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她趕緊閉上眼睛,裝作熟睡。
額頭傳來一片濕熱。
她能感覺的到溫暖的唇畔。
溫熱的呼吸盡在咫尺,她的心跳略微加快。
好在簫易成并沒有過多的舉動,他輕輕的把她露在外面的胳膊放進被子裏,後又捋了捋她肩上的發梢。
寧西緊張的大氣不敢出,暗自祈禱他趕快離開。
可老天像是故意要和她作對一般,簫易成就這麽坐在床邊看着他,很久都沒有離開。
或許是他身上的味道很熟悉,寧西不知道怎麽回事,閉着閉着,感覺像是在家裏一樣,然後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早上,身邊早已沒了簫易成的身影。
就好像他從來不曾來過一般。
想起昨晚的一幕,寧西心情一陣複雜。
簫易成對她好她承認,感動可能有點,可是一想到他對自己,對許偌做的那些事,她就無法阻止自己不去恨他。
于是所有的感動,都被那些恨意,給磨滅了。
住院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胳膊和腿又都負着傷,拿着手機玩游戲都不好發揮,沒辦法,她只好沒事的時候,就拄着個拐杖四處晃悠。
傷的并不重,醫生說再過一個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并不太明亮的房間裏,一個穿着藍白色條紋的病號消瘦身影坐在輪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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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裏穿了進來,斜斜的灑在他好看的眉眼上,像是籠罩上一層光輝。
英俊的面容再沒了往日的神采,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神色疲憊,眼睛也再沒了往日的神采。
“咳咳……”他輕輕咳嗽。
他旁邊的一個年輕貌美女子連忙問道,“偌,你怎麽了?”
“沒什麽。”許偌擺手,拉開眼前窗簾。
寒冬剛過,天氣還帶着些冷意。
天氣很好,光禿禿的枝丫冒出了些許新綠。
許偌的眼睛,也似乎被那些綠色給感染了,暈染上一抹不經意的溫柔。
可是瞬間,又冷淡下來,似乎,帶着些許的怒氣。
他用手推動着輪椅,向門外駛去。
楊宜星跟在他身後,焦急的叫道,“偌,你去哪?”
在醫院草坪上散步的寧西,很不習慣杵着拐杖。
她幹脆丢掉,嘗試着走。
一瘸一拐的,模樣十分難看。
“砰”的一聲,狼狽的摔倒在地。
許偌眼神變得溫柔的剎那,就是看見那個很像她的背影。
待那個熟悉的身影摔倒的時候,他才發現是她。
這丫頭,怎麽會弄成這樣!
下樓的時候,她已經站了起來。
而她的身邊,站着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
蕭易成。
許偌眼眸沉了沉,轉身離去。
可是,這時寧西卻看見了他。
“偌……”她忍不住輕輕的叫了一聲,聲音百轉千回。
聽見她的聲音,許偌身子顫了顫。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不能行走的雙腿,唇邊滑過一抹苦笑。
跟過來的楊宜星,看了眼不遠處的寧西,眼神暗了暗。
當寧西看見坐在輪椅上的許偌時,所有的理智全部消失無影。
她踉跄的奔到他面前,抓着他指節分明的手,顫抖。
他瘦了,瘦了很多,瘦的好像一陣風就能把他吹倒。
印象中的他,高大,陽光,臉上總是挂着不羁的笑容。
可是如今……
寧西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
她趴在他膝蓋上,不住的喃喃自語,一度哽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許偌笑的沒有一絲溫度,也沒有感情,“寧西,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好笑麽?你對不起我什麽?”
說着,他冷冷的抽過被她拉住的手,推動了輪椅。
寧西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重心不穩,就這麽跌倒在地。
許偌看也沒看她一眼,朝楊宜星說道,“宜星,我們走。”
寧西就這麽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那個冷漠的背影。
蕭易成一直站在她身後。
良久,走上前去,彎下腰,朝她伸出手,“地上涼,先起來吧。”
寧西沒有讓他扶,而是自己爬了起來。
“我說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蕭易成逼視着她,痛心道,“你看你自己,現在像個什麽樣子!”
寧西冷笑,可是笑着笑着,眼淚流的愈發的洶了,“我一直都這個樣子,你看不慣可以不看,沒人讓你看。”
蕭易成盯着她半晌,苦笑,“好,寧西,你既然那麽讨厭我,以後我不出現在你面前就是。”
說着,他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之後的幾天晚上,她的病房裏,再也沒有出現他的身影。
她長期不住在家裏,受傷後也沒有跟母親說,蕭易成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也沒有告訴她母親,所以她母親還不知道她受傷的事。
住院的期間,袁斐和其它的同事來看過她幾次,再就是只有程橙下班後就趕過來陪着她。
就在快出院的時候,病房裏出現了一個她怎麽也想不到的人。
安妮。
很長一段時間不見,還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就是眉眼間沒了以往的淩厲,多了份柔和。
寧西正要從床上爬起來招呼,安妮搶先一步來到她身邊,按住她的身子,問道,“身體好些了沒有?”
寧西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醫生說後天就可以出院了。”
安妮嘆了口氣,“沒想到我走後,你和許偌發生了那麽多事。”
寧西不知道怎麽接話,想開口問她過得怎麽樣,可是又怕提起她的傷心事,只好沉默。
空氣寧靜了一會,安妮繼續說道,“去看看我那寶貝弟弟吧,我聽舅舅說,他每天晚上都叨念着你的名字。”
“他不想見我。”寧西垂下眼睑,幽幽的道。
“他哪是不想見你,我了解他,他是不想讓你看見他狼狽的樣子,他要是真的不想見你,也就不會總在睡夢中叫着你的名字。”
寧西拉了拉衣角,“可是,我跟他,已經完了。”
安妮緊緊的抓住她的手,低聲道,“小西……”
她的聲音,有些不對勁……
寧西擡眼,便見安妮的眼眶裏已經浸滿淚水。
安妮苦笑着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小西,你知道嗎,醫生說,我弟弟他,以後可能再也走不了路了。”
這一句話,像是晴天霹靂一般,擊打在她的心頭。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這樣?現在醫術那麽發達,一定有辦法治療的!”
“他是粉碎性骨折,就算治好了,也不可能恢複到以前一樣。”安妮拉住她的手更加緊了,“小西,我弟弟真的很喜歡你,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後好好照顧他?”
“可是……”
安妮語氣冷淡下來,“怎麽,他現在腿瘸了,你嫌棄?”
寧西連連擺手,“不是不是,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我對他的感情都不會變,也願意照顧他,只是……”她的眼睛裏滿是黯然,“我不知道,他現在還會不會接受我,畢竟,我之前那樣傷害過他,對他說了那些惡毒的話。”
安妮拍拍的肩膀,“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的,小西,你跟他好好解釋,他不會怪你的。”
“真的?”
安妮點頭,“我那個弟弟的脾氣我了解,你要是不好開口,我來跟他說。”
“安妮姐,謝謝你。”
“走吧,現在跟我去見他。”
寧西猶豫,“現在?”
“不然你還想等到什麽時候?”
“我,我還沒準備好。”
安妮轉身,盯着她,“你還要準備?”
寧西一直迫于安妮的氣勢之下,所以見她盯着自己,連忙灰溜溜的下了床,跟在身後。
兩人的病房隔了一個樓層,許偌住的是貴賓房,病房設施先進,寬敞明亮,有專門的家屬陪護床,還有露天吧和室內陽光吧。
裏面一如既往的圍着很多人。
醫生,護士,專門照料他的護工,以及他父母,還有幾個她不認識的人。
她躲在安妮的背後,不敢看衆人看向自己的視線,特別是許偌。
“我們大家先出去,讓孩子們清淨一會。”說話的是許偌父親。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寧西一眼,走到她身邊的時候,語重心長的說,“他心情不好,你們好好聊聊。”接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然後屋子裏的人,在許偌父親的帶領下,都陸陸續續走完了。
最後離開的是許偌的母親,很有氣質的一個女人。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寧西,眼角,似乎還挂着些許未幹的淚水。
寧西心虛的低下頭,退到一邊。
待大家都走後,許偌說道,“你來幹什麽!”
寧西自覺理虧,小聲的開口,“我,我來看看你。”
“那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
寧西咬了咬嘴唇,“對不起。”
許偌有些惱火的說道,“你能不能不要對我說這三個字,我真的很讨厭從你口裏聽見這三個字!”
如果是以前,要是許偌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她立馬轉身走掉。
可是現在,他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了。
寧西手上和腿上的繃帶和石膏已經解開,額頭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就是還剩下傷疤,走路細看,還是會和平常人不一樣。
她略微跛着腿,走到許偌面前,彎下腰,伸出手,輕輕的拂過他的腿,擡頭柔聲問道,“還疼嗎?”
“不關你的事。”
“口渴嗎?要不要我幫你倒杯水?”
許偌惱了,“寧西,你什麽意思?!”
“我,就是想來看看你而已。”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和同情,你可以走了。”
來之前就已經準備好了他的冷言冷語,寧西佯裝沒聽見一般,自顧自的走到飲水機杯,倒了杯溫開水,遞到許偌面前。
許偌卻看也不看。
寧西的手僵持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手腕有些酸的時候,她問,“需不需要加點糖?”
許偌打掉她手中的手杯,聲音大的吓人,“你是不是耳朵聾了,我要你出去。”
同時,“砰”的一聲響,水杯掉落在地。
玻璃杯碎了一地。
寧西還是第一次聽見他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雖然心裏一個勁的對自己說,不要介意,不要介意,他不是故意的,可是眼淚,還是不由自主的從眼裏流了出來。
她低下頭,跪在地上,小心的撿着四處散落的玻璃碎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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