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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弟弟好一些。”。東方明有些憤怒的咆哮着什麽，只是距離太遠她沒有聽清。

坐着妙劍山莊的轎子返回将軍府的途中，夜揚用着豁然開朗的目光望着陳眉容，似是有話對陳眉容說。外面就是妙劍山莊的轎夫，陳眉容只能擡手指遮住他的嘴巴，輕輕的搖了搖頭。待二人返回将軍府的時候，橘紅的日頭已經謝落在将軍府有着操練場的後山山頂，整個将軍府一片金燦燦的。

一身月白衣衫被染成了橘色的司徒銘竟然站在門口，似是在等待什麽人，見到下了轎子的夜揚一喜，見到被夜揚扶着下轎的陳眉容微微一愣，皺起了眉頭。

而陳眉容更是在不經意的掃視中，看到了他的神情，妙劍山莊幾人提過是将軍府推薦她的話語躍出腦海，更是與眼前的司徒銘聯系在了一起。垂了一下眼，再看向司徒銘的時候露出了疏離的笑容：“司徒軍師為何站在門口？可是在等什麽人？”

司徒銘望着夜揚：“學生正是在等待夜……”

“他姓耶律。”陳眉容似是在說一件真實的事情，很是不經意的說道，眼眸卻是散發着警惕，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司徒銘對夜揚如此熱情，必然有所圖，不知和将自己推薦進妙劍山莊有沒有關系，和夜揚的身世又有沒有關系？！

司徒銘沒有多想，只是心道原來他叫耶律夜揚，繼續道：“陳大夫離開後，學生便想尋耶律兄弟吃午飯，可是卻尋不到人。學生便料想耶律兄是去尋陳大夫去了。還好你們都回來了。”

恰逢遠處校場傳來練兵的喊殺聲，司徒銘聞聲微微一笑，客氣道：“馬上便是晚飯時間，不如二位随學生去看看練兵如何？”

夜揚心裏只想着将自己與妙劍山莊之間的事情告訴陳眉容，而後将該處理的人都私自處理了，然後和陳眉容一起走遍天下游歷山川，聞言有些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但他沒有否決，因為不知道陳眉容會不會突然有興致去看看。

果然，陳眉容點點頭：“如此，看看也好。”要知道他們在将軍府住的日子可不短了，可每日聽着的練兵聲音絕對沒有這麽大，而司徒銘似乎就是想因夜揚過去看看，知道了他的圖謀才好防範，所以不妨将計就計過去看看。

後山校場一眼望過去，幾千穿着铠甲的士兵整齊的變換着方陣，随着主臺上歐陽奇的指令不斷的重複砍殺動作，喊出“殺！”的聲音，他們身上的铠甲、兵器反射着夕陽的輝光，散發着陣陣殺氣。陳眉容的視線卻落在了主臺上與整個練兵場極不協調的遮陽傘上，傘下正是雙眼敬佩的望着歐陽奇的藍皓雪和雙眼紅腫的愛蓮。愛蓮遠遠的瞄見夜揚和陳眉容，尴尬、嫉妒的垂下頭，惹得藍皓雪擔憂的靠近詢問：“愛蓮你怎麽了？”

愛蓮搖搖頭：“只是夜揚大哥和那個女人……過來了。”

藍皓雪皺眉，看向來人，心說那個披着黑漆漆兜風的男子就是讓愛蓮鐘情之人？難怪愛蓮對以前那些草原上的雄鷹不喜歡呢，安慰：“既然他已經有了愛人，你就換一個吧。”

愛蓮含淚：“可他想要殺我。”

藍皓雪驚愕，帶着怒氣道：“什麽？！那個夜揚打了你？！”她只知愛蓮告白失敗，竟不知還有這種事情。

與此同時，司徒銘看着藍皓雪二人眼裏閃過無奈，但卻沒有什麽意外的神色，帶着陳眉容二人靠近，還揚聲說：“歐陽！我帶耶律兄來看你練兵來了！”

歐陽奇原本沒準備搭理他，可耳朵清晰的捕捉到了身後藍皓雪的聲音，什麽？！有人敢欺負他喜歡的人的婢女！還是男人打女人……？這個夜揚真是太給男人丢臉了，太可惡了！掃視間，目光鎖定夜揚，将手中號令的彩旗向後一抛扔給身後副将，跳下臺子揚起拳頭直奔夜揚：“你個欺負女人的混蛋！”

50鴻鹄焉知燕雀樂

被染做橘紅一片的校場上空,靜靜的飄着鑲嵌着橘紅色金邊的雲,主擡上愛蓮露出微微混雜着心虛的解氣神色，藍皓雪錯愕的瞪大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

陳眉容微微眯眼看着快速接近的歐陽奇，丈量着自己與他之間的距離，二十米,十五米……只要摔到地面就會爆裂而開的、放出各類的八顆空心藥丸已經話落兩手手指間,只待歐陽奇進入包圍圈就将其射向歐陽奇。可就她準備出手的時候,早已眼露寒意的夜揚,手臂帶過陳眉容将其擋身後，阻礙了陳眉容的舉動，他這個動作完成後，歐陽奇的拳頭已經夜揚眼中放大到了極致,近咫尺。

歐陽奇原本就天生神力，此時憤怒和心愛面前顯擺逞英雄的情緒，使得他這一拳襲來伴随了渦旋般的淩厲之風，竟使得周身半米範圍飛沙走石，拳風刮得司徒銘和陳眉容的面頰生疼。歐陽奇一拳能打死一只猛虎，一拳能将石頭地面砸出一個坑來，校場衆士兵們皆屏氣窒息了起來，腦海中無不勾勒出夜揚腦袋被砸成血粼粼大餅的景象。

只是，歐陽奇的拳頭來得極快使得周身氣壓小于其他正常地方的壓強，身處其中的夜揚因将陳眉容護身後，一躲便會使得身處高氣壓處陳眉容被氣壓壓入歐陽奇跟前，被牽連拳風之下，所以夜揚竟是連躲都沒躲，沒有保留的運起十成內力，擡起手掌拂過歐陽奇的手腕。

二接觸間發出砰地一聲，最終歐陽奇的蠻力輸給了內力深厚的夜揚的巧勁，随着夜揚“拂”的動作向左邊而去，一拳重重的落了地上，又是砰地一聲，他落拳的地方出現一個大坑，地面竟沿着此點向四周龜裂而開。而夜揚前一步帶着陳眉容飛離此攻擊圈。

伴随着地面咔咔裂開的聲音，歐陽奇以拳拄地，皺了皺眉起身，再次攻向剛剛帶着陳眉容落地的夜揚。這會夜揚有了心理準備，放開陳眉容一躍而起，與歐陽奇半空交戰。

陳眉容運起“縱雲步”站穩後，望着主動回擊的夜揚，微微一愣後，雙手間的藥丸已經收了回去，她相信夜揚不會當着她的面做讓她擔心的事情，所以夜揚一定能制服揚奇。

果然，轉息間二交手上百招，不同夜揚精湛的招式，以馬上将軍培養長大的歐陽奇不久就氣喘籲籲敗下陣來。夜揚看他不攻擊了，便收斂招式，回到了陳眉容身邊。歐陽奇瞪着雙眼不爽的看着夜揚，語氣不好的說：“個打女的混蛋，竟還有些本事嘛？”

夜揚皺起眉頭，今日突然出現的莊主夫勾起了時達三年的絲絲母愛回憶，分出了幾分心神産生了恨意和悵然外，他之前當真是除了陳眉容外，不将任何事放心上，所以歐陽奇提起打女，他立刻想起的是愛蓮試圖攻擊陳眉容、對陳眉容有敵意的事情，藍色的眼睛有怒意湧動，吐出三個字：“她該打。”

歐陽奇被點燃了怒火：“個……”

忽然一道清脆的掌聲唐突的響起打斷了他，司徒銘邁着步子走到二之間，先是對着夜揚一禮：“耶律兄好本事，竟然能制服這個蠻熊。”而後歐陽奇皺眉反駁之前，轉身抓住歐陽奇的胳膊，笑呵呵的說：“據學生所知耶律兄不是會打女的，歐陽可是與耶律兄有什麽誤會。”

歐陽奇不屑轉頭：“是皓雪親口說的，哪裏能是假的。”臉上帶着幾分沒有為心上的讨回公道的尴尬紅暈，

聞言，陳眉容這才将此事的始末整理了出來，轉目看向和藍皓雪走過來的愛蓮，眼睛洩露除了幾分不悅和憤怒，原以為那日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可這個女竟然因愛成恨，敢利用歐陽奇對夜揚下手，嘴角翹起了譏諷的笑意：“那麽少将軍，可知愛蓮先前做了些什麽？才應得夜揚暴怒，進而一掌風将她掃開？”

其實當時夜揚雖然是為了維護她才出手，但打了女不論如何都是錯的。不過，陳眉容又怎麽會說出夜揚錯了，維護愛蓮的話呢？畢竟她是個有私心的女，不會讓意的受指責，盡管這指責有部分是對的。

歐陽奇嘲諷道：“管做了什麽？總之打女的男就是不對！”

恰逢藍皓雪二走到跟前，陳眉容轉頭望着儀态萬千的四國第一美，心思微轉帶動睫毛下的眼眸閃動，微微揚眉道：“那麽若是有女對藍姑娘不利，試圖傷害她，也會眼睜睜的看着嗎？”擡眼淡淡的看着語塞、臉紅的歐陽奇：“想來少将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手責難。原來少将軍并不如所想的一般，對藍姑娘一往情深？”話語的結束時的口氣似嘆息似感慨。

聽着她話語的藍皓雪當真是被震了一下，不是說其他四國的女子很矜持嗎？這位怎麽當着這麽多的面說情愛的事情，臉頰通紅的止住腳步，有些戚戚然的目光閃爍的看着歐陽奇，每個女子多希望愛的心裏是最重要的，她也不例外。愛蓮低着頭，心虛的站後面，想要盡量的讓大家無視她。

歐陽奇糾結的心情，藍皓雪的眼神下化為烏有，重重搖頭道：“皓雪別聽這女瞎說，、……若是有膽敢傷害，不管是誰都不會讓他好過。”

司徒銘笑呵呵的插言，打破這他計劃之外的事情：“歐陽、耶律兄，們看這都到晚飯的時間了，既然大家相談甚歡，不如們桌上聊？”

夜揚想到眉容尚未吃飯，所以點頭道：“如此，麻煩司徒兄了。”

自陳眉容二來到将軍府都客房的小院單獨用餐，而這次受司徒銘相邀竟然來到了老将軍的主院，更加令意外的是，飯廳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豐盛、冒着香氣和熱氣的飯菜，更有扶着大病初愈的老将軍和老夫出來一起用餐。

入席開宴後，司徒銘和老将軍一言一語誇贊夜揚年少功夫好，更是要拉攏夜揚當兵，當然夜揚都一一回絕了。

而默默吃飯的陳眉容認定，這應該就是司徒銘一系列舉動的目的，只是今日之前夜揚并沒有顯露出太高的武藝，司徒銘怎麽會想到拉攏、勸服他當兵打仗？難道和夜揚的身世有關？考慮良多的陳眉容頓時想到了這些，決定要快些解決妙劍山莊的事情，和夜揚去往袁國，不趟這趟渾水，夜揚便不會危險。

天色已經擦黑，将軍府裏幾個心急的下點上亮了院外的燈籠，零星的幾點亮光夜風中飄蕩。司徒銘以相送之名跟陳眉容和夜揚的身旁，向他們居住的院落走去：“現今正值亂世，正所謂亂世出英雄，耶律兄身負高超無意，就當真只想做個默默無聞的江湖小卒，而不想成就一番大事業嗎？”

夜揚更是不耐煩的皺眉，硬邦邦道：“不需要。”明明知道現是亂世，竟然來撺掇他離開眉容？！當真是可笑之極。

司徒銘愣了會，他剛剛說了這麽多，這夜揚還真是……，目光陳眉容和夜揚二身上游離了一下，此二的關系已經不再是主仆，那麽之前想到的方案要改一改了，正所謂成家立業，如此這般……，“那麽耶律兄可想過，若是有朝一日魚躍龍門之時，便受天下的敬仰，和享受不盡的榮華，難道就不想将這些好的生活帶給相伴一生的嗎？”

夜揚聞言心裏微微一動，若是眉容喜歡……想着的時候看向陳眉容，而陳眉容只是轉目回以微微搖頭，淡淡一笑。夜揚瞬間想起了幾日前陳眉容說過的話，眼眸泛出柔和的情意，語氣也不再生硬：“今生今生只想陪着眉容，一起行醫各國，看盡天下美景，自由自的生活下去。”

司徒銘皺皺眉，心裏暗嘆一聲好個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之啊！既然他說不通，那麽陳大夫呢？想着望向陳眉容：“陳大夫，想來一直将學生和耶律兄的話聽耳中，那麽當真想要耶律兄為了放棄這改變命運，成就一番大好前程的機會嗎？又當真不想要富貴的生活，而毀了愛的耶律兄？更甚至，讓如此良材因此埋沒，使得即将被統一的五國延長戰亂時間嗎？”

司徒銘語态溫和，可一連串的質問當真難聽。夜揚眼睛被殺意的寒氣覆蓋，藍色的眼睛凍結了起來，揮手間釋放出內力，只是陳眉容司徒銘針對自己發問的時候，就立刻想到了夜揚最近的情緒反常攻擊對她不利的情況，提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瞬間平息了夜揚心裏翻滾的煞氣。

陳眉容擡眼略帶嘲弄的瞥着司徒銘，這以為她是那種會因為其他的兩三句話而改變初衷的嗎？又或許他以為這是夜揚的想法，而她是個貪圖富貴以愛之名逼迫愛去做危險事情的嗎？既然他如此想，嘴角翹起個彎彎的弧度：“司徒軍師應該知道雖然懂些醫術，但仍舊是個小女子，所以什麽天下什麽揚名例外，的心當真是裝不下那些‘大’東西。所以無法如所願，勸解夜揚離開，遠赴生死難測的殺戮戰場。只懂得小情小愛，願得一心，白頭不相離。”

天上的星随着夜的深入而漸漸多了起來，點點光芒映照陳眉容眼中，一片璀璨。引得望着她眼眸的夜揚眼眸裏因心裏升起的陣陣甜蜜和幸福，而閃出不單單是驚豔的複雜目光。陳眉容露出個溫馨的笑容，望着夜揚對司徒說：“鴻鹄焉知燕雀樂，所以司徒軍師還是放棄吧。”

司徒銘站原地，望着夜揚為陳眉容推開院門，而護其身旁和她一起走入院落，院門隔絕了他的視線。司徒銘擡頭望着群星璀璨的夜空，心裏反複回想着陳眉容的話，露出了慘然的笑：“歐陽……不是學生不救這位好友，只是……沒辦法。”

蠟燭橘黃色的光芒以它自己為圓心慢慢變淡，陳眉容坐床榻上望着将端着一木盆熱水的夜揚走近床榻，将冒着熱氣的木盆放地上，單膝跪地的執起她的腳，準備脫下鞋襪。陳眉容眼神頗為尴尬的收回了腳，臉皮發燙的支吾道：“這個最近來就好。……”

夜揚耳朵通紅的，起身準備離開，他總是想要更好的照顧眉容，可他卻忘記了自己不是仆而是眉容的伴侶；另外眉容是辰國，沒有正式成婚之前，怎麽能看對方的腳。

只是陳眉容卻是忽然想起了一件正事，叫住了他：“夜揚且等等，今日下午回程的時候，轎中可是有話要對說？”

夜揚背着身點頭：“想将一年前發生的事情告訴眉容聽。水等便不熱了，眉容先洗腳，就這樣說與聽。”先前他因為擔憂會将眉容卷入與妙劍山莊只見的仇恨，所以将此事隐瞞，但他忘記了他愛陳眉容，陳眉容也愛他，他們彼此對對方的心意是一樣的，才造成陳眉容想要直接去查詢此事，差點被東方明傷到。

“好。”陳眉容彎腰脫下鞋襪，将雙足浸泡了熱水中，微燙的水包裹住腳，将她整個都熏染的熱乎乎的。

夜揚低沉平靜的聲音傳到她的耳中：“那年與分別，就去往了碌州，依照師傅的命令尋找一名三十多歲，名為燕兒的女子。當時到了碌州反複尋訪名字中有‘燕’字年齡又符合的女子，只是尋過了幾個軍答不出來師傅問的事情。就心灰意冷準備離去的時候，曾經的江湖第一美吳燕燕回娘家探望雙親，當時只是抱着試試的心态。

問她：‘還曾記得一名虎口有三顆痣的男嬰嗎？’

吳燕燕一臉驚慌：“他、他……夜瑾他……讓來的？”不經意的擡頭看見了手上的紅痣，進而驚愣了半晌，失态的坐了地上哭泣了起來，抓着的手喊：‘揚兒，是的揚兒……’

後來的事情就像小時候說想象過的那樣，吳燕燕像是一個對丢棄多年的兒子心懷疼惜的母親一般，對分外的好，只是她說她現已經另嫁良，所以無法跟公開相認，也體諒她，住了她安排的與碌州相近的明城的別院。并将此事寫于信中，告知了師傅。師傅回信，讓安心的呆她身邊，保護她。

如此便是三年，她時而借着回娘家的機會，和相聚，那時候以為這幸福的生活會一直堅信下去，

可就她又一次的來到別院的時候，說：‘不方便去岚國，揚兒可能将的師父請下山來，想要謝謝他多年的養育之恩。’

那時很傻的以為溫柔的母親不會有惡意，便懷着試一試的心給師父寫了信，誰知二十多年從不下雪山的師父竟然來到了明城。

永遠記得那一日，原本是為師父接風的飯桌上，師父遲疑的拿着吳燕燕遞過去的酒杯，良久發出如哭泣的笑聲，将酒一飲而盡，而後一對拿着利劍的沖了出來，立刻抽刀反擊，只是師父食物武功坐桌邊，當時寡不敵衆便被抓住了。

然後，溫柔的母親變作了滿眼厭惡歹毒的女，和着一個被其他成為莊主的中年男子辱罵着和師傅，而後東方明更是當着的面吸幹了師傅的內力，失去內力的師傅面前快速的老去，死亡……當時師傅就那麽望着母親，當時的不懂，現明白了那是愛。

中年男子得意張狂的踢踹着師傅的身體：“這就是三十年前，帶領武林群衆滅了邪霞山莊，挽救江湖蒼生的雪山奇俠嗎？不是說他武功奇高，移山填海不話下嗎？果然謠言不可信，不過是個拜倒女裙下的廢物！”

原本東方明想一劍殺了，但吳燕燕卻露出妖豔的笑容說：‘不要讓這個小雜種似的如此痛快，當年騙走夜瑾師傳秘籍的時候，他可是告訴這秘籍的秘密就于破而後立？那們便将這個小雜種來個破而後立好了。’

于是，的內力被中年男子生生用掌力廢去，手腳筋被挑斷，被扔了房間裏。留下收拾殘局的東方明更是一把火燒了別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更新時間不穩定，實乃無奈之舉，我們一周六天上課，還有抽空看文獻和學英語，當真是……苦逼啊！

51緩報仇司徒私心

随着夜揚述說完畢,室內一下子靜寂了下來，只剩餘蠟燭燃燒的噼啪聲,以及水盆中微微蕩漾的水波聲。

夜揚每每回想到此事,就在想，若是他沒有寫那封信，或者他沒有在找不到人準備離開的時候，聽到她的名字準備去試一試就好了。也許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他雖然恨他們,但他更怨他自己。他原以為他會在怨恨中茍延餘生，但他遇到了陳眉容……他便不舍得那麽自暴自棄了，昨日種種譬如日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他只想守着眉容一輩子。

陳眉容低頭看着浸泡在水裏,微微變形的雙腳，心思卻全副放在了夜揚敘述的話語中，沉浸入了那段屬于夜揚的親身經歷，只是随着心疼的回想，幾處怪異違和的地方慢慢浮出水面，随之眉心漸漸疑惑的蹙起，擡眼望着夜揚高大的黑色背影，其實夜揚心裏對此事很自責吧？畢竟是他親手将師父送到了他母親的刀下。

一個是他的師父，一個是他的母親，若是為了誰而負了另外一個都不是好受的，所以為了讓夜揚心裏不再難受，即便是她在痛恨傷了夜揚的吳燕燕，痛恨前世對她施以酷刑的東方明，提防那個不知虛實的東方聞。陳眉容也要将疑點說出來，權當讓夜揚走出自責的怪圈，“其實這件事情你也只知道你看到的部分，吳燕燕竟然是與你相處了僞裝了三年，才露出原本面目害了你和你師父。只是我覺得此事尚有幾處不甚明了的地方，譬如，一般答謝養育了孩子的恩人，不應該第一時間做嗎？等三年後才說，實在是太怪異，而且依照你師父對此事的反應，就可看出他是自願赴死。”

夜揚在陳眉容的話語引導下，瞬間回想起了和吳燕燕母子相處的點點滴滴，一些遺忘的細節顯露出來：相認的初期，吳燕燕自責補償的眼眸中帶着一些矛盾的糾結，随着相處的增多，她親手為他縫制衣物，眼裏的慈愛沒有絲毫作假，算計之前的一段時間，她常常望着自己發呆，眼裏閃過掙紮……

沒有人希望自己的母親是惡人，即使她做錯了事，我們也在暗自的期待，她是有苦衷的。慢慢的夜揚的心動搖了起來，期待波動的雙目在觸及到了陳眉容恰好擡出水面的雙足時，眸光中的情緒立刻變為了深邃的閃爍，蹲□拿起擦腳布抱住了陳眉容閃避的雙足。夜揚胳膊上的肌肉僵持、堅硬，藏在發絲中的耳朵紅如燒雲。

陳眉容見他如此堅持，也不再故作矜持，任由他隔着擦腳布的寬大手掌擦着，溫熱的掌溫通過腳上的皮膚，傳遞到了心坎，“我是說，我懷疑此事另有內情，也許你母親不如你說想的，那樣……不堪。”抽回被擦幹的腳，扯過薄被蓋上。

夜揚保持着單膝跪地的姿勢，望着手裏沾染着水跡，潮濕溫熱的布，眼底閃過很多情緒，最後慢慢化為平靜的冷然，良久，聲音帶着濃重悲傷的低沉沙啞：“……師父死了。”

低頭看着夜揚被身後燭光染上一圈柔和橘光的頭發，陳眉容伸手整理了一下，嘆氣贊同道：“你說的沒錯，不論她有何種苦衷，她都害了你和你師父。所以……你要好好想想，要将他們如何？”配合着溫柔的動作和語态，腦海裏交相回放着吳燕燕、東方明，東方戰（妙劍山莊莊主）的身影，瞳孔緊縮成了凝聚着陰寒恨意的一點，不管夜揚會怎麽決定，她都會以她的辦法奉還他們給予夜揚的痛苦。

雖說醫者不可制造屠害生靈無法挽救的毒藥，但若是整個妙劍山莊都做過此時，不排除将整個山莊的人命作為報複，要知道整個山莊的用水皆來自上流的小溪，只要在其上流放毒藥，下面的流域放上解藥即可不傷及無辜的報複。

翌日，黎明的曙光揭去夜幕的輕紗，吐出燦爛的晨光。将軍府的丫鬟、下人們都在讨論着歐陽奇今日下午即将領皇命奔赴戰場的消息，陳眉容詢問之下才知道，原來昨日她和夜揚在妙劍山莊的時候，辰國皇上下了聖旨，召歐陽家子弟再上戰場。

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陳眉容想通了，為何司徒銘和歐陽浩會一改常态，如此激進的想要夜揚去當兵。眼裏閃出遲疑，只是……司徒銘昨日的話語躍出腦海：“使得即将被統一的五國延長戰亂時間……”，聯想前世司徒銘和歐陽奇最終都投奔了慕容宇的事情，瞬間明白了什麽。

随後突然來到訪的司徒銘更是證實了她的猜測。茶杯裏的溫熱的茶慢慢失去了熱度，陳眉容擡眼不經意的掠過司徒銘一臉失血過多蒼白的臉，他晚上到底做了什麽？竟會像是受了重傷一般。

司徒銘轉動了幾下茶杯，看向默默守在一旁的夜揚：“耶律兄，學生有話單獨和眉容講，可否暫時回避片刻。”

夜揚臉眼珠都沒動。倒是陳眉容稍作遲疑點了點頭：“夜揚，你且出去一會，我很好奇司徒軍師有什麽話會和我說。你放心，想來司徒軍師是不會傷害我的，是不是？”轉目望着司徒銘。

“自然不會。”司徒銘淡淡一笑。

夜揚警告的盯着司徒銘，一步步退出房間，司徒銘眼裏含笑的望着他離去，直到房門閉合才轉回頭，視線變得有些逼迫的冷意：“有耶律兄愛着，陳大夫應該滿足了，不應該再因為心裏的怨恨，毀了天下蒼生即将得來的安穩了吧？”

陳眉容瞬間想到的是她準備替夜揚收拾妙劍山莊的事情，眼眸被防備覆蓋，只是妙劍山莊和天下蒼生又有什麽關系？它只是江湖中名望較高的山莊，硬要說和天下什麽的挂鈎，也就是慕容宇的一個幫手而已。眉頭緊緊蹙了起來，反聲諷刺的反問道：“抱歉，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司徒銘笑了起來：“學生不才，通曉觀星占蔔之術。日前學生無意中算得耶律兄是難得的将才，可是昨日他卻屢說不肯從軍。所以學生為改變他命運的陳大夫蔔了一卦，發現陳大夫竟然是惡鬼索命之命格。沒有陳大夫的生辰八字，學生着實犧牲了很多，不過是值得的。”說着重重咳嗽了起來，有零星的血從口中噴出。

陳眉容心裏充滿了震驚，她重生而來，每次想到的都是報仇、報仇……若說是冤鬼索命，也不是不相符合的，但是……若真要她勸誡夜揚放棄仇恨，和她一起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離開的話，她當真是不甘心的。喝了口涼茶，穩了穩心神，再擡眼恢複了以往的清冷：“恕我愚鈍，實在不明白你想要說些什麽。所以司徒軍師有話不妨直說。”

司徒銘沉吟了一下，森然一笑：“‘五國統一，再無戰禍’是天下所需，而慕容王爺正是帝王星指使之人，所以不管陳大夫與其有何種仇恨，還請為了贖你前世沾滿雙手的血腥，而放他一馬。”其實他蔔卦出來的是陳眉容惡鬼索命的命格幹擾了慕容宇稱霸天下的命格，具體是什麽情況他是不知道的，但這不防礙他從過一些蛛絲馬跡來忽悠陳眉容：“希望陳大夫為身邊愛你的人想一想，這滿身罪過難道想要他與你一起償還嗎？”

腦海裏閃過前世滿谷血紅的藥谷，屍骸遍地烏鴉亂飛的凄慘戰場，百姓遭受瘟疫浮屍遍野嗷嗷待哺的凄慘的袁國景象，似是回到了前世剛剛做過壞事而午夜夢回遭受報複的時候，還有今生在小鎮做過的夢，向她索命的惡鬼撲向她的夜揚……陳眉容微微恐懼的睜大了眼睛，前世她是慕容宇做惡事的兇器，雖然她愧疚自責不承認自己是真正的兇手，認為真正的兇手是慕容宇，可她确實雙手沾滿了血腥真的取了那些人的性命，更不想夜揚替她償還。

照進窗子的日光慢慢偏移了角度，陳眉容的激蕩的心魂慢慢複位，定神後，清冷的目光看向司徒銘，原來司徒銘是為了慕容宇而來，只是慕容宇此時身在千裏之外的戰場，一路殺敵破關，以後更是一統天下的王者，她想要報複慕容宇也應該沒有機會才對。難不成……昨日見到東方聞時的猜測再次湧出，心裏已經确定了，他當就是慕容宇？！

陳眉容想了下道：“這天底下，想要統一五國的天下，有才有德的人不少數，為何非他不可？他……可不是仁慈的君主。”

“這個……陳大夫可知運勢一說。”司徒銘耐心的解釋：“就好比地上有一枚銅錢，很多人從這條路上經過，有人踩到了它撿起，有人踩到了他滑倒。更何況，統一天下的君主需要雷厲風行的霸氣，衆多勢力投奔的吸引力，而非仁慈。”看着沉默的望着自己的陳眉容，盈滿則虧，點到為止即可，起身撣了撣衣擺：“還請陳大夫好好思量，學生先代天下百姓謝過陳大夫了。”

推開門，陽光自門外洩入室內，司徒銘沖門外的夜揚點了下頭。夜揚看也不看他，立刻走入房內，擔憂的望着坐在桌邊似有所思的陳眉容：“眉容，不論你做什麽，我都站在你身邊。”

他內力高深，即使站在門外，也能将二人的對話清晰的收入耳中，可他卻是聽得一頭霧水。只知道眉容似乎想要殺了能夠統一天下的慕容宇，可是殺了他就會害得百姓多承受戰亂之苦，就是做了孽。可在他看來，若不是慕容宇太過分，一心行醫天下的陳眉容不會下殺手的。

陳眉容淡淡笑了起來，滿心滿眼都是幸福的味道，起身環抱住夜揚的腰，将頭放在對方砰砰作響越來越快的胸口上，得一心人如斯，放棄前世的那些仇恨又算得了什麽。只是眸光微閃，帶動睫毛微顫，為了防止慕容宇以後找麻煩，也許可以對他做些手腳，讓他忘記自己和夜揚，他意識強大，需要鋪墊的時間和輔助的藥物。夜揚耳朵倆通紅一片，一雙手臂如同缺少潤滑的機械人一樣，慢慢的擡手，摟住了懷中的陳眉容。

下午陽光正濃的時候，将軍府中人幾乎是全府出動，送歐陽奇和司徒銘等人帶着上前子弟兵離開邱城。令陳眉容有幾分出乎意料的，藍皓雪主仆和有過一面之緣的處中袖竟然都在行軍人員中。

士兵铠甲上反射着日光，邁着整齊的步伐，很多城裏的百姓悲戚的望着部隊走出城門，現如今辰國國都已經淪陷，若不是守城将軍不可自行離開的話，愛國的歐陽家人早就帶兵趕過去的，只是現在他們雖然如願了，可是現如今辰國大勢已去，歐陽家的士兵只怕是有去無回了。

郊外的一座供路人休息的涼亭上，歐陽浩正和司徒銘和歐陽奇說着話。被叫來一起送行的陳眉容和夜揚站在十米遠處，還有為了不尴尬站在他們身邊的藍皓雪。

歐陽浩充滿歉意的望着自己的獨子，轉頭對着司徒銘交代道：“我兒只懂得列陣殺敵之術，所以用兵方便就拜托銘兒了。”

司徒銘彎身道：“老将軍你客氣了，晚輩會盡量協助歐陽的。”只是盡量而已，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