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八卦

照片是咒術界高層花了将近一年時間才搞到手的，花開院對自家嫡長女私人信息的保護可謂是密不透風，們托了好幾層關系都只能拿到一張證件照。

見五條悟愕然，們還以為是被嫡長女驚豔到了，頓時感覺勞心勞力這麽久都是值得的。

有人問：“如何，是不是很滿意？”

就算和陰陽師不對付，們也很難不承認嫡長女的美貌，溫柔的面相宛如陽光下的晨露，剔透又幹淨，照片是死物，到的人卻能憑空感受到撲面而的清新。

一張證件照能拍出這種感覺也是沒誰了。

可惜了，要是自己能再年輕個三十歲一定會追求她，倒貼都行，怎麽也不會便宜五條悟這嚣張的小輩。

嚣張的小輩很快便整理好情緒，不痛不癢地吐出兩字：“還成。”

“……這叫還成？”這叫還成？！

“随們怎麽想，跟沒關系。”五條悟轉身離開，語氣敷衍，“這件事情會稍微考慮一下的，不過別抱太大希望。”

還以為會被當場甩臉子的高層頓時安心了許多。

“就說會答應下的，這個世界上可再也沒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了。”

旁邊的人糾正道：“是考慮，不是答應。”

“不管怎麽樣都比預想中的情況好太多。”同事的表情松弛下，靠在椅背上，“五條悟現在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最強，雖然不會直接挑釁總監部，但真不願意的話恐怕也沒人能強迫……咦，嫡長女的照片呢？”

“被順了。”

五條悟從總監部回到了高專。

天空的雲層有些厚重，稍遠的地方還泛出烏色，想必是會下一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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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視線，低下頭，一眼便望見了對面的灰原雄。

最新接到的情報，神奈川縣橫濱市近幾個月忽然冒出了好多咒靈，班主任給一年級派了任務，讓們以最快的時間那邊把詛咒給祛除幹淨。

“還要找七海會合，先告辭啦學長。”

灰原雄興沖沖地朝前方跑，卻在和五條悟擦身而過的後一秒被逮住了衣服領子:“五條學長？？？”

“午安，五條學長。”灰原雄也見了，開開心心地過打招呼，“怎麽會從校外進啊，是拔除詛咒了嗎？”

“哪有那麽多詛咒可拔，最近不是太平得很嗎？”

“東京是這樣沒錯，不過神奈川就說不一定了。”

“神奈川……”後者的态度不再散漫，“具體在哪個地方？”

“橫濱，親戚就住那兒。”

五條悟記得花開院彌衣好像就住在橫濱，不過時間太長記憶有點模糊了，不太确定，于是給天內理子撥了通電話過。

有五條家的庇佑，總監部并沒有發現天內理子還活着，現在她已經換了個新身份住在東京一角，正式過上了花季少女該過的生活。

“喂，黑井，問個事兒，花——彌衣是不是住在橫濱？”

天內現在換上了黑井美裏的姓，兩人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

【好像是的，問這個幹嘛？】

“有詛咒需要拔除，地點任務就在橫濱，這個地方聽起耳熟，不過記不太清了，就跟确認一下。”

【噢，這樣啊……等等，的意思是要橫濱嗎，是要順便找彌衣嗎，好久都沒見到過她了，能不能——】

“不能，挂了。”

五條悟按下挂斷鍵，把對方還沒說完的請求和抗議都隔絕在了另一頭，然後……

“诶？”灰原雄搞不懂對方唱的哪出，“學長要跟們一起？”

“嗯哼～”

“可這次要對付的最強的都只有2級，用不着學長出馬吧……”

五條悟伸出食指搖了搖，滿口的義正言辭把私心藏了個嚴實:“這就不懂了，神奈川縣不比東京本地，情報源隔得太遠信息會失真。”

“如果真是2級的話就不用說了，就怕【窗】誤把1級當成2級3級，屆時和七海都會遭遇危險，所以保險起見，和們一起。”

灰原雄木了木，确定自己沒有聽錯後濃濃的感動之情從心底瘋狂湧出……原、原學長這麽做都是為了們！能擁有這麽偉大的前輩，何其幸哉！

“好的，馬上跟夜蛾老師提這件事！”

跟夜蛾提？開什麽玩笑，那不露餡了嗎。五條悟說:“事不宜遲，現在就出發吧。”

灰原雄聞言有些猶豫，畢竟不經報告私自行動是違反紀律的，但性格單純，資質和閱歷又都在五條悟之下，再怎麽猶豫到頭也只能由對方做主。

考慮到自己現在連拔除特級都是國家運動員打小學生，區區2級咒靈實在不需要帶太多咒術師同行，與其浪費資源不如合理分配。

于是五條悟把七海建人留在了東京校，讓跟夏油傑搭檔，七海建人連原因都沒得及問對方就把灰原雄給拐跑了，徒留在原地，頭頂逐漸冒出六個黑點。

七海建人:“……”

對五條悟的尊敬程度再次下降了一個檔次。

空氣中透着幾分陰涼氣息，不消片刻，細小的水珠自烏雲間落下，在城市中下了一場綿綿細雨。

中原中也把傘放在書店外的桶裏，然後了進。

“好，店裏有專門描寫妖怪圖鑒一類的書嗎？”

“稍等，幫您查查……有的，就在裏面，帶您過。”

店員把帶到特定分類的書架旁邊，離開前讓随意閱讀挑選。

中原中也摸着下巴浏覽了一會兒，從中抽出一本标題比較有意思的，翻開默讀起。

“嗯？中也先生？”

這聲音極其突兀，擡頭望，見廣津柳浪正站在對面後火速将書合上了:“、在這兒幹什麽！”

嚷完後發現自己嗓門兒太大，還尴尬地了周圍人的反應。

這也是廣津想問的問題，今天是休息日，想店裏買一些書回，誰知會剛好遇見中原中也，說實在的，對此感到意外，雖然中原中也不是不學無術的那種類型，但……

仰頭掃了眼書架分類，靈異志怪。

這就很微妙了。

書店講究的就是一個靜字，為了不妨礙到其讀者，們了較為偏僻的角落。

“只是給公關官們掃完墓後沒事做，碰巧進的而已！”

“嗯，信。”

“還有這本書，也只是覺得合眼緣順手拿下一！”

“嗯，信。”廣津柳浪附和道，“肯定和彌衣小姐沒關系。”

“……”

暗殺王事件結束當晚，中原中也給彌衣的那個擁抱委實屬于自爆了，凡是長着眼睛的都能出對後者有意，不出的也大多都是雙方各自的追求者，一口咬定中原中也只是重傷後腦子不清醒，還用“同事情”這種拙劣的借口為這個擁抱辯白。

可腦子不清醒是真的，對彌衣的感情也是真的，只是在無意的情況下表達了自己的有意。

見廣津柳浪已經出，中原中也索性放棄了狡辯：“別告訴她。”

“中也先生，其實不必這麽慌亂。”老紳士語重心長地說道，“喜歡一個人就從了解她的愛好開始，想通過這種方式拉近和彌衣小姐的距離，這是好事。”

中也悶着不說話，眼神飄忽不定。

為了更了解喜歡的女孩子找對方喜歡的書卻忽然被同事抓了個現行什麽的……莫名有點心虛。

“恕直言，為什麽中也先生不試着跟彌衣小姐表白呢？”

“……不是沒想過，但是……”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道，“以前有人跟她告白過，她說自己現在還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那個人就是柴崎，記得自從抱了彌衣後幾乎每隔一周對方都會跑過找單挑。

廣津柳浪明白了：“所以是怕自己告白後被同樣的理由拒絕，到時候連朋友都難做了？”

“也可以這麽說。”

喜歡彌衣，但不确定彌衣是不是也喜歡，的确，彌衣對很好，但就像混蛋青花魚說的那樣，同事生病了，只要是跟彌衣關系比較好的她都會探望，過生日的時候也都會順手捎上一份禮物，萬一也是那個“順手”呢？

“這樣的話……中也先生不妨先觀察觀察。”

中也不解：“觀察什麽？”

“觀察彌衣小姐對是不是有同樣的心意。”廣津柳浪思量片刻，正色道，“比如，可以用點小心機。”

擡手指了下對方手裏的書：“中也先生可以将這本書買下，然後裝作不懂其中某個地方找彌衣小姐請教，如果彌衣小姐也喜歡的話，那在們近距離獨處的時候就會傳達出某種‘暧昧’信號，屆時只要中也先生能分辯出這種信號，例如眼神飄忽，屏住呼吸，手指蜷起等，就能知道彌衣小姐是不是也心悅着了。”

這句話如同一陣清風，将中原中也心裏的迷霧撥散開，顯出一條道路。

——還可以這樣？！

“……說，對這方面的事情是不是太懂了？”

萬、萬一露餡了怎麽辦？

彌衣是一個人住的，對方那兒問問題一定會被邀請進屋，到時候兩人獨處，肩靠肩坐在沙發上，會把書攤開指出自己不理解的地方，等待彌衣為講解。

彌衣會湊過身，用極具耐心的語氣解答的疑惑，兩人将被拉近到前所未有的距離，只要稍稍錯開視線，就可以見對方低垂着的纖長眼睫，半掩在其下的盛滿陽光色彩的雙目，小巧的鼻尖，以及每次說話時，都會跟着唇部上下輕動的唇珠，那唇珠一定是淡櫻色的，微微嘟起，帶着夢幻般的美感。

也許對方還剛好洗了頭發，每一個不經意的微小動作都能讓的鼻間充盈着好聞的香波味道……

廣津柳浪笑而不語，畢竟也年輕過嘛。

“适當的小心機無傷大雅，中也先生可以放寬心。”

最後出書店時，中原中也的懷裏多了一本《妖怪圖鑒》。

雖然采納了廣津柳浪的建議，但說實話，還有點躊躇。

一方面是這種對喜歡的人耍心眼的手段讓覺得不舒服，一方面是出于緊張。

……

中原中也覺得臉有點燒。

在那種情況下怎麽可能會有空分析什麽“暧昧信號”，太得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