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我在認真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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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膝蓋蹭到的那一下寧辭清晰地感覺到了裴燼的身體變化, 他還記得之前路讓說過的話,可他也不能直接問裴燼他起反應了是不是說明他身體好了,只能含糊着問。

然而裴燼誤會了他的意思, 在看見寧辭紅得滴血的耳朵的時候, 裴燼毫不猶豫:“好得差不多了。”

人的生理和心理是很奇妙的東西, 裴燼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病在寧辭這兒莫名其妙就好了, 但被裴遠關起來的那幾天,在裴遠試圖僞裝成一個好父親勾住他的肩膀說服他的時候他依然會感到惡心, 所以裴燼也很清楚地明白他的病并沒有好,只是對寧辭一個人好了。

他也不想再瞞着寧辭, 每次看寧辭擔心自己确實會有滿足感,但一直靠着欺瞞讓寧辭擔心他未免也太小人了, 裴燼不能讓自己的心一直黑下去,他盯着寧辭突然躲閃的眼神笑了下,膝蓋擠進寧辭的腿間往上頂了下,滿意地笑了:“要我幫你嗎?”

“不要!”寧辭想都沒有想就直接拒絕, 比剛剛掙紮得更厲害了, 一邊搖頭一邊試圖躲開裴燼的控制,在終于把自己擠到離裴燼最遠的沙發邊上之後寧辭頂着亂糟糟的好久沒剪的頭發紅着臉看都不敢看裴燼, 直接指着卧室:“你、你可以再去洗一次澡。”

也沒有那麽想解決,在這種事情上裴燼選擇尊重寧辭, 他剛剛也不過是看寧辭害羞的模樣覺得好玩才多問了一句, 現在見寧辭說完就恨不得鑽進沙發縫裏,忍不住笑得放肆, 片刻後又正經起來, “不去,你過來, 讓我抱會兒。”

寧辭不信他,防備地看着他,裴燼卻自己挪了過來,朝着他張開了雙臂,“抱一會兒。”

他手臂上的傷痕觸目驚心,一眼看過去都讓人心裏難受,無法想象他到底經歷了什麽,寧辭心底一軟沒舍得再拒絕,把自己送進了他懷裏。

在一起以後他倆好像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擁抱過。

上午的陽光照進客廳曬在他們兩個人身上,面積不大的地方兩個大男生互相擁抱着取暖,把彼此當成了自己的唯一能夠依靠能夠信任的人。

在長久的沉默以後,還是寧辭先開了口,他腦袋搭在裴燼的肩膀上閉着眼睛,感覺快睡着了,很久沒有這麽安靜過了,但他還有很多話要問,現在終于能問了。

“他打你了嗎?”

寧辭想起以前自己不聽話的時候寧岚總會打他,寧岚說那樣他才會長記性,他也确實長記性了,只是那時候他不懂為什麽自己只是違背了寧岚的意願而且也只是一件小小的時候,有時候是因為他沒有穿寧岚給他準備的衣服有時候是因為他吃不下那麽多飯菜有時候又是因為他實在太餓了晚上吃了一小口面包。

小時候寧辭覺得服從大人命令是應該的,後來他習慣了,習慣了寧岚的反應也習慣了挨打,他變得不再那麽怕疼也不會再躲,他甚至覺得寧岚并沒有做錯,覺得這是自己應該受的,覺得這是自己虧欠寧岚的。

裴燼輕笑了聲:“他打不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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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裴遠就找了五六個保镖來打他,費盡心機地把他關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把門窗全都用鐵窗堵上,他花了幾天時間徒手掰開了窗口的鐵杆子再砸碎了玻璃,爬出去的時候雖然身上沒怎麽被劃傷但褲子被劃破了,當時他都吓到了還以為被劃出血了,怕帶着血見寧辭不好差點想那就等血幹了再來見寧辭,幸好并沒有,身上的傷都是前幾天的舊傷了,裴遠已經找醫生給他處理過,只不過衣服沒換過才顯得很恐怖,所以他才會特意去洗了澡。

他覺得自己太髒了不配和寧辭待在一起。

寧辭揪着他後背上的衣服:“所以你打贏了是嗎。”

“打贏了。”

“那你以後真的要高考嗎,他不會再管你嗎?”

“不會。”裴燼頓了頓,“他管不過來,以後也沒有資格再管。”

寧辭并不知道裴燼付出了什麽代價,也不覺得裴遠會那麽輕易放過裴燼,大有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意思,裴燼主動告訴他:“他的公司出了問題,不出意外他以後的一段時間都會很忙很忙。”

對裴遠來說,他的公司是他最寶貴的東西,寶貴到他要欺騙一個無辜的女人來替他生繼承人,如果他最寶貴的東西受到了傷害,別說繼承人了,就算是皇位,裴遠估計都沒時間去搭理,更沒有時間來管他考不考大學了。

而裴遠也已經知道他視如珍寶的家産在裴燼眼裏不過就是垃圾。

裴燼一點都不在乎這種東西。

寧辭反應了一會兒,他不懂生意場上的事情,但知道做生意有成功也有失敗也沒有多想,只當是一切的事情正好碰到了一起,只不過片刻後寧辭突然想起:“但是你的成績,考大學可能……”

一句實話,讓兩人都沉默了,這麽說确實打擊人,但寧辭也是實事求是,所以他一直只是把讓裴燼和自己一起考大學當成一件奢望,一直想的是他們有着天壤之別的未來。

在長久的尴尬的沉默之後,裴燼不滿地啧了聲捏了下寧辭的耳朵,“反正我對繼承家産沒有任何興趣,考不上我就考第二次第三次,總有一次能和你一起。”

寧辭也不是沒聽過那種高三沖刺最後考上好大學的,但像裴燼這種以前都不上課的除非是出現奇跡,現在聽裴燼這麽說,他好像已經做好了長久的準備。

“那到時候你考上了就變成我學弟了……別撓我!”寧辭忍不住笑了聲,裴燼的手就開始在他腰上作亂,癢得他不停地往後縮,裴燼也不聽他的求饒就用指腹輕輕地撓,這樣子是最難受的,寧辭按着他的手腕:“我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可以開始學習了,裴燼!”

“裴、裴燼你住手!”

“不行學長。”

在寧辭氣喘籲籲眼淚都掉下來之後裴燼才終于舍得放開他,然後被寧辭一腳給踹下了沙發。

裴燼一臉懵地看着第一次對自己使用暴力的寧辭,後者也被自己的行為驚到了表情比他還懵,裴燼忍不住笑着自己爬起來把人抱住:“這樣才好。”

寧辭還不想和他說話摸着他手臂上的傷口摸了一會兒,從沙發上掏出一張卷子:“我們回教室吧。”

裴燼一直以為再見之後肯定會免不了一頓冷戰,他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次做的事情不對,但冷戰後肯定會有甜甜蜜蜜,不說一天時間吧,半天肯定有吧,寧辭平時有多黏自己啊,這麽久不見肯定會想自己。

結果沒想到才一個小時,他就被迫回到了學校。

因為今天是校慶教室裏的人并不多,一路上寧辭都沒讓裴燼碰着自己,裴燼知道自己理虧也不敢強制去牽他,就一直跟在他身後,就是一路上話很多,完全不像以前那個冷着臉一臉兇相的人。

“禮物是什麽?”進了教室裴燼還在問,因為寧辭拉着他來學校他都沒來得及看禮物。

寧辭不說話,就是不滿足他的好奇心。

“我們要不要去找找寧哥?”眼看着時間越來越晚,距離寧辭說要去找裴哥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而寧辭也确實沒有回來,陳放就越來越坐不住,“不然我們出去找找吧?萬一特麽裴遠那個老變态來找他麻煩了怎麽辦。”

路讓冷靜地看着自己父親發的消息,“我覺得應該不太可能,但我們确實應該……”

路讓的話都沒說完,就聽見了熟悉的聲音用着他們并不熟悉的黏黏糊糊的語調:“寶貝你告訴,我想知道。”

三個還在這兒守護裴哥愛情的小保安齊齊擡頭朝着門口看過去,就看見寧辭從教室後門進來了,之所以走後門就是因為寧辭覺得裴燼現在這副樣子走前門被更多人看到有點丢臉,而他們的裴哥,穿着明顯不是他自己的校服,反正就是袖子短褲子短,像跟屁蟲一樣跟在寧辭屁股後面進來,而寧辭一臉冷淡。

畫面似乎有點詭異。

“嗚嗚嗚裴哥!你終于回來了嗎!”

然而這詭異的畫面被陳放的鬼哭狼嚎突然給打破了,三個人裏只有他妄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撲到裴燼身上,然而計劃并沒有成功,他被裴燼一條腿抵着給抵在了原地,裴燼剛才在寧辭面前那副嘴臉瞬間變成了冷漠,甚至還扭頭問走在自己前面卻在路過這三個人的時候停下了腳步的寧辭:“我不在的時候他們欺負你了嗎?”

寧辭抿着唇搖頭。

裴燼不太滿意,又換了問法:“那陳放欺負你了嗎?”

陳放:“???不是裴哥我可是有好好聽你的話——”後面的話被路讓堵住了,路讓捂住他的嘴一條手臂撈着他的腰把他給撈了回去。

這他媽不就是承認了他們什麽都知道而且裴燼确實什麽都告訴了他們唯獨沒有告訴寧辭嗎?

裴燼嘶了聲扭頭看了眼他男朋友的表情。

寧辭沒什麽表情,就是淡淡地看着,裴燼仿佛從他臉上看到了從前總是頂着一張冷淡臉冷漠看着那些前任無理取鬧的自己,好不容易哄好的人,結果被陳放這張破嘴又惹到了,裴燼覺得自己今天不找點什麽理由揍陳放一頓不解氣,剛舉起手,就看見寧辭朝着座位走了過去。

裴燼咬牙切齒:“有空再收拾你。”

陳放:“唔唔唔?”他做錯了什麽?!

路讓和江禮見一臉沒救地看着他,但還是松了口氣,還好裴燼回來了,他們終于不用當愛情的小保安了。

“你不去學習嗎?”

在裴燼拉了張椅子在寧辭座位邊上坐下來之後,寧辭努力保持着冷淡的表情在課桌裏翻了翻,找到了一本之前給裴燼整理筆記時候用到的練習冊遞給裴燼:“你要是沒什麽事就把這個從頭到尾寫了吧。”

雖然說是想好好學習,但是一看就這種練習冊也是真的頭疼,裴燼張了張想說自己還想和寧辭好好溫存一番,就被寧辭冷淡的表情打了回去,“行。”

生硬又委屈。

寧辭憋着笑:“不是說要考大學嗎。”

“那就好好學習,這段時間也要減少親親抱抱,最好也不要牽手。”

裴燼愕然:“放學後也不行?”

“不可以。”寧辭其實還沒完全消氣,再加上高三上學期已經快過去,馬上就要放寒假了,以裴燼現在這個成績考個普通本科都不可能,不抓緊一點就更加沒有希望了,談戀愛是真的會影響學習的,他要努力把影響降到最低。

裴燼:“……”

裴燼努力忍了又忍,“能不能定個什麽獎勵制度……”

比如做一張卷子親一口什麽的。

不過他還沒說出口,寧辭就剮了他一眼,裴燼立馬把後面的話吞了進去卑微得不行。

這就導致葉平進教室的時候看着教室裏寥寥無幾的幾個人一陣頭疼,剛想招呼他們趕緊去學校操場集合,就看見消失了好幾天的裴燼突然回來了,回來了就算了,怎麽好像在那寫什麽東西。

葉平瞅了寧辭那邊一眼,見寧辭什麽反應都沒有也摸不清這兩人有沒有分手,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轉到裴燼身邊,在看見裴燼的狗爬字和狗屁不通的公式之後,差點氣得心梗,“你閑得沒事幹就去操場。”

陳放和路讓江禮見已經在這兒盯了裴燼好一會兒了,跟見了鬼似的,之前裴燼也不是沒學習過,但是吧那個和現在也不一樣,現在裴哥是真的在做題目,關鍵是陳放湊上去看了眼,裴哥的題目是題目,答案是答案,題目和答案好像在各過各的。

裴燼皺着眉:“我在認真學習。”

葉平:“……”

“你抽什麽風?”葉平眉頭一凜,“還有你穿的這什麽衣服?校服怎麽這麽短了?你哪兒偷的校服?”

裴燼本來懶得理葉平,聽見他這話來了勁兒,挑眉看了眼寧辭:“他的。”

葉平:“……”他就不該多嘴,但作為一名數學老師,葉平怎麽看裴燼的卷面都不得勁,忍不住道:“你這公式錯了。”

“你要真想做題目,就先看看公式,別想把我氣死。”

本來以為裴燼會嗆他說什麽他就是玩玩,葉平也就是抱着看不下去的心理說的,也沒指望裴燼能真好好學習,然而他說完之後裴燼還真的挺認真地看了會兒:“行,你說得對,你來給我講講。”

語氣仿佛就是葉平平時在辦公室對付那種完全講不聽的人說話的語氣。

葉平被噎了一下,“?”

裴燼還真挺認真地給他遞了支筆。

寧辭收到許倩的消息問他來不來操場的時候,扭頭看正好看見葉平正坐在裴燼位置邊上給他講題目。

大概恨鐵不成鋼,葉平漲紅了臉,裴燼也忍着脾氣,旁邊另外三個班上的“頂梁柱”恨不得給他倆錄個視頻。

他們班老師也絕對想不到從此以後這副畫面将會變成他們經常經歷的事情,上班本來就已經很痛苦了,還要忍着可能會被裴燼打的風險教裴燼這個從來沒好好聽過課的人,簡直就是折磨。

校慶下午六點才會正式開始,而現在這個時間就是去操場參加什麽開幕儀式,搞這些有的沒的東西,自願參加,但由于大家都很向往自由,所以基本就是全員參加,等葉平回過神來的時候都已經過了飯點,教室裏也只剩下他們六個人了。

葉平和看起來看懂了又沒看懂的裴燼面面相觑,沉默了一會兒:“你先看着,我去吃個飯。”

然後逃了。

陳放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裴哥這表情看起來要打人哈哈哈哈哈!”

裴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陳放的笑止都止不住,但下一秒就笑不出來了。

“去吃飯。”

寧辭敲了敲裴燼的課桌看到他被葉平畫得全是紅杠的練習冊也一直在忍笑,但裴燼立馬就變臉了,伸出手試圖讓寧辭牽他。

寧辭沒理。

裴燼還是委屈巴巴跟着寧辭一起去吃飯了。

猝不及防吃了一口狗糧,陳放的笑容僵在那兒,“我特麽……不是,他們去吃飯為什麽不問問我們?”

“算了這幾天看寧哥都沒有好好吃飯。”

“多吃點,怎麽就吃這麽點。”

食堂窗口,裴燼一個勁兒地點菜,這個時間大家還沒從操場回來,菜還都是滿的,就差沒把肉菜全給點完了還要盯着阿姨不讓阿姨手抖,直到寧辭拽着他胳膊:“吃不下那麽多,浪費。”

裴燼反手就趁機牽住寧辭的手,“不行,你瘦了,得補回來。”

“那也吃不下那麽多。”寧辭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壓根沒覺得什麽不對,一直到在他的堅持下終于少點了幾個菜坐下來吃飯的時候才發覺他倆一直牽着手。

寧辭:“……”

寧辭掙脫了一下,沒掙開,裴燼冷着一張臉掃着四周朝他們投來的目光。

他知道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肯定有人在那兒背後說他倆的閑話,裴燼以前不在乎別人說他,但現在不行,他低頭湊到寧辭耳邊:“給個面子,別人都看着。”

寧辭愣了下看了眼四周,果然有人在他看過去的時候立馬就扭過頭去,他現在已經很少去注意別人的目光了,從前害怕被別人看,害怕人群害怕任何人的眼神,如今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他已經不在意也不去在意。

“他們會笑話我被你甩了。”裴燼說得理直氣壯。

寧辭猶豫了一下,沒有再掙脫。

校慶開始之前的時間兩人都待在教室裏,除了他倆還有幾個同樣熱愛學習的人事,在看見裴燼也在學習的剎那吓得差點絆倒。

校慶開始前的半個小時在教室裏都能聽見操場上的嘈雜,這個時候也沒有人能夠學下去了,更何況學校是強制要求大家去參加校慶的,就是晚上外面很冷,下樓的時候還聽見有老師在那兒吐槽這個氣溫待在外面一晚上別說學生就連他們估計都會被凍得感冒。

學校才沒考慮這些,畢竟他們花了大價錢請了我校榮譽人士來看表演和演講。

整個操場都是烏壓壓的學生,那麽多人待在一起,倒也沒有特別冷,氣氛濃烈,舞臺像模像樣,在看見大舞臺的時候寧辭感覺身邊的人頓了頓,“怎麽了?”

裴燼盯着那個舞臺看了會兒,如果不是江柏,今晚寧辭也會站在這個大舞臺上,所有人都會看見他的寧辭很優秀,比所有人都優秀,“沒什麽。”

除了舞臺上的燈光四周已經暗了,等表演開始的時候四周就更加暗了。

也多虧了陳放一直在那兒打噴嚏兩人才找到了自己班的位置,他倆一過去陳放就在那兒嚷嚷:“學校有病吧這麽冷讓我們坐外面。”

路讓:“知足,沒讓你站着算好的。”

裴燼懶得理他們,擠着寧辭坐了下來,明明帶了兩張椅子,非要擠在寧辭那張上。

“你幹什麽?”

寧辭被他擠得快掉下去了又被他撈着腰撈了起來幾乎快坐到他大腿上了,裴燼一本正經看着舞臺:“沒什麽,我椅子壞了。”

“啊?裴哥你椅子壞了嗎?那坐我的?”

裴燼:“……”

寧辭也懵了下瞬間就明白了裴燼的意思。

大晚上的在學校操場,黑燈瞎火一眼望不到頭,老師還在後面,他們倆卻在這兒擠着一張椅子緊緊依靠在一起緊密不分,他都能感受到裴燼身上的溫度,在感覺到陳放的話破壞了裴燼的處心積慮後,寧辭沉默了片刻:“不用了,他和我坐就好。”

陳放還有些遺憾還想說什麽被路讓一把捂住嘴,好好的人為什麽就沒有腦子。

寧辭說完,就感覺放在膝蓋上的手被旁邊的人一步一步地扣住,裴燼五指插入他的指縫中,低聲感嘆道:“真好。”

而于此同時今晚的校慶表演正式開始了,舞臺上的特效煙花綻放開,雖然比不上天然煙花好看但特效照樣絢爛漂亮,在響徹操場的煙花聲中,夾着寧辭一聲很低的:“還好你回來了。”

不然他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反手握緊裴燼的手就好像要牢牢抓住裴燼一樣。

裴燼輕笑了聲,“以後也不會走。”

裴燼一只手搭在寧辭肩膀上正想要摟住他,鼻子突然一癢沒忍住打了個噴嚏,然後背後就突然傳來教導主任一聲憤怒的:“哪個班級的!光明正大在操場上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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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日份裴哥:被教導主任抓到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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