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夜間,溫慕縮在楊劍心懷裏,一只手摟住他的脖子,睡的很安穩。
楊劍心等溫慕呼吸平穩後,才輕輕的把溫慕搭在他脖子上的手拿掉,放進了被窩裏。悄悄的出門兒去了小華子屋子。
小華子正趴在桌子上睡覺,看樣子是在等他。
他敲了敲桌面,小華子如驚弓之鳥猛地坐起來,睡眼惺忪的看向楊劍心,随後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個竹編籃子道:“您讓奴才買的都在這兒了。”
楊劍心翻了翻,果然他想要的都在。滿意的點點頭,拿着悄悄回了溫慕的院子。
論說縫衣服,楊劍心還是會的,就是面對這繡花,他便有些無從下手。
怎麽繡?如何繡?弄的他是兩頭大。
溫府又沒有小宮女,全是清一色的小太監,唯一一個不是太監的還是賈伯。
賈伯又未娶妻子。
楊劍心想了會兒,忽然想起來他們給自己縫過布兜子,上戰場風雲變化,有諸多不定因素。
因此他們常常上戰場時,身上通常會負重幾公斤。腰內挂着一串藥兜,治什麽的都有。身上斜挂着一個帶縮口的布兜子,裝的是縮幹水分的食物。
就連水袋子,身上都挂好幾個,就怕被敵軍包圍,活活餓死在包圍圈裏。
因此像這種需要裝東西挂在身上的布兜子都需要他們自己動手去縫,開始或許有些生疏,逐漸的便有些熟練了。
楊劍心一想,那荷包和他身上裝糧食的布袋子差不離,把他縫的小一點兒不就好了?
想是這般想,那繡花這玩意兒要怎麽弄?
楊劍心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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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一股蓬勃的朝氣頂着溫慕,他有些不耐煩,動了動,繼續睡。
楊劍心看着半夜他一上床,就有個人迫不及待的擠進他被窩裏,在他快要睡着時,又翻身直接趴在他身上睡覺的人,嘴角上揚,輕輕的在那人屁股上拍了一下。
随後又覺得給他打疼了,覆手上去,揉了揉。
肉長了不少,這樣跪爬在他身上,還能摸到一坨肉,這些時日确實沒少胖。
溫慕微微皺眉,在楊劍心肩窩蹭了蹭,忽然開口迷迷糊糊道:“尿……尿呀……”
楊劍心急忙起身,抱着他去了後屋,脫褲子,把尿一氣呵成,看樣子是沒少做。
溫慕緩解完,整個人懶洋洋的躺在他懷裏,剛剛溫慕夢到自己去了劍門關,真如楊劍心所說,全都是大黃沙,他尿急了,想找個能遮住人的地方都沒有。
急的他都快尿褲子上了,忽然找到了一座小矮丘,他過去匆匆忙忙的脫下褲子才幸免尿褲子。
心裏還在感嘆,幸好本總管反應快。
楊劍心把他塞進被窩裏,起身出院子練武去了。
溫慕生氣歸生氣,但醒來後還是在想七夕時要送楊劍心什麽禮物。
他躺在床上,呈大字形,頭都快耷拉在地上了,想來想去,不行就送塊玉佩好了。
他倉庫裏倒是不差玉佩,金銀珠寶想要什麽便有什麽,就連那女子要用到的首飾都有很多。
平時這些玩意兒都用來送禮給大臣之女或者大臣家母、內人之類的。
溫慕将自己倉庫裏的金銀想了一遍,沒想出什麽東西最配楊劍心。
他喚來了賈伯,楊劍心去廚房做早飯,因此賈伯來的時候沒見到。
溫慕斜靠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鎖骨露出了一小截。
溫慕道:“賈伯,把倉庫的賬本拿來我瞧瞧。”
過了不到一盞茶,賈伯又來了,手裏拿了一本厚厚的賬本。
溫慕随手翻了翻,大部分都是這珊瑚那夜明珠,一大顆發財樹之類的;或者就是珍珠,形态不滿意的玉佩,白玉觀音這些的。
都是一些無用的東西。
要送就送一個獨一無二,形态好,方便攜帶的禮物。
溫慕瞥了一眼便扔到了一旁,又在苦惱該送楊劍心什麽禮物呢?
賈伯看溫慕又開始犯愁了,笑眯眯問道:“大人是想送禮?”
溫慕談談看了他一眼,眉眼間帶着一些惆悵:“你有好法子?”
“那要看大人是想給誰送禮了。”賈伯一頓,若有所指道,“若是送給楊将軍的,不如送個同心镯。”
“同心镯?”溫慕道,“那同心镯是夫妻二人才佩戴的物件兒,我送他做什麽?”
賈伯:“同心镯也未必是夫妻二人佩戴,也可兄弟之間佩戴,兄弟同心,情誼長存。”
溫慕在送禮這方面不是很懂,平時要送禮了,通常都是一吩咐,賈伯備好禮物,派人送過去。
他就沒有過自己親手準備禮物的時候,現在一聽賈伯一說,也覺得這同心镯是個極好的禮物。
他想和楊劍心的情誼長存。
溫慕吩咐賈伯将同心镯包裝好,打算在七夕那天送給楊劍心。
就算楊劍心不送他禮物也無所謂,誰讓他沒有自己有錢呢。
楊劍心一連幾日夜夜在燭火下繡荷包,終于在七夕前一天繡好了。
早晨,溫慕醒的格外早,楊劍心還未醒,雙手搭在他腰間,微微一動,楊劍心的手就無意識的收緊,好似怕他跑了一樣。
溫慕睜開眼,是一片半遮半掩的麥色皮膚,一陣暖烘烘的體溫順着他全身淌過。
沉穩有力的心跳在他耳邊跳動着,溫慕有那麽一瞬的愣怔,撐着楊劍心的胸膛起來,定睛一看,楊劍心熟睡的面龐立即映在了他眼裏。
他竟然整個人都趴在了楊劍心的身上!
“轟!”一下,溫慕整個人瞬間紅到了底。
手忙腳亂的從楊劍心身上翻下去,躲進被窩裏不出來了,咕溜溜的一雙眼睛在被窩裏頭轉來轉去,用自己的手給臉蛋降溫。
現在想想,楊劍心身上還……還蠻舒服的。
随後他又擰起眉,他怎麽會趴在楊劍心的身上呢?
他怎麽想也想不通,他是怎麽就整個人睡在楊劍心身上的,還沒把楊劍心給壓醒。
楊劍心眯着眼看着縮進被窩裏的小東西,在裏面縮成一小團動也不動,肯定又羞的不行了。
他嘴角挂着愉悅的笑,起身拿了衣服開始穿。
楊劍心起床的動靜,溫慕自然是知道的。
他像條毛毛蟲一樣,在被窩裏蠕呀蠕,蠕到床邊,正要掀開被子,猛然被楊劍心掀開一角,彎着腰笑眯眯的看着他。
溫慕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擡起頭給楊劍心鼻子來了一下。
撞得楊劍心腦袋向後一揚,鼻子眼睛開始發酸,沒一會兒眼眶裏便蓄了眼淚,捂着鼻子委屈的看着他。
溫慕愧疚的看着他,好在撞得不是很厲害,沒流鼻血。
王青一過府來給溫慕拆線。
手上的傷口較多,縫合的地方也多,拆起來比較麻煩。
溫慕的傷口保養的很好,沒有開裂的,王青一很欣慰,邊拆線邊誇獎道:“傷口愈合的很不錯,過會兒拆線後,便可慢慢的舒張手掌,不可張的太大,小心再撕裂傷口,每日記得清理,莫要受涼,禁忌吃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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