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Chapter 都想要

赤司平靜地看着鑲在牆裏的子彈，堅固的牆上裂縫橫生，而被他穿上的殺手絕情铠甲，在不知不覺間也被某個人侵蝕剝落，真實被赤//裸//裸地展露了出來。

伸着修長纖細的食指和中指，猛地一夾，子彈被生生拔了出來。

恩，到時候鑽個空栓個繩當個挂墜，留個紀念，有生頭一次射失。

睡意全沒的赤司，坐在床上，細細地擦拭着那把跟随了他很久的槍。對于殺手異色瞳而言，與其說它是朋友，倒不如說它是忠貞不二的仆人。

他一直都記得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他剛剛認識這把槍的時候，他許下過這樣的誓言，當有一天，他沒有打中目标時，這把槍會和他一起離開殺手界。

可是現在，一切都像亂麻一樣纏到了一塊，不能兼容的東西卻都偏偏放不下，一個都放不下。

殺手，這個職業的确很危險，可是在一次一次完成任務的過程中，腎上腺激素的分泌帶來的刺激感，卻讓殺手欲罷不能，沒錯，殺手是一個容易上瘾的職業，赤司懂得，他努力規避者殺人成癖的可怕結局，可也會不可避免的陷進去，那種披着黑夜外衣充當死神的感覺他還舍棄不掉；對于黑子哲也這個人，被他的槍檢查過的人，什麽都不用說了。

兩個都想要。

手死死地攥緊了那枚小小的金屬彈頭，金屬的冰涼透過手指的神經傳到大腦，可是并沒有讓飛速運轉發熱的大腦冷卻，甚是更加瘋狂。

殺手繼續做，黑子還要追。

熹微的晨光已經在天際亮起，赤司決定抛棄這些煩心事，做想做的。

想做的？恩，還不到點。

赤司不是一個喜歡那種甜言蜜語的告白的人，更不會寫酸到倒牙的情書，也沒有空看什麽戀愛攻略的書籍，對于這些東西他都沒有興趣。

他的愛好只有兩個，殺人和黑子哲也。

對于他來說追人和殺人是一樣的，一個征服與被征服的過程。

在保養槍支和整理裝備中又靠過了好幾個小時，此時天光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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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上班日，又是一個工作的點，路上人不算多，倒是赤司在踏進咖啡廳的大門的時候，發現裏面的人真的不少。果然，殺手們白天都很閑。

“歡迎光臨。” 冷清的聲線響起，沒有任何波折。

頂着一頭水藍的老板擡起頭看清楚了來人，愣了一下。

赤司淡定地走到離黑子最近的座位，拍了拍霸占着的黃濑，很霸道的掃了一眼，沒辦法，黃濑還是乖乖地換了個地方。

“抱歉，黃濑君，我忘記告訴你了，這位客人——”

“這位客人？”赤司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哦...赤司君提前預約了這個位置。”

看着換來憋着嘴換到了角落，赤司很滿意黑子的托詞，當然，除了稱謂以外。恩，今天表現還不錯，于是赤司撇開嘴角扯出了一絲笑意。

黑子沒有問赤司要招待券，也沒有問點些什麽，轉身就去給他做咖啡了，他當然知道這個唯我獨尊的人想點些什麽，只有高貴的皇家咖啡才配得上的，這點，黑子也這麽認為。

看着黑子為他忙碌的身形，心裏不是一般的愉悅。

接下來的日子，赤司并沒有做什麽做什麽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天天泡在咖啡廳，只不過他慢慢侵占了他的世界。

他永遠都會坐在黑子面前的吧臺，只要黑子擡頭，看見的只有他，而這個位置在被這個強大的殺手搶占過一兩次以後，便總是處在一種空置的等人狀态，簡直可以貼上他赤司征十郎的名字了。每次赤司在這裏一呆就是一天，有他的強大氣場在，基本上沒有人敢來要些什麽，可以說嚴重影響到了生意，不過黑子到沒什麽怨言，不是趴在那裏靜靜看書就是擡頭打量赤司的臉。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赤司要到了黑子的手機號，還順便删掉了黑子手機裏除了他以外的所有的號。就這樣他常年不用的手機終于存上了第一個號碼，從此，黑子就會在看不見那人臉的時候被不斷騷擾，說着什麽不疼不癢的話，他總是會用最禮貌的話回複，他的生活就這麽被這個家夥塞滿，不過，一點都不讨厭 。

日子平平常常的過，兩個人的關系任何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不一般，可真要說怎麽樣有說不上來。

赤司還是會時常沉浸在兩個都要的糾結中，可是偷偷往他的皇家咖啡裏加上了點薄荷的黑子每次都會用悄悄地不露聲色的關懷讓他忘掉很多東西。

但是日子不會就這麽過下去，違背的終将償還，或許，這是最後的溫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