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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混賬!
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辰!
楊劍心那個混賬!為什麽到現在讓這人來攪合他的好事!
程立橋黑着臉放開阿多棋,阿多棋整個人發軟的躺在床上,嘴唇有些紅腫,衣服有些淩亂,看上去真特麽的誘人。
偏偏在這種時候來了個溫慕。
程立橋給阿多棋整理好衣服,全程黑着臉道:“進來!”
溫慕聽到程立橋不悅的聲音還有些驚訝。
雖說這人對自己有些意見,但還不至于給自己臉色看的。
他一挑眉,進了主帳,程立橋陰着個臉盯着他,一旁的阿多棋滿臉緋紅,嘴唇有些腫。
溫慕心領神會,怪不得程立橋給自己臉色看呢,他暗暗挑了一下嘴角,心裏有些幸災樂禍。
“阿多棋,你帳子裏可有紅紙?”溫慕徑直坐在了椅子上,一軟,不動聲色的動了動,這主帳就是不一樣,椅子都比別處的軟乎。
阿多棋有些害羞,急忙點頭:“有的,讓阿橋拿給你。”
說罷用手肘輕輕杵了一下程立橋,程立橋哼了一聲,起身在桌案上拿了一張又寬又長的大紅紙給了溫慕。
溫慕一直挂着笑,有意思的看着他倆,慢悠悠的将紅紙卷好,才站了起來道:“那我便先回去了,過會兒午飯過後,要一起出去轉一圈嗎?”
平時溫慕才不會拉着這小娃出去轉悠呢,但看程立橋那副狼樣子,此刻急的恨不得原地吃了這娃。
這娃又腦袋缺根筋,啥都依着程立橋,被吃還不是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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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呀,他心裏不痛快,他不痛快了程立橋也別想痛快,誰讓他早晨非要楊劍心去拉炮仗,那他現在也別想痛快。
溫慕就是不走,笑眯眯的看着阿多棋。
阿多棋是想和程立橋在一起的,但又像和溫慕一起去玩兒,糾結了一陣,左看看程立橋又看看溫慕的,最後一咬唇點頭答應了。
“好,吃過飯後,我去找你?”阿多棋有些心虛的偷瞄了一眼程立橋,果然看到程立橋的臉更黑了。
溫慕點頭:“好,那我就先走了。”
溫慕慢吞吞的出了主帳,剛走出主帳,就聽見程立橋有些煩躁的問阿多棋:“當真飯後要和他一起去?”
阿多棋軟軟的安撫着他:“窩和小翁約好了,他銀很不錯的,泥不要老四看不慣他。”
“可你不是說今天一天都要陪我的嗎......”
溫慕聽了幾耳朵,心情極好的回了營帳。
回了營帳,溫慕将紅紙剪成幾個方塊兒,在上面寫了“福”字,讓楊劍心去火頭軍拿了漿糊,貼在了門上。
又剪了幾條長條,黏在了燈籠上,雖然沒有太多的變化,但好歹有些喜氣。
今天的飯食很豐盛,楊劍心來來回回跑了三趟才端齊,和溫慕面對面坐着說着話常。
飯後,阿多棋果真來找溫慕。
溫慕正躺在楊劍心懷裏看書,見他來了,合上書對楊劍心道:“我和阿多棋出去轉一圈,你要去嗎?”
楊劍心可不想和溫慕分開,點頭,于是兩人穿好衣服,和阿多棋出了帳子。
營地外程立橋黑着臉等着他們三人,看見溫慕更黑了厲害了。
四人騎了兩匹馬出了營地,慢悠悠的走着。
溫慕緊了緊棉袍問阿多棋:“你們蒼彜新年是怎麽過的?”
一說起這個,阿多棋顯得很興奮:“窩門和睨門中原不一樣,窩門可不貼對聯,窩門今天一天穿白衣,去請祖宗,前三天自能次素食,可不像睨門要次餃子。”
溫慕和阿多棋說了幾句,來到了一處土山,山上植被茂密,不過是冬天,樹枝光禿,看着有些荒涼。
四人将馬栓在山底,徒步上山。
溫慕和阿多棋可沒有楊劍心和程立橋的體力好,兩人爬了一會兒就累得直喘氣。
從半腰看去,視野廣闊,仿佛坐擁山河,竟有些心曠神怡。
遠處依稀還能看到重巒疊嶂的山峰。
溫慕指着那群峰問:“那地方是哪兒?”
“蒼彜山,阿多棋應該很熟悉。”楊劍心道。
阿多棋望了一眼搖頭:“許是我們國的,這裏倒是沒來過。”
吹了會兒風,有些冷,寒風比山底要大,待了一會兒就受不了。
山間小動物較多,認識的不認識的在看到他們幾人便跑的無影無蹤。
溫慕看着那群山,忽然問道:“你們說,若是有人躲進山裏去了蒼彜會被發現嗎?”
這時的程立橋才仔細看着那群山,群山延綿不絕,好似沒有盡頭,不高卻也不矮,沒有漠流國的山峰險峻。
程立橋琢磨了會兒,開口道:“怕是不會發現,說不準。”
陡峭險峻的山路行着四人,山路下着一層雪,走上去腳底打滑,前面二人和最後一人緊緊的護着第三人。
腳下白雪滾下山崖,每一步都要走的小心翼翼。
第三人擡頭望了一眼彎彎曲曲的山路,聲音沙啞的問道:“估計還有多久?”
前面第一個人答:“公子再忍忍,東青傳回信說,約莫還有百裏,路便好走些了。”
那人沒說話,一雙眼睛帶着寒意:“找個能休息的地方歇息吧。”
那人鼻梁上有一道傷疤,看樣子也有半年多天氣了。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棉衣,緊緊的貼在身上,找了一個可以休息的地方坐下,望向大魏,眼神微微暗下。
總有一天會回來的,到時候就是李印琰和溫慕的死期!
天漸漸暗下,氣溫驟降,溫慕和阿多棋裹進楊劍心和程立橋的衣服裏,凍僵的身體才有了些暖意。
駿馬在路上疾馳,寒風拂面,楊劍心只覺得眼睛生疼,仿佛用刀一刀一刀割開。
楊劍心害怕溫慕在除夕夜大病一場,擡手又緊了緊棉衣,把溫慕裹的更加嚴實了。
溫慕摟着他腰,陣陣暖意從楊劍心身上過渡到他身上,很安心很暖。
營地透着喜慶,篝火照亮了營地,大孫二孫見程立橋他們回來,立馬上前迎接道:“将軍就等你們了,豬羊已經快要烤好了!”
溫慕嗅了嗅,陣陣香味撲鼻而來,讓他有些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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