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她終于聽到了他的痛苦,令她獲得遲來的快意。◎

耳鬓厮磨,克制又勾人。

男人擡手按住她作亂的脊背似乎想制止她的沖動,可安錦偏不,靈巧地向右一個翻身躲開他然後趁他不注意時又用綿軟的胸口壓住他的手掌。

小聲哼唧着折磨他。

就像拿羽毛一直搔癢似的。

又像古時的一種酷刑,将鹽巴粘在罪犯腳底,任羊舔舐,最終罪犯不可抑制不可逃脫的活活笑死。

“別鬧”,他艱難地側頭躲過她調皮魔鬼的紅唇,淩亂躲避低喘着,“你清醒過來會生氣。”

不僅會生氣,怕是會翻臉不認人。

他此時猶如站在懸挂在高空繩索上的雜技演員似的,突然一陣團霧圍住他,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稍稍一動可能就從百米高空上墜落,身骨盡碎。

半夢半醒,酒意混沌的女人可不管也不聽,霸道地湊過去追逐着他,沒吻到就氣惱的低頭昂唔一下貼在他頸側猛吸。

像是調皮的小奶貓,就差跟小奶貓一樣呼嚕呼嚕的聲了。

男人心頭泛軟,可身體愈發僵硬,下意識縮了縮脖子,更側頭企圖躲過她的“攻擊。”

醉酒的她好“活潑”。

無聲博弈間,她紅唇噴着香氣已經到他精致的耳廓。

停頓,沉默。

“你是不是不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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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氣聲很小聲的挑釁。

男人躲避的動作頓住,側眸隔着夜色很深的看她反問,“不行?”

安錦哼唧着,“反正不是我不行。”

“你明天醒過來會生氣。”傅寒時好聲好氣的跟她商量,耐着性子哄她。

哄她的時候還得按住她的小爪子。

“可是我現在就生氣。”

安錦果然特別氣惱,嫌他磨叽,手上用力直接将他按住,不耐地皺眉,“你是不是個男人?!”

傅寒時剛要反駁抱走她就,霎時瞪圓眼睛,不可置信地仰頭看她。

怔愣間情勢驟然反轉。

迷迷糊糊間安錦覺得好似在夢境中,自己獨自去了懷城那座唯一的游樂場。

小時候她一直羨慕有父母帶着去那玩耍的同學,可她不敢跟祖父祖母說,那太刺激了,祖父祖母都有高血壓心髒病,不能陪她玩過山車大擺錘這些項目。

說了如果去不了,祖父祖母反倒會愧疚。

于是在祖父祖母提出要帶她去玩的時候,她一直嘴硬說,幼稚的小孩才愛玩那些呢。她不喜歡,因為她不是幼稚的小孩,她厲害!

這個秘密就一直被瞞到她長大,祖父祖母離開,直到他們離開時,他們估計也不知道,其實她很想有人陪着去玩,去刺激地放聲大叫。

她今晚似乎圓夢了。

好像坐上兒時游樂場中的大擺錘,嗖的一下被翻了個個。又像去卡丁車場地裏開着越野車在陡峭山地中穿梭,輪胎壓過嶙峋起伏的崇山峻嶺,回到城市後駛過滿是減震帶的長隧道。

窩在幼稚的卡丁車裏長途開車可真累呀,怎麽還有限高杆呢?

這是哪條路?

在沒有盡頭的高速路上到最後,安錦意識渙散,雙手離開方向盤終于熬不住。

感覺自己渾身酸痛,在到達目的地後終于眼皮幾次要黏在一起,用盡最後的力氣将車停在路邊,然後整個人蜷縮在駕駛座裏腦袋一歪徹底昏睡過去。

這是一晚極致探險,到最後安錦仿佛化成一縷彌散的青煙。

風一吹就散了。

晨光熹微,安錦蘇醒,在意識回籠那一刻覺得渾身酸痛難挨,仿佛被壓路機壓了一整夜似的。

“天啊。”她顫聲低喃,擰眉回憶,昨天晚上她幹嘛去了?

上山挖礦嗎?

她嘤一聲艱難的睜開眼,目光所及的場景皆是陌生,安錦不禁愣住。

碎成片的記憶卻像一股洪流,強勢湧回腦海中,沖的她理智潰散。

大膽、荒唐。

提醒她昨夜發生了什麽。

她好像在酒吧裏挑了個男人,然後……

剛想到這,她後脊瞬間繃緊。

不會吧?

她懊惱地撇開臉,擡手撓了撓臉頰。

剛要動,霎時停住。

後面有人動了一下與她肌膚相貼,溫熱的體溫安靜地烘烤着她。

安錦臉瞬間被染成紅蘋果,藏在被子裏的腳趾不禁蜷縮。

???

那個男人居然還沒走嗎?

昨天晚上難道真的……???

!!!

她心撲通撲通直跳,捂着蓋在胸口上的薄被悄悄往後看。

男人倏地一動,手臂搭在她腰上,她也不敢動作太明顯,瞬時凍住,頭皮發麻。

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

小心翼翼、屏氣凝神等了一會兒,身後的人呼吸平穩,一點醒過來的意思都沒有,安錦才鼓起勇氣蠶蛹般一點一點往外挪。

馬上要挪出男人的懷抱,安錦心髒緊縮,連呼吸都不敢,伸手輕輕捏着男人的手腕,然後快速又靜音地向床邊閃身,再倍加小心的将他手臂放下。

生怕哪個動作太大把人給弄醒了。

場面太尴尬,她無法面對。

她甚至想暴揍自己一頓,尋思着一會兒得第一時間去醫院做個檢查。

太不小心!

太放縱!

她懊惱檢讨,昨天晚上怎麽突然想不開了?

及時行樂也得注意生命安全啊!

随便挑了個男人,要真有髒病她不完犢子了。

安錦心道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她可得留有餘地,比如說提前要個對方近一周的體檢報告再說。

心緒複雜,一邊唾棄自己,另一邊随着她的動作,昨晚那種激爽難耐的感覺從她身體每個毛孔愉悅地鑽出來。

還有點狂亂後的疼。

安錦:“。”

淺淡的記憶裏,昨夜好像是她格外強勢,迎合吞噬,仰頭甩發後的吟唱,種種記憶不禁讓她錯愕。

她臉更紅了。

不活了。

昨晚真是鬼上身了?

她在心裏不斷地念叨自己,這個世界是沒她在乎的人了嗎?!

安錦起身背對着男人慌忙穿內衣,草草套上裙子,根本不敢回頭看。

生怕一回頭看到陌生男人打量的眼神。

幼稚地埋頭裝鴕鳥,看不到正主就裝作什麽都沒發生似的。

安錦瞬間頓住不敢動,屏氣凝神側耳傾聽沒有聲響,剛要動就聽到細細響聲。

不要吧不要吧?

她在心裏哀嚎祈禱。

她好像把人給吵醒了……

她還沒來得及跑路呢!

頭皮發麻,她懊惱地重重閉眼。

怎麽才醒過來!

動作再輕巧一點就好了!

“醒了?”

男聲沙啞。

她頭皮一麻,心虛極了,不敢出聲

記憶湧回腦海裏,好像一開始是她不幹人事。

場面太尴尬,她沒有經驗。

緊張地手心裏都是汗,心髒也嘭嘭狂跳。

男人掀開被子起身穿衣。

安錦深吸一口氣,自己做的荒唐事總要面對,她硬着頭皮轉身,然後就瞧見男人身後滿布紅色荊棘,鮮豔奪目。

“……”

她從來沒有這樣胡作非為過。

“對不起,我昨天晚上有點失控……”

安錦捂臉真誠道歉,“要不要給你買點藥……”

聞言男人好像聽到什麽好聽的笑話似的低聲哼笑,安錦下意識蹙眉,總覺得這個節奏的笑聲好像有些……熟悉?

說話間,男人背對着她已經将黑色襯衫穿上,正低頭系袖扣。

那是一對晶瑩的鑽石袖扣,被一圈玫瑰金包裹着,看起來格外眼熟,因為她給傅寒時買過一對一模一樣的……

安錦擰眉,她在酒吧随意選個男人,結果不僅看着像傅寒時,連用的東西也一樣?

這麽巧?

正想着,男人整理好衣服,回眸轉身。

清俊矜貴,黑漆漆的眼眸,是她熟悉的男人。

在看清他的臉後,安錦漲紅的臉漸漸褪去血色。

嘴唇煞白擰着眉心不可思議,“怎麽是你?”

前後态度陡然變化,傅寒時剛彎起的唇角落下去,壓下胸口窒息的感覺挑眉反問,“不然還能是誰?”

他繞過淩亂的大床,跨過地上無法直視的、被撕壞的東西,一步步向她走過來,站到她面前将她罩在自己影子下,垂眸緊緊凝視她,

“你以為會是誰?”

安錦回神迅速收斂情緒,壓下心底震驚,不經意松口氣,“是你也好,省得我去體檢了。”

詭異地真松口氣。

“不過你倒是給我提了個醒,下回我得提前要對方的體檢報告才行。”

說罷安錦笑容疏淡得對他颔首,笑着打趣,“昨天你表現的很好,如果不是跟你結過婚,我都想跟你談戀愛了。”

安錦用一種兼有欣賞又嫌惡的眼神看着他,唇角噙着一抹淡笑不肯認輸。

“那我就先走了。”

傅寒時雙眸暗光閃過,雙手插在口袋裏視線牢牢地釘在她身上。

他沒動。

窗簾扯開,現在屋裏已經大亮,在安錦邁出去第一步時,他瞥一眼就瞧見安錦腿上一片青紫,傅寒時下意識蹙眉上前握住她手臂,不由分說将她重新抱到床上,一只手按在她小腹上制住她動作,另一只手握住她纖細的腳踝仔細打量。

白皙的皮膚下面毛細血管破裂,青色裏還帶着一點觸目驚心的紫。

光看着就很疼。

“怎麽弄的?”

傅寒時有點心疼,眉心緊蹙自責道,“我昨晚弄的?”

他記得自己沒有傷過她,可傷痕明顯是他人所致。

安錦被按住之後也沒反抗,陷在柔軟的被子裏。

她慵懶地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欣賞他的神情。

心疼?

太可笑了。

她想到那晚他冷淡眼神,和現在真是天差地別啊。心中不禁惡意翻滾,安錦扯唇諷笑,“你想知道怎麽弄的?”

傅寒時擡眸看過來,黑色的眸子裏沉甸甸的盡是她看不懂的東西。

于是安錦索性不看,一邊撸起長袖讓他看到手臂上的青痕後才道,“還有這裏,都是我前幾天練拳擊傷的。”

傅寒時眼神微滞似是不解,“為什麽練拳擊?”

安錦收回視線,話音裏淺淡的笑意盡失,平白直板地開口,“我為什麽練拳擊,傅總不知道嗎?”

她覺得自己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個惡毒的女人,他的痛苦就是她賴以生存的養分。

她迫不及待地想傷害他,想讓他難過、不舒服。

他如若不舒服,那她才舒服。

她還想想讓他知道,過去那半個怯懦的自己,終于被他們聯手絞殺升天啦。

見傅寒時輕輕搖頭,安錦才飽含惡意地扯唇笑笑,“因為這樣再被人拖走我起碼能保護自己呀。”

歪頭好似天真,可眼底冷下來,含着冬風冷雪,“總不至于再求你又被拒絕。”

“安錦!”男人突然揚聲,忍無可忍。

他清俊的眉心緊擰着,眼底先是震驚,然後好似海底火山爆發掀起驚濤駭浪,“之前是我不對,可你怎麽能傷害自己?”

“呵。”

反應好大。

至于麽?

早幹嘛去了?

安錦沒忍住笑出聲,腳踝微微用力掙脫他的桎梏,腳尖點在他胸口上而後發力出乎他預料地将他踹遠一點,然後她起身捋了捋裙擺,又将衣袖拉下來之後才漫不經心道,“之前想跟你過一輩子才是傷害我自己呢。”

“那你現在呢。”傅寒時沉沉的嗓音身側響起。

可安錦再也不怕他,不在意他的喜怒哀樂。

安錦眼睛濕潤,眨幹蒙蒙霧氣,輕笑一聲,“我現在?我現在覺得及時行樂也挺好。”

回眸滿不在乎眼神滑過他,沒有波動仿佛在看一個死物一般,“今天跟你,明天也能跟別人,我還得謝謝傅總能讓我有機會體味一下這花花世界呢。”

花花世界呀。

利劍從頸後插入直将他釘在原地,高高在上的傅總第一次露出錯愕、心痛、悔恨的神情,他失神地看着她毫不在乎的背影。

離開時她甚至還懶洋洋地對他擺擺手。

走到門口時,安錦突然止住腳步,從黑色小挎包裏拿出錢包,從裏面抽出僅有的幾張紅色紙幣放到門口櫃子上,回眸看他,“昨晚體驗很好,可身上現金就這麽多,都給你了。”

仿佛他是被嫖的鴨.子。

說罷擡步離開,幹淨利落将門合上。

咚一聲。

安錦背對着大門站着,垂眸望着地上的絲絨紅毯,在聽到門內響起腳步聲後才擡頭向左轉身推開近在咫尺的樓梯間大門閃身鑽進去。

手掌攏着悄聲合上躲在門後,下一秒房門被拉開,男人急促的腳步往電梯間那個方向越來越遠,隐約聽到叮一聲後安錦緊繃的身體才放松。

他好像很着急找她。

着急找她?

安錦覺得荒唐笑出聲,不知為何,笑着笑着就有眼淚溢出。

在淚水滑落那刻,她抿直唇線擡手面無表情地抹幹。

踩着高跟鞋決絕地轉身離開。

從安全通道出去走出酒店大堂。

安錦四處張望,沒看到呢?

難道沒有?不能吧?

她拿出手機打開地圖搜索附近的藥店。

看到熟悉的小十字後松口氣。

還好有。

她就覺得不能沒有。

酒店附近怎麽可能沒有藥店呢?

最近的藥店在街對面,這條馬路是個八車道的大馬路沒法過去,只能從街頭過街通道繞一下。

安錦慢悠悠走過去,早上的風有些涼,将她沉甸甸的腦袋吹得清醒。

她買完藥又去隔壁便利店買一瓶礦泉水,甚至等不及上車,站在街頭就急不可待地将藥吞了,口中還有苦澀的味道,又仰頭喝了半瓶水。

別人在街上趕路時吃煎餅油條,喝牛奶豆漿。

而她,空腹吃避孕藥喝涼水。

唉。

放下水瓶擡手抹了抹濕潤的唇角,安錦垂眸突然想到剛剛藥店裏導購猶豫善意的勸導,導購說姑娘少吃這個藥,對身體不好。

她無奈地笑一下,她怎麽能不知道呢?

她今早也看到垃圾桶裏有用過的東西。

可她,依舊不想有一絲概率懷上他的孩子。

她要不予餘力的将這個可能扼殺在搖籃裏。

跟他之前做的事相比,藥的那點副作用又算什麽?

睡他可以。

生他的孩子,可算了吧。

安錦靜默地站在那裏一會兒才轉眸看向街邊,準備走過去攔輛車。

身上還有殘留着他的氣味,她剛剛急匆匆離開沒來得及洗澡,也是她不想跟他在一個空間裏多待。

剛看過去,還沒來得及邁步,安錦停住。

馬路另一頭,傅寒時正目光沉郁地凝視着她。明明隔得很遠,她好像就是瞧見了他漆黑泛光的黑眼仁。

眼神銳利的好像要在她身上剜個洞一樣。

後面藥店綠色的招牌格外醒目。

他啓唇說了兩個字,這回安錦沒看清,不過也沒興趣看清琢磨。

還好這條街格外寬,中央白色栅欄擋着。

他沒辦法過來糾纏她。

真是條阻隔險惡的好馬路啊。

她微嗤感嘆。

街口處才有地下過街通道。

車水馬龍,無數輪胎接力碾壓馬路發出悅耳的唰唰聲。

正巧一輛出租車停下來,車裏乘客下來,安錦跟司機擺手示意。

然後走過去。

上車之前,她鬼使神差的往那邊看。

隔着老遠,安錦似乎看到那個驕傲冷漠的男人,他眼圈好像紅了。

潇灑自如的男人此時終于面露急色,邁着大步往她這邊走。一邊走,眼神還固執的鈎在她身上。

安錦嗤笑,舉起礦泉水瓶向他遙遙致意。

啓唇無聲道了句再見。

然後上車離開。

出租車彙入車流,餘光中他身影與她漸漸錯過,而後他焦急追逐的身影被落在後面。

安錦眼睛微熱含着一層薄霧,她望着窗外剛蘇醒熱鬧起來的城市街景微微彎唇。

澄澈的晨光帶着冷日特有的涼。

街上路人行色匆匆,人們穿着各色外套摩肩接踵,彼此相遇又轉瞬錯過。

就像他們一樣,安錦想。

只不過他們同行的這一程只比這些陌生人稍微長了一點。

短暫溫存後離別。

她重重閉上眼,淚水無聲滴落。

她突然覺得有些詭異的滿足。

這段婚姻,在她心裏,算是畫上了完滿的句號。

好像靈魂被澄澈冰涼的泉水洗滌,她突然想放過自己了。

恩怨兜兜轉轉将人困于原地,可是,何必呢?

她才二十多歲,她正值好時光,還有無限可能呀。

手機鈴聲響起,垂眸一看果然是傅寒時的電話。

自從他們開始談離婚開始,安錦就将他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

放出來的時候她還忍不住誇獎自己,真是成長了。

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想接就接,不想接就直接挂斷。

這段時間挂斷他的電話都數不清。

鈴聲執拗倔強不肯停歇,像被那個男人俯身一樣。

她想了想,還是接起來。

那邊急促的呼吸聲,還有難以壓抑的不知名情緒在湧動,順着電波傳到她耳朵裏。

“你吃藥了?”

他的嗓子啞極了。

“是不是吃藥了?”

男人焦急的追問。

她終于聽到了他的痛苦,令她獲得遲來的快意。

激靈從脊尾直沖後腦,心髒顫抖,頭皮都跟着發麻。于是她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聲,笑得連眼淚都溢出來。

他的呼吸好像都有些澀滞,溫潤的嗓音輕顫含沙,“我昨天晚上有做措施。”

他艱澀的說,“那個藥對身體不好。”

“對身體不好嗎?”她出神的望着窗外仿佛置身事外,仿佛昨夜與他親密的不是她,吃藥的也不是她。

安錦嗓音很輕的反問他,“總比流産好吧。”

“傅寒時,要再懷孕,我們可真就變成孽緣了。”

她語氣輕盈,仿佛脫去了沉重的包袱那樣輕松,“我們做到好聚好散了,多好啊。”

好聚好散到不僅沒撕破臉,酒後胡亂一通也能笑笑離開。

這句話讓傅寒時如遭雷擊在原地伫立,他能感覺到她不一樣了。

好像……不在乎他了。

心髒突突跳,他莫名心慌,人生第一次感到失措。

他望着載着她的那輛車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馬路盡頭。

就好像,她頭也不回要疾馳出他的人生中一樣。

他終于意識到,她是真的想離婚,真想離開他。

“寒時?”

突然有人喊他,傅寒時聞聲回頭,見到來人難得怔愣住。

有點無語,又有點想荒唐發笑。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傅總,商業聯姻嗎,不就是各玩各的。”

我最近的脖子肩膀要報廢了,我是貼着一包膏藥在堅強碼字的好狗子!!

所以寶貝們收個預收,還有作者專欄吧!!激情打滾~

◎最新評論:

【女主這個性格真的看得我好爽啊狠狠i了!】

【唉】

【好耶】

【我有點不正常,我有一點可憐男主了……】

【打卡】

【所以說他最後見到的是誰?她父母?】

【真的想讓女主回到當初,現在這樣好讓人心疼?。】

【加油】

【撒花】

【球球給女兒一個會關心她,能陪她一起玩鬧一起工作成長的小奶狗叭】

【女主我愛了!!】

【狠狠地虐就好了,別憐惜我????】

【撒花】

【狗男人,遲來的深情比草都不如】

【快點解釋和姓梁的關系吧,千萬別是前女友啥的球球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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