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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灑下，在地上落下碎碎的光點。就像現代舞臺的星光裝飾一樣，好看極了。

予旋趁這美麗的夜色。走進院子。擡頭看月色，走着走着，想起了蘇東坡的詞《水調歌頭》。以前老師們壓着背誦這篇課文時。只覺得枯燥、無聊。從不曾感受過裏面的真意。此刻穿越了，大概再也見不到父母。卻深有體會了。

她現在的唯一心願很小。就是希望父母在二十一世紀的世界裏能夠生活平安，健康。不要挂念，擔心她才好。

她對着月亮。在心裏默默祈禱了一番。

“孔慈……”

院門口有人叫了她一聲。

孔慈回頭。就見聶風走了過來。

“風少爺。”

“孔慈，我想請你幫一個忙？”

“什麽忙，你說。”

“額，可以教我怎麽煮豬肺湯嗎？”聶風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啊，豬肺……湯……”予旋眼珠動了動：“好……啊……”

雖然剛到這裏當過一段時間的婢女。在廚房也幹過不少活。也看着做過些飯菜。但是她只是幫廚師們打打下手。拿點調料東西或餐具。自己從未動手學過。基本的燒點水之類的還行。但是這豬肺湯……

煮起來的話。

她的技術未必就比幽若好啊。

予旋在前面邊走邊苦惱。要不要跟聶風直接說她不會。去找個會煮的來。或者瞎搗鼓看看。想想煮什麽湯還不都一個套路。調料加的全一點，味道應該就提上去了。學廚師們煮湯的樣子就該差不多了。如果直接告訴聶風，她不會煮。他大概會見鬼一樣的表情看她。她可不想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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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某女只好硬着頭皮走進廚房。然後像模像樣的擺起了鍋。點起火。聶風将豬肺在水裏清洗幹淨。予旋将整塊放在案板上切碎。

鍋裏放了油，鹽，八角之類的。

看着差不多。予旋把切碎的豬肺放進油裏滾了滾。然後才舀了大半瓢水進去，讓火烘着。等到鍋裏的水嘟嘟的翻響時，她舀了一小勺。放在嘴邊吹了吹。嘗了一口。聶風一邊認真的看着她，像個好學的孩子。

“怎麽樣？”他看着她嘗了口問。

予旋巴巴嘴：“好像味道淡了點。”

“是嗎？”

聶風也嘗了一口。感覺感覺。同意她的說法：“是淡了點。”

予旋只好舀了半勺鹽進去。用大勺子在滾開的鍋裏攪了攪。一會後又嘗了口。覺着味道差不多了。至少比幽若的能入口許多。聶風嘗了也說不錯。便就學着樣煮了。

予旋覺得好喝。味道不錯。大概這湯是自己煮的吧。聶風覺得不錯，大概是因為對食物不挑。再加上這幾天連續喝幽若煮的那味道怪異，難喝的湯。現在喝予旋煮的加足調料的湯，自然也就覺得不錯了。好入口。

“劍舞總是問我怎麽煮豬肺湯。我卻總是答不上來。我想煮一鍋真正的道地好湯。叫她嘗一嘗，什麽叫真正的豬肺湯。”聶風仔細盯着鍋裏看。

予旋看他很認真的樣子，随口問道：“風少爺很喜歡劍舞？”

聶風擡頭：“我只是想幫幫她。劍舞十分在意自己煮的豬肺湯。可是她的廚藝我實在不敢恭維。我又不忍傷她的心。所以才想到這個辦法。”

回想起那豬肺湯的味道。予旋笑了：“誰說不是呢。今晚她還特地端過來給我嘗嘗。但是風少爺，你這樣對她，就怕她會……”

予旋想想又不說了。

路怎麽走。只有幽若她自己知道。只是苦了她了。她以後那麽的喜歡聶風，而聶風卻只是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

這樣是不是很不公平？！

予旋想得出神。然後想到了步驚雲。說到不公平。感情對他似乎更加的不公平。他從來都以為孔慈喜歡他的。到最後，才知道孔慈喜歡的是聶風……

“孔慈。”聶風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孔慈“啊”了聲。回過神來。沖聶風笑一笑：“沒事，繼續煮吧。”

聶風點點頭。繼續認真的盯住鍋裏。不時拿大勺子翻弄一下。

時間就這樣在他們中間慢慢的流失掉。

34Chapter34

予旋想得出神。然後想到了步驚雲。說到不公平。感情對他似乎更加的不公平。他從來都以為孔慈喜歡他的。到最後,才知道孔慈喜歡的是聶風……

更殘忍不公平的是,孔慈是接了步驚雲的掌而死。

“孔慈。”聶風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孔慈“啊”了聲。回過神來。沖聶風笑一笑：“沒事，繼續煮吧。”

聶風點點頭。繼續認真的盯住鍋裏。不時拿大勺子翻弄一下。

時間就這樣在他們中間慢慢的流失掉。

聶風一連煮了五鍋湯。予旋趴在一邊矮凳上,差點瞌睡着。聶風見了，勸她早些歇息。予旋也不想勉強,答應了就打着哈欠,伸個懶腰出門去。

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頭一痛，像被無數根針紮一樣,鑽入神經的疼。予旋身子踉跄了兩下，慌忙抱住門框站住。

聶風擔心的看過來。

“孔慈，怎麽樣,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我……沒事……”予旋抱住門框忍了忍。只是還沒等疼痛消減,另一波更強烈的刺痛又襲擊了過來。

予旋受不了。

雙手抱住門框,慢慢的滑坐下去。

聶風趕緊扶住她。滿臉擔心。

予旋在地上抱着門框喘幾口氣。終于好點後。呼吸才漸漸平伏下來。

“孔慈，要不我給你找大夫看看。”

“不用了。”她的聲音傳來。卻是出奇的冰冷。

聶風一怔。迷惑的看她。

她慢慢擡起頭，轉過來面對他。然後聶風更加的驚駭。只見她忽然換了個人似的。臉還是以前的那張臉，眼睛還是以前的那雙眼睛。只是眼神變了，不再靈動，溫婉。而是忽然變得沒有任何感情。冷冷的看他，像是在看一個完全跟她不認識的陌生人一樣。

聶風來不及緩神。

她已經站起來冰冷的走了出去。

聶風張口叫她：“孔慈，你去哪？”

“睡覺。”

她冰冷的丢下兩個字。便頭也不回走掉。

聶風站在原地啞聲。

心裏奇怪。也不知該怎麽辦。只好由着她去了。看她是往自己的房間去了。便放了心。但第二天還是早早的請來大夫給予旋診治。

而她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的樣子。

而她确實也沒事。

早上起來。去院子裏走了一圈。見聶風一大早的請來大夫。她還奇怪。當聶風跟她提起昨晚上的事時。她一臉茫然，半點印象也沒有。

倒不是予旋裝。

而是她确實不記得聶風說的那樣情況。

大夫給她瞧了。說沒什麽大礙。開了張安神的方子。聶風讓丫頭去抓了藥。一日三頓熬給她喝。

予旋也感覺情況不對。她琢磨着難道自己得了健忘症。自己做過的事不可能忘掉。而且還只是幾個把時辰前剛做過的事。她怎麽可能一點印象也沒有呢？！即使健忘，也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吧？！

還有在她沒有任何記憶的情況下。她無緣無故的就回來了。到底是怎麽回事？步驚說是她自己要求回來的。予旋再怎麽糊塗，也還知道。她頭腦正常的情況下，若非有什麽逼不得已的難處，她再怎樣犯抽，也不會自己要求着跑回來……

就算是夢游。

也沒這麽離譜吧？

她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一種世間罕見的病。這種病目前沒有特例，她是第一個。

為了證明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健忘。

她特地找來書看。想把內容記一記，看看明天還想不想得起來。如果想的起來，證明她并不健忘。

拿着書看到半路時。

遠遠的見幽若氣嘟嘟的坐在長廊邊上。予旋捧着書踱過去。幽若生了很大的氣。而惹她的人正是聶風。

在後面聽到她罵他的內容。予旋馬上明白過來，笑道：“你這可是冤枉他了。他不是嫌你的湯難喝，才自己去廚房煮了拿去羞辱你。他只是想謝謝你。特意要給你一個驚喜。”

“你……你怎麽知道的？”幽若覺得不可思議。

予旋往走廊杆上一趴，湊過頭看她：“他昨晚拉我去廚房教他怎麽煮。你說，我怎麽不知道？”

幽若沉默了。

“他為了煮好湯。一連煮了好多次，每一鍋都嘗了味。直到感覺對了才罷手。這可花了他一整晚呢。”

幽若一聽。驚訝得張大嘴。

然後慌忙的跑走了。

予旋看着她慌忙跑遠的背影。一陣無奈嘆息。這個幽若心底終于很善良。只是投胎錯了人家。看着她往聶風那的方向慌忙跑去。予旋發了會呆後繼續背誦書本上的內容。

經過兩天實踐證明。她并沒有嚴重的健忘症。第一日背過的內容，第二天回憶起來，大概都能記得。

這也證明了她情況很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聶風的話。他說她忽然變得跟個陌生人似的。整個人冰冰冷冷，沒有生氣……

既然問題不是出在自己身上。那麽肯定有原因。予旋猜步驚雲也知道什麽。

他看她的眼神。也是不解的。充滿未知的猜測。

予旋決定從步驚雲那邊下手。

于是這些天去飛雲堂去的特別勤快。好像她才是飛雲堂那裏的主人一般。于是丫鬟每天都能看到予旋進裏進出的跑。

自從幽若來了之後。文醜醜便沒再出現過。予旋懶得去管他。知道他在使什麽計。就由着他了。

反正雄霸的詭計注定要失敗的。

只是在他失敗之前。她必須把她自己的事情搞清楚。因為時間緊迫，很可能關系到她最重要的人生安全。

當予旋假裝無意提起有關自己怎麽回來天下會的事時。步驚雲總會表現得有些反常。像是努力沉思，卻找不出頭緒的樣子。

最後他還是聽話的把當時的情況詳細的說了下。

難得步驚雲肯開金口。予旋趕緊将兩只耳朵高高的豎起。就恨沒有擴音器可以戴。她聽步驚雲說，兩只眼睛随之慢慢的瞪大。到最後可以說是瞠目結舌了。

35Chapter35

我剛要去找你。你卻自己跑回來了。而且……斷浪随後追來時渾身是傷,臉上和身上清晰的有幾道鞭傷……

幾道鞭傷……

我自己跑回去找步驚雲說要盡快回天下會。

這可能嗎？

就算我真鐵了心回天下會也要不着那麽匆忙。甚至還打傷了斷浪……

予旋扶扶額。卻一點也想不起來自己幹過這等子事。

天色已經漸暗。予旋想不通,只好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走到半路，路過中堂的走廊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

由氣息斷定,應該是一男一女。反正閑着也是無聊。予旋便走幾步，挨近了。定睛細瞧,卻是幽若與雄霸。

幽若哭得正傷心。兩眼淚水汪汪,看得予旋都開始心疼。

“你還會關心我嗎？”隔着欄杆，樹叢。予旋清楚的聽見幽若悲傷的話語說。

“你是我的獨生女兒,我當然關心你呀。”雄霸說。

“是嗎？”極度懷疑的口氣。

“幽若，我覺得你好像變了。”雄霸這時終于察覺出了異樣，歪過頭朝幽若看了下。

“我哪裏變了？”

“你變沉默了。看上去有一點憂郁……”雄霸想了想,又說：“語氣也沒有先前的驕縱、逼人。而且你不再說粗話了。”

“不再驕縱逼人,不再說粗話,難道不好嗎？”幽若反問他。

“能夠改變當然好，只是你的這種改變，反而讓我不放心。”雄霸想了想，轉而問：“你在聶風的湯裏放入迷心散了嗎？”

樹叢後面。予旋氣得咬牙。恨不能沖上去直接往雄霸那只老臉上狠狠的甩幾巴掌。

幽若猛然從自己的悲傷中醒悟。着急的轉頭去看他，聲音跟着着急的問：“爹，你是希望我會這麽做。還是不希望我會這麽做。”

“我希望你會這麽做。”雄霸聲音提高說：“你是我雄霸的女兒，就該有我的枭雄風範。處事簡單利落。心狠手辣。只有心狠手辣，你才能活得更久。”

心狠手辣你個毛？予旋不屑的哼了聲，你有本事就對自己心狠手辣，那才是真的心狠手辣。

“這就是你所謂的虎父無犬女。”

“沒錯。”

“恐怕爹您要失望了。”

“難道你不想要自由了嗎？”雄霸提醒她。

“我當然想要自由。”幽若情緒激動起來：“只是，我對聶風下不了手。”

雄霸面上帶兇，質問：“為什麽？”

“因為……”幽若堅定的說：“我喜歡上聶風了。”

雄霸兩只老眼瞪得老大。幾乎是在幽若話出口的那一瞬間整個人愣住了。很快的僵硬得站起來，以為自己聽錯了。用不敢相信的口吻大聲問：“你說什麽？”

幽若輕聲抽泣。知道自己注定要讓唯一的爹爹失望了。有些不忍再說。

雄霸還是确認了幽若剛才說的話。自己沒有聽錯。氣極：“別喜歡上自己的敵人，幽若，慈悲生禍害，對別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酷。”

“不”幽若站起反駁：”聶風他不是我的敵人。”

“凡是你想殺的人都是你的敵人。你曾經起心動念要除掉他，他當然是你的敵人。敵人是必須斬除的。不許去喜歡他。”

“我為什麽不能喜歡他。”幽若不明白：“難道爹認為他不配嗎？”

“他當然不配。”雄霸情緒激動得差點跳起來，眼神兇狠的看了看幽若，狠戾道：“聶風這個臭小子，雖然是我的第三弟子，在天下會地位非輕。但是他畢竟只是爹的作戰工具。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你是我雄霸唯一的女兒，你也該跟為父的一樣，無情果決的。即使他外貌俊朗，你也不該被他所迷惑。”

雄霸的最後一句說的是實情。予旋點點頭，聶風這小子長得确實挺俊朗。再加之性格溫和，難怪那麽多女人一個個往上倒貼。

“我喜歡的不是他的外貌。”幽若辯說：“而是……你不會明白的。”

“你在胡說些什麽？”

“你當然不會明白。”幽若哭得更心傷，不被自己的唯一親人理解，讓她覺得很痛苦：“所謂霸者無雙，勇者無懼，仁者無敵。霸者，或許雄霸一方，争奪版圖，但是只有仁者令人感佩，他可以使敵人放下幹戈，讓仇人化敵為友。”

“幽若”這樣的說法讓雄霸無法接受，口氣放得很重說：“你是說聶風是仁者，大膽，你真是反了。我命令你立刻停止你的游戲。回湖心小築去。”

“七日之期還沒到，我不回去。”幽若強硬道。

“你……”雄霸伸手欲打她。

幽若睜着淚目無懼的直視雄霸。很快卻跪下來。

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雄霸還是心軟了。說話也溫和下來，嘆道：“幽若，你不但敢違抗我的命令。還跟我下跪，你居然為了聶風這個臭小子來跟我下跪。幽若，你不是自視甚高的嗎？”

雄霸蹲下來到她面前，繼續問：“幽若，你的倔強跟驕傲呢？”

“爹”幽若一把抓住雄霸的手臂，哭着乞求：“女兒求您。讓聶風喝完我親手為他煮的湯。然後我心甘情願回湖心小築，從此不再踏出一步。”

“你為什麽一定要聶風喝你煮的湯呢？”

“因為，因為他曾徹夜為我煮湯，我知道我既不願殺他，就必須回湖心小築，可是在這之前，我只求你能讓我還給他這份情。”

“哼，好一個聶風，他倒會籠絡人心。”雄霸恨道，不過在女兒的苦苦哀求前，還是點了下頭說：“好吧。”

扶幽若起來，雄霸道：“幽若，你的恩怨分明，不愧是霸者之後，不過你一定要遵守約定。事成之後，你必須回湖心小築，從此永遠地忘了聶風。你做得到嗎？”

幽若愣了愣。答不出口。

“你做得到嗎？”雄霸再問。看來要是幽若今天不給他一個肯定的答案，他是不會罷休了。

“女兒答應，以爹您號令武林的權勢，女兒逃得過您的手掌心嗎？”

“你好自為之。”雄霸無奈的點頭。

走廊裏幽若哭得傷心。予旋聽得也淚水直流。被幽若剛才的一席發自肺腑的話感動得一塌糊塗。正擡手拭了下淚。忽然感到一股凝重的氣息站到了身後。緊接着一股濃重的壓抑感就逼上了頭頂，繼而沒至全身。

36chapter36

劍舞的出現一直讓秦霜很不安。她帶藝入會不說。還莫名其妙的安排在了聶風身旁。又文醜醜忽然人間蒸發掉一樣。秦霜沒法不懷疑她的身份。

于是便決定從文醜醜身上下手。特地到他的房間去翻查了天下會婢女檔案。想知道劍舞的出處。從頭翻到尾,唯獨就是沒有劍舞的資料。将檔案放回櫥櫃裏，目光不經意瞥到櫃子裏一個奇怪的灰色皮盒子。

秦霜好奇。拿出來打開。裏面疊放着張紙。

展開一看。

卻是張賭約。

秦霜不由一怔。細細的往下浏覽。心下不由更驚。

“殺人之約。”他驚訝莫名。

他這話剛完。門口人影一閃。幽若走了進來。

“是你，你真是我師父的親生女兒？幽若？”秦霜走到她面前。

既然已經識破了身份。幽若也就沒必要遮掩了。當下一笑。傲氣十足：“你發現了，不是嗎？早就聽聞秦霜深謀遠慮,是雄幫主三個徒弟之中心思最細的人。我早該料到你跟聶風情同手足,一定會插手管我的事。”

“回大小姐,這叫旁觀者清。但我不管你打什麽主意。請你立刻收手,我絕不會讓你傷害聶風的。”秦霜不卑不亢。

“我不會答應的。”幽若态度強硬。

“我不容你不答應。”秦霜也态度強硬的回道：“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聶風。”

“沒錯,我出現是為了殺他。可是我已經改變心意了。我會回到湖心小築,但是在此之前，我想煮一碗湯給聶風喝。”

“我不相信你說的話。也不會讓你有機會除掉風師弟。換取你的自由。請你馬上離開他。如果你不肯的話，我将跟風師弟拆穿你的陰謀。”

“我說的是實話。”幽若急了：“你為什麽不肯相信呢。”

“我不會拿風師弟的生命來開玩笑。大小姐，請你馬上回湖心小築。否則的話，我會去跟聶風說去一切。我倒想看看，他有什麽反映。”

秦霜說着就要出門找聶風。

幽若頓時慌亂。攔住門口，又一次哀求：“請你相信我，我很感念聶風對我的好，我确實只想煮一碗豬肺湯作為答謝。”

幽若本就生得美。此時楚楚可憐的樣子。确實讓秦霜內心開始動搖。但是一想到聶風的生命安危，理智告訴他不能感情用事。

便說：“我怎麽知道你有沒有說謊。你既然委屈甘心為婢，企圖接近聶風，可見的你城府極深。你打算在湯裏下毒。”

“不是的。”幽若趕緊表明心跡：“我承認我撒過謊，也承認我屈身為婢是為了要殺他。可是那是之前的事。你為什麽堅持不肯相信我。要去跟聶風揭穿我呢？”

幽若乞求的看他。

“我把聶風看成親兄弟，失陪了，大小姐。”秦霜堅持要去找聶風。

逼得幽若無路可退。只好放下狠話：“你竟敢懷疑我，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只得出手在秦霜走出這道門之前攔下他……

天色已暗。

今天是中秋。所以月亮很圓。月光稀稀落落的灑落。片片樹蔭下留下斑駁的碎影。步驚雲眉頭深鎖。

今夜有風。

風從他身上掠過。

他身後的紅色披風獵獵作響。

一隊守衛匆匆跑來，跑到他面前跪地行禮，道：“雲堂主，還是沒有孔慈小姐的消息。”

步驚雲眉頭動也不動。表情冷得可怕：“再去找。找不到孔慈，就不要回來見我。”

守衛慌應：“是，堂主。”

“孔慈，你在哪？”守衛們慌忙告退後，步驚雲洩氣的手捏成拳用力敲在旁邊的大樹上。大樹的樹枝亂搖。轉身，他奔入夜中遠去。

近晚上的時候。聶風去找秦霜。沒見着他人。倒在他屋裏尋得張留書。說是要趁今晚月圓之夜，一探文總管住處。查找劍舞的來歷。倘若遭遇不測，叫他自己小心。

初時。聶風還不太相信。回想劍舞與他相處的這段時日。她是個奇怪的姑娘沒錯。但是劍舞雖然傲氣，做起事來根本沒個丫鬟的樣子。倒是挺有大家閨秀風範。但是她實在不像個圖謀不軌之人。

但當他追趕到文總管住處時。卻發現文總管房間裏的桌椅很亂，橫七豎八的，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

不由大驚。

一張椅子上還留下了一灘鮮紅的血。

桌腿上挂着從鳳舞的衣服上撕下的一塊布料。

聶風頓時心驚起來。

回想起秦霜的那封留書。頓感渾身發涼。趕緊回去自己的神風堂。

到門口。

幽若已經坐着等他。似乎等了很久。見他進來，随即起身，喚了他：“風少爺。”

目光瞥到他身上單薄的衣服。幽若關心道：“你身上的衣服好單薄，這樣會着涼的。我進去裏面拿件衣服給你披着。”

幽若正要往屋裏去。

聶風在後面喊：“不必了。涼意可以使人清醒。一個人如果清醒了，就可以看清楚身邊的人。”

他說話聲音冰涼。完全不似平日裏的他。幽若略感奇怪，還是柔聲勸道：“那喝口湯，它還溫着。”

聶風沒答話。

幽若轉而去桌邊給他盛湯。

聶風轉頭望她。猛然瞥見她端着碗的那只手裏殘留着一片血紅。衣擺上殘缺了塊。聶風神情一變，出手不留情的一把拽過她，扣住她的手腕。

凜聲問：“你到底是誰？”

幽若功力很好。

聶風突然出手。動作迅速，有力。她還是努力将碗裏的湯保護住了。舉到他面前：“把這碗湯喝了，我就告訴你。”

“你先告訴我。這血跡是誰的。”聶風對湯碗視而不見：“是不是和霜師兄有關？”

“不是。”幽若趕緊說，知他必定誤會了，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把這碗湯喝了。我就告訴你所有的一切。”

“我不想再聽你的謊話。”此時的聶風一心關心秦霜是否出了事。根本沒有心思聽她說這些。“告訴你，如果霜師兄有事，我不想再見到你。”

37Chapter37

“你先告訴我。這血跡是誰的。”聶風對湯碗視而不見：“是不是和霜師兄有關？”

“不是。”幽若趕緊說,知他必定誤會了，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把這碗湯喝了。我就告訴你所有的一切。”

“我不想再聽你的謊話。”此時的聶風一心關心秦霜是否出了事。根本沒有心思聽她說這些。“告訴你，如果霜師兄有事，我不想再見到你。”

聶風甩開她的手。

幽若被甩了出去。湯碗差點翻掉。她在空中翻了幾個轉,才費力接住。好容易沒讓裏面的湯灑出半點。

見她拼命護湯。聶風心中震撼。她眼中帶淚,更讓人心軟。但是念及生死未蔔的秦霜,聶風決然的轉身離去……

壞事年年有。

今天特別多。

予旋頭痛欲裂的扶額半坐起來。另一只手用力撐住床面。觸手松軟,被子也是軟軟的。想到自己不幸穿越的遭遇。還穿成個命運悲慘的小婢女孔慈。又最近總遇上怪事,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當下氣氛的一拳捶在床頭架上。床架咯吱一響,竟然斷了。

予旋嘴角一抽。忘了自己現在會武功了。可不能随意的亂打亂捶。搞不好就能要了人命。破壞自然。

頭疼了會。

精神慢慢松弛下來。予旋望望窗外的天色。倒下去打算再睡一會。糊裏糊塗的以為是在自己的房間裏。

在床上舒服的躺了會。忽然她猛一睜眼。

察覺到房間裏不止她一人。頭一偏，就見雄霸背着她站在斜對面。那身形，那穿着，那如拖把的烏漆長發……

予旋敢擔保。她絕對不會認錯別人。還有他那若有似無的氣息。已經低得不能再低。原諒她用拖把來形容他的頭發吧。她實在對這老奸巨猾起不了好感。

虎毒還不食子。

可是他為了殺聶風，逼迫自己的親生女兒昧着性命服下七日不歸散。其心腸歹毒可想而知。

“老夫已經刻意将氣息減弱。你卻還是發現了我。可見你武功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高出許多。”雄霸沒有轉過身，背對着她的目光說。

“你……”

知道自己露了餡。予旋反而不緊張起來。只是一時不知怎的應對。

“你武功雖高。但是老夫要現在殺你，還是易如反掌。但是你放心，我現在不殺你，我還要你為老夫辦件重要的事。” 雄霸說出她心中的擔憂。

予旋不說話。等他繼續。

“本來指望幽若替我除去聶風。除去老夫心頭一大患。但是她失敗了。所以下一步必須由你來引導。”

“殺聶風？”予旋本就對他的獨斷專行反感。此時聽他叫自己去殺聶風。頓時覺得好笑。竟然忘了怕，忘了此刻背對着自己的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反唇相譏道：“我為什麽要替你殺聶風。別說聶風那小子和我平時相交甚好。就是素不相識，我也不會去殺他。”

雄霸終于轉過身看看她。

笑得恐怖：“殺不殺他，不是你說了算。是老夫說了算。”

予旋還沒反映過來。

雄霸目光一轉，竟變換出道奇異的綠色光芒。顏色詭異得驚人。本能告訴她不要看。但是已經晚了。她剛與他的目光對上。就再也轉不開視線。随着視線的深入，她整個人不聽使喚似的，動也動不了。

仿佛她整個的靈魂也被生生掏空了。

在僅剩的意識模糊前。予旋腦中有個可怕的念頭。她就要被雄霸控制了！！！怎麽辦？？？

誰來救救她。

她腦中忽然有什麽東西閃過。

一個模糊不清的身影，披風列揚，身影孤寂清冷……

聶風從自己的堂裏出來後。心情煩躁。又到處找不到秦霜。便不知不覺走到了□的廟裏。裏面住的容婆，他經常來看望。關系算是較為親近。

容婆見他靠着廟前的石柱倚着。便喊他進了屋。

“容婆，真不好意思。我來得匆忙，都沒來得及給您帶月餅。”聶風邊往裏走，邊抱歉的說。

“沒關系。已經有人送我月餅了。”容婆進屋将手中的食籃放桌上。揭開蓋，裏面擺滿了玲珑的月餅。

聶風拿起一塊。

月餅上面刻有“天下”兩字。奇怪道：“這不是天下會的月餅嗎？是誰送你的？”

“是一位姑娘，她說她叫劍舞。”容婆坐下。

“劍舞？”

“吃吧。”容婆把他的手往嘴邊推了推。聶風愣愣的咬了口。味道入口香甜，口感極佳。

“我真是不好意思。又收人家月餅。還讓人家幫我打掃。”容婆說，感嘆了聲：“這孩子挺可憐的，她娘很早就過世了。爹又忙于事業。把她一個人留在一個很孤單的地方。這麽多年來，只有送飯的人是她說話的對象。她百般設法想引起她父親的注意，可惜她父親只重江山不重女兒。”

“那她有沒有說她父親是誰？”聶風問。

“哦，對了，劍舞還立了個光明燈。”容婆忽然想起的說：“就放在你親人的牌位旁邊。你要不要去看看呀？”

聶風聞言過去看。

進到內屋。他親人的牌位旁赫然多了一個。牌位上面的字跡娟秀不失力度。又顯然是他的名字。

聶風。

“我問她這個人是誰？”容婆跟着走進。

“她怎麽說？”

“她說這個人是她今生最愛的人，她還說本來她是要殺這個人。後來被他的真心所感動。她決定不殺他了。為了報答這個男的對她的好。她決定煮一鍋他愛吃的豬肺湯。”

“他還說了些什麽？”聶風再問。神色緊迫。

“她說今天晚上是她留在心愛的男人身邊的最後一夜。過了今夜，她就要永遠的離開他。回到她最不想去的地方。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下來了。容婆看得出來，這位姑娘真的很愛那個男人。”

“你真的看見她掉下眼淚？”聶風追一步細問。

“當然看到啦。這怎麽假得了呢？人家說話可能是假的。樣子也可能是裝出來騙人的。可是眼淚是假不了的。”

38Chapter38

“她說這個人是她今生最愛的人,她還說本來她是要殺這個人。後來被他的真心所感動。她決定不殺他了。為了報答這個男的對她的好。她決定煮一鍋他愛吃的豬肺湯。”

“他還說了些什麽？”聶風再問。神色緊迫。

“她說今天晚上是她留在心愛的男人身邊的最後一夜。過了今夜，她就要永遠的離開他。回到她最不想去的地方。說着說着，眼淚就掉下來了。容婆看得出來，這位姑娘真的很愛那個男人。”

“你真的看見她掉下眼淚？”聶風追一步細問。

“當然看到啦。這怎麽假得了呢？人家說話可能是假的。樣子也可能是裝出來騙人的。可是眼淚是假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