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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原本衆人是來幫忙分擔憂愁的,沒想到最後變成了過來道喜的。說不羨慕是假的,太子妃,将來便是板上釘釘的皇後。這樣的尊貴,是所有貴女們都不能及的。衆人有的是真替她高興,有的是羨慕,而像金靜萍之流,便只剩妒忌了。

人往高處走,可有些人越走越高,自己只能看着。金靜萍不甘心地站在人堆最後頭,與李桃扇嘀嘀咕咕。

然而徐氏又豈會放過了她,隔着衆人笑吟吟看了金靜萍一眼,便道:“之前陛下下旨,不許弟妹與官眷往來。今日弟妹來我這與這些官眷說了好些話,這是抗旨不成?”

金靜萍的臉色頓時一白。她光想着過來看熱鬧,忘了這邊還有許多貴人的事了。李桃扇趕緊在旁邊替娘親遮掩道:“娘親沒與各位官眷說話,方才的話全都是與伯母您說的。”

“哦,原來如此。”徐氏神色冷淡道:“這麽說,我不算是官眷了?”

旁邊有奉承的人就笑:“您自然是官眷了。往後婳婳成了太子妃,您就是無上尊貴的官眷。”

金靜萍更覺得臊得慌了,她扯了扯衣角,覺得有些待不下去,便道:“既如此,我先走了,先走了。”

徐氏冷哼了一聲沒再理她。至于李桃扇,她還有事,不想走。可不知哪位貴婦抓住了剛才的話題。“這位桃扇姑娘方才不是說清婳在徐府的莊子裏嗎?現在倒不這麽認為了?”

“我,我也是病急亂投醫。”

“有你這麽亂投醫的嗎?你這是把我們姑娘往火坑裏推,你安的什麽心?”燕兒這會緩過來了,不哭了,指着李桃扇的臉質問。

衆貴婦不好直接說一位小姑娘的不是,但心裏卻也明白。這位桃扇姑娘心眼不好,将來可是萬萬娶不得的。

李桃扇感受到了衆人厭惡的眼神。

她心裏一陣窩火。索性跟着金靜萍一道走了。

徐氏囑咐管家不準她們再上門,也就懶得再理她們。誰曾想,二人竟直接去找了李誠業。當晚,李誠業回到府裏,先跟徐氏說了說婳婳的事,而後就問道:“是你讓金氏母女二人去找我的?”

“不是啊。她們找你做什麽?”徐氏坐在鏡子前,将耳畔的珍珠耳铛摘下來,詫異道。李誠業哼了一聲道:“她們說,婳婳性子軟弱,嫁給太子一定會被欺負的。所以讓我同意,請太子娶桃扇為側妃。還說桃扇一定會照顧好婳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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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了?”徐氏騰得一下站起來。李誠業趕緊把她按回椅子上,笑道:“你急什麽?我怎麽會信那種渾話。這兩個人也是瘋了,竟然有膽子求到我這。”

“現下人在哪?”徐氏氣得要去找她們。李誠業擺擺手道:“已經進了慎刑司了。”

“你送去的?”徐氏不敢相信。倒不是心疼那母女二人,而是唯恐對李誠業的官聲不利。李誠業擺擺手道:“不是我,是太子。”

“太子?”徐氏不耐煩,推着他道:“你一口氣說完行不行。”

李誠業颔首,咽了一口茶水,眉眼間頗有些欣慰道:“太子今兒邀我一道說話,因政務繁忙,索性我們就在馬車上聊了一會。正好趕上那不知眉眼高低的母女攔了我的馬車,太子在裏頭聽見了,便毫不猶豫地叫身邊人把二人捆了送進慎刑司了,說是在裏頭呆上一旬再出來。”

“那可要扒層皮才能出來了。太子倒是夠狠心。”徐氏笑笑,又道:“太子找你什麽事?”

“還不是說今日的事。再說,太子想娶婳婳,總要跟我這丈人好好交待一番吧。”李誠業眉眼舒展。說實話,太子比他想得要好太多了。他不僅把今日之事細細地與自己分說明白,更把往後的一些事都說在了前頭。

李誠業一一與徐氏說了,徐氏聽完也很感動。

“婳婳睡下了?”李誠業問。徐氏點點頭。“睡下了,我親自哄睡的。這孩子被吓壞了,我真沒想到,哥哥一家竟然如此過分。”

“太子替咱們出氣了。你哥哥被貶為庶民,盧氏跟徐銘洲在慎刑司裏一時半會都出不來。今日我還特意去看了看,現下只有進氣沒出氣,看見我只剩下求饒了。”

“這還差不多。”徐氏捂着胸口後怕。“幸虧太子及時趕到,要不然,我真不敢想婳婳會被這一家人怎麽樣。”

“婳婳吉人自有天佑。”李誠業安慰道。“瞧着這樣子,太子對婳婳也不會差。今日金氏想讓李桃扇做太子側妃一事,太子似乎着人宣揚了出去,又點明了是自己親自将人送去慎刑司的。這一招幹脆利落,又有殺雞儆猴的意思,我估摸着誰都不敢再打太子側妃的主意了。”

“這樣最好。”徐氏毫不猶豫道。她卸下所有簪環,将頭發挽成百合髻,懶懶在李誠業身邊躺下,長嘆道:“希望婳婳是真心喜歡太子,而不是因為感激太子救了她吧。”

“你問過婳婳的意思了?”李誠業問。

徐氏點點頭道:“問了,婳婳說她還有些事沒想清楚,暫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你且安心吧。”李誠業拍了拍徐氏的手。“婳婳是有主意的孩子。”

李清婳的确是有主意的人。所以她第二日依然打算去國子學府。不過她起早先随母親入慎刑司探望了一下徐銘洲和盧氏。這是徐氏昨晚特意向貴妃求來的旨意,帶着婳婳特意去出一口惡氣。

婳婳對這事不怎麽抗拒。如今的徐銘洲在她眼裏,連一攤爛泥都不如。徐氏給她選了太後娘娘賞的紅寶石和合二仙簪,配了一件金紅羽緞的鬥篷,眼尾掃上些胭脂,便在往日的清麗裏增添了不少嬌豔。

得知是未來的太子妃前來,慎刑司的總管恨不得把臉貼在地上将人請進來。而盧氏則在李清婳一進門的那一刻就開始哀求。

慎刑司的日子生不如死。

“妹妹,我知錯了我知錯了。你讓婳婳去求求太子爺,放了我們好不好?安慎呢,安慎不會不管我的……”盧氏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哀求着。

“這會知道後悔了?當初打婳婳主意的時候,你怎麽沒想過有今日?”徐氏冷笑。

“我以為,以為婳婳還是喜歡銘洲的。以為你們不會來得這樣快。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該打婳婳的主意了。妹妹,好妹妹,你求求安慎,讓他帶我出去,成嗎?”

“拜你們娘兩所賜,哥哥已經成了庶人,沒有官職在身了。”徐氏道。

“什麽?”盧氏的臉一白。怪不得,怪不得自己撐了一夜都沒有等來安慎的動靜。她捂住了胸口,又指向徐氏:“你,你好狠的心,那是你的親哥哥!”

“抱歉,我只能保證我自己好好活着,保證不了旁人。”徐氏看着盧氏糟了不少罪,總算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卻沒注意到,這會的李清婳自己走到了一位正在舂米的男人身邊。原本溫潤如玉的男人此刻已經被磋磨得沒了人形,淩亂的發絲随意在散在耳後,肩膀上是扛重物勒出來的繩印,已經将衣裳磨破,連裏頭的皮肉也有些紅腫。

感受到身後有人,他猛然回過頭,猩紅的雙眼吓了李清婳一跳。然而,他并沒有如盧氏一般說些什麽哀求的話,只是又回過頭繼續舂米。

“你後悔了嗎?”李清婳忽然開口問。“若是你一早就坦然面對自己的內心,娶了桃扇,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用。”徐銘洲的眼神空洞,心如死灰。他知道,複起的機會再也沒有了。

李清婳厭憎地別過臉,拎着鬥篷往外走去。

卻聽見身後徐銘洲忽然問道:“你不喜歡太子,對嗎?你心裏還有我的。”

“錯了。”李清婳的聲音輕柔卻有力。

“哪句話錯了?”徐銘洲的聲音恹恹地。

“哪句話都錯了。”李清婳再沒回頭。

為着她,柳知意特意又回國子學府讀了一日書。瞧見李清婳進門,她便迫不及待地湊過去問:“舒玉非要我過來問你,真要當太子妃嗎?”

李清婳今天就是想來找林攬熙說個清楚的。“我再想想吧。”

……

“你知道大夥有多羨慕你嗎?你還要再想想,天佛爺,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昨兒那消息傳出去,只怕那瓷器店的老板要樂開花了。”

“怎麽說?”梳着挽月髻的李清婳微微側頭看向她,金紅羽緞的鬥篷襯得她的面容多了幾分嬌豔。

“好些人嫉妒得要把府裏的瓷瓶摔碎了呗。”柳知意聳聳肩,逗笑了李清婳。

然而柳知意說得并沒錯。李清婳現在幾乎成了國子學府裏人人關注的對象。連天德館那邊也來了幾位公主,佯裝路過似的瞄了李清婳幾眼。

更別提那些暗中觊觎林攬熙的貴女們了。曹雪柔很艱難地說了句恭喜你,之後便再也說不出話來。而周南霜則有些高興地問她是不是要放棄女子科舉了。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周南霜不滿意地癟了癟嘴,沖着李清婳同樣艱難地道了句恭喜。

第一堂課過後,李清婳如常進了林攬熙的茶室。似乎知道她要來,林攬熙的桌案上撂着一碗熱氣騰騰的梅花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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