甚至比我那間房還要大的卧室都有,雖然在一樓,但他卻好像就是要留在這個房間裏,我想不通為什麽。

當然,我也沒問,我只是站在他門外,提高音量警告他道:“別叫你那些人跟蹤我。”

季枭放下書,取下眼鏡,微不可見得蹙了蹙眉後,他的表情變得無奈且玩味:“冉燈,把自己看得過于重要這種事,你應該改一改。”

“把自己看得過于重要”?這幾個字簡直夠我暴跳如雷好幾回,我自然是不認可他這番話的,因為我向來自诩自己是這世上最有自知之明的人,并且我的生長條件也注定了我有這樣的特質,如今季枭竟然這樣說?他就不怕閃着舌頭嗎?

“第一,這段時間你都躲着我,我不知道你在哪幹什麽;第二,我最近很忙,沒時間天天注意你的動向;第三,要進來就進來,不進來就滾出去,扒住我的門框也不會顯得你格外可憐。”

好,好得很!狠狠掼上季枭的房門,我扭頭便走。

最近喻家的情況我也稍微有所耳聞,對于他忙這件事,我心裏有數。

難道是我的錯覺嗎?心中不由産生了這樣的疑惑,畢竟這年頭黑色轎車也不算罕見,總不可能每一輛都是奉命來觀察你的動向的。

好吧,或許的确是我多心了,長期在喻家生長,大概潛意識裏,我的警覺性是會比常人高一些的吧。

如此,我便強行忽略了“或許不是季枭而是別人”這一選項,因為我自認自己有足夠的“自知之明”,我的存在于喻家,不見得有值得被跟蹤的價值。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事情隔天就發生在了我的身上。

剛跟同事道了別,走在路上,我默念着劇本裏的臺詞,回顧着自己在舞臺上的走位,一時間有些入迷。

想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向來都是全神貫注的。

我自認不怪我在那時放松了警惕,能夠被人一悶棍敲得眼前發黑并且下一秒便被套上了麻袋,只能說是我的命。

別被打傻了……橫卧在搖搖晃晃的車上,好久好久,我才從劇烈的疼痛中緩過神來,很可笑地,感受着我腦袋上的傷,那是我的第一想法。

不知道被扔在了哪裏,老實說,從我知道喻家的背景後我便老是想着是否會有這麽一天,等了這麽多年,竟然現在才等到,也不知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了。

要說害怕,倒也不見得,我想不通對方綁我是要幹什麽,如果是想要錢,他們可能會暫時拿到錢,然後全軍覆沒。

要是想要命,他們可能會暫且要了我的命,然後全軍覆沒,并且死狀奇慘。

受不受喻家重視是一方面,因為不管怎麽說,我都算是喻家的人,綁了喻家的人,就是打了喻家的臉,我不相信這樣的人能有什麽好結果。

然而,當領頭人用沙啞的聲音狠戾地問我:“喻青書要你去哪兒?幹了什麽?說!”我便瞬間明白了。

恐怕這個組織者不會受到任何來自于喻家的懲罰。

“喻景盛,你的手法可真下作。”我也是嘴賤,猜到後便用了這種話語來刺激他。

下一秒,頭套被摘下,光線刺激出了淚花,喻景盛的臉我看得并不真切。

此刻他正坐在房間的盡頭,最中心的位置上。

對我的話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稍一擡手。

“說不說?”眼前的壯漢便一膝蓋頂到了我的腹部,劇痛中,我感覺昨天的飯都要在此刻被沖擊得嘔了出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