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出下一招，塵埃落定的結局必然就在不遠的地方。”

“那麽祝你好運。”

他們相互告別之後便分道揚镳，佐助向着醫院走去，途中想起了要帶給鼬的丸子，于是硬是将剛剛關門歇下的甘栗甘老板給吵了起來。

他回去的時候醫院的值班醫生向他打了招呼。看來即使是他這麽冷淡的人也和他們混熟到友善的程度了，他輕車熟路地來到關着鼬的房間，畢竟在醫院裏他記得的道路也就只有這麽一條。

鼬正捧着一本書倚着床邊的桌子坐着，手上的鐵鏈長長地耷拉到了地上。桌子上扔着一把剪刀，幾張白紙和幾只顯然是無聊時做的剪紙鶴，佐助捏起一只來看看，又把它丢回原處。

“做的不錯。”佐助道，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是這樣。

“謝謝。”鼬放下書，有些疲憊地揉揉眼睛，“今天怎麽這麽晚才過來？”

“還是案子的事。”佐助道。

“有什麽發現麽？”

佐助詳細地對他解釋了迪達拉的敘述，他們今天的發現，以及不太樂觀的前景：“根據現在可以掌握的情況，我們還沒推導出其他的線索，不過我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可具體是什麽，我又不清楚。”

“旗木先生的事故止水已經告訴我了，我也不覺得那個少年會是幕後主使者。”鼬點點頭道，“不過更令我驚訝的是你說的關于斑的事。”

“即使那樣，我們也無據可依。”佐助道，“這件事已經過去太久了，當時都沒有查清楚的事，現在更加不可能。”

鼬點點頭，閉上眼睛輕輕按着前額，“這樣想下去還真是容易頭痛。”他笑笑道。

佐助盯着他。

“如果很幸苦的話，就——”。

“就什麽也不要想，把所有的事都交給你來做就可以了”鼬眯起眼睛看着他微微笑道。

他沒想到鼬還記得他說過的話，臉上僵硬了一秒，心裏卻是感動又高興得很。

“來吃丸子。”他忽然想起這件事，便打開了自己帶着的紙袋，放到小桌子上，就算是被自己吵起來的，甘栗甘老板做丸子的手藝也并未受到影響。

像平時一樣，鼬的目光立即若有所思地轉移到了丸子身上。“謝謝。”

“對了，這是關于宇智波一族的卷宗，”他轉過身去拿今天從警局裏順出來的卷宗複印件，有點猶豫地想着究竟要不要給鼬。他很了解鼬的性格，得到了這份卷宗之後就說不定又會廢寝忘食地全身心撲在上面了，而他可不想鼬這樣。

“但是不必急着看，等到閑下來的時候——”

他沒有說完這句話，因為他感覺後頸忽然間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勒住了，而房間裏除了鼬沒有其他人的念頭使得他在那一瞬間四肢冰冷，腦中頓時轟鳴了一聲，而這使得他失去了反抗的先機，再回過神來時幾乎已不能呼吸了。

他下意識地緊緊抓住那條手臂，在劇烈的喘息中可以感覺到那只手的力度正在變得越來越大。

“……鼬……你在做什麽？……”他費力地吐出這幾個字，使出全身的力氣轉過身去，卻直接對上了一雙血紅色，呆滞而毫無情緒的眼睛。

一瞬間幾天前族人慘死的情形似是走馬燈般從他眼前一一閃過，他想起那時自己的震驚，沒錯，就是這樣的眼睛，就是這樣的神情，這時的鼬與當時站在血泊中的那個……幾乎毫無二致。

然而鼬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話，力氣也大到了反常的程度，直到他死死地用兩只手才勉強按住鼬勒在他脖子上的右手，在窒息與痛苦的感覺中仍然覺察出一絲微微的不對之處——雖是兄弟，可他的力氣比鼬大了不是一個程度——可是這次為什麽，為什麽他用兩只手也無法牽制住鼬的一只右手呢？

“鼬！你冷靜下——”他努力維持着自己的呼吸，直盯着他的眼睛“……究竟怎麽了？！……”

沒有反應，然而鼬似乎是看出了一只手無法勒死他一樣，面無表情地用左手徑直抓起了桌上的剪子。

“……你……”

鼬持着剪子的左手已經從半空中向他的脖子上直刺下來。

如果他用任何一只手去攔，那麽就一定會被勒死，但如果他不加阻攔，那麽就會被剪刀刺死。

沒辦法了嗎。

沒有更好的辦法，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他得出了這個結論，便幹脆将眼睛一閉，松開緊按着鼬的手，放棄所有的抵抗，往前一沖直接緊緊地抱住眼前的人。

“……哥哥！”

沒有考慮也沒有打算，只是內心深處的就算要死也要和這個人在一起的執念讓他下意識地做出了這個決定。然而剪刀并沒有刺下來，鼬的身體卻僵住了。

他可以感覺到懷裏的人劇烈的顫抖，随即是剪刀落到地上的聲音，他睜開眼睛，鼬的眼睛已經變回了純粹的黑色，茫然中帶着虛弱。

“……鼬……”

鼬的額上布滿細密的汗珠，如果不是被他抱着，幾乎就要倒地。似乎一下子便失去了所有氣力。

“對不起……佐助……”鼬凝視着着他，勉強掙紮着說道，然而聲音卻已經虛弱不堪。

“……這是最後一次了……”

“……鼬？！鼬！！”

……

作者有話要說：  越寫越覺得佐助與鹿丸有JQ是怎麽回事啊喂！~~

☆、十

幸運的是鼬的昏迷被證實為短暫的，并且在清醒後便完全恢複了正常。然而他的隔離室從那天開始就一律禁止所有人進入。

在被綱手院長臭罵一頓，并威脅他如果再胡鬧就要把他趕出醫院後佐助不得不接受了這個事實，而止水這次也是一臉的愛莫能助。

“畢竟她也是為了你好。”止水在佐助忍不住去找他抱怨的時候道，“最近還是不要去見他了，鼬的情況實在不穩定。”

他在心裏知道他說的是對的，然而他仍然郁郁不樂。

之後的幾天沒有再出什麽事，醫院漸漸地閑了下來，而鹿丸在聽他說了事情經過後就一頭鑽進了警局資料室，這使得他有閑溜到監控室去看鼬的時間大大增加，然而他漸漸開始不安地覺得，他在那監視器裏看到鼬的時間越長，他們之間的距離就越來越深。因為鼬基本上都只是在他的監禁室裏專心致志地看書，他手裏的書換了一本又一本，卻再沒有擡頭看過佐助一眼。雖然他很清楚鼬能聽見監控器打開的聲音。

自從那次事故後鼬便再沒有與他說過話，他想他的兄長天生性格內斂心思缜密又帶了太過強烈的責任感，更何況這次受到他襲擊的是自己，天知道那個模範兄長會有多麽自責。但現在鼬甚至不肯看他一眼，是因為在發生了那種事情以後在自責難以面對他，還是他認為只要将自己與其他人完全隔離，連看都不看佐助一眼，就可以保證他的安全而皆大歡喜了？這對佐助來說完全相反，如果鼬打算一直這樣無視自己下去，還不如當時就被他掐死。他在想到這一點的同時不由得對鼬的心思與自己的無能為力産生了一分惱怒。

在連着見不到鼬，又沒有鹿丸來找他讨論案情分散他的注意力的幾天後，他的惱怒終于達到了高峰值，他常常在醫院的走廊上漫無目的地游蕩，不過他的游蕩十次有九次都終止在鼬的監禁室外的那條走廊盡頭，盡頭處那扇厚重的鐵門已經被鎖了起來，他望着那上面顏色慘淡的金屬花紋知道鼬就在這扇門後不遠的距離，雖然自己看不見他。

他惱怒地想，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莫名其妙的滅族事件，莫名其妙的失憶，莫名其妙的車禍，莫名其妙的肇事者，受詛咒的宇智波一族，他完全不知道幕後主使者在哪裏，而他就這樣無法與鼬交流。

他忽然擡起腿怒不可遏地沖着那道門踹了過去，鐵門在重擊下發出一聲巨大而沉重的哀鳴，他知道在那扇門後不遠的鼬一定聽得到這個聲音。

“我不管你怎麽想，什麽也不想管。”他冷冷地瞪着鐵門後的某個地方，“如果你打算一直這樣無視我，我就要把你從這裏弄出去。”

他在走開的時候似乎隐隐聽到了一聲嘆息。

回去時他依然怒氣十足，以至于走了很遠才想起來現在的時間已是深夜，四周早已安靜無聲，幾乎一片黑暗，只有走廊上的應急燈在牆壁上方發出黯淡的光芒。他意識到幸好關着鼬的地方與普通病區之間有很長一段距離，否則他剛才那一下恐怕是要踹醒一大半的病人了。

他沒來由地想起了以前學校裏的女生總會議論紛紛的鬼故事，而在那些故事裏深夜裏陰森可怖的醫院顯然是鬼怪們大為青睐的出沒場所，不過可惜，他從不信那個。

與此同時，他忽然注意到前方的走廊交叉口真的有人影一閃。

“誰？！”他下意識地問道。

沒有回答，人影很快就消失了。他當機立斷地向前跑去。鬼什麽的根本不可能，所以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又鬼鬼祟祟的人顯然很可疑。然而等他跑到交叉口扭頭看去時，卻發現小櫻正一手提着手電筒，另一手拿着個夾子，站在一間病房門前滿臉詫異地看着他。

“小櫻？”

“佐助君？你怎麽會在這兒？”小櫻驚訝道，“已經這麽晚了——”

“一點私事。”佐助看了一眼周圍，四面的走廊除了他們之外什麽動靜都沒有。

他将視線轉移回她身上：“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是今天的值班醫生。”小櫻道，“是來查房的，而且今晚已經是第二次了，你怎麽還在——”

“這麽說剛才的人是你？”

“剛才的人？”小櫻有些莫名其妙道。

佐助瞟了她一眼，回頭指了一下他來時的方向。“剛剛我在那邊看到這個拐角有人影一閃，但等我跑過來時那人已經不見了。”當時他沒注意，燈光又黯淡，根本看不清是誰。

“應該不是我。”她的聲音變謹慎了一些，“我才剛查到這個房間。而且，這個病房區域內應該都是無法下床的重病患才對。”

“那是小偷？”如果是其他的醫護人員，也沒有必要見到他就跑。

他們站在交叉處望着四條空蕩蕩的走廊，佐助将視線移到他來時的方向，他忽然注意到最靠近他們的那間病房的門幾乎就在拐角處。

“我說不準。”小櫻遲疑地道，“這裏的拐角很多，也許他跑到前面的哪條岔路去了？”

“也許。”佐助的聲音忽然低了下來。“當時我以為他跑了，不過現在看來，他或者進了這扇門裏也說不定。”

“你是說……”她的聲音忽然變了，“可是……那是旗木卡卡西先生的房間。”

那個旗木卡卡西？

如果說是小偷，也未免太過巧合了些。小櫻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看上去有些緊張。

“我們去看看。”他用恰好只能讓他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低語道。

在他壓低聲息悄悄接近的時候他又想起了鼬，他的哥哥的性格溫柔又是出了名的弟控。所以會責備他的情況相當之少，而一半以上的情況就是責備他莽撞行事。

不知他現在這樣會不會也被他稱之為莽撞。

佐助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将小櫻的手電拿過來，輕輕将手掌平貼在門上，然後慢慢推開。

十分安靜。甚至聽不到人的呼吸聲。佐助迅速按下門邊的電燈開關。

房間裏除了一個在床上躺着的銀發男子外什麽人也沒有，四周的擺設很簡潔，沒有可以藏納另一個人的地方，佐助走到窗前，用力地推了推窗戶，然而那窗子從裏面關得很嚴，不可能有人從這裏逃出去。

佐助想了想轉過身來凝視着那個銀發的男人，想來他睡得也不甚舒服，床邊的架子上放置着兩臺讓他看了就頭暈的儀器，還戴着一個呼吸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

“他就是旗木卡卡西？”佐助問道，看了看似乎毫無生機的男人，忍不住問道：“他還活着嗎？”

“嗯。”小櫻點點頭，語氣沉了下去，“不過綱手院長悄悄告訴我說，不知道他以後還能不能醒過來……”

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旗木卡卡西與宇智波一族本來毫無關系，卻被牽連進了他們一族的“詛咒”裏。而且，這樣一來他們就更加無法查出鼬的情況究竟是為什麽了。

再次與小櫻确認房間內一切正常後，他們走了出來。

“我送你回去吧，佐助君。”小櫻習慣地鎖好門道：“那個……你會走到這裏就表示……我猜大概是又迷路了吧……”

“……”

他只睡了不長的時間，夢裏他看見長長的昏暗走廊，盡頭處厚重的鐵門上了鎖，他知道鼬就在那後面，他向前跑去，但卻似乎永遠都跑不到盡頭。

他發現途中不斷有黑影在他眼前閃過，進入一個個房間，他改變了方向追着那些黑影打開一扇扇門，但每個房間裏躺着的全都是一個戴着呼吸面具的銀發男人。

我知道這扇門後也是旗木卡卡西，他在進入另一個房間時想，可是這次黑影不見了，一個金發少年坐在那裏盯着他。他的臉色蒼白而虛弱，大睜着一雙眼睛，一只是純粹的碧綠色，而另一只眼裏卻流露出呆滞而萬分古怪的光。

……什麽亂七八糟的夢。

他揉着眼睛坐起來。

外面傳來争吵聲。

“他現在需要的是住院診斷——”

“我有權利拘留嫌疑人。”

他聽出這是止水與蠍的聲音，嫌疑人三個字敏感地鑽進了他的耳朵，他在意識到之前就一躍而起——難道警局的人終于要将鼬帶走了？

綱手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她的聲音有些尖銳，他沒聽清她在說什麽。不過現在的他也根本沒有心思去聽。他現在只覺得腦子一團亂。

他向外沖的速度太快，差點就撞到了推門進來的小櫻身上，把她吓了一跳。

“怎麽回事？”他顧不得許多直接抓住她便問，“他們要把鼬帶走了嗎？”

“不是鼬先生，是迪達拉，蠍先生剛來就與綱手院長他們吵起來了，……佐助君？好疼！”小櫻忍不住皺眉。

“抱歉。”佐助有點尴尬地松開手。雖然知道了不是鼬，但他的震驚程度仍然不小。

他幾乎與蠍只見過兩次面，一次是在咖啡廳，一次是在迪達拉負傷後的醫院，蠍來探病。然而不知為何他只覺得如果這世界上有哪一個人最不想将迪達拉抓進警局去，那就應該是蠍了。

但……剛剛說他有權利拘留嫌疑人的，也是蠍的聲音吧。他站在那裏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而就在他走神的這片刻裏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方才衆人的吵鬧聲他忽然間完全聽不見了。

佐助推開門便看見綱手怒氣沖沖地甩袖子離開，止水和其他幾個醫生正呆站在那裏，對面是眼神冷淡毫無表情的蠍。井野也側對着蠍站在一旁，臉上盡是不平之色。原來她和丁次也來了。

他下意識地尋找了一下鹿丸，并沒有找到，然而掃視人群時卻看見了額頭和右眼包着繃帶，站在蠍左邊一間病房門前的迪達拉。經過了這些日子，佐助卻覺得他的臉色毫無好轉，甚至比那一日接受他與鹿丸詢問的調查時還要蒼白。

他微微皺眉——迪達拉的情況看上去不太好。別人就算了，止水居然也讓他從床上下來走動了？他的那種老媽子性格不是最愛做逼着病人卧床休息（無論有沒有必要）的事嗎？

小櫻也跟着他出來了，門在她身後“咔噠”一聲合上，然後井野無可置信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你說你願意去警局？”

加上剛剛他聽到的一兩句話，佐助大概知道他自己錯過了什麽了——蠍出于某種原因要将迪達拉帶去警局，其他人強烈反對時迪達拉自己表示願意和他走，一來讓所有人相當驚訝，二來這樣他們也不太好說什麽了。

可奇怪的是，佐助自己卻并不感到十分驚訝……盡管他也并不贊成。

“很好。”蠍淡淡地掃了其餘人一眼，“我們可以走了。”

無視他的傷勢現在就把人強行帶走絕非明智之舉，他正覺得自己不能不置一詞，止水已經先跳了出來。

“我們确實不了解警方的程序。”他的聲音少見地帶着微微的怒意：“您也不了解醫生的判斷。警局沒有醫院的條件，你們準備如何照顧這樣重傷未愈的病人？我們不打算幹涉公務，但至少等他情況差不多再——”

蠍仍然毫無表情。

“謝謝……不過沒關系，蠍大叔不會害我的。”迪達拉沖着他們小聲咕哝道，略帶歉意地笑了笑，腳步不穩地向蠍的方向走過去。

蠍望着他，似乎欲言又止。

“你都不扶他一下？”井野忽然道。

迪達拉已經走到了蠍的身前，聽到這句話腳步趔趄了一下，蠍有些疑惑地望向井野。

“好……”井野了然地冷笑道，“你是警（和諧）察，我也是，我說的話和你一樣算數，我不同意你現在将他帶走，他也不同意。”她用手肘用力地捅了捅站在她後面的丁次。

“哦……是！”丁次道，似乎有些沒反應過來。

蠍充耳不聞：“三個小時前猿飛阿斯瑪特別調查組組長的職務已經被撤消了，現在我是你們的上司。”他抓住迪達拉的一只手将他帶向大門的方向。

這個消息将佐助從眼前太過戲劇性的一幕中拽了回來。之前由于調查組對案子幾乎一無所獲，這樣的猜測他們也不是沒有過，但猿飛阿斯瑪真的被撤職了？在其他組員都是他的學生的情況下？

井野和丁次看上去像是被這條消息震在了那裏，顯然他們也沒料到這件事。

“……猿飛老師被撤下來是因為我們對案子沒取得什麽可觀的成果……你現在帶他走就是為了要表現你在做事，來保住你的位置？”

小櫻瞪大了眼睛輕輕用手掩住嘴唇。

蠍的身形微微頓了一下，但只是頭也不回地向前走。

“他是無辜的！鹿丸說過他是無辜的！你不相信鹿丸，至少總該相信他——”

井野微微頓住，她該說什麽呢？因為他們的關系，所以他必須相信他？因為（她覺得）蠍喜歡他？

“蠍先生，鹿丸先生都已經這麽說了，你現在該做的是找出那個真正的罪犯，不是随便抓一個人來抵責。”止水遲疑着道。

“我不會放過害他的人的，”蠍在走出大門前毫無表情地回道。“也請你們少開尊口。”

佐助有點愣地站在原處，小櫻已經同情地去找井野說話了，其他的醫生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盡是為迪達拉鳴不平。他想了想剛才的事情後便走過去拍了下止水。

“蠍有沒有說為什麽非要現在帶走他？”

止水搖搖頭，看上去并不太想說話。過了半晌他閉上眼睛輕輕按着太陽穴，道：“他根本沒說任何理由……那孩子出事的時候是被送到我這裏的，我當時費了不少力氣才把他救回來……結果那家夥現在就把他給帶走……”

他揉按的力氣加大了一些，這種心情不難體會，佐助正猶豫着是不是要安慰他一下，便見剛剛離開的綱手慢慢走了回來。

“院長，他把迪達拉帶走了，我們根本攔不住他——”止水抱怨道。

誰知綱手只是揮了揮手，腳步不穩地跌坐在一旁的長椅上。小櫻她們紛紛回過頭來。

“別管了……”她低着頭，聲音不太對勁，語氣失去了往日的堅定有力。

“綱手院長？”小櫻疑惑地湊過去，“您還好嗎？”

她擡起頭來，卻并沒有看向小櫻，只是有些呆滞地掃視着周圍的人群。佐助忽然有了一種預感——她在找的是自己。

他向着綱手走過去，她的目光果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佐助，你在這兒啊。”

她的目光複雜，語氣強帶鎮定。

“鼬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