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冷愛公主VS(1)

诙諧幽默+成長疼痛=絕對精彩

自從他的媽媽搶走了她的爸爸,他成了她的非親哥哥,她就開始了對他瘋狂的報複。

七歲的時候,她在他的冷飲裏放了一把瀉藥,害得他差一點拉死。八歲的時候,她趁他不注意把他推進了游泳池,害的他差一點淹死。十歲的時候,她把他騙進了一間偏僻的小屋,關了整整三天,害的他差一點餓死……

總而言之,小時候的他在她的手裏,九死一生。

直到十一歲的時候,她和她的媽媽去了另一個國家,離開了他……

幾年以後,在風雲高中他們重逢時,他已經成了叱咤風雲的風雲王子,而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轉校生……

風水輪流轉,終于輪到她被他整的九死一生,苦不堪言……

第一百五十節 奸計 第六計——西靈鳳篇

金星葉襯腌糖軟,銀盞枝盈釀酒良。

不争群芳姿色俏,浸露着霜華輕放。

昨兒晚又下了一場微雨,寧安宮內疏影橫斜,清香浮動,一派和諧、悠然之景。

宮女小南慌慌張張的向從宮外跑進來,“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驚恐的喊聲打破了滿院和諧、悠然的景象,那随風浮動的清香也仿佛淡了幾分。

這個丫頭,是寧安宮年紀最小的宮女,莽莽撞撞的,“不好了”這句話,好像已經成了她每次出場時的開場白。

小燭扶住跑的氣喘籲籲的她,“出什麽事情了?這樣慌慌張張的?”

“小燭姐姐不好了,賢妃娘娘昨晚被毒殺在自己的寝宮裏,我聽懷曲宮的宮女講,賢妃娘娘臨死之前,在地上留下血字,說是咱們寧妃娘娘害死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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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妃被殺了?

又嫁禍給了我?

我的嘴邊揚起一抹譏諷的笑,黔驢技窮了嗎?用相同的伎倆。

只是,恐怕這一次她要失望了,諸葛亮可沒用過兩次空城計。

“小燭姐姐,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王上該不會一會兒又來把娘娘捉走了吧?每次王上一發怒,娘娘就會變得好慘。”小南皺着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小燭憂心的看着我,緊緊的蹙眉,“公主,怎麽辦?不要像上次燕明珠那件事一樣——”

我微微笑笑,“不妨事,你們安心好了,他沒你們想的那麽蠢,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走,咱們去懷曲宮瞧瞧。”

懷曲宮裏正亂作一團,仵作剛剛驗完曲玲珑的屍首,正在向龍衛禀報結果。

曲玲珑與燕明珠的死狀如出一轍,也是披頭散發,雙眸圓睜,面色發黑,七竅流血,面目猙獰駭人,在她的身邊是一行血字,“殺我者西靈鳳”。

心裏有些瘆得慌,昨天還張牙舞爪的女子,今天就成了陷害我的籌碼,在這後宮若不處處小心,一不留神就會成為,被人踩在腳下往上爬的冤魂,太可怕了。

小燭見我有些害怕,扶住我的手臂,“公主,不要看了,免得晚上做惡夢。”

我微微笑笑,示意她安心,問身畔肅立的龍衛,“龍衛,有什麽發現嗎?”

龍衛苦笑,“娘娘,您也看到了,這裏好像不太适合您來,您還是請回宮吧。您應該明白,屬下雖然是這王宮的侍衛總統領,可是死的人是王上的後妃,這裏的事情屬下只有如實禀報王上,請王上親自裁奪。”

我白了他一眼,“想什麽呢?以為我來這裏,是為了讓你徇私嗎?”

龍衛連連擺手,“娘娘,您千萬不要誤會,屬下的意思是說,雖然屬下知道您是被人栽贓陷害,可是依照北龍國的宮例,娘娘還是應該先被押入天牢候審,待真相大白後,才能出來。可是對于您,屬下是萬萬不敢造次的,一切禀報王上之後,全憑聖意裁斷。”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若有所思。

路上,小燭還是憂心忡忡樣子。

我笑着安慰她,“放心吧,我已經為自己蔔了一卦,卦上說這一次我福星高照,一定會平安無事。”

小燭強顏歡笑,“公主,你又在哄我,我從小就在你身邊,從來也沒聽說過你會蔔什麽卦。”

我笑着說:“不會就學呗,你看這北龍國後宮,危機四伏,暗藏殺機,不多學點本領,會像曲玲珑那樣變成冤鬼的。”

小燭看起來要哭了,“公主,你不要吓我。”

我笑了,拍拍她的小臉兒,“傻瓜,我逗你呢,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有事的。”

果然,這一次如我所說,風平浪靜。

龍禦雲下旨厚葬了曲玲珑,嚴令龍衛緝拿真兇,甚至都沒讓龍衛來我的寧安宮問上一問。

他沒讓我失望,果然聰明多了。

第一百五十一節 一箭雙雕——西靈鳳篇

張牙舞爪的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眯着眸,不動聲色的老虎。

當我帶着小燭在莫耶湖畔散步,看到柔若西子的良妃林飛燕時,這是我腦海中想起的第一句話。

林飛燕由宮女輕攙着迎面向我走來,一襲紫色輕紗裙,清瘦的小臉,蒼白略帶病态的面色,纖細的腰肢,弱不禁風的樣子,一雙清眸,眸光幽谧深邃,深不可測。

在林飛燕身側,一名紅衣少女正神采飛揚的說着些什麽,袖手昂頭,志得意滿的樣子。

說不清為什麽,我很想會一會這位良妃娘娘,我總覺得這位北龍國右丞相的大千金,很是不簡單。

據說,龍禦雲還是太子的時候,經常出入右相府,與林飛燕是名副其實的青梅竹馬。

昨晚,我想了很久,與我作對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我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好處。

思來想去,覺的從中受益最多的,無疑就是林飛燕,她是北龍國後宮除了我之外,龍禦雲最在乎的人。

害死燕明珠,既除掉了燕明珠腹中的孩子,又可以除掉即将成為北龍國王後的我,這王後之位就非她莫屬。

除掉賢妃曲玲珑,良妃林飛燕就成了這北龍國封位最高的女人,同時陷害給我,也可以阻止我登上王後之位。

不知道,這一個又一個一箭雙雕的計策,是不是迎面而來的那位,病若西子的良妃娘娘所為呢?

林飛燕帶着那個紅衣少女,走到我的面前,嬌弱的笑,“寧妃妹妹,真巧,你也在這兒散步,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妹妹林飛鳶,鳶兒,還不趕快給寧妃娘娘見禮?”

林飛鳶飛揚跋扈的樣子,臉上七分鄙夷,三分不屑,“姐姐,現在您是這後宮之主,她不知尊卑,見了您竟不行禮,我為什麽要向她見禮?”

我涼涼的看着,又是一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不足為懼。

小燭卻按捺不住了,嘲諷的說:“林小姐,你真是孤陋寡聞,王上已經下诏,擇吉日為我們公主舉行冊封大典,很快我們公主就是這後宮名正言順的主人了。而且,即使是現在,王上也早有口谕,公主見了王上本人都可以不用跪拜,何況是個小小的妃子!”

我細細的觀望,林飛鳶氣的柳眉倒豎,林飛燕的眼底卻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怨毒,很快的,一瞬即逝,快的我都險些沒有發覺,就随即變的深邃無波。

果然,這林飛燕,不簡單。

林飛燕柔弱的笑着對林飛鳶說:“妹妹,小燭說的對,即使王上沒有口谕,寧妃娘娘貴為大西國的公主,怎麽可以向我見禮,姐姐哪裏承擔的起?妹妹出口不遜,還不快向寧妃娘娘賠罪。”

呵呵,真是做足了功課啊,連小燭的名字都打聽的一清二楚了,看來她也讀過孫子兵法,懂得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不可小觑啊。

林飛燕柔柔弱弱,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林飛鳶卻是一副氣炸了肺的樣子,大聲的辱罵小燭,“大膽賤婢,主子們說話,哪有你這奴婢插嘴的份兒,來人,給我拖下去杖斃!”

杖斃?

上唇一碰下唇,輕輕松松的就說出口了,仿佛在她眼中,人命便是輕如草芥一般。

她身後的侍衛不敢怠慢,惡狠狠的撲過來,被我冷冷一瞪,不約而同的停下腳步,又退後了幾步。

“一堆廢物!”林飛鳶怒睜雙目,從她身側一名侍衛手中奪過長劍,挺劍向小燭刺過去。

沒想到這位驕橫跋扈的千金小姐,武功竟然不弱,與小燭戰了幾個回合,小燭竟處在下風。

生怕小燭受傷,我略一沉吟,趁那幾名侍衛的注意力,都在林飛鳶與小燭身上,腳尖輕點,飛身到一名侍衛身側,奪過他手中的長劍,旋身點在林飛燕頸間,冷冷的喝:“住手!”

林飛鳶與小燭各自躍開,林飛燕吓得臉色慘白,而林飛鳶則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把我碎屍萬段的樣子。

林飛鳶臉色鐵青,“怎麽,剛剛害死了賢妃娘娘,又來害我姐姐,你真是個惡毒的女人。”

“放肆!”随着一道尊威冷酷的聲線,持劍的侍衛紛紛跪地,龍禦雲來到我的身邊,憐惜的眼神圈着我,“曦兒,你沒事吧?”

林飛燕身子顫了幾顫,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被劍架在頸上的人是她,龍禦雲卻憐惜的問我“沒事吧”!

天恩難測。

我放下手中的劍,盈盈淺笑,搖搖頭。

龍禦雲的眸光掃過林飛鳶,酷寒一片,“來人,林飛鳶出言中傷王妃,拉下去,杖責三十。”

有兩名侍衛過來,一左一右架起林飛鳶,林飛鳶吓得面無人色,瑟瑟發抖,用力掙紮着,大聲的哀求,“王上,我是鳶兒啊!我是林丞相府中的鳶兒啊……”

眼見龍禦雲只是愛憐的看着我,絲毫不為所動,林飛鳶把最後一絲希望寄托在林飛燕身上,“姐姐,你快求求王上饒了我吧,你不是說過王上最心疼你了嗎?

林飛燕的臉漲得通紅,杏眸赤紅,眼中的淚滴欲落未落,林飛鳶在這樣的情景下,喊出這些話,比親手打了林飛燕幾個耳光還讓她難堪。

林飛燕咬了咬下唇,微微福身,“王上,看在妹妹年幼無知的份上,求王上饒了妹妹這一次吧。”

龍禦雲冷冷看了她一眼,“膽敢中傷曦兒,這樣的懲罰已經是輕的了,誰若敢為她求饒,同罪!”

禦花園外傳來林飛鳶鬼哭狼嚎般的慘叫,林飛燕垂着頭,擡眸時,一絲恨之入骨的怨毒目光,在我身上一閃而過,卻緊接着說:“王上教訓的是,寧妃妹妹尊貴善良,鳶兒口誤遮攔,王上小懲大誡是英明的決定。”

龍禦雲狠狠瞪了林飛燕一眼,“不許叫曦兒‘寧妃妹妹’!下次再讓我聽到,一定掌你

的嘴!”

林飛燕吓得一個哆嗦,口中唯唯諾諾的應着,卻不知道不叫我寧妃妹妹,到底應該叫我什麽。呵呵,拍馬屁拍到馬蹄上了。

不過,這林飛燕見風使舵的本領,倒是登峰造極了。

龍禦雲攬着我的肩,帶我往德安宮的方向走,柔聲說着一些奇聞趣事,哄我開心。

我笑語嫣嫣側目看着龍禦雲看我時愛戀寵溺的眸光,卻也沒忽視身後林飛燕嫉恨陰毒的眸光。

今天的仇,算是結下了。

我該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小心防備了!

第一百五十二節 奸計 第七計——西靈鳳篇

小南慌慌張張的向從宮外跑進來,“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又來了。

我笑吟吟的扶住氣喘籲籲的她,“小南,下次換個新鮮的說法好不好?又怎麽了?這樣大驚小怪的。”

小南驚恐的說:“娘娘,這次真的不好了……,林飛鳶昨天晚上在良妃娘娘的寝宮被殺了,秀林宮的宮女說,親眼看到是小燭姐姐夜闖秀林宮殺了林飛鳶,總統領已經帶侍衛到這裏來拿人了。”小南一手抓着我的衣袖,一手向宮外指,“就在門外不遠處了,快到了……快到了……娘娘,趕快想辦法,趕快想辦法啊!”

林飛鳶被殺了?

我驚了呆!

難道是我想錯了?

如果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林飛燕做的,她怎麽會殺死自己的親生妹妹?

如果不是林飛燕,又是誰在步步緊逼,處心積慮的陷害我?

眼前剛剛泛出些光亮,随着林飛鳶的死,又一下子暗了。

小南希翼的看着我,“娘娘,想出來了沒有,想出來了沒有,總統領……”

小南忽然不說話了,雙眼驚恐的望着宮門處。

一隊侍衛,手拿鎖鏈沖進寧安宮。

真的是龍衛帶着侍衛來拿人了。

我握住小燭的手,輕聲說:“不要怕,我會護着你!”

小燭灑脫的笑笑,“公主,我沒有殺人,我不怕!

龍衛一副頭疼的樣子,站在我面前,“想必娘娘也知道了,昨晚您的宮女小燭夜闖秀林宮殺了當朝右丞相的二小姐,龍衛奉命來拿人,請寧妃娘娘恕罪。”

我淡淡的說:“奉命?奉誰的命,王上嗎?他自己為什麽不來?”

“王上此時正在秀林宮安慰良妃娘娘,無暇分身。”

腦中沒來由的泛出,林飛燕嬌弱無力的偎在龍禦雲懷抱之中的情景,心中一陣惱人的燥煩,平靜的聲音也有了波動,“你明明知道,就憑你,絕對不可能從我身邊帶走小燭,又何必到這裏來自讨苦吃呢?”

“娘娘一向溫婉善良,善解人意,相信娘娘定然不會為難屬下的,請娘娘讓一步,讓小燭姑娘跟我走吧。”

給我戴高帽?

我冷冷一笑,“總統領,高擡我了,你放心,除非你連我一起拿下,否則,你一定會空手而歸。”

龍衛使了個眼色,他身後的侍衛向小燭聚攏過去,我擋在小燭身前,沉下臉色,“放肆!龍衛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你想動粗不成?”

龍衛耐着性子說:“娘娘,林二小姐是當朝丞相之女,她死在這王宮之中,我身為這王宮之內的侍衛總統領,一定要捉拿兇手歸案,給林丞相一個交代。不然,林丞相在朝堂之上追究起來,龍衛難脫幹系。”

我冷冷的睥睨他,“要交代就應該去抓真正的兇手,不要再這裏糾纏小燭,昨晚小燭一直和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殺人。”

“娘娘,昨晚秀林宮的宮女親眼看到,是小燭夜闖秀林宮殺了林二小姐,這次不管娘娘怎樣回護,恐怕她也脫不了牢獄之災。”

第一百五十三節 防不勝防——西靈鳳篇

我冷冷的笑,“總統領倒是信心十足呢!只是今天,不管是誰想要把小燭從我身邊帶走,都要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才可以辦的到。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領!”

“曦兒,不要任性!”龍禦雲邊說邊向我走過來,懷中攬着哭的梨花帶雨般的林飛燕。

這一幕,真是刺眼,口中的話,便有些不中聽了,“我任性?那王上可不可以告訴我,什麽才叫不任性?是不是任龍衛把小燭帶走,去給林飛鳶償命就不是任性了?”

林飛燕不勝嬌弱的抓着龍禦雲的前襟,淚眼迷蒙,悲痛欲絕,“王上,您聽,寧妃娘娘縱容身邊的宮女殺了我的妹妹不說,還這樣的咄咄逼人。王上,我們自小一起長大,鳶兒的性子雖說有些刁蠻,可是她罪不至死啊!請王上一定要為鳶兒報仇雪恨,不然鳶兒在地下也不會安息的。”

龍禦雲攬着林飛燕,輕輕為她拭去頰上的珠淚,柔聲安慰,“好了,燕兒,不要哭了,當心哭壞了身子,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鳶兒死不瞑目的。”

知道自己不是龍禦雲的唯一是一回事,親眼目睹他在我面前與別的女人親密的耳鬓厮磨,又是另外一回事。

看着龍禦雲眼中有無限疼惜,而那疼惜的目光不是因為自己,我的十指在身側握成拳,心中湧動着難言的酸楚。

龍禦雲臉色一沉,“曦兒,這是聖旨,難道你要抗旨不成?”

我冷冷一笑,“我是不是抗旨,那要看王上下的是什麽旨意,如果你的旨意是抓走小燭,那這聖旨,我抗定了!”

龍禦雲的臉色陡然轉寒,使了個眼色,龍衛拔出腰畔長劍指向我。

龍衛高擡了手中長劍,“寧妃娘娘,屬下若是動手搶人,娘娘定然擋不住,娘娘還是及早讓開吧。”

“是嗎?”我清冷一笑,反手一抹,滿頭青絲,如墨緞一般随風散開。一只碧綠的玉簪,已然穩穩的抵在頸上,妩媚一笑,“王上,小燭只要離開我身邊一步,這簪子立時就會要了我的命,你可要想仔細了才好。”

龍禦雲眼中閃過一絲驚惶,随即隐在幽眸之下,眸光危險,“曦兒,每次都用相同的伎倆,不會覺得自己很無能嗎?”

我譏諷的揚唇,“是!的确是無能!而且是非常的無能!只是,如今的我,手中只有自己的性命這點可憐的籌碼了,不然,王上教我一個更好的法子?或者是……”我手下微微一用力,一縷細細的殷紅緩緩爬上碧綠的玉簪,染紅我的衣領,“王上根本不為所動,那樣會顯得我更加的無能,你說,可好?”

我持簪逼問,嘴邊卻帶着淡淡嘲諷的笑意。

不經意的想起那一日,寅城街頭,他揮劍一斬,墨發應刃而段。

“今日,我歃血為誓,如果我日後有負曦兒,讓我有如此發!”

——昨日的誓言音尤在耳,今日他已經忘得一幹二淨了。

相信男人那張嘴,不如相信這個世上有鬼。

面色疏離冷淡的看着龍禦雲,鮮血越來越多,浸濕了半邊的衣領。

龍禦雲終于慌了,倏然轉身,掩飾着眸中的動容,冷洌的聲音裏帶着濃重的怒氣,“把寧妃和小燭押入冷宮,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接近!”

第一百五十四節 三十六計——西靈鳳篇

我一定是北龍國歷史上最命運多舛的王妃,只短短幾個月的時間,我又一次被關進了清冷荒涼的冷宮。

四下環顧,空蕩蕩的庭院只有如山堆積的枯枝敗葉,比我上次住在這裏時更加荒蕪了一些。

這是一個被世人遺忘的角落,走進去,寒氣撲面,塵土飛揚,連空氣都是污濁的,屋中什麽擺設都沒有,簡陋的比最貧寒之家還要貧寒。

小燭嫌棄的皺眉,“公主,這破地方怎麽可以住人?”

我無所謂的拿起一塊抹布,“沒關系,收拾一下就可以了。”

小燭咬了咬下唇,“公主,還是讓我和龍衛走吧,他們查清楚了,就會把我放了。”

我憐惜的撫了撫她的秀發,“傻丫頭,那天牢也是好進的嗎?等他們查清了,你不死也得丢掉半條命。更何況,林中虎權傾朝野,你進了天牢,他若暗中動些手腳,你怕是再也出不來了。”

小燭的眼裏含了淚,“可是,讓我眼睜睜的看着公主被我連累,住到這種鬼地方,我心裏難過的要命。”

“說什麽連累的話,你不想傷心難過,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着你被龍衛捉走,讓我傷心難過嗎?”我微微笑笑,“沒關系,你放心,時間不會久的,捱上幾天,就會過去了。”

嘴裏說着寬慰小燭的話,心中卻像這座冷宮的庭院,荒蕪一片。

心裏也難過的要命,不為這貧寒的處境,而是因為,那個男人的口中不管說的多麽動聽,其實他還是沒有變。

可是我要寬慰小燭,只有裝出釋然的樣子。

可以看出,因為右丞相林中虎的關系,林飛燕在這北龍國後宮,還是有些影響力的,自從我和小燭住進冷宮,經常成天的沒人過來送膳。

這一次更過分,送過來的竟然是一些殘渣剩飯,小燭憤怒的把那些冷飯剩菜,連同碗盤一起,狠狠的丢到了院中,氣沖沖的往外走。

“站住!”我喚住她,“小燭,你去幹什麽?”

小燭的雙肩劇烈的抖動,聲音哽咽,“公主,我去找龍衛,讓他把我殺了,給那個什麽林飛鳶報仇,他們就不會這樣糟蹋您了。”

我走過去,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我,柔聲說:“小傻瓜,想些什麽呢?用你的腦袋換來的飯,我也吃得下去嗎?而且,你真的給林飛鳶償了命,現在那個男人也不會放過我的,他在等我向他低頭,等着我去苦苦的的哀求他。”

小燭低頭落下淚來,“可是,公主——公主!您是金枝玉葉呀!您是大西國的公主,是大西國王上最敬愛的姐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這樣欺侮您,就這樣看着您受罪,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受。”

我低聲安慰她,“好了,別哭了,我們不會就在這裏任他們欺負,我們今晚就逃走。我很久沒看到麟兒了,心裏很挂念他,我們逃回大西國去看他,好不好?”

小燭又驚又喜的看着我,“真的?公主,我們真的可以回大西國嗎?可是,公主,這裏守衛這麽森嚴,我們真的可以逃得出去嗎?”

我握緊她的手,“安心!我說可以,就一定可以。”

龍禦雲,你還在等着我去苦苦的哀求你嗎?

還在等着,我到你的面前痛哭忏悔嗎?

我們就看一看,到底是誰笑到最後!

第一百五十五節 走為上策——龍禦雲篇篇

她竟然逃了。

用“如意香”迷倒了二十幾名侍衛,越過六道宮門,從幽深的冷宮逃出了宮外。

我狠狠的将一拳擊在案上,拍案而起,“你們都是飯桶白癡是不是?竟然讓兩個弱女子從你們眼皮子底下溜了,我養着你們有什麽用?”

我沖天的狂怒,駭的殿下跪着的龍衛擡不起頭,龍衛小聲嗫嚅,“王上,您讓我們看住寧妃娘娘,真是高擡我們了,她可是聞名天下的鳳寧公主……”

“住口!還敢狡辯,想去黑沼嶺做苦役是不是?”

龍衛吓得打了個激靈,“王上,娘娘逃出王宮時,寅城城門已經關了,我已經命守城的軍隊重重包圍了寅城,寧妃娘娘現在一定還在寅城城中……”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還在這裏啰嗦,還不快去找!”

龍衛惶然離開,我憤恨的切齒。

如意香,又是如意香。

該死的如意香!

龍衛找了兩天兩夜,無功而返。

我又氣又急又是擔心,食不下咽,徹夜不眠,心如火燒。

不知不覺竟來到二弟的康王府門前。

二弟正在後花園的樹下吹笛,墨發雪衣,一派悠然。

我不禁有些豔羨,他遠離塵世,無愁無憂,勝過我在這萬丈紅塵中喜怒哀嗔千倍萬倍。

二弟倏然停了琴聲,頭也不回的說:“這次,我沒藏她。”

我苦笑,“我知道,以她的性子,絕不會來尋求你的庇護。”

二弟悠然把玩着手中的玉笛,“是啊,現在我是殺他師兄的仇人,她寧可死在外面,也不會到這康王府來求我。”

聽到二弟說到“死”字,我的心中一緊,“你真是想太多了,她不讓別人死,就是萬幸了,誰能害的死她?”

二弟不緊不慢,悠悠的說:“這可難說,她一個柔弱的少女,又生的那般的國色天香,萬一被什麽采花大盜、江湖匪類遇到就不妙了。據說,天下輕功第一的飛賊燕飛度,現下正在寅城,他若是見到曦兒,一定會驚為天人,不會放過她的……”

我聽得脊背發涼,全身浮了一層冷汗,正在暗暗憂心,瞥到二弟唇邊揚起一絲似有若無的促狹笑意,我狠狠捶了他的肩頭一拳,“你成心的是不是?”

二弟淡淡笑笑,澄清的黑眸直直望着我,“明明愛她,明明在乎她,為什麽一定要傷害她呢?好好的疼她、憐她、愛她,做一對世人羨慕的神仙眷侶,不好嗎?總要這樣來回的折騰,不累嗎?”

我不服氣的說:“是我傷害她嗎?是她先有負與我才對!”

“你還是放不下!那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為什麽你不能忘了?”

我心煩意亂的擺擺手,“先不說這些了,你有沒有辦法找到她?”

“有!把昨晚所有當值的侍衛綁到王宮外,然後在寅城城中貼出告示,威脅她,她不回來,就以失職罪全部斬了,她自然就會回來了。”

我将信将疑,“她會嗎?我又不是那個殘忍嗜殺的東趙國國君,她怎麽會相信我會殺那些侍衛。”

“一定會!她那樣善良,不會讓那些侍衛因為她受到牽連,哪怕是萬分之一的可能。”

我“嗯”了一聲,緊接着面上一窘,“若是讓我的子民知道我的王妃逃了,我顏面何存?”

二弟輕嘆了一聲,“你真是讓曦兒氣瘋了,你只說是有刺客夜闖王宮,那些侍衛護駕不力,她那樣的冰雪通透,一點即明,哪需要說的那麽明白。”

第一百五十六節 欲罷不能——龍禦雲篇

我站在高高的城牆上,傲然俯瞰。

一人一騎,由遠及近,悠然而來。

胭脂駿馬,缟袂雪裳。

盈盈素靥,無限清秀,出塵标韻,淡雅溫柔。

如高潔梅花,雪裏開遲,若月宮仙子,天賦仙姿。

我的目光随着她移動,她周圍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天地之間,只剩下了那清麗絕世的胭脂駿馬,缟袂雪裳。

城上所有的軍士都失了神,四周寂靜的仿佛可以聽到“得得”的馬蹄聲。

一人一騎,越行越近。

她翩翩然如同為相救凡人,駕雲而來的九天仙子。

而我,是以凡人性命,威脅仙子的卑鄙小人。

她的聖潔更突顯了我的污濁,她像空中白雲一朵,而我卻像潭中爛泥一團,

我,竟自慚形穢。

不行!

這怎麽可以!

我是一國之君,是九五至尊,怎麽可以有人讓我自慚形穢?

你是高潔的空中雲,是嗎?

那今天,我就把你變成卑微的潭中泥!

眸中泛起冷波,絕然離開。

她被龍衛帶進了我的寝宮。

使了個眼色,龍衛退出去,偌大的宮殿只剩下我們兩個。

我冷冷的看着她,她的明眸淡然、澄澈、雲淡風輕的樣子。

我欺到她的身前,箝住她的下颌,逼她擡頭迎視我。

她毫無懼色的回視我,眸光平靜。

我發怒了!

為什麽她一次又一次的想從我的生命裏逃離,我卻總要不受控制的一次又一次拼命追逐?

為什麽總是我在這情海之中苦苦掙紮,她卻可以總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從容?

怒氣更盛。

我狠狠的把她推到在龍榻之上,用力一扯,雪色的輕裳如飛絮,洋洋灑灑的飄落在榻下。

她黑漆漆的眼珠亮晶晶的看着我,嘴角噙着一絲嘲諷的笑意,“王上,每次都用相同的伎倆,不會覺得自己很無能嗎?”

她在嘲笑我!

我想抽身離開。

可是,不行了。

她身上那清雅絕俗的幽香,致命的吸引着我,一股燥熱的氣流在我的體內不停的亂竄。

我,欲罷不能了。

俯下身去,狠狠的堵住那張伶牙利嘴。

她的肌膚光潔爽滑,腰肢綿軟柔膩,皓白如雪的膚色,閃着動人的色澤,美得炫目。

她,一定是上天最得意的完美之作。

瘋狂過後,她平靜的起身,有條不紊的穿戴整齊,臉色高雅聖潔,沒有一絲情、欲之色。

我被羞辱了!

狠狠的羞辱了!

平靜是嗎?

高雅是嗎?

聖潔是嗎?

我用力的擊掌,房門大開。

寧安宮的太監、宮女在殿前跪了一地,侍衛手中的鋼刀明晃晃的架在他們的頸上。

她看了一眼,唇邊浮起嘲諷的笑意,“王上,這和在宮外綁住那些侍衛如出一轍,又用相同的伎倆,不會覺得自己很無能嗎?”

又在嘲笑我!

她真是不知死活!

體內的狂怒如同萬馬奔騰,我竭盡全力才可以不讓自己失态。

強壓怒氣,冷酷的睥睨她,“一百個響頭,換他們的命。”

她譏嘲的揚唇,“王上,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話說得一點也不錯,幾天不見,王上學聰明了。只是,這不會是從別人那裏學來的吧?”

可惡!

為什麽什麽事情都瞞不過她?

眸中寒氣更濃,高高擡起手臂。

“別!”她淡淡一笑,“我磕!只不過——”她緊緊盯着我,平平靜靜、細細柔柔的說:“你今天給我的,我會很快還給你……”

第一百五十七節 福禍相依——西靈鳳篇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一百個響頭,磕的我頭破血流。

我又一次被打入了冷宮,比上一次更加的凄慘。

因為這一次,我連小燭都沒了。

孤身一人站在清冷的院子裏,一股逼人的寒意從四周浸入心裏。

心底裂開了一個洞,一個陰冷的、迷茫的、深不見底的洞。

眸光瞥到有雪色的長袍從宮門外飄進來,我心中有氣,頭也不回的走進屋裏。

“對不起。”龍禦雲輕柔如和風,卻帶着深深歉意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一句對不起換一百個響頭,康王爺這筆買賣做的真是劃算!”

“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原以為,大哥找回了你,失而複得,他會倍加珍惜。”龍禦雷更加的愧疚,“曦兒,我願意補償,要怎樣做,你才可以原諒我?”

我驀然轉身,右手食指指向院落,“還我!”

龍禦雷怔了一下,微微搖頭,“不是我不肯,只是那樣,你和大哥的關系會更加的惡劣,我不想害你。”

我冷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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