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助攻

晚些時候，街邊的路燈被一盞盞點亮，迎接着幽靜的夜色。

彌衣将手機放在桌上的支架上，空出手抹晚霜——工作這麽累，保養一定得跟上！

抹好霜之後，她向手機，那裏正是和花開院龍二的視頻界面。

【好了沒啊，能開始說正事了吧？】

“不可以在女孩子護膚的時候抱怨，會被讨厭的。”彌衣提醒弟弟，“而且只是說要洗漱，并沒有不讓說話，就算在忙的時候問事情也可以給回應。”

【……行了，跳過吧，接着之前的說，跟五條悟見面了？】

彌衣點頭。

龍二無時無刻不板着張臉，上眉頭永遠都是皺着的樣子，只不過這個時候皺得更深更明顯了。

【……沒為難？】

這裏面的關心意味濃濃，彌衣清楚的傲嬌屬性，沒有用這點打趣，直接回答道：“沒有，也不想結這個婚，都是高層鬧的。”

【那不是更危險了嗎，高層要是命令直接擄怎麽辦！】

“這些暫時不需要擔心。”彌衣坦言，“五條君現在是當代最強咒術師了，再加上有五條家做後盾，咒術界總監部奈何不了。”

龍二的眼底流露出困惑。

【好像對很了解。】這是光見一面就能有的熟悉程度？

彌衣回憶起下班後發生的事情，像是在自言自語，同時也解答了對方的問題：“比起之前是要了解很多。”

【說得好像們以前見過面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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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彌衣幹脆将過和五條悟發生的事一點不漏地講了出，一開始龍二還沒覺得有問題，直到聽到“前男友”這三個字……

之後彌衣又跟聊了會兒那個身份成謎的縫合線男人以及花開院家的近況，說得差不多了，龍二便想挂掉電話預習一下明天的功課，誰知對方在這時候了一句——

“龍二，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

有些嫌棄。

【們到底怎麽想的……】

“……不知道。”一提起這個彌衣就覺得玄乎，“自然而然就變成這樣了。”

【算了，有好有壞吧，至少Mafia那邊不會因為聯姻懷疑的身份。】

龍二果斷把課本一扔，追問。

【誰？】

彌衣試探性地說：“還記得第一次在橫濱見時，那個打了的男生麽？”

怎麽不記得，當時對方操縱着大石板從天上砸下，讓的身心受到了嚴重傷害，現在這麽努力練習格鬥技有一半的原因都在那個人。

龍二面色不善。

【喜歡的是？】

客觀上講是自己技不如人，沒資格怨這怨那的，但這并不妨礙對中原中也産生了那麽點小意見，畢竟一招就把打到血條見底而且還是當着長姐的面，怎麽這臉都丢大發了。

【覺得比五條悟更不适合。】

【光的言行就知道不是溫和那一挂的，而且那人長期生活在Mafia，如果們在一起了說不定會被家暴。】

【還有，五條悟至少在家世上和登對，們這種人家門當戶對有多重要是清楚的，是禦曹司？還是家庭背景在政治界和軍隊都有很高的威望？】

彌衣：“只是個普通人。”她沒說中原中也可能沒有家庭的事。

龍二微一揚眉。

【這不就行了？從出生上講們就不是平等的關系，如果真成戀人了，誰知道得知的真實身份後會給帶多大的壓力。】

這句話正好說中了彌衣一直以的疑慮。

【而且們認識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吧？相處時間過長會給彼此都帶一種‘喜歡’的錯覺，也許并不是中意，只是習慣了身邊有這麽一個同事或者朋友而已。】

這句話也有道理，她和中原中也已經很熟悉了，會不會是友情已滿後自己在界限模糊之間産生了錯誤的感覺？

彌衣開始深思。

【勸也別想那麽多，都說人晚上的時候做出誤判的幾率最高，有這個時間胡思亂想不如早點上床睡覺，明天一醒指不定全都想通了。】

這些話說得都很對，但細細一品總感覺怪怪的。

彌衣猜測道：“是不是不待見？”

平常龍二會這麽耐心地勸導她嗎？

龍二噎了一下，旋即用不悅的語調加以掩飾。

【在是長姐的份上才會跟講這麽多，換成別人早不耐煩了，要是這麽想就随的便吧，愛聽不聽，挂了。】

然後一秒按下紅色按鈕，不給彌衣半點反應的機會。

彌衣剛要說“等一下”，等字的音還沒發出手機屏幕便變回了普通的聊天界面。

這個弟弟真是……行素。

她無奈地把桌子收拾好，然後熄燈上了床，在一片昏暗中慢慢閉上了雙眼。

雖然有報私仇的嫌疑，但認真一想龍二的話不無道理，晚上不宜做決定，還是先睡一覺等明天早上再說吧。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一夜過有很多事情都重新作了安排，其中有一項就是金澤區的酒廠出了點問題，需要彌衣過解決。

因此，今天接待咒術師的負責人就只剩下了太宰治和中原中也。

“咦？”五條悟掃視一圈，“彌衣沒？”

太宰笑着為解惑：“知道五條君惦記彌衣，不過很遺憾，上面有其問題需要她解決，今天就只能和中也負責接待了，還是說五條君有話想要告訴彌衣？可以代為轉達。”

五條悟向這個年紀比自己還小卻活出了政治家風采的少年：“倒也沒什麽話，現在就開始吧。”

放下帳，開始拔除詛咒。

這次檢測出的咒靈在造船廠下方的地下賭場，客人收到通知，不會在近期內過，只有兩個門童守在外面。

由于彌衣事先已經打過招呼，五條悟的動作并不大，帳撤下後工作人員開始檢查，只損壞了兩面大馬士革錦緞牆壁，燒毀了長毛地毯以及幾張臺桌，港/黑完全承受得住。

檢查期間，五條悟注意到了一旁站着的中原中也。

現在都還記得，彌衣在橫濱第一次見到時是下意識地往後者身後躲的。

那小鬼聰明又堅強，不會輕易向誰尋求幫助，但凡尋求了那對方一定是她極其信任之人，再結合起昨天她那麽急切地想跟服務員撇清和自己的關系……

哈，值得推敲。

“中原君。”在這安靜的空檔中，五條悟的聲音顯得十分突兀，“當知道是彌衣的前男友時是怎樣的心情呢？”

“……哈啊？”中原中也很不能理解這個問題，對方是出于什麽心态才能問出口的？

“就當是太無聊，随便聊聊吧。”

現在的站沒有站樣，一身的慵懶随性氣息，上還真是出于無聊才開這個口的。

但中原中也不打算在工作時間瞎胡鬧。

“和平常一樣。”沒有把私事拿出給外人當談資的興趣，只這麽簡短地回答了。

“是麽？”

五條悟想了想：“既然中原君沒有興趣的話，那就由先起個頭吧，知道和彌衣是怎麽認識的麽？”

“……”

“答案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完全不care中也的反應，自顧自地說道，“那覺得們是為什麽會交往的，猜猜？”

中原中也的态度相當冷淡，仔細一觀察的神情中還帶着點厭煩：“與無關。”

“是‘被逼無奈’。”

的聲音忽然降下，沒有起伏的語氣給人一種極具侵略性的感覺。

聞言，中也終于正眼向了旁邊的人：“到底想說什麽？”

“不都說過了嗎，只是聊聊天而已。”

“那個‘被逼無奈’，是什麽意思？”

“原在意啊？”五條悟敏銳地發現自己釣出了不得了的東西。

中原中也着銀發咒術師漫不經心的模樣，心中甚是窩火。

難道彌衣跟交往是非自願的？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聽說五條這個姓氏屬于咒術界威望最高的三個世家之一，而彌衣只是歷不明的孤兒，兩人身份差距懸殊，能成為情侶的幾率本就不高，再結合起們見面時彌衣還表現得那麽害怕……

——搞不好事實就是這樣！

意識到彌衣極有可能是被對方傷害後強制與其交往的，中原中也的眉宇頓時擰緊，目光之淩厲足以把任何一個人帶回到“羊之王”的暴力統治時代。

風暴般的威壓還未完全釋放出，那可怕的程度卻已經讓人開始打顫。

五條悟本的目的只是幫彌衣打探出一點小情報，讓兩個在兩情相悅的情況下還保持着單身的呆瓜喜結良緣，不過現在麽……

眯起眼睛，原本的微愕表情變成了嘴角帶笑。

感覺跟這位中原中也先生先打一架也不錯。

畢竟無敵了這麽長的時間，想跟強者打一架也是可以理解的吧？雖說彌衣八成會生氣，把對的稱呼從“五條君”再降級成“五條悟”，但只要将中原中也也喜歡她的事情告訴她，彌衣很快就能消氣了。

五條悟在心裏默默分析了一番，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兩人直視着對方，氣氛緊繃，戰況一觸即發。

“嗨嗨，兩位，們是不是忘記還在這兒了？”太宰拍了拍手，示意們過，“這裏可是室內，沒地方給們打架，如果兩位執意要分個高下的話……”

勾起唇角，笑容玩味：“幹脆就地取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