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無意撩撥
江雲識看着門口站着的兩個男人, 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先跟誰打招呼。
“你們……”
程南朝身後看了一眼,沒什麽表情地轉過頭來,“發什麽呆?讓我進去。”
“哦。”江雲識側開身子讓他進屋, 低聲詢問沈硯清, “你要進來嗎?”
沈硯清要笑不笑,“自然是要的。”
她好像問了句廢話。
兩人進了門, 在客廳裏各執一方。沒有交談,倒也相安無事。江雲識站在玄關舒了口氣,緩緩走進去。
“坐一會兒,我去泡茶。”
“不必了,你歇着。”
“我不喝, 你老實呆一會兒。”
沈硯清适閑地坐在沙發上, 和煦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語氣溫和。程南則坐在餐桌旁,大剌剌地翹着二郎腿。也不知是不是埋怨她隐瞞實情, 看起來有些不爽。
江雲識頓了頓, 忽然莫名拘謹起來。可實在毫無道理, 這裏是她的家啊。
她站在客廳中央, 有一種坐到哪一邊都是錯的感覺。索性拉了張椅子過來,跟他二位三足鼎立。
可還沒等落座,程南又問:“拖鞋呢?”
江雲識看他, “你要去洗手間?”
“不去, 沒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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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只有一雙男士拖鞋, 總不能給了這個不給那個,更不能一人一只。
“洗了還沒幹, 湊合一下吧。”
聽罷, 程南倒是沒說什麽。只是斜後方傳來一聲極輕的笑。江雲識轉頭, 正對上沈硯清揶揄的目光。他是看透了她心裏的小九九。
江雲識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轉開了視線,只是耳根控制不住地發熱。
“說說吧,今天怎麽回事兒?”程南起身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我聽陳陽說你們醫院出了點問題?”
陳陽是他哥們,剛好是負責市醫院轄區的派出所所長。難怪他會知道。
江雲識默了默,說:“我沒事,沒碰着我。”
“沒事你會不來蹭飯?”程南一副你騙鬼的表情,手指照着她額頭用力一戳,“遇到事兒不知道躲遠點?我看你擒拿白學了!”
“嘶……輕點兒。”
此時沈硯清正站在陽臺邊欣賞那盆他送的紫羅蘭。這花被她養的很好,枝繁葉茂嬌豔欲滴的,土壤裏還插着一只便簽,粉紅色的水性筆寫着“記得每天都要來看我!”
看來她是真的做到了,很精心的在照料。
心頭因此冒出些微的愉悅,然而下一秒就聽見她的痛呼。他轉過頭,江雲識正委屈巴巴地捂着額頭,解釋自己真的只是受牽連,沒有大礙。
視線在她受傷那塊兒流轉半晌。她肯定是做過冷敷了,那處已經消腫,可還是能看出淡淡的青色,碰上去肯定是要疼的。
沈硯清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眼色沉了沉。
“這會兒知道疼了?剛才還嘴硬呢!”程南見狀也放軟了态度,“那家子都不是什麽好鳥。老人是退休幹部,都指着她那點退休金混日子,現在人沒了,錢自然也沒了。”
這也是他們暴跳如雷的主要原因。
聽罷,江雲識幹巴巴地說了句:“難怪。”
人不如財重要,悲哀。
程南還想就這個問題多說幾句,可不巧的是這會兒電話響了。講完電話,他說要回去處理一點事。
江雲識頓時松口氣。連忙告訴他快去忙,她沒事了,不用再過來。
程南去玄關換鞋,臨走前看了沈硯清一眼。這一眼江雲識沒注意,但沈硯清将他眼裏的警告看得真真切切。
門哐啷一聲關上,客廳裏忽然變得好安靜。
江雲識轉過身,沈硯清就站在客廳中央靜靜望着他。明黃色的燈光映在他眼底,目光溫柔又深情。
“過來。”他沖她招手,語氣像這夜色一樣柔和,“讓我看看你。”
江雲識走過去那一瞬間,手就被他牽住。他的手掌幹燥溫熱,每次這樣包裹住她的手時,都溢滿了安全感。
“我真的沒事。”她輕聲說,“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來到沙發邊,她正要坐下去,卻被沈硯清攬着腰抱到了自己腿上。
“近點兒,讓我好好看看。”他指腹極輕地掃過那一塊淤青,“方才疼了吧?”
江雲識敏銳地注意到他問的不是“撞疼了吧”,而是“方才疼了吧”,反應過來這句話針對的大抵是程南戳的那一下。
“其實已經不怎麽疼了。程南就是那個性格,也是關心我。”
沈硯清沒吭聲,只是将她摟緊。沉默片刻若有似無地感嘆到:“我們江醫生辛苦了。”
他沒有講那些讓她小心注意的話,如果能避免,誰又想受傷?她的工作性質就是如此,以後或許還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總不能為了這些潛在的危險遇到事情就産生退縮的心裏。
江雲識心中柔軟,頭抵在他肩窩。似乎終于可以放松下來,語氣也添了些懶散,“我們主任傷的更重。”
“可是別人跟我無關。”沈硯清低頭,在她眼尾落下一吻,“我只關心你。”
這句話就像一片落葉掉在了湖面上,雖輕,卻蕩起了層層漣漪。
空調發出輕微的運轉聲,就這麽依偎着坐了片刻,江雲識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你怎麽知道我出了事?”
沈硯清勾唇,似在笑她後知後覺,“聽人講的。”
說來也巧,傍晚那會兒他有事找周讓塵,便給他打了電話。聊了幾句不知怎麽話題就轉到急診科,也就是輕描淡寫地提了兩句,挂斷電話後他心裏始終平靜不下來。仗着公司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便過來瞧瞧。
看來這事鬧得挺大,到處都有八卦。
就這麽坐着聊了會兒天,大概九點左右,江雲識的手機響了,是程南打過來的。以為他還惦記着自己的傷,剛要說沒事了讓他放心,就聽那邊問了句:
“那位少爺還在你那呢?”
江雲識下意識瞥了眼沈硯清,他泰然自若地坐在那裏,像是什麽也沒聽到。
她也不好多說,只能輕輕地“嗯”了一聲。
誰知下一秒,程南便十分故意地大聲說了句:“那你等他走後鎖好門。這都幾點了?你明天不上班?!”
“好,我知道。”
氣氛本來十分和諧,可這電話一結束,莫名多了些尴尬。江雲識輕咳一聲,想要起身,“我去給你泡茶吧。”
“不了。”他拉住她手腕,“晚上喝了怕睡不着。”
沈硯清收力,她順勢在他身旁坐下,“公司還是很多事情要處理嗎?”
“嗯。不過已經見亮了。”
江雲識點點頭,見他靠着沙發靠背閉着眼,神态有些疲憊,便問:“那你要不要回去早點休息?”
這話說完,沈硯清濃密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江雲識。”他低聲叫她名字,“知不知道我們幾天沒見面了?”
她一怔,脫口而出,“四天。”
“對,四天。”他修長的手指攏着她的發絲,溫聲詢問,“所以今天能不能作為補償,收留我一晚?”
到底也沒能拒絕。不止是他,她又何嘗不想要多一些時間相處。給他找了一套幹淨的枕頭和被子,江雲識便去洗澡了。
沈硯清看着床上的兩床被子,忽而有些想笑。他雖也沒準備做些什麽,可這是不是過于警惕了。一米八的床,兩個人已經夠擁擠,再加兩條被子?
他彎彎嘴角,倒也沒自作主張地拿開。走到外面給李梵撥了通電話,讓他明天一早過來放套衣服在車上。
陽臺傳來些微不太明顯的聲音。沈硯清沉思片刻,放下手機走了出去。
原來是隔壁八零一的鄰居在打電話。沈硯清沒有偷聽的癖好,走到比較遠的那一端倚着欄杆點了支煙。
這個點兒,烏黑的天際下是星星點點的萬家燈火。這一日的瑣碎與喜憂最終都融進了燈火可親的幸福裏。
曾幾何時,那些普通人的日常離他那樣遙遠,他們的煩惱和歡喜他都不曾體會,也不太關心。可如今,這些都慢慢滲透進了他的生活中,回味起來竟才察覺,原來這也算是一種幸福。
經歷他不曾經歷的,在意他從未在意過的。
“喂!”程南講完電話,這會兒撐着圍欄,目光近乎審視,“你怎麽還沒走?”
沈硯清撣撣煙灰,說得風輕雲淡,“不走了,今晚留在這兒。”
夏季悶熱的風吹佛,讓這一塊的空氣似乎更加窒悶了。程南定定看他幾秒,忽而一哂。
這家夥一定是聽到了他那通電話,故意唱反調。
“冒昧問一句,沈先生對小十是認真的嗎?”
“你想說什麽?”
“按照我的審訊經驗來看,不正面回答百分之九十九是在說謊。”程南挑了挑眉稍,“而你,剛才回避了我的問題。”
不知不覺,這一支煙抽完了。沈硯清掐滅煙蒂,随手丢進角落的垃圾桶內,這才轉過臉看了他一眼。
“抱歉,不回答你只是有些問題她本人才有資格聽答案。”
江雲識說這人是她沒有血緣的親哥哥,是以他可以給足夠的尊重。但不代表被允許參合他們之間的事。
親情那一半他暫且管不到,但感情這部分是屬于他的,就容不得旁人來指手畫腳。
“你到底安了什麽心?”程南目光淩厲。
堂堂沈氏集團的掌權人,和江雲識未來的路有多難走他不會不清楚。
客廳裏,江雲識已經洗完澡出來了。她換了一套淺粉色的短袖睡衣,圖案是可愛的機器貓,圓頭圓腦的模樣很是憨呆。
她的頭發綁了起來,露出飽滿的額頭,那雙眼睛烏黑又清澈。
沈硯清眉眼柔和下來,伸手拉開陽臺的門,“想要好好保護她的不止你一個。”
程南嗤笑,“行,這話我可記下了。”
陽臺的玻璃門拉開,一陣燥熱的風跟着蕩了進來。
“洗好了?”沈硯清問。
“嗯。”江雲識摘下頭發上的皮筋,烏黑發絲散落在肩膀。
他走過來,修長的手指輕輕攏住她柔軟的發尾,“長長了。”
他總是覺得這頭青絲跟她的人非常相似。看上去柔軟溫順,實則堅韌。手感非常好,總是令他愛不釋手。
“不想剪短了。紮馬尾更方便。”
他聽了,眼眸裏忽而蕩起意味不明的深意,“在家就不紮了好不好?我喜歡看你長發及肩的樣子。”
江雲識心中一動,遂點頭答應,“這應該不是什麽難事。”
沈硯清被她一本正經的模樣逗笑,手指慢條斯理地糾纏發尾,一圈一圈纏上指尖。
按理來說,他擺弄她的發梢,她本來是不應該有什麽感覺的。可也不知是這人有意還是無意,動作輕慢狎昵,發絲輕微扯動頭皮,莫名引起一陣難以言說的刺癢。
江雲識脊背酥麻難耐,轉過頭用眼神詢問他玩夠了沒有。可這人似乎故意裝作看不懂,漫不經心地沖她挑了挑眉稍。
江雲識只好出聲問他,“你要不要洗澡?我買了一套男款的睡衣。”
她說這話的時候雖然盡量表現出自然,可飄忽的眼神還是洩露了不太好意思的情緒。準備得似乎太周全,很難讓人不去想成早有預謀。
所以又補上一句:“兩套打八折,所以多買了一套。”
這說詞令人莞爾。可沈硯清知道她的性子,也記得上次淋雨時她說家裏沒有男士衣服時的無奈,大概率是為了以防萬一。再說今晚這一夜是自己賴到的,有心機的分明是他。只是想着她耐心幫自己買睡衣的情景,心頭就不免軟成一灘水。
“你買給我的,自然很想穿。”
江雲識眼裏透着欣喜,“你等着,我去拿過來。”
沈硯清對着她輕快的背影勾起了嘴角。
可當他看到那套睡衣的樣子,卻有些哭笑不得。大概是小學二級年以後,他就沒再穿過帶卡通圖案的衣服。沒想如今三十而立,被人送了套機器貓的睡衣。
江雲識大抵是看出他的抗拒,抱着睡衣沉吟幾秒,開口與他商量:“就在家穿好不好?我想看你跟我穿一樣的衣服。”
這話一出誰還拒絕得了。
沈硯清有些莞爾,這人倒是學得快,懂得反将一軍了。算了,左右只有她一個人看得到。
他伸手接過睡衣,語氣低沉親昵,“看在是情侶裝的份兒上,依你。”
沈硯清洗澡的時候,江雲識先回了房間。她真的有些緊張,上次他過來應該也在這裏睡了一覺,但她那會兒不知情,回想起來也沒什麽感覺。
可這次兩人都清醒着,又是好幾日沒見了。
江雲識擺好枕頭,覺着被子淩亂又重新整理一番。鼓搗了一會兒,她站在床尾看了會兒,又糾結需不需要這麽多條被子。
嗯,那條毯子好像一直放在櫃子裏,還沒有曬過太陽。她牽起被角聞了聞,似乎有點黴味。
算了,收起來吧。
沈硯清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她半跪在床腳,認真仔細将被子整齊地疊起來。
江雲識抱着毯子轉身,看見門口的男人。他黑發濡濕,微卷的劉海搭在額前,身上帶着沐浴露的清甜。圓滾滾的機器貓貼在胸膛,很是可愛。
她眉眼染上笑意,“很活潑,很有朝氣。”
“這個看法我們倒是不謀而合。”
“心有靈犀。”
沈硯清走進來,微微傾身,在她耳旁說:“我指的是一條被子就夠了。”
他的氣息滾燙,沾染上她的耳尖。沒多久,那塊兒就紅了。
江雲識垂了垂眼眸,多此一舉地解釋:“被子沒曬過太陽,有味道。”
他有意地低聲笑着,“那是不能蓋。”
時間久了,便能知道沈硯清這人将禮節刻在骨子裏,十分尊重人。雖然此刻在有意撩撥,可江雲識清楚,她不同意,他一定不會做什麽。
熄了燈,房間昏暗又寂靜。江雲識拘謹地躺在一邊,手指不自覺地抓着毯子。旁邊的人規矩地躺在那裏沒有絲毫動作,可她能感受到從他身體傳來源源不斷的溫度。
她緩緩睜開眼,不動聲色地扭頭看了沈硯清一眼。他似乎已經睡着,呼吸均勻,高挺的鼻梁在光影中線條有些模糊,像炭筆勾勒出來的。
他身上只搭了被子的一角。房間裏空調開得偏低,江雲識小心翼翼将被子蓋到他身上。
沉寂的黑夜裏,一切聲響都會被放大。就在收回手的瞬間,她手腕被沈硯清溫熱的掌心握住。接着轉過身輕輕一扯,她便被他抱了個滿懷。
“沒事,不冷。”
黑夜中,她的心跳有些不穩。默了兩秒才吭聲,“哦。”
兩人睡成了疊在一起的湯勺姿勢,江雲識脊背抵着他堅實滾燙的胸膛,自然沒瞧見他嘴角勾起的弧度。
無聲吐出口氣,她閉上眼睛,在心裏默默數羊。也不知過了多久,她已經數到了六百八十二只,還是沒有睡着。
她小心翼翼地動了動身子,腰忽然被用力扣住。沈硯清分明也沒有睡着,嘶啞的聲音混着熾熱的氣息在她頭頂響起,“別亂動,快睡覺。”
夏天的睡衣,想也知道料子有多輕薄。他們離得這樣近,稍微一點的異常反應都能感受得到。
向來只有紙上談兵經驗的江醫生,臉頰火辣辣一片。像個被人勒着線的木偶,全身都緊繃起來。
沈硯清自然也察覺到她的緊張。他閉着眼平息片刻,認真地向她保證,“別怕,我什麽也不做。”
江雲識自然是相信他的,無聲咽了咽嗓子,也不知道他瞧不瞧得見,點頭到:“我知道,正常的生理反應。”
按道理來說,這種事情對她來說該是見怪不怪的小兒科。可由于這個人是他,心裏總有股說不清的感覺。
好像撞見了其他人不會知道的秘密。
沈硯清倒是沒忍住,也是沒想到在這種時候還能笑出來。他的江醫生,總是這樣直白又善解人意。比機器貓不知道可愛了多少倍。
低下頭,珍惜地在她發頂落下一吻,低聲說到:“也不是對誰都正常的。”
在耳鬓厮磨中這一覺終于是睡着了。江雲識醒來已經天光大亮,床鋪上已經沒了沈硯清的身影。
猜想應該是公司忙,先走了。
她揉揉眼睛,起床去浴室洗漱。洗完出來聽見房門傳來被擰動的聲音。第一反應是程南來了,可這人怕不方便,從來沒有這麽早來找過她。
江雲識走到玄關,門剛好也開了。沈硯清拿着成套的西裝和早餐走進來。
“我以為你走了。”她上前接過東西。
“李梵過來送衣服,順便買了早餐。”沈硯清摸摸她臉頰,“一起吃完送你去醫院。”
江雲識将早餐擺好,都是些她喜歡吃的粵式點心,廣粵樓的,每日限量。沈硯清趁這時候去換衣服,出來後告訴她換下來的就不帶回去了。
“省得以後再讓李梵送。”
話裏的意思也就是說以後還會時不時過來住。
江雲識一頓,點點頭,“那我洗好了挂起來。”
兩人一起吃早餐,沈硯清仍舊頗有儀式的先拍了張照片發到她這裏打卡,才舀起粥喝了一口。
“一起吃飯就不用打卡了吧?”她有些好笑。
“這可不成。拍下來才算證據,改天你忘記了會以為我斷簽。”
答應她的,他一分一毫也不想糊弄。她從沒對他做過什麽要求,這種小事再不遵守承諾,就不像話了。
吃完飯,兩人一起下樓。剛好看到程南的車開出去。如果提前個兩三分鐘,絕對要在電梯裏遇到。想想那個畫面她都要窒息。
江雲識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
沈硯清是多會揣摩人心的人,當即察覺到她的反應。他握着方向盤,不輕不重地問了句:“你很怕他?”
知道他指的是程南。她搖搖頭,“不是怕,是……”
憋了半天,她憋出一個詞:“是尊敬。”
沈硯清差點笑出聲,對那男人的芥蒂當即消散了一些。頭一次聽人把害怕說得這樣清新脫俗。
“你尊敬他一個人就成,對我可以任意妄為。”他語氣慵懶,“寵人經驗不足,江醫生請多指教了。”
沈硯清開車很穩妥,不到二十分鐘車子就停在了醫院正門。江雲識跟他揮手道別,臨下車卻被他握住手腕。
“晚上一起吃飯。”
不是詢問,是在跟她直接做約定。可江雲識算不準時間,怕臨到下班院裏有事耽擱,讓他白等一趟。
“我不知道有沒有時間。”
“吃不上飯見一面也行。”過幾天又要開始忙各種事情,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見面。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忽然很想跟你讨個東西。”
“你想要什麽?”
沈硯清默了兩秒,似笑非笑地說出答案:“将紫羅蘭裏那個備注給我行麽?”
江雲識怔了怔,随即反應過來。那日她将盆栽抱回家,心血來潮寫了個便簽放進去,提醒自己要好好照顧。
——記得每天都要來看我。
這是便簽上的內容。
終究沒忍心拒絕,她道:“下班給你打電話可以嗎?”
聞言,沈硯清眉眼舒緩,慢慢放開她的手,“随時待命。”
作者有話說:
快了快了。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ryou、向陽呀~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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