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明争暗鬥(二) ...

臺上一對璧人相擁曼舞,舞池裏,衆人也跟着音樂節拍配動起來。

盡管那男子身着更耀眼的銀色,隐隐有搶先奪人眼球的優勢,然而月白長裙的女子生而具有的高貴氣質不輸其他,使得二人在氣勢上誰也不曾壓倒誰。

最後樂聲在高音收尾時戛然而止,一時間廳內反常的靜。

“啪啪啪——”幾個稀稀拉拉的掌聲在人群中響起,不重不輕,卻很能吸引人注意。這人仿佛還嫌噱頭不夠,竟然笑着大喝起來:“好!精彩!真是精彩!”

場裏衆人也跟着叫好喝彩起來。

黎野站在舞臺上,優雅迷人地笑,眼神卻冰冷危險地俯視着商澤端。

商澤端低低笑了一聲,大喊道:“大哥,這舞跳得可真是太好了。”聲音像是一道能夠自由運行的利箭,穿過人與人之間的空隙,劃破空氣正中目标。

人群自然而然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觑。

從沒人聽聞過,豪鑽跟利貝爾之間有什麽特別關系。這聲大哥,又是怎麽回事?

看來,今晚的好戲是一場接着一場。

眼尖耳利的記者們,早已經擺足了架勢要捕捉那其中的微妙,靜聲屏氣,等着下一刻更大的爆炸性消息。

無疑,這對商澤端的決定起着推波助瀾的作用。心裏的嫉恨之情化作洪水猛獸,沖閘瀉出。他邁着步子慢慢向前,眼神陰森狠戾。

衆人也都不自覺散開,為兩人中間辟出一條通道來。

顏染白雖知兩人的關系,現下卻很有些錯亂不解——商澤端不才是哥哥嗎,怎麽反叫黎野大哥?

看着臺下一步步向着舞臺靠近的男人,她突然間一陣心驚肉跳。

黎野跟商澤端之間的矛盾,哪怕不全是因為她,也至少有其中之一。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顏染白下意識就想要維護在黎野身前。

人心都有選擇的方向,她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做出了這個反應。

一股溫和的力道從手掌傳來,顏染白訝異。

仰起臉看向身旁的男人,他平靜無瀾的面容帶給她莫大的鎮定和鼓舞,沒來由的,她信他,堅定不移。

慢慢晃悠,商澤端已經走近了舞臺下方。微微仰着頭看舞臺上的人,他姿态傲慢得卻更像在昂首宣戰。

“我記得你剛進家門的時候,身上就一件破爛的襯衫,整張臉跟花貓兒似的。”極其緩慢的語調,但字正腔圓,“時間過得可真快,現在的你,已經很像一個貴公子了。”

人群一陣騷動,免不了的議論紛紛,各種訝異之色躍然臉上,隐約帶着勘破秘密的興奮。

顯然,這個消息比今晚的任何事情都讓人倍感新鮮刺激。

衆人的反應他很滿意,然而那個人——憑什麽此時此刻還能夠鎮靜如斯。

冷光一閃,商澤端做了更狠的決定。

黎野不怒反笑,笑得輕蔑不羁。

好似這是他聽過的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妄想用貧窮打壓一個人的高傲與堅骨,商澤端,你還是一樣的——不長進。

“是啊,從泥濘中站起來憑自己雙手爬到頂點,再怎樣,也比躺着生活在豬欄世界裏強吧。您說是不是,商少爺?”

叫喚一聲少爺,他的語氣卻是極輕而蔑的,姿态傲骨铮铮遺世獨立。臺下有人叫好,贊他真男人!

黎野的閑逸反擊,讓錯愕的顏染白舒了一口氣,不管商澤端這段話說得是真是假,但至少,這對他造不成任何傷害。

小心地把自己的手覆上去,她用雙手交疊握住黎野,絲毫不管臺下衆人如何唏噓。而他,回眸看向自己的濕亮黑瞳中,冰山有了些些融化。

顏染白沖他笑笑,溫馨安定。

商澤端幾乎被臺上的人氣得半死,咬牙切齒中,又看到顏染白竟然主動握住了他的手,商澤端心裏的恨意和狂怒更是前所未有的鋪天蓋地。

憑什麽,憑什麽你就能占去所有的優勢,明明是那樣的出身,明明是那樣的下作,偏偏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我偏不信,你的心是包裹得密不透風!

“黎野,”商澤端的聲音陡然拔高,“若是黎雲在天上看見你如今的模樣,想必,也會十分驕傲啊。”

此刻,衆人的議論聲已經突破了竊竊,完全是明目張膽地探讨了。這黎雲是誰?跟利貝爾副董又是什麽關系?……

顏染白也在心裏迅速定位着對方的身份,依據那日兩人在街頭的對話……黎雲應該是,黎野的母親。

感覺到手上的明顯一緊,顏染白側過頭看他,眼前只有一片沉默的海。幽藍幽藍色澤,平靜的海面,那麽安詳美好,底下——卻是暗潮洶湧。

在最深重的苦難中,沒有呻.吟,沒有哭泣,沉默是絕望者最後的尊嚴。在最可怕的屈辱中,沒有詛咒,沒有嘆息,沉默是複仇者最高的輕蔑。

黎野選擇以沉默回應。面如雕石,五官僵硬深刻,這男人像沉重穩固的巨石,不受風雨絲毫動搖。

然而,只有顏染白看得最清楚,他繃緊的唇線和微冷發汗的手掌似乎都在輕輕訴說,他,此刻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樣毫不懼怕。

此時此刻,在暴風雨的中心,唯一與這個孤單男人比肩而立的,只有自己。

暗暗使勁,顏染白想通過兩人交楃的手,傳達給他陪伴的力量,卻不料,只一個瞬間,黎野便果斷抽出了自己的手,視線也随之。

他眼中的冷意更深了一層。

寒光從他眼中射出,分明是無形,刮在人身上,卻生生像是割掉了衆人的皮肉一般。喧鬧聲頓時弱了下去。

然而他抽出手來的舉動,讓顏染白心裏突然漏了風,涼飕飕的酸。為什麽,似乎他不願意對自己敞開心扉?但在這種場面下,她選擇暫且忽視自己的小情緒。

兩個男人人靜靜對峙。

商澤端的心早已被嫉恨塞滿,什麽身份利益都被抛到了九霄雲外。既然商天宇總說他沖動不冷靜,那他就幹脆沖動到底。

有仇不報非君子,良機不可錯失。

以為黎野不開口便是膽怯,他洋洋得意地挑起另外一個敏感話題。“大哥向來比我周到,就連今晚送給顏總的禮物,我也比你差了這麽多。VanCleef腕表自是名貴精品,相比之下,我的鑽戒,也太微不足道了。”

“嘩——”

騷動聲又起了。

他說這話,豈不是明擺着讓人誤會。前段時間他跟顏染白的關系鬧得沸沸揚揚,這會又扯出鑽戒來說,分明故意讓人亂猜。

霎時間,場內衆人都有了一種看兄弟二人如何争奪女人戲谑。閃光燈對着臺上的顏染白不停閃爍,不肯放過她面上的哪怕一瞬表情。

咬住下唇,她心裏後悔得滴血。就知道,這東西是塊燙手山芋,接不得。頭腦中靈光一閃,她心下又私自竊喜。

既然,商澤端已經把話題轉到了自己身上,她正好可以借機和暖氣氛。

緩了一口氣靜下心來,臉上重新挂起了溫和可人的笑容。

她端起女主人的姿态,盈盈開口道:“商總這玩笑開得大,可把大家都唬住了。你我皆明白,禮不在輕重,最貴最重要的是心意難得。再則,商總這份禮十分別致,自然不能說比旁人的差。”

商澤端但笑不語,态度也不再針鋒相對咄咄逼人。

該放出的話已經放了,該撒的火氣也已經撒了,在他眼裏,黎野已經被逼退讓了。目的已經達到,他并不需要繼續糾纏。

三言兩語化解了黎野跟商澤端之間僵持不下的氣氛,衆人心裏不得不嘆顏染白的好口才和好應變。

顏染白提着裙擺上前小半步,溫婉地對着話筒繼續說話。

“很榮幸能夠成為黎董的舞伴,這是我的幸運。非常喜歡黎董送的腕表,同時也很感謝商總的禮物,為表達謝意,不知能否請商總跳支舞呢?”

這邀請是下臺階,自然沒有道理去拂了女主人的面子。

顏染白送黎野下臺,看他們兩人在舞臺梯步的陰影裏擦肩而過,心裏剛剛松了的半口氣,旋即又被一陣驚呼和悶笑聲提到了嗓子眼。

商澤端似乎是摔了一跤,此刻正撅着屁股曲膝,半趴跪在梯子上,盡管鋪了地毯,摔在邊沿處他還是被疼得龇牙咧嘴。

那模樣,可是十足的滑稽。嗡嗡嗡地人聲中,竊笑聲更為明顯。

一只手向着他伸來,商澤端卻恨恨地拍開。

在衆人的視線裏,兩人在錯開身子小半步以後,商澤端突然摔倒在地。黎野好心伸出手去扶起他,卻被他惱怒地推開。

只一瞬,大家心裏對二人的評價便有了高低之分。

前者被人陷入尴尬卻大度不計,後者出言挑釁心胸狹隘。

然而也只有商澤端明白,自己吃了啞巴虧——千算萬算,竟沒算到黎野這個卑鄙小人,居然敢在幾百人面前腳下使絆子!

這一腳不知從哪裏絆過來,偏偏是兩人分開以後才出招。而且摔在暗處,心裏就算恨得牙癢癢,他也沒辦法向衆人澄清事實。

“別忘了,我可不是君子。”想着那人附身伸手時的低語,商澤端恨恨捶地。

當衆出醜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他不能大鬧大嚷惹得滿城風雨,最終的結果只有苦水倒進肚子裏。

顏染白原先的想法與群衆也不差一二,但是在對上黎野眼神中狡黠的笑意那一刻,她就全盤領悟了。

作為一個曾經的受害者,她又怎麽會想不到罪魁禍首是誰。

突然之間,顏染白對商澤端報以了無限同情心。

黎野嘛,怎麽可能是一只純良的種呢?轉念間又憋不住地想笑,這麽陰損的招,在她心裏不但沒生出嫌隙,反而逗她發樂。

怎麽說呢——

好像有時候,他也挺幼稚。

**

翌日清早,商澤端是在商天宇的震怒中轉醒的。

布置奢華的客廳內,商天宇手裏正拿着一份報紙,把茶幾桌面拍得啪啪作響。那力道之大,可見木桌邊沿的木屑紛飛。

“爸——”瞄了一眼扭身坐在一旁不說話的蘭婉,他遲疑地叫。

商天宇回頭瞪他,兩只眼睛跟銅鈴一樣。滿面通紅,目眦欲裂的模樣,狠狠吓了商澤端一個激靈。

猛然間,他明白了商天宇的憤怒來源。

“好!好!”商天宇根本沒有詢問的打算,只管發氣,“你們兩個就繼續這樣吧!就照這樣下去,把這個家散掉最好!”

“爸,什麽事發這麽大火?”硬着頭皮,他還是問了一句。

這一問,更是勾起了天雷地火。商天宇将手中的報紙嘩啦一聲砸向他身上。

散亂的紙張漫天飛舞,伸手銜過幾張,裝模作樣匆匆晃過兩眼之後,他心裏更加确信。

滿意的笑和報複的快感,早在在心底熱熱鬧鬧蔓延開去。

“他自動人間蒸發你們說不知情,我也早不追究,可如今,連他回來了都要瞞我!”這次他換了發氣的地方,把坐下的真皮沙發拍得咯吱咯吱響。

“我也是才知道他回來了……”

“才知道?!”商天宇顯然不信,伸手一只手指着商澤端,“才知道,你就布置好了要大肆宣揚他的身世?!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麽好事,私生子?外遇?還有這,兄弟為女人反目,弟媳變兄嫂?看看,整個豪鑽的臉都讓你給丢盡了!”

報紙上醒目的标題登得大大的,輕易就能看見。“你就那麽肯定是我?”

“除了你,還有誰知道這些,同時又能夠幹出這些?!”

商澤端也來了火氣:“對,是我幹的又怎麽樣!我就是看不慣,看不慣他那嚣張氣焰。”

“哼~”旁邊沉默不厭的蘭婉突然冷笑了一聲,“說來說去,你不過是嫌丢人。歸根結底,這也都是你自己造成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商天宇又轉身向着蘭婉,一手叉腰一手指點:“蘭婉啊蘭婉,我是犯了錯,可是你犯下的那簡直是錯上加錯。”

橫眉一挑,蘭婉登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擡着下巴尖着嗓子叫嚣起來。

“你吼什麽吼,我又哪裏做得不對?憑什麽要我幫着外人養一輩子的小野種,要養你自己去養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出國的時候你是給他準備了錢的!”

“在家的那些年裏,我又何嘗虧待過他?沒少吃沒少穿的,還整天騎在阿澤頭上耀武揚威,你看得過去,我這個親媽看不過!”

商天宇不服氣:“這說的這些都是你的理。你愛事事占強我也都忍了,甚至連兄弟倆的稱謂也都颠倒着叫,那你又說說,我到底哪一點還對不起你了?!”

“從一開始你就對不起了!”蘭婉頗為不屑地斜睨他一眼,更加趾高氣揚,“攀爬附會就算了,還偏偏弄了些不幹不淨的人進屋子。”

商天宇這一輩子,最忌諱別人說他借着妻子家裏的財力往上爬,即使是事實,他也絕不愛聽。

盛怒之下,他反而異樣地冷靜了下來。

反手背在身後,他聲音沉沉說道:“你們莫要忘了,現在的他是什麽身份。像阿澤昨晚的所作所為,只怕,不會就這樣算了。”

此話一出,商澤端才頓覺冷汗涔涔,然而即使是一時的沖動,也需要付出相應代價……

**

“啪嗒”一聲,一份報紙重重摔在辦公桌上。

黎野拿起桌面的電話,狠狠按下幾個按鍵:“公關部,我不是交待過要攔截下所有的消息嗎?!”

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顫顫巍巍:“黎董,所有的照片資料都攔了下來的……我這就準備給您送過去……”

“那今天的新聞怎麽解釋?!”寒氣透過電話線,直抵對方心髒。

聽見那邊震天動地的捶桌聲,公關部更是戰戰兢兢。“這個,屬下實在不知……有、有可能是其他人做了手腳。”

狠狠摔下電話,黎野揮手将桌面上的一切抹個幹淨。外間秘書室聽到裏邊的動靜,整個早間都心驚膽戰。

商、澤、端!

這三個字幾乎被嚼碎了念出。黎野雙手撐在桌沿,原本低垂着的頭猛然擡了起來,目光是帶刀的恨,刻骨銘心。

你——竟敢把黎雲的事情拿來四處宣揚!

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 這個就是 導火線馬上要開學了小夏要加緊存稿加緊加緊!每一次看前邊都好想重修……嗚嗚……【沉默那一句非原創,出自周國平先生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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