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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路前往遠處的臨城,那城主曾經受過陳眉容恩德,定然會幫忙,只是來往路程最快也要四日……他到底如何做才好?想着轉身狠狠給了城牆一拳,巨大的聲響後,城牆咔咔發出了輕響,裂痕慢慢産生。
日月輪換,三日之期轉瞬即逝,牛頭村,天色漸漸黑了下去,村民們望着無聲無息的官路遠處,經過三日滿心的期待,這會心中的期待慢慢熄滅了。忽然遠處有響聲傳來,村民們一喜,可到來的卻是大批官兵蒙着白色布巾,拎着火油的,将牛頭村圍了起來。官兵們同情的看着一個個站在攔着栅欄的村口的村民們,只等待領頭人一聲令下就潑灑火油,燒了這瘟疫村。
村民們看着準備痛下殺手的官兵,有了希望再次失去就是絕望,有人拎起的鋤頭:“我們不能在這樣等下去!他們想要殺了我們,我們就先殺了他們!”,受到他的鼓動,很多人都拎起了手邊能抓起來的武器,準備沖破木欄,殺出去。對面官兵也抽出了腰間兵器,準備自衛。
“等等!”有人自作聰明的說:“陳大夫還在我們手裏,她不是和城主和當官的有交情嗎?我們挾持着她一定能逃出去!”殊不知官兵準備放火前,也是将陳眉容算進去的。可性命受到危險的村民聽到了這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一部分人跟着沖向陳眉容所在的房間。
69及時歸袁國皇帝
房中如豆,陳眉容靜坐在藤椅上,面上從容冷靜一片,只是她的心跳卻随着越來越晚的時間,焦急的亂了跳動的節拍,夜揚全心系于自己,縱然是藥材籌備無望,夜不可能罔顧自己的安危還不回來,難道夜揚出事了?此想法一浮出腦海,陳眉容便失去了淡定模樣,忍不住站了起來,想着若是三日時間完全過去後……夜揚若是還不回來,她便沖出村去,尋找夜揚,至于村民,她會努力和官兵溝通再次通融幾日的,為事在人成事在天。最重要的是,比起全村人,夜揚也是最重要的!
正當她決心出門的時候,村內突然響起騷亂,且聲音快速靠近房門,突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噴怒的村民們如同狂風一般的,湧進了陳眉容所在的房屋,只是看到了她才想起這人是唯一一個肯進村為他們治病的人。
眼看衆人或是憤怒,或是心虛低頭,陳眉容立刻明白了,沒想到不等她背負良心債棄他們于不顧,這幫子村民就惡性盡露了?目光一變,充滿了嘲諷,“你們這是要對唯一想要救助你們的恩人,做什麽呢?”
有良心的人心中愧疚頓生,手中的武器慢慢放了下去。開始帶頭動武的青年村民見大家要放棄,立馬站了出來,逼近陳眉容:“你們還愣着做什麽?我們綁了她,官兵必然會放我們走的!”,此言一出,大夥又紛紛拎着繩子撲向了陳眉容。
陳眉容這會知道村民突然調轉箭頭指向自己的原因了,擡手彈出幾粒藥丸,藥丸落地破碎飄散出一陣嗆鼻氣味,近處聞到的人都倒了下去。那青年在人群後幸免于難,但眼看有人倒地,還是不能放棄抓住陳眉容:“大家不要被她吓住了她不過是個弱女子,我們一起上!”,說着揮着鋤頭沖了過來,想要以蠻力制服陳眉容。
陳眉容不避不閃,待鋤頭迎頭劈來,身影微移動,順勢就着青年的動作一扯,青年一個踉跄倒了過來,陳眉容伸手拽住了青年的手,同時擡起一腳踹到了青年腿上的穴位,青年腿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陳眉容沒有就這樣放過他,手指滑出一根銀針,放到了青年的動脈上:“大家都靜一靜!”
一個村子的人本就沾親帶故,衆村民見此紛紛停住了動作,陳眉容看大家不再沖動,瞥了眼映在窗子上的隐隐火光,那是官兵點燃火把準備潑灑火油燒村子的征象,開口道:“外面官兵明知道我就在村子裏,還會放火燒人,所以你們想着抓我是沒有絲毫用處的。”
一語道破衆人的幻想,村民們又都看到了外面的火光,一個個絕望的軟軟倒地,痛哭了起來。陳眉容看得心裏也不舒服,垂眼想了一下,若是帶着村民一起出去可否可行?答案是不行,村民中帶病者一出村落必定難以束縛,若是亂跑導致其他人染病,患瘟疫的人就會越來越多,原本需要的那味藥就珍貴,若是更多的人得病,必然會因為無藥而死更多的人。
想罷,轉身出了房門,不論是為了争取官兵遲緩放火時間,還是逃出去找到夜揚,争取那味藥材,她必須出去才能辦成,走到門口的時候,對周圍聚集的村民道:“請大家再給我一次機會。”說着舉步走向村口手持火把的官兵們,那邊,有很多村民想要沖出村子,但卻被官兵的箭雨逼了回去。
官兵們都認識陳眉容,雖然心裏佩服這女子的品性,但是他們都是聽上面的命令,無法四縱嫌犯,更何況沾染瘟疫的人放了出去,豈不是婦人之仁害了更多的人?領頭的對着陳眉容一點頭,恭敬的一抱拳:“陳大夫,兄弟們對不住了。來人噴灑火油。”一聲令下,官兵們一邊對付想要越過帶刺栅欄的村民,一邊潑油的潑油,堆稻草的堆稻草……
對面官兵不斷忙活,身後村民痛苦掙紮、哭聲陣陣。陳眉容映着官兵手中逼近稻草的火把眼眸晃動了一下,若是她一人出去,這裏便會化為廢區,百姓就會立刻死亡,她當真可以像是前世那般自私嗎?擡頭看着天空明月,被火把映紅的臉上神态變幻不定,夜揚我知道你既然答應了我,一定會拼命做到,所以我相信你一定會回來的。收回目光盯着那領頭人:“且慢!還有一刻鐘時辰才到三日時間。”
領頭人剛想要說一刻鐘又能改變什麽?但是對上了陳眉容堅定的目光,愣了一下,還是堅持說:“陳大夫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對手下說:“你們繼續。”
眼看火把就要燎着稻草堆,陳眉容不再遲疑,運起“縱雲步”瞬間飛過重重兩人高的栅欄,同時間彈出根根銀針定住手持火把的衆人,随即落到領頭人身前,銀針再次出手抵到了領頭人的脖頸,點住了他的穴位。衆人被這一變動驚駭了一瞬,随即官兵們停住了動作,村民歡喜的了起來。
領頭人慌了:“陳大夫你這是要協助攜帶瘟疫的村民出逃嗎?”
陳眉容卻出乎意料的說:“你們繼續攔住村民,但不準放火!”轉頭看向村民:“請大家再等一刻鐘,夜揚一定會帶着藥材回來的。”
火把忽明忽暗正如村民眼中閃爍的希望之光,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陳眉容感覺壓着首領的手都僵硬了,村民再次躁動了起來。
“陳大夫你看這世間已經到了……”首領說話間,有人呼喚:“官道那邊有火光,會不會是送藥材的?”
說着火光、十多輛車馬越來越近,而陳眉容的目光都放在了那騎馬的高大人影上,昏暗的火把照耀下,她并看不清他的五官,但她就是清楚的知道,那是夜揚!眼眶有些發熱,夜揚真的沒事,太好了……
幾百米外的高頭大馬上的黑影一閃而至,在陳眉容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被夜揚抱在了懷中:“對不起眉容,我回來晚了。”
陳眉容努力從夜揚懷裏抽出一只手,用手指壓住了夜揚的唇,直直望着夜揚滿是歉疚的眼:“回來就好,其他的不重要。”不遠處官兵、村民與送藥的人這間的說話聲,喚回了陳眉容的注意,轉頭看去,這才發現送藥材的人皆身穿铠甲,不同于一般下人和官兵,有些奇怪:“這些人似乎不是城中的官兵。”
夜揚的身子僵住了,嘴唇抿了抿:“這……”
在官兵和村民的幫助下,拉開了阻攔的栅欄,讓官兵将藥材運進了牛頭村。只是被解開穴位的領頭人卻仍舊苦巴巴的過來說:“陳大夫這藥倒是都來了,可這藥方熬制出來的湯藥知否有用,還未曾可知。”
此話一出,很多激動的幫忙,結果和村民密切接觸了,這時都驚怕了起來,陳眉容瞧着衆人神色,安撫:“大家請放心,我這藥一定有效。”。說着立刻召集村民和曾和村民近距離接觸的人一起熬藥。
村裏所有的熬藥工具都集中在了村裏的空地,大夥嚴格按照陳眉容教給的步驟熬藥,含着苦澀的藥味随着白色蒸汽擴散到夜空中。陳眉容拿着蒲扇扇着爐膛裏的火,轉頭看了眼默默注視自己的夜揚,這裏到城裏不過半日路程,可夜揚眼下青色掩飾不住,可見這藥必定不是從城裏來的,想了下白厲和城主之間的關系,明白了,“夜揚幸苦你了。”
夜揚只看着陳眉容:“你知道,你我之間不必說謝的。其實……”藍色的眼睛顯露出些許心虛。
陳眉容知道其中事情必定不如夜揚說的如此簡單,“夜揚有什麽話不能說與我聽嗎?”
夜揚遲疑了片刻還是說了出來:“其實我本來已經放棄将藥取來了,只一心回到眉容身邊。”,可就在夜揚返程的路上遇到了一隊長不見尾的部隊。當時他為了不惹麻煩便躲到了樹上,透過樹枝看到了帶領部隊的人竟然是……
夜揚抿了下唇:“東方明。說來也巧,正在我愣神間,有一批武功極高的黑衣人從兩旁草叢躍出,齊齊攻向東方明與其他騎馬将軍中,一位穿着金色铠甲的男子。東方明一眼瞥見黑衣人們,立刻抽出佩劍和黑衣人戰到了一塊,動手間還大呼“有刺客,護駕!”。”
“如此,這次能順利運回藥材是因為這袁國的皇帝袁清潭了。”陳眉容雙眸微微睜大,一時間腦中閃過紛擾念頭,複雜難言。
夜揚點頭:“我原本着急找眉容,不欲管這種閑事。”
只是夜揚心裏只有陳眉容,對她吩咐的事情自然是想要完成,望着前方戰局,其中一名黑衣人突破了士兵們的保護,與袁國皇帝袁清潭打了起來。只是袁清潭武藝不敵,眼看就要被黑衣人取下他的項上人頭,而東方明想要相救已是□無力。
瞬間,夜揚想到了一個主意,立刻飛身上前救下了袁清潭。這時東方明也注意到了夜揚,面上神色複雜無比,卻沒有上前糾纏,只是等聯手擊殺完黑衣人之後,東方明立刻想夜揚發難。二人纏鬥了起來,不分上下,就在二人出手越來越狠的時候,袁清潭出聲阻止了:“東方愛卿請退下。”看着夜揚:“感謝這位義士出手相救,寡人來日定當厚禮回報。”
夜揚也不較勁立刻順勢說出,牛頭村的瘟疫事情,以及陳眉容研制出了藥方,當地城主卻找借口不予于幫助的事情。
袁清潭聽聞此事,自然是勃然大怒,沒想到他治理的地方竟然出了這麽個不顧百姓死活的城主,但是見識國夜揚身手的他卻沒有直接答應,而是以大軍行軍不好中途停止為理由,讓夜揚幫助自己辦一件事情,才同意幫忙。
陳眉容聽到此處自然知道夜揚是答應了,心裏湧起又酸又澀的感覺,顫動間眸光微顫,似有水光流動,擡手摸了摸夜揚柔軟的頭發,這所有的事情原本都因為她對前世做下的孽障,心有愧疚想要補償,可每每将夜揚牽扯了進來,這回又要他為那袁清潭賣命才能……
夜揚用頭頂摩擦着陳眉容的手心,“眉容不要對我産生任何的歉意,我與你已經融為一體,無法分離。為了你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陳大夫你這藥好了吧?”一旁的人看着“噗噗”作響,藥汁順着沿往外流的熬藥的砂鍋,忍不住開口提醒道。
陳眉容驟然回神,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是好了。”聲音淡淡的似是不在意方才當衆和夜揚的親密接觸。陳眉容準備擡手就着抹布端下砂鍋,夜揚卻先一步幫助端了下去。陳眉容望着夜揚,面容卻禁不住紅了起來,看得夜揚心裏柔軟一片。
70解決瘟疫往戰場
衆人連續不斷的忙活了整整一夜,争取每人都喝到了藥,一些瘟疫症狀輕微的人都有了明顯好轉的現象,雖然還有一些症狀嚴重的人沒有好轉,但無礙官兵用此向上面禀告“無需燒村”的事情。在随夜揚一起來的士兵的催促下,第二日下去,陳眉容将醫治瘟疫的藥方留給了衆人,和夜揚一共前往城裏,準備與袁清潭彙合,一起趕往戰場。
半日後,半面天空盡是橘紅色的傍晚,二人經過遠遠紮營在城外隐蔽處的三十萬大軍的軍營,來到城內袁清潭住宿的客棧,由于客棧已經被袁清潭包下,只有幾個袁清潭和他的十幾個護衛,原本袁清潭就不打算進程擾民,所以即便是通過職權幫助夜揚成功運回了藥材,并将置百姓于不顧滿足私欲的城主扔入了大牢,但是他此時還是以平常百姓的模樣住着客棧。
夜揚二人一到客棧,便被袁清潭的手下領到了袁清潭的房中。陳眉容和夜揚對視一眼,跟着人進了房間,随着房門開啓,看到了裏面一臉期待的袁清潭,和面露陰冷殺意的東方明。
陳眉容眼珠晃動,不着邊際的看了遍二人,邁入房門腳步稍頓了一瞬,像是完全不認識東方明一般,神情淡定的走了進去。身邊夜揚在東方明露出惡意目光的同時,快步走到陳眉容對着東方明的左邊,護住陳眉容,對着袁清潭抱拳:“陛下,夜揚按照約定,來了。”
陳眉容欠身:“小女子陳眉容拜見袁國的皇帝陛下。”
“夜兄弟果然是至誠至信之人。”袁清潭說着看向自從出現就被夜揚用了全副心思護住的陳眉容:“這位便是夜兄弟的心心念念的娘子了吧?”,心道這五官透着淩厲的冷傲女子便是夜兄弟心心念念的娘子?兒女情的想法過後,想起了晉城此時的戰局,赤國違反各國默許的戰争跳躍,公然在武器上塗抹毒藥,害得他失去了成為戰神的護國大将軍,軍隊人馬也多有損失,無法繼續開門迎戰,只能處于被動挨打的局面,像是縮頭烏龜一般貓在城中,只是再堅固的城夜抵禦不了敵人不斷的攻打。
想到此處,再看陳眉容,想的便是此人是那調查中據說醫術超凡的,毒娘子的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徒弟,而她又是否能解了晉城的危機?摸摩擦了一下帶着胡渣的粗糙下巴:“陳大夫,牛頭村的瘟疫可解了?”
陳眉容擡眼不卑不亢的看着袁清潭:“我已經留下了藥方,想必明日村中所有的人應該都會痊愈。當然有些症狀太過嚴重的人已經回天無力。不過……為了防止瘟疫蔓延,我這還有一方藥,希望陛下派人分發藥物給牛頭村附近百姓服用。”若不是夜揚與袁清潭約好今日會面,她一定會親力親為看着瘟疫面頭徹底覆滅才會離去,當然現在瘟疫之事已經了解了九成,應該不會再生枝節。
袁清潭有些意外的挑眉,這女子出身民間,面對一國之皇竟還能鎮定自若,當真是出身草莽不知權貴威儀麽?不過她說的話倒是有條有理,為了一方百姓的安危也是要答應的。只是他還未說話。東方明冷哼一聲:“這就是和陛下說話的态度?!”
陳眉容這回終于正眼看向了他,東方明對前世自己今世夜揚所做的一些浮現在腦海中,現如今東方明家破人亡看起來凄慘無比,她本不應該再得理不饒人,可是吳燕燕的死本身就是還了虧欠夜揚的,無法抵消東方明做下的事情,更何況她覺得此時站在面前的東方明那雙眼中盡是殺意,明顯他也不打算饒了她和夜揚,嘴角浮出一個帶着嘲諷的弧度:“這位能越俎代庖代替陛下說話的人是……?”
“你!”東方明體內真氣瞬間外放,壓迫的陳眉容退後一步,夜揚立刻擋在陳眉容身前運起真氣抵抗。
袁清潭努力的壓制住體內沸騰欲要噴出的血液,擡手命令道:“東方愛卿請退下。”,東方明收回了殺氣,袁清潭轉頭看了會東方明,才對陳眉容道:“寡人會派人去辦的。不過……寡人有一煩惱,只有陳大夫能解開,不知……”
陳眉容倒沒想到袁清潭除了想要拉攏夜揚外,竟然也想要拉攏自己,稍微想了下便知道和赤國用毒攻袁國,一路到了晉城的事情有關,眼中思慮閃了閃:“陛下客氣了,在夜揚幫助陛下的期間,我自然也會盡我所學,盡可能的幫助陛下的。”
夜揚看了眼陳眉容。陳眉容一連忙活了幾日,雖有調理身體的藥丸補充,但面色還是有些蒼白。夜揚眼中極快的閃過心疼,望向袁清潭時恢複冷漠:“現在天色已晚,陛下可否讓夜揚帶着眉容去休息。”
袁清潭愣了一下,眼裏浮現怒氣,緊接着笑了起來:“夜兄弟果然是愛妻如命,現在确實晚了,來人送二位回房休息。”
陳眉容欠身,同夜揚一道離去。門外守衛将二人領給小二,讓小二給二人安排意見房間。
袁清潭本是帝王,見慣了明争暗鬥,見到東方明和陳眉容之間那暗含殺機的對視,待陳眉容離開後,自然明白了什麽,起身拍了拍東方明的肩膀:“你和夜兄弟都是寡人的兄弟,陳大夫一來是夜兄弟的娘子,二來是破解赤國毒招的唯一希望。寡人希望你不要動他們。”為了安撫東方明繼續為他效力:“至少在這次戰争結束之前,不要。”
東方明陰冷的眼眸動了動,現在他能昨個殘暴嗜血任意而為的元帥,都是袁清潭給予的,換句話說,若是想要榮華富貴,就得聽他的,于是陽奉陰違道:“陛下放心,在陳眉容還有用之前,我不會動她。”等他們沒用之後,我便會立刻動手。
袁清潭明白他的意思,但作為一個帝王,比起一個只愛娘子所以才答應他幫忙一次的夜揚,比起一員能一直掌控的“刀”。來講自然是後者比較重要,于是夜當做沒聽懂一般,點頭欣慰:“如此寡人就放心了。”
這邊,陳眉容和夜揚随着小二到了安排好的客房,小二點燃蠟燭,幫助客人打理床鋪,房內簡單的擺設随着光亮起時映入眼簾,房裏小二收拾床榻的聲音窸窸窣窣的。
夜揚一雙藍色眼眸在黃色的燭光照映下變作了綠色,正目不轉睛的盯着陳眉容,他實在是不敢想象,想着一個時辰前似乎要跟官兵動手的眉容,心跳再次失了節拍,若是他再晚去一會,又會不會再見到毫發無損的眉容?
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陳眉容轉頭看向夜揚,四目相對見眼神一軟,伸手握住了夜揚的手:“我沒事了。”似是擔憂夜揚不相信,放軟了聲音又加了一句:“我真沒事了。”
夜揚的眸光動了下,裏面的自責還是那麽濃重,陳眉容眼眸中多了幾分無奈,明明這些說到底都是因為她而起,卻連累得夜揚心生自責……顧盼之間想着說些話安慰夜揚,只是奔勞了一日她腹中原本就有些饑餓,這時放松下來叫嚣了了起來,“咕咕”。
聽聞到陳眉容府內咕嚕聲,夜揚這時才從對心愛人的失而複得中回過神來,看向收拾好床鋪準備離去的小二:“你們店裏可有夜宵?”
打算說着告辭話語的小二臨時轉變成了:“有湯圓和馄炖,但你這麽晚了,還是吃湯圓的好,比肉餡餃子好消化,睡覺的時候覺得舒坦。”
“送兩碗湯圓來。”夜揚本不餓,但想着陳眉容曾說過,有他陪着才有吃飯的感覺。
陳眉容看着夜揚眼中緊張的神色終于褪去,也不再說今晚的事情,反倒是……眉頭有些擔憂的蹙起,目光裏慢慢湧出了擔憂:“正所謂伴君如伴虎,不論如何,和帝王扯上關系總歸是個隐患。”
夜揚聞言立即安慰道:“眉容,我只答應幫他這一次。一次過後我與他再無瓜葛。我們想要的自由平淡的生活一定會有的。至于那東方明……”腦海裏想起了吳燕燕兩次為他擋劍,死于東方明的劍下,心裏柔軟之處被觸碰了一下,轉即想到了東方明宇陳眉容對視時的那麽陰毒目光,心立刻堅硬了起來“可要我前一步除去他。”二人武藝旗鼓相當,可不代表他一定殺不死東方明。
陳眉容神色緩和了下來:“我只要你和我好好的。其他的我本就不在意。”
這時,小二就送來了湯圓:“二位請慢用。”說着轉身出房門。
陳眉容手中的瓷勺中湯圓已經被咬了一口,黑色的餡子流出,釋放出香甜的味道,客棧提供的燈油并不好,随着燈火飄散的黑煙有些刺鼻,但在香噴噴的黑芝麻餡湯圓的味道添加下,好了很多。
夜揚見陳眉容吃下了熱乎的湯圓,內力也暖和了起來,愛戀的目光在陳眉容放在桌面上的手停頓了一下,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手背處那裏的紅色牡丹在北頭關反擊赤、國聯軍之後便變單了,淡的幾乎看不見,放在唇邊吻了吻那印記,今生今世,不論是誰,若是傷了眉容,他定然不饒。
袁國皇帝禦駕親征的消息一傳到晉城,果然士氣大争,但奈何肉身還是抵禦不了毒物,士兵中能持續戰鬥的人員陸續減少,所以只能采取無視對方的宣戰書,固守本城的方式。同時間,陳眉容和夜揚跟着袁清潭的大軍日夜趕路,每日吃着簡單的幹糧,偶有夜揚捕獵的加餐。如此,日夜輪換,天氣時陰時晴,終于在半月後趕到了晉城。
夕陽之下,晉城上空的雲朵如同被戰場沾染一般,染上了血色。雖然戰事緊張,但恭迎袁清潭駕臨的歡迎陣勢還是很大,百姓夾道歡迎,劉平在領着除了在城牆守城的軍士站在街頭跪地恭迎,連聲萬歲,相冊城中,可見百姓們對于遠去清潭的來到還是抱着極大的期待。
劉恺然等軍将在袁清潭聲說平身之後就站了起來,袁清潭心系戰局,簡單的詢問了此時戰局如何,劉恺然等人沉了一瞬,才說道:“赤國士兵武器上塗有毒藥,不宜開城迎戰。且晉城原本就地勢險峻易守難攻,于是我們便退守城內。赤國的投石器射程難以抵達城牆高度,帶毒石器已是無用,但是……”似是有難言之語,停頓了一會。
陳眉容和夜揚共同一乘高頭大馬,與東方明一同跟随在袁清潭身後。坐在夜揚懷裏俯視着街邊跪地百姓,眼眸裏慢慢露出了疑惑,皇帝駕臨全城百姓應該都出來迎接了,只是為何沒有老人和孩子,都是些正當壯年的男女?
夜揚低頭在陳眉容耳側低聲問道:“眉容可發現了什麽異常?”
陳眉容眉頭展開,轉頭靠在夜揚耳邊:“我看這晉城內沒有老人和孩子出來相迎,有些不同尋常。”
袁清潭雖在聽着劉恺然在介紹戰情,但他身懷武藝耳力極好,在陳眉容出聲的時候聽聽到了,于是也看了一圈,發現果然如陳眉容所說,于是擡手止住劉恺然的話語:“柳愛卿,這城中的老人和孩子可是因為戰亂擔心受到傷害,而被保護在了其他地方?”
原本面色為難的劉恺然立刻跪地:“末将有罪。”
袁清潭“哦”了一聲:“愛卿有罪無罪,是寡人定的,有話盡管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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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