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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世

就在這時, 又一陣騷動。傅成書過來探班。

姜心月的手機都不知該先給誰了。三個帥哥，各有各的美, 各有各的風彩。

一直在圍觀兩人的趙輝一見傅成書, 心裏想，看你們還裝得下去嗎。

傅成書看到柳寧這麽快已到了現場，心裏有些感動。雖然柳寧自己也想看看顏汛。

傅成書走過去, 對柳寧說，“你怎麽來了。”

顏汛心裏哼了聲, 笨蛋啊，就你這演技，還在我面前裝，寧哥哥不就是你派過來盯我的嘛。還要裝做不知情的樣子。

顏汛的眼裏, 傅成書的演技真是破綻百出。

趙輝心理在敲戰鼓：打起來！打起來。

姜心月：哎呀，帥哥太多, 太養眼，我這是撞了什麽大運，能看到這三人同框。

一會兒，導演喊就位。這是《學神》中的一場重頭戲, 很多人都在圍觀，柳寧也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

在衆人的目光中, 顏汛一次過關。

導演看着監視器：“小汛, 你這個表情太絕了，比我想的處理得更簡潔，更有力度。”

聽到導演如此誇他, 顏汛小臉紅紅的。是興奮。

他不由瞟向柳寧。

是柳寧在一旁的觀看, 激發了顏汛的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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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寧含着笑：“汛汛, 我看過原著，我覺得你這個處理，把人物提升了很多。其實在原著中，這個地方人物有些OOC，莫名的脆弱，善感。雖然很多讀者說是學神也是平常人，但是由于性格沒有承接的地方，只能顯得和以前的人設太隔閡了。我總覺得寫這段劇情的時侯，是不是大神失戀了，或者什麽了，他的情緒感染到了自已的人物。所以，我覺得你剛才處理得就非常對。”

正在吃薯條的大神，張大了嘴。

柳寧怎麽知道我曾經失戀了。我的網戀對像，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就把我甩了，我甚至都沒來得及告訴他我是誰。

顏汛眼睛亮亮的，不停地點頭。

終于有個人和自己感覺一樣了。

大神悄悄地把薯條塞到口袋裏，向柳寧蹭了過去。

而傅成書見兩人相處得如此融洽，心裏也感到無比欣慰。

拍完戲，時間還早，傅成書對顏汛說：“今天到外面吃飯吧。”

“嗯！”

顏汛進組後，兩人都各忙各的，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

傅成書扭頭就向柳寧發出邀請，“一起去吃個飯吧。”

趙輝：打起來，找起來。

顏汛拉起柳寧的一只手，“寧哥哥，一會兒，你能不能幫我一起看看明天的戲。”

“沒問題。”柳寧又拉起顏汛的另一只手。

好吧，顏汛，算你厲害。趙輝的心裏活動太劇烈，讓他內耗很大。

傅成書也有些複雜。一開始他擔心顏汛對柳寧有抵觸，所以，知道柳寧來了後，他就特地過來看看。沒想到兩人一見如故，柳寧是真喜歡顏汛。顏汛對柳寧有着由然的親近。兩人探讨着角色，自己反而像多餘了。

好吧，顏汛和柳寧都是戲癡。他們一進入角色，就相當投入。

“吃飯的時候再聊吧。”傅成書微笑着對兩人說。

至此以後，柳寧每天必到。不管有沒有他的戲，他總是在旁邊看着顏汛。顏汛的演技又到達了新的一層境界。

連大神都感慨，以前他覺得自己的學神高大威猛，現在覺得顏汛才是學神。

顏汛一邊心裏高興，同時心裏也發愁。

因為，沒兩天姜明偉也過來探班。

劇組的工作人員都在說，學神這波賺了，這些大佬輪翻上場，自帶熱搜體質。柳寧與姜明偉也很熟悉，在顏汛前一步，穩穩地掌握了主動權。

而柳寧這翻操作，更加讓顏汛篤定地認為，姜明偉就是傅成書的标的。

“過來看小姜嗎？”柳寧的語氣親切而熟悉。像是多年的老友。

“過來看看你。”姜明偉語氣透着暧昧。

當年柳寧跟着姜明偉出國，柳寧又是有目的的接近，兩個人不可能沒有交集。

沒有顏汛插嘴的份，他和姜大小姐一起吃水果。

顏汛随口問道，“姜老師是回國定居，還是只住一段時間。”

“應該是呆上一段時間就會走吧。”姜大小姐心無城府，“我叔在這裏基本沒什麽産業。現在他住在賓館呢。”

“以前的産業呢？”顏汛問。

“他走的時候把産業都賣了。”姜大小姐說，“哦，只留下以前的老房子。”

“他老房子在哪兒？”顏汛天真地問，“為什麽不處理了呢。”

“在老城區最破最窮的那塊，拆都拆不了，那裏的人都不肯走。我也是聽我媽提過一嘴。我叔那個時候和他奶奶住在那裏，可能舍不得賣吧。而且那裏也賣不出什麽價錢。”

顏汛的手指在手機上劃拉，鍵入一些關鍵詞，地名立即顯露出來。“你說的那是三十年前的紡織廠？”

“對。我叔以前就住那兒。”姜大小姐說。

柳寧和姜明偉聊了一會兒，向顏汛走了過來，眯眼笑，“說什麽呢，這麽高興。”

“說寧哥哥人緣好呢。”顏汛說。

姜大小姐的手機又舉了起來，對準柳寧。

......

柳寧基本上每天都到劇組，但他也有自己的私事。而他處理私事的時間也有規律，就是顏汛一整天的戲都排得相當滿的時候，因為這個時候，顏汛就沒有機會與時間瞎逛游。

這一次，在劇組發了通告後，顏汛向導演請了半天假。因為通告已發了出去，導演也不再另發，只是自己對第二天的要拍的場次做了調整。

果然這天，柳寧這天沒到。

上午，顏汛拍完了自己的場次，中午叫上助理，把車開到了姜心月所說的那個城區。

顏汛并不知道，在此之前，傅成書與柳寧已把那裏仔細地尋了個遍。

顏汛還是第一次到這種破敗的小區。裏面的的建築即使在時代感特別強的電影中，他都沒看到過。不僅破舊，還髒。路邊的垃圾桶裏垃圾堆得冒出了頭。

路邊沒有年輕人，只有上了年紀的老人，抽着煙，打着牌。

顏汛沒幾句話就問出了姜明偉的老宅子。

顏汛以為還會被人質，他也想好的解釋，就說是姜家過來看看自己的舊産的，但無人在意與理會。

姜家是在最裏面的一棟樓房的一樓。顏汛對助理說，“你在車上等我。”

從顏汛讓他開車過來開始，助理一直都是一臉懵逼。顏汛很少只叫他，而不叫周得月。

“我在找我以前的父母，所以，別告訴他們好嗎。”顏汛說。

助理腦子一熱。用力點頭。

終于，有一次他的地位超過了周得月。

顏汛綻顏一笑。

顏汛踏進了這所房間。即便是大中午，屋裏依然相當黑暗。散發着一種長久不通風的腐臭氣息。借着窗口落進來的陽光，顏汛四下打量，面積相當小，不足四十平。一眼可以看到全貌。

就在這裏，姜明偉和他的奶奶在這裏生活了十年。

同樣是孤兒，顏汛慶幸自己遇到了傅成書。所以在他的記憶裏，沒有貧苦，苦難，以及不安全。

顏汛走了幾步，就看到通往地下室的洞口。顏汛踩着樓梯一步步地下去，地下室沒有燈，也沒有采光井，黑乎乎的。只能靠顏汛手機屏上的光，看到一些物品。

顏汛咽了咽口水，相對于上面的空蕩，下面有很多東西。櫃子，床，還有一個小壁龛。

顏汛手心裏出了汗。壁龛上有個罐子。

不會是這裏面是姜明偉奶奶的骨灰吧。

顏汛盯着這個骨灰足足十來秒，毅然走過去，拿出個手套，把手伸了進去，在裏面摸來摸去。果然是骨灰，顏汛忍着頭皮發炸，轉身離開的沖動，在裏面找了很久，并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就在這時，顏汛的動作停了下來，他聽到一個聲音，是腳步聲。

有人開了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顏汛想都沒想，拉開一個黑乎乎的櫃子，躲了進去。

躲好後，顏汛不忘給助理發了個短信：快來。有賊。注意安全。

剛發完，就聽到叮的一聲響。就聽到助理的聲音，“姜先生，你怎麽知道汛哥在這裏。”

就聽到姜明偉說：“你叫他一聲，不就知道了。”

顏汛一想就明白了，姜明偉一開始就知道自己到了這裏。他從櫃子裏出來，又從樓梯上爬了上去。

姜明偉和助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窗子打開了，屋裏亮了不少。

“汛哥，怎麽樣了？”助理問顏汛有沒有找到自己親生父母的線索，“我在外面，看到了姜先生，沒想到他以前也住在這裏，你可以向他打聽打聽。”

助理神秘地說。

“你在門口等我。”顏汛無語。

“好勒。”助理點頭。興奮地轉身出去，小心地帶上門。

這是他和顏汛的秘密。

“明偉哥哥。”顏汛的眼睛眯彎了，正在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是我讓心月故意告訴你我這個地方的。”姜明偉打量四下，“在你來之前，柳寧與傅成書已把這裏翻得底朝天了。如果有什麽，他們早發現了。”

“這樣啊。”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顏汛問，“明偉哥哥，你讓我到這裏，是有什麽事要告訴我嗎？”

“我知道你打小就被傅成書帶在身邊，對他相當信任，所以他說什麽，你就信以為真。以為是我害死了你爸爸吧。但我怎麽可能害他，他是我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姜明偉的眼色一暗。

而顏汛怔怔地看着姜明偉，像是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我看到你第一眼，就确定了。你和他長得太像了。”姜明偉看着顏汛，“特別是眼睛。”

“我爸爸，你說的是？”顏汛問。

姜明偉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傅成書沒有告訴過你嗎？你是荀楓的兒子。他大學畢業就結了婚，他的妻子是自己的初戀女友，只是在你出生後，因為生活軌跡不同，兩人和平離婚了，你判給了小楓。你爸爸把你保護得很好，連我都沒見過你。在他不幸過世後，我到處找你，我想領養你，把你帶國出，沒想到被傅成書快了一步。否則的話，你現在最親的人應該是我。”

顏汛依然看着姜明偉。

姜明偉的神情透露出憐愛，“也難怪，他連你的姓也換了。就是為了不讓你知道這個事。但這有什麽不可以說的，是誰都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

“我不知道。沉書從沒有告訴過我，我是荀楓的兒子。”顏汛的聲音幹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