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無意撩撥
下午,沈硯清開了一個冗長的會議。海島開發這個項目已經進行了三輪讨論,每次都是被沈屹南和沈思來兩父子投反對票。
他們跟沈硯清不合這在公司裏應該算衆所周知的事情。沈老先生退位把CEO的位置交給長孫沈硯清,惹得二兒子沈屹南不高興,仗着沈硯清根基不穩,搬到臺面上跟他對着幹。
“上臺一年,公司虧損大幾個億,再這麽繼續幹下去,大家都要跟着你喝西北風。”
沈硯清不緊不慢看他一眼,擡手示意秘書将資料呈上來。淡藍色的文件夾,清清楚楚列着各項條目,單單虧損的項目就一眼看不到底。
啪——
沈硯清将文件扔到會議桌上,文件夾順着力道直直滑到沈屹南眼前,“這是去年一整年的虧損清單,百分之八十都出自沈副經理,也就是你的兒子沈思來之手。”
沈屹南面子有些挂不住,冷笑到:“他負責的那些項目,根本是九牛一毛。上不得臺面。”
“七個多億,二叔可知道這是多少普通老百姓的生計?”沈硯清後背抵着寬大的老板椅,瑞鳳眼冷冷睇着他,“如果今年沈思來負責的項目沒有起色,那麽他對公司的價值要重新商榷了。”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沈硯清淩厲的目光睥睨在座各位,“這是最後一次就海島計劃開會。商議階段你們可以暢所欲言,但在我做決定之後,你們需要做的只有遵從。散會。”
沈硯清起身,慢條斯理地系上西裝紐扣,頭也不回地離開會議室。
砰——
巨大的拍桌聲震耳欲聾。
沈硯清面無表情,腳步沒有絲毫停留。
回到辦公室,趙躍川先是給他泡了杯黑咖啡,然後開始做報告。
偌大的房間裏一如既往的沉悶。沈硯清仰靠在椅背上,疲倦地捏了捏眉心。
“手臂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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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礙事。”
趙躍川多看幾眼,包的那麽嚴實傷口一定不小,不疼才怪了。但沈硯清不喜唠叨,他便沒多問,轉而說到:“今天沈屹南憋了一肚子火,接下來肯定要有動作。”
“不随他。”沈硯清睜開眼,漆黑眼底恢複些許清明,“讓你辦的事繼續,以沈思來為突破口。他才是那個菜雞。”
雖然說的沒錯,但是這個用詞……
趙躍川嘴角一抽。
沈硯清喝了口咖啡,随口問:“李梵呢?”
“哦對了,他剛剛拿過來一樣東西。”趙躍川從會客沙發上拿起一個寶藍色絲絨首飾盒,“他問要不要給送過去?”
“東西放着,你先出去。”
“好的。”
沈硯清修長手指打開禮盒,一條鉑金鏈子出現在眼前。鏈子看上去頗舊,磨損痕跡蠻嚴重,一看就是戴了好些年頭。
細鏈上面挂着個水滴形狀的吊墜,指甲蓋大小,應該是後配的。
沈硯清打開吊墜,裏面有一張老照片。像素很低,顏色豔麗的有些俗氣,但掩蓋不住兩人優越的氣質。
女人眉眼柔和,笑容明豔。男的濃眉大眼,骨相很端正,跟江雲識有幾分相似。
将鏈子放回禮盒,沈硯清思量須臾,轉而拿起電話打給褚雲珩。
響了兩聲,那端接通,吊兒郎當的聲音傳了過來,“哥,昨兒個才見,今天就想我了?”
沈硯清懶得回應他肉麻兮兮的話,直言,“把江雲識的電話號碼發給我。”
“哈?”褚雲珩愣了一下,随即道,“我不知道,這得問安安。”
“那你去問,問完給我回電話。”
“得嘞!诶等等,什麽情況啊?你怎麽想起來要人家江醫生電話了?人家是日久生情,您這難道是一夜就生情了?”
沈硯清刺兒他,“你哪那麽多廢話,問是不問?”
褚雲珩笑得賤兮兮,“那當然要問,你難得求我一回。”
沈硯清直接挂斷電話。
他抽空看了會兒文件,沒過多久,杜安歌打來電話,開門見山問:“硯哥,你找小十有什麽事啊?”
這口氣,就差直白點問他有什麽企圖了。
沈硯清言簡意赅:“她的項鏈落在酒店了。”
“原來是這樣。褚雲珩那個殺千刀的說話說不清楚,差點吓死我。”
“他說什麽把你吓成這樣?”
杜安歌頓了一下,才說:“他說這是你第一次主動問女人電話,八成是對江雲識有意思。”
沈硯清眉頭一挑,身子懶散地往後靠了靠,“且不論是真是假,這話值得你吓一跳?”
這次杜安歌沉默的時間變長了。
良久,她才似有若無地嘆口氣,“也許你們覺得我在小題大做,但江雲識跟你們平時接觸的女人不一樣。她是個對待任何事情都很認真的人,她玩不起。”
這次輪到沈硯清沉默。他忽然想起今天吃早飯的時候,說過江雲識吃飯的時候很認真。現在看來,這大抵是她的人生态度。
打牌認認真真贏,讓她放水也十分敬業的放。就連喝醉酒,也會一本正經的拒絕他的“特殊服務”。
他問了一句話,語氣慵懶但是透着一股子較真,“你何時看我接觸過很多女人?”
這倒是沒有,但前仆後繼的數不勝數。
杜安歌知道憑一個電話就界定這種事有些荒唐,但是看多了圈子裏男男女女的事情,她是真的不希望江雲識趟渾水。
帶她融進自己的圈子,只是希望她能認識更多人。這些個二世祖和大小姐随便拿出來一個,名號在宗城那都是響當當的。
所謂多個朋友多條路,指不定哪裏就用得上。但并不包括那些風花雪月。
“你就當我想多了。江雲識這個人是我見過最純粹的,我只是不希望她受到傷害。”
杜安歌把江雲識的電話報給沈硯清,并提醒他不一定打得通,她工作很忙。臨挂電話前,沈硯清忽然問了個問題。
“她做了什麽讓你這麽護着?”
每個人做事情都有目的,更何況是想要接觸他們的,□□裸的欲望從眼裏就能看出來。
江雲識興許沒有,可也不免讓人猜測她何德何能,讓杜安歌這種千金小姐像寶貝一樣捧在手心。
“你還記得我兩年前住過一次院嗎?那次我去海邊不小心溺水,是江雲識把我救上來的。”杜安歌忽然無奈地笑了聲,“人在溺水的時候會下意識做出各種反應,當時在水裏我對着她又打又踹,差一點連累她一起溺斃。就是這樣,她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咬着牙把我拉上了岸。”
接着就是心肺複蘇一系列搶救,等救護車來了,這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後來我打聽到她是市醫院的醫生,買了東西去答謝,被這人面不改色地趕了出來。”那時江雲識手臂上還纏着紗布,是在海裏被她撓的。
杜安歌這人也是牛脾氣,大概是從來沒被人拒絕得這麽幹脆,激起了她的勝負欲,變着花樣的纏着江雲識。
說到底,她們能成為朋友,或者換個說法,江雲識願意融進她的社交圈,是她死皮賴臉磨來的。
說完這些,杜安歌不禁惋惜,“我要是個男的就好了,江雲識那妞子哪輪得到外面那些野男人。”
沈硯清笑着挂斷電話。
夕陽西沉,餘晖的光暈斜斜穿透落地窗,地面染上一層橘黃。
白色的A4紙上,是他方才記下的號碼。沈硯清這會兒看着,忽而有些愣神。
手指撚着紙張扯過來,端詳片刻,他拿起自己的私人電話打了過去。
嘟嘟聲響了半天,果然沒人接。
放下手機,他忽而笑了聲,把絲絨禮盒放進了辦公桌的抽屜裏。
晚上八點,江雲識才從急診大樓裏出來。有個登山隊遭遇了泥石流,被救出來後全部昏迷,患者激增,從午飯後一直忙到現在。
回家前,江雲識去經常惠顧的店吃了碗麻辣燙,回家在沙發上躺了十分鐘去洗澡,等發現手機上的未接來電已經是十點左右的事情。
一個陌生的號碼,後面五位全是七的豹子號。
心裏隐約猜到是沈硯清。江雲識擰眉,難道是傷口有問題了?
這樣想着,毫不猶豫地撥了回去。
“江雲識?”電話很快接通,沈硯清低沉清冷的聲音傳進耳膜。
江雲識坐在沙發上,随手抓了個抱枕,蔥白指尖無意識地摳着上面的拉鏈,“是我,我看到你給我打了電話,是傷口不舒服嗎?”
沈硯清一頓,眉眼染上清淡笑意,“沒有,好得很。”
“那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你的項鏈落在酒店了,我想告訴你不要着急,現在在我這裏。”
江雲識一怔,立刻去摸脖子。那裏空空如也,戴了二十來年的鏈子不翼而飛。
“我忙到現在,一直沒發現。”她抿了抿唇,想問沈硯清方不方便給自己郵寄過來,又覺得會給人家添麻煩,便改口問,“可以先放在你那裏嗎?我有時間再過去拿。”
冷白的燈光下,沈硯清靠在吧臺邊,修長的腿支在地面,靜靜望着窗外的夜色。
有那麽一瞬間,他想告訴她,明天就讓司機送到醫院給她。可不知出于什麽緣由,話到嘴邊忽然變成:
“好,我随時有時間。你來提前聯系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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