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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峻報完名，非常興奮。

“師父！苒姐說這次城市賽各車隊的大神基本都不會出場，我拿名次是很有希望的。”

明漫笑了笑，“是嗎？那趁這幾天抓緊練習吧。”

“師父你什麽時候有空？指導我一下。”

這話給明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周末吧，只能在周末了，也不算指導啦。”

“太好了。”

一直鬧到天黑，舒苒還想攢個局，明漫說晚上要回家吃飯，就先走了。

“師父我送你吧。”明漫要開始指導他騎車，程峻非常熱情。

“不用了不用了，有人過來接我，已經在外面了。”

“那好吧。”

程峻在窗邊目送明漫的身影在黑夜裏跑了幾步，打開近處黑色轎車的車門。

“苒姐，我師父有男朋友了？”

舒苒叼着根煙，吐了個煙圈，“沒有，這個蠢樣子哪來的男朋友。幹嘛，想追？”

程峻笑了笑，沒說話。

舒苒眼睛眯起來，“別看是個軟柿子，但是可不好追。”

“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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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苒食指夾着煙，“你聽說那麽一句話嗎？叫撞了南牆也不回頭，說的就是明漫了。”

“她有喜歡的人了？”

舒苒看着程峻，“聽說過南風嗎？”

程峻一點點瞪大了眼睛，“賽車界的傳奇……南風大神？”

緩了一會兒，“漫漫認識他？”

舒苒笑了笑，“所以說撞了南牆麽，連人家真實姓名都不知道的蠢丫頭。”

——

十月的夜裏已經開始吹起涼風，車裏面很暖，明漫搓了搓手。

一個月沒見，倆人剛熟絡一些，現在又生疏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坐在車裏，看着外面一盞一盞過去的路燈，明漫的心情輕飄飄的。

風一吹，就能吹散似的。

“窗外那麽好看？”林斯寒的聲音有些沙啞。

“沒有。”明漫坐直了身子，“你剛剛才回來嗎？”

“當然不是，”林斯寒笑了笑，“中午就回來了，在家睡了一覺呢。”

明漫點點頭，“哦。”

林斯寒看了眼外面，“城市賽？”

明漫一愣，“我沒報名，我徒弟報名了，就一起過來看看。”

林斯寒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徒弟？”

說完才想起來，“那個叫程峻的？”

“嗯，你還記得啊。”

回到家，張姨做好了飯菜，明漫先去洗手，手機響了，林斯寒坐到沙發上，“明漫，程峻電話過來了。”

明漫正在擠洗手液，“我一會兒接。”

沒響幾聲電話就挂斷了。

林斯寒看着什麽也沒有播放的電視，拿出手機，突然想要确認點什麽。

沒一會兒，明漫的手機又響了，來電顯示：林什麽什麽。

林斯寒的目光深深，挂斷電話。

——

程峻的确有點基礎，但是太過驕傲，明漫說的一些話他聽不進去，總是覺得自己是對的。

明漫不是喜歡争論的人，只是盡自己所能把知道的都告訴程峻，聽不聽就是他的事情了。

賽前舒苒請車隊的衆人吃飯，明漫到了飯店覺得奇怪，“其他人呢？都沒來嘛？”

車隊裏有很多人，以前舒苒請吃飯都是包下一個大包間，大家一起玩笑打鬧很是熱鬧。

舒苒眼神飄忽了一下，“他們都沒有時間過來，今天咱幾個先吃。”

明漫點點頭。

每次說是舒苒請客，到最後大家都會把相應的錢給她，都知道舒苒作為車隊創始人也不容易。

賽車獎金高是很高，可是賽車本身終究也很燒錢，雖說舒苒家境還不錯，終究還是不能和那些大車隊的創始人比。

明漫在座位上坐定，“苒苒，能多給我一張票嗎？”

“城市賽的？”

“嗯。”

這種城市賽他們是有內部票的，不用花錢，可是數量有限，明漫賽車的事她的朋友們沒幾個知道的，就連羅家那幫人也不知道。

舒苒從包裏翻出兩張票來，明漫伸手要拿，舒苒往後躲了一下。

“哎？別告訴我這張票你是要給你那個老公的？”

明漫抿了抿嘴，“當然不是。”

舒苒也不動，靜靜看着說了謊的某人臉上一點點，一點點飛起紅暈。

明漫搶了一下，“快給我。”

“你把你騎車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他過來接我的時候，看到了。”

舒苒斜斜一笑，沒說話。

明漫看了舒苒一眼，倆人認識的時間太長了，往往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麽。

“他也沒說要來，我就是覺得，來不來是他的事，給不給是我的事。”

——

晚上，明漫在林園吃飯。

林斯寒一直也沒回來，明漫的那兩張票就放在包裏，時不時看看落地時鐘，也不知為什麽，有一點緊張。

“老三還沒回來？”林老爺子從樓上走下來。

霍文初說：“說今天要晚一點，團部有點事。”

林老爺子點點頭，“漫漫啊，咱們先吃吧。”

明漫挑眉，“不等了嗎？”

“不等啦，你二嫂子懷着孕呢，咱們先吃。”

明漫猶豫了一下，“爺爺，我不太餓，等他回來再吃吧。”

林老爺子看了看明漫，“也行，你們兩口子回家吃，就這幾天忙的，老三快調回來了。”

明漫立馬精神了，“調到哪裏？”

“晉城軍區，這幾天在處理交接的事兒呢，”林老爺子笑了笑，“以後你們小兩口就不用分開啦。”

那天晚上林斯寒回來得很晚，進了家門發現客廳留了一盞小夜燈。

走過去一看，明漫小小一只窩在沙發上正睡得香甜。

外面刮着狂風，家裏面卻無比溫暖，她只穿着紗制睡裙也不會覺得冷。暖黃的燈光在地毯上留下一個圓圈。

林斯寒脫了大衣，動作放得很輕，明漫沒有醒，張姨已經回去休息了，飯菜還擺在桌子上。

林斯寒把衣服挂好，走到沙發前蹲下身。

她的呼吸很沉，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嘴巴小小的，嘟嘟的。

過了不知多久，明漫的眼睛動了動，醒了過來。

看到林斯寒正在她的面前，反應有點慢，“你回來了？”

“嗯，”林斯寒站起身，稍微扶了一下沙發，“你一直等着我呢？”

明漫看着林斯寒不大自然的動作，“你怎麽了？”

“沒怎麽。”

蹲久了，腿有點麻。

明漫站起身，突然想起包裏的兩張票，心跳像是漏掉一拍。

“張姨留了飯菜，但是應該都不熱了，我放微波爐裏給你打一下。”

“嗯好。”

等微波爐的時間裏，倆人誰都不說話，外面的風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明漫靠着流理臺，小腳一點一點，偷偷瞄着林斯寒。

他正看着手機，似乎在回複微信。

“叮——”

菜熱好了，明漫盛了兩碗飯。

“你也沒吃呢？”林斯寒放下手機走了過來。

“嗯，在等你。”明漫說。

安靜吃飯的時候，明漫看到林斯寒雙目赤紅。

“很累嗎？”

“還好，”林斯寒聲音有些沙啞。

“一會兒吃完飯就趕緊睡覺吧。”

“嗯。”

林斯寒似乎真的很疲憊，上樓的步伐都緩慢了很多。

明漫跟在林斯寒身後，心跳如擂鼓。

猶豫着，猶豫着，不知該怎麽說，心裏有點期待有點興奮，又有些害怕有些緊張。

到了樓上，明漫仰頭看着林斯寒：“嗯……那你去睡覺吧，我、我也去睡了。”

“嗯，晚安。”林斯寒轉身要走。

明漫看着他的背影嗫嚅着。

“還有事？”

臉上的笑容再也藏不住了，“嗯……城市賽的門票，我有內部票，你想去看看嗎？”

林斯寒想說什麽。

明漫趕忙補充道：“不是一定要去的，你可以送給喜歡機車的朋友什麽的，就是多出來好多票，給不出去了……”

“嗯……行，給我拿來吧。”

就像孫悟空從五指山裏蹦出來的那一瞬間，“刷”的一下，整顆心都暢快了不少。

雙手把票遞過去，明漫興奮得眼睛都是明亮的。

林斯寒看着明漫，“什麽時間？”

“下周六。”明漫試探着問道：“你……有時間嗎？”

“不一定。”

明漫小小的耷拉下去。

“我抽時間看看吧。”

“不用勉強的。”

“嗯。”也許林斯寒真的很累了，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快去睡吧。”

“好。”

那天晚上明漫過了好久都沒有睡着，忐忑的過了一周，終于到了城市賽的那天。

因為品牌方的關系，那天十分熱鬧，來了不少粉絲，明漫早就到了會場，始終左顧右盼。

“師父，你在找誰啊？”程峻一直在熱身，看到明漫有些心不在焉，這樣問道。

“我看看我的朋友來了沒有。”

程峻有些吃味，“師父，你能重視一下我嗎？”

明漫看到遠處兩個穿着西裝的男人有些眼熟，程峻又叫了她一聲，“師父。”

明漫回過神來，“嗯？什麽？”

“明漫？”

耿百川看到人群中的明漫，和晏南澤一起走過來。

兩個人都知道林斯寒要保密婚約的事情，所以沒有直接叫她三嫂。

明漫回過頭，想了半天終于想起來在哪裏見過這兩個人。

林斯寒剛回來的那天晚上，酒吧門前，他們是林斯寒的朋友。

明漫驚喜的看着他們，目光往他們附近尋去。

“你在找三哥？”耿百川問道，“三哥今天有事，來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