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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楊劍心拉住溫慕,看着他臉色有些發白,擔憂的問,“怎麽臉色這麽差?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溫慕搖頭:“有些累着了,回去歇歇就好了。”
“沒人陪着你來嗎?”楊劍心問。
溫慕額頭上有些虛汗,臉色蒼白的吓人,似乎下一秒就要昏過去似的。
楊劍心不敢大意,伸手摸了摸他額頭,并沒有發燒應該是真的累着了。
“有小一他們跟着呢,不必擔心。”溫慕說,“給你帶了午膳,記得吃,我不打擾你了,先回去了。”
楊劍心拉住他手不放,回頭看了蘭祁他們一眼,一群人跟看大閨女似的,站成一排笑眯眯的看着他們二人。
他領着溫慕找了一個遠離人群的地方,樹林裏有些悶熱,待久了會有些眩暈。
“哪裏不舒服,快告訴我。”說着楊劍心便開始檢查他身體。
直到要看胸口,溫慕才壓住他的手,扯出一抹笑來:“真沒有,被那些陷阱吓着了,我看到那上面好像有血跡。”
楊劍心“嗯”了一聲,又摸了摸他額頭,确定沒有發熱症狀,松了一口氣:“這兒的陷阱是最多的,沒有我帶着最好不要來這裏,聽清楚沒?”
“嗯”溫慕說,“我先回去了,你記得吃飯。”
楊劍心:“你吃了沒?”
溫慕:“吃過了,我走了。”
說着,溫慕便想順着來時的路再返回去。
楊劍心猛然反應過來溫慕沒吃飯就來給他送飯了。從營地到這裏,步行要走一個時辰,現在正趕吃飯時辰,他又怎麽可能吃過午飯來的呢?就算真的吃了,也該是早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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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上一甜,連忙拽住了溫慕的手,一拉,溫慕整個人就撞進了他懷裏。
溫慕一僵,臉色又白了幾分,小聲的吸了口氣。
不輕不重的一聲,但他立馬意識到溫慕的不對勁兒:“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受傷了?別瞞着我,要是不說實話,明天就回京城去!”
溫慕委屈的看着他:“沒什麽事,就是些舊傷,昨日洗衣服時傷口有些複發,已經找軍醫看過了,沒什麽大礙。”
楊劍心頓時一瞪眼,兇巴巴的看着他:“是你自己給我看傷口還是我在這裏扒了你看傷口?”
一陣風吹過,樹葉簌簌落了下來,一片枯黃的樹葉,飄飄落落的落在了溫慕頭上。
溫慕歪頭皺眉,四下瞧沒人,才慢吞吞的解開了衣服,露出了胸口的繃帶。
繃帶邦的很厚,看不出傷口怎麽樣。
楊劍心最看不得溫慕受苦,心口特別疼,寧願那些傷都是自己來受,也不願意看到溫慕受罪。
溫慕穿好衣服,看着又要哭的男人,心一軟,上前抱住他,道:“真的沒事,我很好。”
“你就知道騙我。”楊劍心打着哭腔,“是不是我走後,又有人刺殺你?”
溫慕垂眸,楊劍心見他不說話,自動将這次受傷歸入進了刺殺裏。
楊劍心眼睛一紅道:“這群王八蛋!你不要再回京城了,就留在邊疆,他們不敢再動你。”
溫慕眼睛一熱,整張臉埋進了楊劍心懷裏,蹭了蹭:“好,不回去了,就一直跟着你,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鳥兒在枝頭上亂叫,兩人抱了會兒,溫慕肚子不合時宜的響了一聲,他又埋了埋臉,想和楊劍心多抱一會兒,礙于肚子不給面子,“咕嚕咕嚕”一直響。
楊劍心低笑了一聲,摸摸他頭:“我餓了,我們先吃飯,好不好?”
溫慕此刻也餓的頭昏腦漲,從楊劍心懷裏起來的時候,暈的險些昏倒。
楊劍心手疾眼快,一把摟住了他腰,低嘆一聲道:“罷了,你這樣回去,我也不放心,吃過飯後,跟我一起檢查吧。”
溫慕點頭。
樹林裏的沙塵小,只能感受到微微涼風。
劍門關天黑的遲,狂風已經開始肆虐,天際還挂着一輪即将落山的太陽。
染的天邊仿佛燒了起來一樣,紅彤彤的,煞是好看。
溫慕坐在枯樹幹上,身上披着楊劍心的披風,上面殘留着屬于楊劍心的味道,很濃厚。
那股味道好似将他整個人都包了起來,暖洋洋的,分外安心。
楊劍心每忙完一個陷阱,就要擡頭看看溫慕,看的蘭祁都受不住了道:“楊哥,你去陪嫂子會兒,這裏有我們呢,遇上看不懂的叫你。”
楊劍心自己不看不放心,若是高涎或者站驚芃在的話,他肯定能松口氣,正因為他們二人都在京城沒來,他才做事更加嚴謹。
他直起腰看着溫慕,溫慕瞬間對他露出笑來,真是招人稀罕的很。
“你們先等我會兒。”楊劍心跑去馬兒那兒,從馬背上的布袋裏取出一塊兒長方形的三人坐墊,又取了點兒幹糧和水。
溫慕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白的可以看到腦門兒上的青筋。
楊劍心找了個避風口,将坐墊放好,對溫慕招手。
溫慕很乖,提着食盒走了過去問:“你喚我做什麽?”
楊劍心從身上的布袋裏掏出驅蟲粉,撒了一圈道:“你躺下歇息會兒,我走的時候叫你。”
“你歇息,我不累。”溫慕一雙好看的墨眉擰在了一起,心疼他一直不停歇的幹活。
楊劍心正欲死說話,溫慕忽然站在他背後,雙手搭在他肩上,認認真真的替他捏肩膀。
但是溫慕的力氣太小,铠甲太硬,他按了幾下便硌的手疼,但他一聲也不吭,執意的給楊劍心按肩膀。
楊劍心知道溫慕是什麽意思,他想讓自己舒服一點兒,不要太累。
心裏酸酸甜甜的,說不上來的感動。
肩上的十根手指頭都泛着紅色,溫慕努力的用足勁兒,卻如隔靴搔癢。
楊劍心握住肩頭的手,輕輕的揉捏着那十根手指頭,時不時低頭看看那手指頭還紅不紅。
他道:“我不累,你先躺會兒,回去時我叫你。”
溫慕不想給他添麻煩,只好答應。
楊劍心給他蓋好披風,貼近他耳朵道,“想睡就睡,有我守護你。”溫慕沉沉睡去,涼嗖嗖的,帶着些刺骨寒風。
溫慕就是個嬌氣的人,楊劍心一直都知道,他覺得就像今夜這般天氣,應當不會生病的,但他失策了,溫慕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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