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無意撩撥

37

到家已經差不多九點。江雲識站在門口開門, 身後程南喚了她好幾聲都沒有聽到。

眼看着這人就要推門而入,城南挑挑眉稍,走過去拍拍她肩膀, “嘿!”

江雲識似乎吓了一跳, 肩膀縮了縮,回過頭, “哦,哥。”

“想什麽呢?神外飛天的,家裏進賊了都不知道。”

“沒。”她強打起精神,“你才回來?”

“下樓去吃宵夜,吃了嗎, 要不要一塊去?”

“不了, 今天跟醫學院的人聚會, 吃過了。”

程南點點頭,“行, 那你早點睡。”

他轉身要走, 想了想又折回來, 深沉目光在她臉上流轉, “你今天好像不太對勁,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心不在焉的,看着沒有平時的精氣神兒。

江雲識默了默, 強扯出抹笑, “真沒事, 大概是累了。”

“成,快進去吧, 好好睡一覺。”

“嗯, 晚安。”

進了門, 她将鑰匙挂在鞋櫃上方的挂鈎上,腦子裏想着事,等回神才發現連鞋都還沒換。

她拿出拖鞋換上,放下包,徑直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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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水流沖刷身體,她閉着眼,腦子總是浮現邁巴赫離開的畫面,以及周讓塵在酒店門前說的那些話。

如果說單獨一件事拿出來,她其實并不是那樣在意。所見和所聞都有可能産生誤會,聽風就是雨不是她的性格。可現在兩件事疊加在一塊兒,似乎過于合理了。

江雲識擡起頭喘了口氣,關掉花灑擦幹身體,換好衣服走出浴室。

今天格外疲倦,她懶得動,沒吹頭發,索性就這麽去了。

倒了杯水喝,出來時手機正響得歡實。江雲識緊走幾步,卻在看到來電人名字後有些失望。

“師兄?”是周讓塵。

“到家了嗎?”

江雲識輕輕嗯了一聲。

周讓塵這會兒也剛下車,就想着問一聲她有沒有安全回家。他順手關上車門,話筒裏傳來砰的一聲:“那行,早點睡,挂了啊。”

“好,拜拜。”

電話屏幕漸漸暗下去,江雲識站在沙發旁一時沒動。黑屏映着她糾結的神色,有些猶豫,要不要給沈硯清打個電話過去。

他是提前回來了,還是……壓根就沒有出差?

可想來想去又覺着自己多心了,這種事他有什麽騙她的必要呢?

喝完最後一口水,她放下水杯,轉身進了房間。

不被別人的只字片語影響,等見面那天再一五一十地弄清楚好了。

第二天一早,李梵來接沈硯清去公司。

此時沈硯清正聽着電話那頭趙躍川做彙報,“沈思來吃了悶虧他肯定要秋後算賬。”

沈硯清修長的手指在膝頭上輕點,“他最近在跟進一個項目,你盯着點兒。另外找人重新查一遍他的賬目。”

“好的沈總。”趙躍川頓了頓,語氣頗無奈地說到,“今天早上那個女的又過來胡攪蠻纏。您是不是不該對她手下留情?”

不知從哪冒出個混不吝過來攀親帶故,堵着公司的門和地下停車場鬧了幾天,給老板丢盡了臉。

“我知道該怎麽做,就這樣。”

剛挂了電話,車身忽然一晃。

沈硯清眉峰微蹙,“怎麽回事?”

李梵緊緊握着方向盤:“前面那兩輛車故意別我們。”

話剛落,那車走了個蛇線,又朝他們而來。李梵有了經驗,反應極快躲開了。

沈硯清冷啧了聲。忍耐這麽久,終究是忍不住想要對他下手了。

李梵想要減速變道,可就在這時,後方那輛車猛然加速朝他們沖過來。這次閃躲不及,車子被撞偏離道路,失控地撞上了隔離帶。幸虧李梵下意識轉動方向盤,避開了駕駛座這一側的撞擊。

輪胎在馬路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剎車痕跡。車裏李梵驚魂未定吓出了一身冷汗,扭頭正要詢問沈硯清有沒有事。

卻見他泰然自若地掏出手機給趙躍川打了通電話:“我車被人撞了,想辦法把消息壓下去。人沒事,放心。”

通話結束,李梵見他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還愣着做什麽?報警吧。”

江雲識忙了一天,一直覺得今天好像忘了點什麽。臨到下班才想起,今天早上沈硯清沒有發早餐打卡。

她抱着白大褂站在衣櫃前,心裏總是有那麽點不踏實。別看是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那樣的人,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認真對待。在一起這段時間,無論是多麽小的事情,他都不曾敷衍過。

難道是忘記了?

以往的經驗告訴她相信直覺。如果感覺不對勁,那麽就一定有什麽異常。

将白大褂挂進衣櫃,江雲識拿上包去了停車場。上車後并沒急着走,而是先給沈硯清打了個電話。

而此時沈硯清正跟周讓塵在家裏。

傍晚的時候周讓塵找他出來解悶兒,白天生出事端,沈硯清覺着在家更方便,就把人叫來了。

兩人聊了會兒天,後來去裏面的健身房打了一個小時的拳。也是許久沒練過,沈硯清手臂有些拉傷,這會兒周讓塵正嘲笑着,非要摁着他做冰敷。

“傷的這麽是時候,傳出去了怕不是要變成‘沈氏總裁慘遭車禍,不幸撞成殘廢’。”

“你就不能偷着點笑。”沈硯清不鹹不淡說他,“嘴角快要咧到耳後去了。”

周讓塵聽了,更是笑得肆無忌憚:“頭一次哎,你就放任我吧。”

兩人就差一歲,從小一塊兒長大,男孩都血氣方剛,打架淘氣是常有的事。可周讓塵從來沒贏過,一路被欺壓着。即便後來一塊去練了散打,沈硯清仍是壓他一頭。

這是第一次,他占了上風。小人嘴臉展露無遺,畢竟可以嘲笑沈硯清的機會不多。

做完冷敷,周讓塵要給他包紮帶,“來,固定一下,防止二次拉傷。”

“不必。”沈硯清穿好襯衫直接拒絕,“礙事。”

周讓塵看好戲的心态居多,還想進一步游說,也就是這個時候沈硯清的電話響了。

白色襯衫扣子還沒來得及系,可一看到江雲識的名字再懶得去管,徑直走到一旁接通電話。

“沈硯清。”她輕輕叫他名字。

“我在。”他低聲回。

周讓塵就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人變臉。方才還一副嫌棄到死的抗拒模樣,此時卻眉眼柔和,嘴角甚至挂着和煦的淺笑。

我滴乖乖。

這打電話的人是何方神聖?!

江雲識坐在車上,眼神落在窗外,手指一下下摳着安全帶,“你……是不是出差回來了?”

沈硯清一頓,沒提出差的事,只說:“我現在在家裏。”

“那你在做什麽?”怕他以為自己是在試探什麽,她補充到,“你今天沒打卡,我在想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聽着她小心翼翼的問話,沈硯清心裏忽然湧上淡淡的愧疚。他想他應該是做錯了,聰慧如她憑借一個打卡都能猜測出蛛絲馬跡。自己應該同她實話實說,也省得她這樣惦記了。

心裏有一處悄悄塌陷,明知道現在不是時候,可實在是想見她,想得胸口發疼。

“我受了點傷,你要不要過來看看我。”

說完他便在那邊無奈地笑了。到了這個歲數,居然也學會賣慘了,可真有他的。

“你受傷了?嚴重嗎?”江雲識心下一凜,邊問邊發動車子。

沈硯清敏銳地聽見了引擎聲,随即皺了下眉頭,“手臂拉傷,不礙事。你不要擔心,好好開車。”

江雲識這才放心,無聲松了口氣:“好,一會兒見。”

通話結束,沈硯清在那兀自站了會兒。而後忽然笑了笑,折身走過來對周讓塵道:“一會有事,你先回吧。”

周讓塵一怔,“我靠你不是讓我來喝酒的嗎?”

打完拳就冰敷,他一口酒還沒碰呢!

“正好,回去不用叫代駕。”

還能說什麽?!

周讓塵啧了聲,“您可真是個人啊。”

“有傷在身,就不送了。”沈硯清點頭,就差讓他滾快一點。

周讓塵氣笑了,走到玄關換鞋,開門之前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你什麽時候跟小明星扯上關系了?”

也是聽周圍人八卦他才知道的。最近有個十八線的小明星聲稱沈硯清是她姐夫,到處招搖撞騙,據說還真騙來了幾個工作。一開始他沒當回事,這種事多去了,吃瓜的人也聽風就是雨。可沒成想消息越傳越大,最近都傳進了家人耳中,也不見沈硯清有什麽動作。

還真有點怪了。

沈硯清身為當事人,當然早就查到了消息是如何散播出去的。也已經讓趙躍川去處理,可礙于一些原因沒有下死手就是了。

“沒關系,已經解決了。”

周讓塵滿臉好奇,“傳的這麽真,施落桐沒不高興?”

沈硯清眉峰一攏,“跟她有什麽關系?”

他從來沒有承認過,可好像所有人都以為他和施落桐有關系。這全部都是沈夫人的功勞。

“沒關系嗎?前幾天我們醫學院的朋友在沁泉酒店聚會看到你們一起坐車離開,還以為你倆有戲了。”

沈硯清一怔:“醫學院的朋友?都有誰?”

周讓塵完全沒想到他抓的是這個重點,下意識回:“就幾個同學還有急診科的學妹……你問這個幹嘛,說了你也不認識。”

沈硯清眼色沉了沉。誰說他不認識。

接着就想起方才江雲識在電話裏問他是不是出差回來了。

她也一定也看到了,可一個字也沒提。

沈硯清車子被撞的消息雖然壓住了,但家裏可謂是門庭若市。周讓塵才到了樓下,就跟施落桐撞了個正着。

她穿着件素雅的桑蠶絲連身裙,氣質卓然,手上還拎着個三層的保溫壺。

“巧啊,來探病號?”

施落桐點點頭,淡笑着問:“他還好嗎?”

“生龍活虎。”周讓塵調侃,“剛還跟我打了拳。”

聽見這樣說,她放了心,“我上去看看。”

兩人道別,周讓塵上了車。沒忍住又朝這邊瞥了一眼。剛沈硯清還跟人撇清關系,現在人家就來了。眼見着殷勤。

沈施兩家聯姻的事,好像所有人都喜聞樂見,只有沈硯清從不松口。

看來這事兒有的磨了。

周讓塵吹了聲口哨,雖然自己的情況也大差不差,但好在沒人摁頭逼他結婚。不然周家也怕是要雞飛狗跳。

車開出大門,與相迎而來的車子擦肩而過。覺着有些眼熟,周讓塵朝後視鏡裏看了眼,尋思着絕對看錯了。

“江雲識那妮子怎麽可能到這裏來。”

而樓上此時施落桐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好心前來,會被沈硯清擋在門口。他自來紳士有禮,再是不情願也不會輕易撂人面子。可現下不僅婉拒了她送的營養湯,還連門都不肯讓她進。

施家雖然比不上沈家有名望,但施落桐好歹也是個千金小姐,在哪也沒受過這種委屈。

接二連三在沈硯清這裏碰釘子,再是告誡自己別在意,也難以避免地感到羞惱。

“我沒有其他意思,就是聽說你出了事過來看看。”她咬着嘴唇,“我們進去說可以嗎?”

“好意心領了。”沈硯清态度疏離,“一會有事,今日不方便招呼你,抱歉。”

每次都是這樣,上次一起吃飯也是對她不冷不熱。嘴上說着抱歉,可從來不肯給她留一絲餘地和希望。

施落桐看着眼前這個優秀的男人,心裏忽然冒出一股強烈的不甘。可感情這種事情就是毫無道理可言,先喜歡的人注定要伏低做小。

“你就不能對我稍微好一點點?”她有些賭氣地說,“我爸看到你這樣對我,你覺着還會把你想要的東西給你嗎?”

人一旦生氣就會失去理智。平時挺聰穎一個人,此刻卻因惱羞成怒而口不擇言。可一說出來她就後悔了,沈硯清這個人,最讨厭別人威脅他。

果然,這下他連客氣都不做了。只是要笑不笑睇着她,眼底一片清冷,“莫非施小姐認為除了你們施家我沒有其他辦法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但很顯然,她就是這個意思。

而上次見面施寧松一直沒松口,言外之意讓他用相應的利益換取也是同樣的意思。可怎麽辦,他并沒有打算為了扳倒沈屹南父子将自己搭進去的想法。

沈硯清不欲在這裏糾纏,低頭看了眼時間,淡淡道:“很晚了施小姐回吧。如以後沒其他事還是不要輕易到單身男性家裏,影響不好。”

一句話說得清清淡淡,可施落桐羞憤得面紅耳赤。她知道今天把事情搞砸了,以前沈硯清再怎麽樣還肯維持着禮貌。可此時卻已經開始明晃晃地驅趕她了。

沉甸甸的保溫壺在手指上勒出痕跡,施落桐紅了眼眶,還想說什麽,走廊裏傳來了腳步聲。

這棟樓一梯一戶,顯然是來找沈硯清的。也就是他說的“有事”。

江雲識也沒想到一上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沈硯清和施落桐站在門前,一個懶散地倚着門框,眼皮微耷瞧着面前的人。而對方垂着頭,側臉被長發遮住,手中的保溫壺反着廊燈瑩白的光。

江雲識腳步一頓,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正在躊躇不前之際,始終站在門口的沈硯清忽然繞開施落桐朝她走了過來。

“傻站着做什麽?”許久沒見到人,不見時只覺着有些想念。可等一見到了本人,才發現想念早已化作一股沖動在心裏橫沖直撞。他旁若無人地摸摸她臉頰,接着攬着她的腰往裏面走,“站着,我給你拿鞋。”

江雲識站在玄關,有些不自然地沖施落桐打招呼,“施小姐。”

“……江醫生,你好。”

如果說之前施落桐還抱着一線希望,如今兩廂一對比,沈硯清的态度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江雲識是天。

她是壤。

玄關處,沈硯清将拖鞋放在江雲識腳下,頓了頓忽然彎下腰幫她拍了拍褲腿,“蹭到東西了。”

江雲識耳根發熱,想躲,被他修長的手指握住腳踝,“去哪了,嗯?”

“沒去哪,可能是在醫院裏蹭到的。”

兩人那種自然而然的親昵,是旁人無法插入的。此時的沈硯清溫柔體貼,是她從來不曾見過的。

施落桐看在眼裏,忽然覺得自己可笑至極。此時此刻甚至很慶幸沒有人注意到她的狼狽。

她轉身默默走向電梯,不久身後響起關門的聲音。聲音不大,卻震得她肩膀一縮。

回頭看過去,大門緊閉,所有歡聲笑語被隔在房門之內。

施落桐站在原地,深深地舒了口氣。

她不甘心。

無法相信自己會輸給一無是處的江雲識。

而此時那個“一無是處”的江雲識正被沈硯清抱在沙發上,細細密密地親吻。

客廳裏的大燈全部關掉了,只留下沙發旁邊的一盞落地燈。四周一片昏暗,朦胧的光影中,沈硯清靠着沙發靠背,把江雲識摁在懷裏親。

落地窗簾沒拉,明亮的玻璃上映着他們交疊的身影。周遭一陣安靜,細聽只餘輕重不一的呼吸聲。

江雲識覺得自己快要燒着了,認輸地錘他肩膀。沈硯清喉結一滾,低聲笑出來,垂眸瞧着懷裏的人面紅耳赤,手臂不由緊了緊。

“抱歉,餓極了。”

江雲識靠着他胸膛調整呼吸,“你的抱歉聽不出一點誠意。”

沈硯清莞爾,下巴輕輕蹭她發頂,“換言之是我表現得還不夠。”

作勢又要吻過來。

江雲識連忙解釋:“夠了夠了,夠夠的了。”

啧,這話聽着怎麽好像還有些嫌棄。

就這麽抱着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等頭腦回複清醒,她低聲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沈硯清默了默,擡起她的頭讓她看自己的眼睛,“抱歉沒跟你說實話。其實我沒有出差,跟一些人起了沖突,怕牽連到你,這幾天都在處理這些事。那天在沁泉酒店也是。”

江雲識一怔,“那現在安全了嗎?你說你受傷了也是那些人做的?”

“暫時安全,放心。”沈硯清沒有把車禍的事情告訴她,避重就輕到,“受傷是因為在家打拳,手臂拉傷了。”

提起的心稍稍落了地,她連忙從他懷裏退出來,想查看一下,“哪只手臂受傷了?處理過了嗎?”

“左手,不礙事。”沈硯清手臂搭在她腰間,輕聲問,“這幾天忙不忙?有沒有想我?”

這話明顯後半句才是重點。

江雲識卻只回答了前一句:“你知道的,急診一直很忙。之前京市來了神經外科的專家,我還有幸參加了交流會。”

說到這,沈硯清忽然想起一直以來想問但是沒問的問題:“想回神外嗎?”

他本不想幹預江雲識的工作,她還年輕,多積累經驗是好事。只是覺着急診的工作強度太大,心疼她總是要熬夜。其實只要她開口,輕松就能回去,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那肯定是想的。”她實話實說,“不過急診也挺好,我已經适應了,以後回神外會更輕松。就不強求吧,該回去的時候就回去了。”

嗯,不愧是他的江醫生。

“多接觸接觸總是好的。把歷練變成經驗,到哪裏都不會白去。”

她聽了忽而一笑,“我有個學長也說過類似的話。他好像還認識你。”

沈硯清眯了眯眼睛。

大概是不用求證了,學長學妹這個關系應該捋清楚了。不過他沒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糾結,只是笑了笑後低聲問:“所以你現在可以回答我另外一個問題了嗎?”

她靜了靜,似乎在回想他的第二個問題。

“有沒有想我?”他好心提醒。

江雲識沉默幾秒,鄭重地點了點頭,“想的。”

她從不愛說花言巧語,可就這樣簡單的兩個字,足以讓他心花怒放。沈硯清傾身在她嘴角印上一吻,“一日不見,思之如狂。”

他聲音低沉,滾燙的氣息沾染上她,“江醫生,我為你狂。”

……

江雲識來這一趟,只陪着沈硯清窩在沙發上。許久沒見,兩人什麽也沒做,只耳鬓厮磨聊了會天。

而後都有同一種感覺:只憑借電話維持聯系是遠遠不夠的。

這會兒軟玉在懷,身體依偎在一塊兒,那種無法言說的親密似乎才足以填滿幾日來積攢的空蕩。

“今晚要不要留在這?”一轉眼已經九點多,沈硯清低聲詢問她意見。

江雲識有些猶豫,糾結半晌理智還是占了上風,“我明天早班,你也還要忙。再說……手還傷着。”

“那等我好了你再留?”

她垂着眼眸,很緩慢地點了點頭,“好。”

沈硯清彎了彎唇。

回去也罷,許久沒見,她又這樣好欺負。今晚他不能保證忍不忍得了。

思及此,沈硯清便不再勉強。起身要給李梵打電話讓他來送人。

江雲識拒絕到,“別麻煩了,我開車來的。到家給你報平安。”

“不麻煩。”

“真的不用。”每次都要麻煩李梵,他怪無辜的。

他沒再堅持,低頭在她臉頰輕輕親了一下,“那好,我等着。”

沈硯清将她送到電梯前,江雲識就不讓他再繼續送。

“回吧,好好休息。”

“路上小心。”

她擺擺手,轉身進了電梯。

到達一層,江雲識走出大堂,意料之外的被一道身影擋住去路。

作者有話說:

兩章之內,不騙人。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4417365 20瓶;胖虎 5瓶;ryou 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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