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你等着

蘇灼去醫館檢查的結果和上次一樣,醫生都是查不出來他有任何的毛病,只能給他開了兩副安神的藥,讓他拿回去喝了就好了。

謝過醫生,蘇灼帶着葉無荒從醫館出來,左右看了看,他就随便找了路邊的一塊兒石頭坐了下來。

現在他的小院被燒毀了,肯定是沒辦法回去住了。蘇兆川剛剛也說了,等他忙完之後,就會找人來安排他的住所問題。可是直到現在,他都沒有過來,就只能說明他還沒有忙完,或者說那對兒母子還仍然在做着最後的掙紮。

蘇灼不想回去看他們的表演,可是也同樣沒地方去。就只好坐在這裏,安靜等待着蘇兆川派人過來。

葉無荒就像是一個真的侍衛一樣,老老實實的在他身邊站着。過了一會兒,蘇灼打了個哈欠,他說:“不知道他們今天晚上要折騰到什麽時候,我都困了。”

葉無荒看了看他,經過這一晚上的鬧騰,他确實是一臉的疲憊。思考了片刻,葉無荒上前一步,在蘇灼身邊緊貼着他站定了下來。

蘇灼眨眨眼:“你是要讓我靠着你睡呀?”

葉無荒點頭。

只是依舊平視着前方,并沒有低頭去看蘇灼的意思。

蘇灼他這種表現弄得有些好笑,勾了勾嘴角,就順着他的意思,将腦袋枕靠在了葉無荒的腿上。和蘇灼這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少爺不一樣,葉無荒就外表來看,明顯是個練家子。身上的肌肉非常結實,不管是胳膊還是腿,緊繃的肌肉到底讓人有種莫名的安全感。

蘇灼就這樣靠着他,過了一會兒,卻是輕輕的笑了起來。

葉無荒聽到聲音,總算是低下頭,有些奇怪的看向他,用目光詢問他為什麽要笑。

蘇灼搖了搖頭,他說:“我只是突然在想,如果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麽,咱們兩個人之間的關系,都能夠一直像現在這麽好,就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蘇灼這樣說着,話語中寫滿了期待。

可是葉無荒卻只是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然後又重新擡起頭,看向了遠方。至于他剛剛的那句感嘆,葉無荒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并沒有回以任何的表示。

就這樣不知道過的多久,久到蘇灼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葉無荒卻突然往邊上靠了一步,拍了拍他,讓他清醒過來。

蘇灼迷茫的睜開雙眼,結果對上的,卻是正朝着他走過來的蘇澈那雙滿含殺意的眼睛。

蘇灼睡意還沒完全消去,猛的看到他這個眼神,直接就被他給吓了一跳,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在旁邊的葉無荒伸手抓了他一把,才防止了醜态出現。

而就在這段時間,蘇澈已經大踏步的走到了兩人面前。他似乎是有些忌憚葉無荒的存在,明明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卻硬生生勸着自己停住的腳步。雙拳在身側捏緊,蘇澈眼睛瞪得巨大。盯着蘇灼,他一字一頓道:“你給我等着,今天的仇,我一定會報。”

說完之後,他似乎也不願意跟蘇灼和葉無荒距離太近。轉過身去,就朝着他自己院子的方向,用比過來的時候,還更快了一些的速度離開了。

蘇灼盯着他的背影,一時間有些迷茫。

等到人徹底消失在了暮色之中,他才皺着眉擡頭,對身邊的葉無荒說:“他幹嘛要找我報仇?難道不是應該我找他報仇才對嗎?他燒了我的房子,還差點兒把我害死在裏面。結果現在他反而變成了受害者,他是有病吧?”

蘇灼說着,自己讓給氣笑了。

葉無荒則是聳了聳肩,沒有多做評論。畢竟從他剛來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家沒有一個正常的人。雖說現在蘇灼從不正常變成了正常,可是其他人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仍然是那群不正常的病人。

可是他不說話,不代表蘇灼說夠了。

仍然看着蘇澈離開的方向,蘇灼說:“蘇兆川應該已經把主母趕出家門了。我就不明白了,這些人明明自己做過這麽惡心的事情,為什麽當報應來臨的時候,他們還總能覺得是別人在害他們呢?”

葉無荒伸手過去,将蘇灼的手抓了過來。

然後在上面寫了幾個字:又蠢又壞。

蘇灼盯着這四個字,突然就樂了出來。不得不說,這個解釋實在是太正确了。

又過了一會兒,小琴過來帶着蘇灼和葉無荒去了蘇家的客房裏面。院子的重建還需要一些時間,而在重建完成之前,他們兩個人生活的地方,也就是這個客院兒了。

從那天之後,蘇灼确實是再也沒有見過主母。

而主母離開的好處就是,蘇澈的禁閉也沒有人敢給他解開了。或許是為了獎勵他幫自己拔出了一個眼中釘,蘇兆川對待蘇灼的态度,比以前有了極大的轉變。偶爾還會過來給他指點兩句,倒是讓蘇灼覺得無比的受寵若驚。

而這樣發展的後果,就是蘇灼從一個透明人,變成了蘇兆川眼中蘇家的一份子。所以偶爾有事的話,蘇兆川也不會像以前那樣,讓家裏仆人去做,而是選擇了蘇灼。

就比如現在。

蘇灼帶着葉無荒從山上下來,又走出去了幾裏地,才總算是把蘇兆川讓他帶的信,送給了山下小城裏的一個姑娘。這個姑娘和蘇兆川是什麽關系,蘇灼一點兒都不關心。他唯一覺得無語的是,蘇兆川把他當成自己人的後果,就是不想讓仆人知道的事情,都叫他來跑腿。

蘇灼沒有那麽好的靈氣,一路上葉無荒帶着,也足夠累了。于是從那姑娘家出來,他就找了個茶館坐下。

葉無荒看了看他的樣子,指了指遠方街角的糖鋪。示意自己去給他買點吃的。

蘇灼擺了擺手,同意了他的說法。

而在葉無荒離開之後沒多久,一個黑衣服的男人走到了蘇灼面前。推了推頭上帶着的鬥笠,他指着自己的肩膀說:“喂,小孩兒,問你個問題。你見過一個跟你年紀差不多的,姓葉,這裏有個紅色胎記的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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