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八十
第80章八十
襄城留下陪太後,柏冉率衆臣與皇帝回京,至于謝氏則是提前了三日回去,将京中的宅邸灑掃歸整起來。
幾乎每年都有這樣一趟來回,不論皇帝大臣還是禦林軍護衛,都是慣了的。大隊從萬歲宮出發,浩浩蕩蕩的走上官道,向京城進發。
柏冉沒乘她宰相的車駕,也沒騎馬,她窩在司馬倫的車輿裏,拿着一道奏章跟他說:“王們皆以各自回藩,這一路過去,不少郡縣就出了點問題,看這個,”指着上面寫了名字的地方,“這位要告長水郡王擾民。”
司馬倫略頭疼:“再怎麽樣也是宗室呢,不要太拘了他們,實在不行,再下诏申饬吧。”開國初的三十餘年,宗室是很嚣張的,他們手裏都有兵,不高興了能把當地的刺史直接砍了,最後朝廷看不下去了,出了一位很霸氣的皇帝,用了三十年時間,把這群人的兵權都奪了,順便還殺了幾個最不乖的,留下的那些,就聽話了。
現在,鬧騰點就鬧騰點吧,反正沒什麽權力,實在不像話了再管教,另一方面來說,即便藩王權力不那麽大了,他們總是還是姓司馬,讓皇帝限制自家人,除非萬不得已,不然,是不樂意的。
司馬倫說完,習慣性的看柏冉,要聽她意見。柏冉點頭:“正是,宗室尊嚴需維持。”
将那道奏章丢到了一邊,那處已疊了一堆的奏章,都是司馬倫找來的,各方面皆有,涉年景的有,涉官吏調動的有,涉密折打小報告的亦有,剛才的便是事涉宗室。
正事兒就說完了。
柏冉掀開窗簾透了透氣,放眼望出去,官道兩邊兒的草地已經泛黃了,山頭已不如來時那般墨綠墨綠的。入了深秋,再下幾場雨,便要經寒冷了。
“卿在想什麽?”司馬倫忽然問道。
柏冉回過頭來,笑着道:“想待冷些,下鵝毛大雪,便邀雅士們來,在自家的亭子裏,賞雪作樂。澄澈甘冽的酒,燙得暖融融的,一口下去,整個身子都熱起來,到時,那些不羁的士人定免不了赤膊上陣,披頭散發的跳舞助興,放縱後,必然又能寫一篇脍炙人口的好文章來,我就先拜讀,果真不錯,就讓他在末添上一行,某年月着于柏園盡興而歸。”
想想那情景,大雪飄飄,湖中都已結了冰,蒼茫的白雪覆蓋其上,間或地露出夏日殘荷的枯梗,自建于湖上的亭子向外觀去,茫茫然若平原大地。亭子四面置挂席,中有暖爐,暖爐上煨一兩壺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高雅之士放蕩不羁,飲酒高談至興起處,擊案而歌,赤足而舞,乃至灑然揮筆,成一千古絕唱。斯事快哉!
司馬倫暢想了一下,也生向往,但一想到自己身份,便又熄了心思,從心底覺得遺憾:“如此盛事,惜乎不能親至。”
柏冉笑:“陛下有陛下的格局,豈能混跡于此?”
司馬倫看向柏冉道:“卿家宰相,也少有這樣的機會。”他們家一般也不設無利益政治交集的聚會,一年中能抽出的時間來一回就很好了。
Advertisement
柏冉便用很慈愛很充滿厚望的眼神望着司馬倫道:“等臣退出朝堂,便有功夫了。”
司馬倫大驚:“卿何出此言?”多少重臣都是死于任上的,柏冉這才是哪?竟有隐退之意了?
柏冉是想趁此埋個伏筆,等要退休的時候不會顯得太突然。年紀變大以後,身體逐漸發育成熟,男性與女性的差別日漸明顯,戳穿的機會也逐日增長,柏冉顧忌愈甚,她是非走不可。
“等輔佐陛下獨立視政,柏氏不負先帝重托,我便想攜殿下去封地居住,臨淄封地,物阜民豐,景致怡然,自我襲爵以來,還從未踏足。”柏冉笑着,頗顯出向往之意。
司馬倫皺眉,沒再說話,心道,你就想着吧,我到時不放人看你怎麽辦。全能又忠誠的宰相并不比聖主多見,縱觀歷史,皇帝若能分到一個就該拜謝上天降下不世人才了,顯然,在司馬倫心中,柏冉很符合。他還指望打造一個當世的明君賢相,這賢相若是走了,不就缺了一半麽?
柏冉看司馬倫那皺巴巴的臉就知道他想的什麽,這小子也算是她看着長大的了,在他作為帝王的謀略格局還沒有成熟之前,柏冉完全可以掌握他的思維。她也沒想随便一說就能成,多說幾回,總會成的,況且她還有襄城呢,襄城去游說顧太後,成功的幾率很大。
嗯,想到襄城,柏冉就開始憂郁了,只盼太後她老人家能少住幾日,她們也好早日再見。唉,也不知今晚睡不睡得着,還有殿下,自出嫁就沒有在宮裏留過夜,不知能不能慣。
就這麽二人各自想各自的,禦駕便入了城。
入城之後,再走上一個時辰,便可望見皇宮了。眼看便可休息,衆人不由放松了一些,尤其是步行的衛士,手中持得長槍不知不覺中便歪了一些。
行進路線是避過集市的,怕擾民,但是避不開民宅,雖然皇帝幾乎年年都要出行,但與百姓而言,那依舊是個高不可攀的天子形象,路邊便聚了許多圍觀的群衆,此時的京兆是陌氏門徒,自柏義輔升至大司馬後方到任,時間不長,對京師的控制力度還很薄弱。故而,他雖派了士卒維護秩序,場面卻仍顯得亂糟糟。
司馬倫與柏冉看了看外面,一齊搖頭,很明顯,這位京兆尹的能力并不讓這二人滿意,柏冉成功将柏義輔弄成大司馬,是衆人妥協的結果,她作為補償,便将京兆尹這一職位妥協了出去,陌氏最終争到。
柏冉看出司馬倫不怎麽高興,便勸了一句:“他做京兆方三月,自然比不上柏義輔任上五年,過段時日,待他理熟了手頭的公務,便好了。”嗯,這話看似是在開脫,其實是下了個伏筆,這位新京兆往後若是越做越好,那便罷了,但他稍有不如意,司馬倫便會想到她今日這番言語,就會不由自主的将他與柏義輔治下的景象相比,然後就……
司馬倫還覺得柏冉真是一心為公的好人,他有察覺,柏冉和陌毅那些人不怎麽對付,可是即便不怎麽對付,在公務上,她卻秉公而行,并不落井下石——柏相真是公忠體國之輩。司馬倫很感動,正要說話,便聽外面亂起來了。
司馬倫頓時面色微沉,柏冉卻本能的覺得不好,再是無序,有皇帝路過,也不該這般亂。
此時禦駕正經過一拐角,柏冉掀開窗簾只能看到一面,并不能看清前方的情況,只是聽得前方越來越混亂,還有數聲尖利長嘯,伴随高聲喝問。
柏冉心一緊,速喚執金吾,執金吾卻被困在前面出不來。不安之覺越發明顯,柏冉立即回身,對司馬倫快速道:“感覺不對,透着古怪,請陛下允臣下車安排鎮壓。”
司馬倫利落起身:“我也去看看。”
柏冉沒阻止,待他走到身旁,方上前掀門簾,二人剛走出一點,便聽外面高呼:“是刺客!”
柏冉條件反射的大聲道:“快護聖駕!”四周迅速聚了一批禦林上來。
眼前景象一片慌亂,遠望前方有刀劍打鬥,四周圍觀百姓四下間逃竄,碰撞踩踏,亂作一團,還有不少百姓竟朝這邊沖,行跡很是可疑,柏冉速令人攔下他們:“先抓起來!”
那數十百姓見禦林上前抓捕,從身上掏出短刀與之打鬥。
司馬倫大驚,面上有慌亂,卻還算鎮定,道:“怎會有刺客!”
沒有人回答他。禦林畢竟人多,對方雖然個個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也抵不住人海戰術,幾番糾纏仍未得近前。
柏冉稍微放心了一點,看地形,離金吾衛衙門比較近,便令速去調兵來。她心中以為是強弩之末不足畏懼,已在思索事後如何查探究竟是哪方勢力。
柏冉轉頭謂司馬倫道:“請陛下速入車內避險。”
話音剛落,她餘光警覺的瞄見前方一處隐蔽空地有一弓箭手搭箭上弦,不過眨眼,箭脫弦疾馳而來,方向正是他們這邊。半息之間,柏冉的腦海中迅速閃過襄城的模樣,身體已超越了意識做出心中最想做的選擇。她側身推開了司馬倫,身體後仰,倒進車輿之中,與之同時,箭刺穿車簾,沒入其中。
司馬倫倒在一旁,他聽到一聲刺耳的裂錦之聲,而後緊接而來的便是利刃破開血肉的輕微撕裂聲,即便是輕微的,傳入他的耳中卻清晰如雷鳴。
時間一下子都如靜止了一般,在場衆人都為剛才一幕愣住。
司馬倫腦子一下子白了,不等長恩反應過來扶他,他便想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騰地一下跳起來,遙指着弓箭手大聲喊:“快将他拿下,就地正法!”
受這一下刺激,禦林戰鬥力頓時提升百倍。弓箭手逃脫不及,就地砍死。群臣都圍了上來,謝回立即道:“此處離明德坊最近,快送宰相回府救治。”
司馬倫要入車內,被衆臣攔了下來,憑欄上前,親自趕車,由一隊禦林護送回府。
司馬倫是晚了一刻方到相府的,屆時刺客俱肅清,大批的禦林護送着他與群臣跑到相府,剛一入門,便覺情況不好。
憑欄紅着眼道:“君侯已在彌留。”
司馬倫咬牙,令他帶路。沖到柏冉的院子,司馬倫令柏黨衆人與他一起進去,其他人,就在外面等着。
走入室內,衛國夫人在柏冉的榻前,容色哀戚。司馬倫心徹底涼了,那種痛惜愧疚難過結合的感受讓他渾身發顫。
柏冉不止是他最喜歡倚重的宰相,也是對他很好的姐夫,如今為他而死,不論對誰,他都有虧欠。
榻上的柏冉睜着眼,眼中已無光芒,氣息也十分微弱,胸口處的鮮血浸濕了薄衾滲透出來。司馬倫上前,握住她的手,手上滿是濕粘的鮮血。
柏冉動了動唇,粗啞的嗓音發出含糊而短促的聲音,司馬倫忍着淚,側耳去聽,柏冉口中斷續反複的說着襄城。
一瞬間,司馬倫淚流滿面,對她保證:“有我在一日,絕不讓她受一絲委屈。”
柏冉便不再言語,目視榻前那一群的下屬官員。她最關心的就是傳承延續的問題,衆人都知道,當下便好好答應一如既往,為國盡忠。不管今後會變成什麽樣,此時他們允下的承諾都是真心的,不論出于利益還是出于感情,被皇帝眷顧的柏氏,都是最好的選擇。
身後事已了,柏冉合上眼,一滴眼淚自她眼角滑落。
司馬倫覺得手中的熱度逐漸流逝,心中的恐慌不舍占據了他年輕的胸膛。
謝氏上前道:“請陛下移駕。”沒說理由,只讓他走。衆人都知,人在彌留之際陰氣最重,是恐與皇帝沖突,這是傳統。
司馬倫站起身,将柏冉的手深重的放在身側,含淚出去了。
他剛走到相府正門,身後便傳來一陣沉悶壓抑的哀泣之聲,相符長史飛奔而來,哽咽道:“宰相已薨逝了。”
襄城這一整日都做什麽都不安穩,顧太後見她這般,還笑着打趣:“真是半刻都離不得。”
這話說了沒多久,宮外來報,相府仆役急事求見。
襄城心中一咯噔,不詳的預感越發的明顯起來,急令那人進來。
仆役一來便哭道:“聖駕回宮途中遇刺,君侯護駕重傷。”
襄城還沒來得及消化這個消息,皇帝派身邊的長恩親自快馬跑來,再禀:“柏相重傷不治,請長公主速回京主持喪儀。”
襄城覺得世間萬物在陡然間統統離她而去,她張了張口,神色木然,欲問而無言。長恩是接了司馬倫的命令來的,要他一定勸住長公主,毋使她哀傷過度,只是說到後來,自己都覺得不可能,只彙成一句,快将她帶回來。他看着襄城鄭重道:“府中衛國夫人,還要殿下去勸慰。”
現在說什麽都來不及,說什麽都無力,說什麽都無法改變匆匆一別已成永訣。顧太後擔憂地看着女兒,下令速備車。
“你先回去,我随後就來。”顧太後道。
襄城是被扶着進入相府的。以未亡人的身份主持了柏冉的喪儀。柏贊之與柏原也以最快的速度回京,由于柏冉無子,葬禮上缺少捧靈的人,柏贊之直接令以柏據為柏冉嗣子,承祭祀之責,不等柏據打報告請假,司馬倫直接便下诏召他回來,他所在郡所不遠,快馬一日便可到京。
人們看到他,想到他如今成就以及柏冉這數年來不斷地提拔他,看護他,不禁有種早就安排好了的錯覺。
司馬倫立于朝上,看柏冉往日所坐的位置,哀嘆不已。柏氏姻親遍布朝野,一時之間,滿城舉哀,往日繁華的街道,那幾日都是蕭瑟的,街旁鋪肆閉市數日,以白布懸于門上,表示哀悼。朝廷追谥柏冉“宣成”,後人以宣成侯稱之。司馬倫還欲在襄城的封號前加鎮國二字做尊號,襄城卻固辭了。司馬倫極想補償,便擴大了襄城的封邑,又加諸多項特權,然而即便這樣,他的心中仍未好過一點。
喪禮結束以後,襄城便以京中傷心之地恐觸景傷情日日垂淚不願再居住,向司馬倫請準要去封地,司馬倫自然是不允的,言辭切切道:“我答應了柏相,會照顧阿姐,怎麽能放你去封地呢?”
襄城一意要走,說得煩了,便直接道:“你不答應,我自己走,朝廷沒有公主不能擅自離京的規定。”
司馬倫無法,只得給襄城的甲士擴充了一倍,擇穩妥之人護送她去。
離開京師以後,旁人未發現不妥,自小便陪在襄城身邊,對她無比熟悉的阿蒙只覺得殿下尤其的心急,不像躲避故地,卻像是去迎接追趕什麽東西。
隊伍行至京城百裏之外的一所小莊園時,正值入夜,護衛的校尉回憶了一下路況,這一處應當是附近最好的居所了,便上前道:“前方三十裏內俱無驿站,不如就在此地向主人家借宿一晚。”
襄城回話:“可。”
阿蒙莫名地覺得殿下在說這個字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
這是一處民宅,主人遠游,只有忠心的管事在打理庶務,見到他們的陣仗,很幹脆就答應了,并将園中最好的院子供了出來,給襄城居住。
襄城一入那所院子,便令婢子們都退下,只留下了阿蒙一人,阿蒙恍惚間感覺,殿下似乎很急很急,就如往日在宮中待了一日便止不住的想念驸馬,歸心似箭的回家那般。走到門前,襄城的腳步明顯地放輕,對阿蒙道:“你在門口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阿蒙不解,殿下的聲音中雖然透着緊張,卻仿佛很小心,語氣輕的像是怕驚擾了誰,她遵命道:“諾。”
襄城推了門進去,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不安與期盼之中,呼吸被刻意的放得極緩,生怕一不留神就錯過了什麽。
這一間屋子擺設陳列具是雅致,雅致到根本不像普通的民宅。襄城走了進去,一張寬大的榻上,那個熟悉的人,正合着眼在沉睡之中,胸口有規律的起伏,雖然仍可以自她蒼白的面色中看出她的身體十分虛弱,但,她卻是活生生的。
襄城捂嘴,眼淚止不住地落下,那榻上之人仿佛有所覺,眼皮緩緩地掀開,待看清眼前之人,她如畫的眉眼間暈開輕柔的笑來:“殿下。”
作者有話要說:還是覺得這樣走得徹底一點比較安全。
沒有說明白的事還有一章番外。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