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和悅的那則詞條自八號爆上熱搜後, 熱度就一直沒下來過。即便過了幾天,依然占據熱搜前排。
随着吃瓜群衆的深扒,已經将周倦的信息給扯了一些出來, 多餘的再是一點都扒不出來了。
“姐, 熱搜我們是不是該撤下來了。”助理李悠悠有些擔憂地朝和悅看過去, “畢竟,網友已經快把那位給扒出來了。”
她斟酌着措辭, 沒有指名道姓地點出來。
一是沒資格, 二是不敢。
“而且, 你才剛回國沒多久。”李悠悠停頓一會,繼續道,“緋聞爆出來對事業只會有毀滅性的打擊。”
和悅坐在高腳凳上, 高跟鞋點地。蔥白的指尖捏着高腳杯,晃了晃杯中猩紅的酒液,放在唇邊抿了一口後放了下來。
唇邊含着笑,緩緩轉過身子,将高腳杯放在吧臺上, “悠悠,你覺得我在意嗎?”
李悠悠看了她一眼,沉默了。
半晌後道, “抱歉姐,是我不懂事了。”
和悅冷下眼,“知道就好。”
晚上的時候陳浪組了一個局,邀請了一堆人在會所聚聚。本來周倦是拒絕的,但是一想起和悅, 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又去了。
和悅抵達會所的時候, 目光四處搜尋周倦的身影。本以為他不會來的, 沒有抱太大的期望。
畢竟,上次他就拒絕了。
意外的是,這次竟然來了。周倦身子放松地半靠在沙發上抽煙,昏暗的光線打在他的身上,俊朗的面龐隐匿在黑暗中,晦暗不明。
“好久不見。”她收回視線,面上挂着笑走上前和陳浪他們擁抱打招呼,聊了幾句後,便徑直朝周倦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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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浪看了一眼揶揄地笑了下,一進來就看見她的目光落在周倦的身上,自然知道她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也沒攔着,自顧自和身邊的妹子繼續玩耍。
他們這些人玩得開放,打啵就是一些常見不怪的事。
燈光,酒精,尼古丁……
縱情沉溺。
周倦垂着眼皮,手指将嘴裏含着的煙摘下,緩緩吐了一口煙圈,尼古丁讓他整個人處在放松狀态。
和悅踩着高跟鞋走過去,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最終,她停在距離他不過一步之遙的地方,動作自然地給他把煙從手指間奪走,摁滅在一旁的煙灰缸裏。
“煙要少抽,對身體不好。”
他的脊背往後一靠,撩起眼皮看向她,長腿閑适地交疊在一起,渾身像是沒骨頭的懶散勁,“和悅,誰讓你多管閑事的?”
話說的很淡,沒什麽特別的情緒。
“阿倦。”和悅無比親昵地叫了他一聲。
周倦眉頭不着痕跡地蹙了一下,而後很快地舒展。瞳孔無波地在她身上落了一下,唇邊銜着淡淡的笑意,“和悅,歡迎回來。”
“謝謝。”
和悅微微傾身和周倦來了一個貼面禮,分開時裝似無意地将口紅蹭在他白色襯衣的領口。
“你的歡迎我收到了。”
她勾唇笑了起來。
周倦腦袋枕在沙發靠背上,側過頭朝和悅看去,微微勾起唇角,“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和悅化着精致妝容的面色頓時僵住,很快就恢複自然,調侃道,“我這才剛來,你就要離開。”
“周倦,你什麽意思啊?”
換做是從前,周倦肯定還會哄哄她。
周倦緩緩坐直身子,臉部輪廓頓時變得更加冷硬,“字面上的意思。”
站起身子不去看和悅面上的神色,而後拿起搭在沙發上的外套擱在手肘間,朝陳浪打了個招呼,“你們慢慢玩,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陳浪瞥見和悅難看的神色時,打着圓場,“二哥,你看和悅才剛來,要不再坐一會?”
“畢竟……”
話還未說完,便被一旁一直沉默喝酒的方宇給打斷,“陳浪,過來和我一起喝酒。”
周倦的目光在陳浪的臉孔上停頓兩秒,手指抄進褲兜摸出煙盒,磕出一根叼在唇邊,邁着長腿朝他走了過去,瞳孔裏落了點笑,“有打火機嗎?”
“有。”陳浪從衣兜裏摸出打火機遞了過去。
周倦接過他遞過來的打火機,手指“咔噠”把玩着按鈕,而後擦出火花,煙絲被點燃。
他将打火機扔進他的手裏,手掌扣在他的肩膀,眼皮微垂,眉目間的溫度陡然冷了下來,“陳浪。”
話語裏的警告意味明顯,“不要多管閑事。”
四周突然寂靜下來,不算小的包間裏大家一時之間眼觀鼻口觀心,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陳浪有點摸不着頭腦,不明白周倦說這句話的意思。
和悅沉默了一會,裝作什麽都沒聽見,揚着唇角對周倦說,“我突然想起我也有一點事,阿倦你可以送我回去嗎?”
周倦姿态閑适,“不怕傳緋聞?”
“不想要事業了?”留下這一句,徑直出了包間。
在座其他人臉色都變了變,陳浪也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
前兩天微博上他和和悅的緋聞炒得熱火朝天,幾乎全網都在讨論,結果他本人還全然不知情。
圈外人或許還不知道主人公是誰,但是和周倦相熟的人自然是一下就認出來了。
他們看向和悅的神情一時間變了又變。
和悅頭皮發麻,對上那些探究的目光,饒是再好的演技也承受不住。自周倦離開後,唇角上的笑意再也兜不住了。
她勉強地對着陳浪說,“抱歉,我先離開了。”
“沒事。”
陳浪心情複雜地看了她一眼。
夜晚,淮市下起了大暴雪。
暴雪将會所外的枯樹枝壓倒,折斷在雪地裏。
周倦出了包間,看着漫天飄飛的雪花時,一時之間就想起了岑溪。
他煩悶地抽完那支煙,從地下車庫取出車。
暴雪天氣,街上幾乎看不見行人。馬路橫出的路燈上堆積着厚厚的雪,三三兩兩地就會往下落。
周倦開着車,冒着暴雪跑到了岑溪家樓下。
他将車停在她家樓下,坐在昏暗的車廂裏,風雪不要命地往裏灌,将他的外套吹得鼓起來。
唇邊銜着一根香煙,煙霧缭繞在狹小的空間裏,搖下車窗,狂風往裏灌使他的頭腦清醒了不少。
待抽完這一支煙後,周倦推開駕駛座的門,隔着漫天風雪擡頭朝岑溪房間的窗口望去。
她房間的燈沒開,陷入一片黑暗。
按理說,這個點應該是睡着了。
但是他想起了岑溪那天捂着肚子,面色發白的樣子,心中暗罵一句。
而後一路跑着上了樓。
他站在她家門前,能夠想象得到岑溪見到他時,必然又會譏諷他。手指頓在門前,最終還是敲了敲門。
聲控燈應聲而亮,但是無人回應。
他皺了皺眉頭,“岑溪。”
無人回應,夜晚總是寂靜的,回聲将他的聲音拉扯大。
“岑溪。”
他的指骨微曲,叩了叩門。
半晌都沒有反應,他從大衣口袋裏拿出手機想給她發條消息,才反應過來她早已将自己删了,而他卻是連她的電話號碼都不清楚。
曲着的指骨漸漸松開,從門上滑落。
終于,門開了。
但不是岑溪家的門,而是對門鄰居。
“小夥子大晚上的敲什麽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開門的是一個老太太,語氣和藹地說道。
“抱歉。”周倦言簡意赅。
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男人身形颀長,眉宇間的有着隐藏不住的貴氣,大概是來得有些急,襯衣看起來有些皺巴,領口松散地解了一粒紐扣。
看起來應該是對門那個小姑娘的男朋友,但她不确定,遲疑地問了句,“小夥子,你是對面小姑娘的男朋友嗎?”
周倦聽見這句話,頓了頓,最終點了點頭,“是。”
“我找她有點事。”
老太太半信半疑,本不該多管閑事的。但是前兩天她躺在床上午休時,隐約聽見了那個小姑娘和別人争吵的聲音,不确定是不是面前的這個年輕人。
但是看向他眉眼間的焦急後,大概率是她搞錯了。
“你不知道她去哪了嗎?”
她見年輕人一臉茫然,嘆了一口氣繼續道,“她昨天就搬走了。”
周倦乍然聽見這話,身子僵在原地,“她搬走了?”
老太太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本來還想寬慰兩句,結果眼睛留意到他領口處的那枚紅印後,什麽話都說不出了。
連帶着看向他的神色都沒有之前那麽和藹了,大半生都走過來了,她還能不知道那意味着什麽。
搖了搖頭,替那丫頭感到不值得。
冷哼一聲,“連人搬走了都不知道,還找人姑娘做什麽。”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而後将門合上,“真是晦氣。”
樓道裏很安靜,聲控燈熄滅。
風雪的呼聲穿過廊道,不斷刺激着周倦。
他臉上的神情凝滞,忽而覺得有些疲憊了。脊背抵在冰冷的門上,緩緩蹲下身子,仰起頭後腦勺磕在門框上,手指插進頭發裏,用力地抓了抓。
想起自己問岑溪是否有喜歡的人時,她那閃躲的神情和她那看自己時厭惡的神情。
他突然覺得有些無力了。
作者有話說:
寶子們,抱歉來晚了!(以後的更新時間改在晚上十一點,希望寶子們見諒)感謝在2022-05-26 18:38:58~2022-05-27 22:07: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serendpity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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