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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經此一事,還能挑撥安國公夫人與母親的關系,更甚者會促使陶蕭兩家交惡,其用心之深,母親不得不提防。”
陶聞溪還有一層未說出口的考量,陶滿滿與秦瑛來往甚密,不排除他倆私下達成了某種交易。而目前的蕭玉信為陶滿滿以退為進的伎倆釣上鈎,若是日後他當真娶了她,不啻于在家中放了一個有着天然優勢的細作。
那麽秦瑜謀求的大業,倒成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明氏對陶滿滿的了解還停留在陶知予身上,是以也就自信她的腦子沒甚彎彎繞繞的東西,從而想不明白陶滿滿為何要騙她,眼下經陶聞溪點醒,猶如醍醐灌頂,恍然大悟!
是啊,陶滿滿孤立無援,想是也明白日後就算嫁人,即便景陽侯府是明面上的娘家,可她與景陽侯、與明氏都生疏宛如陌生人,自然是得不到半分好處的。于是她幹脆從中作梗,挑撥景陽侯府與安國公府的關系,以齊氏對她的疼愛,嫁給蕭玉信十拿九穩不說,她還能在蕭家站穩腳跟,甚至反過來對景陽侯府不利!
真是好算計啊!明氏都不知道自己眼裏那個愚鈍無知的養女竟是詭計多端到令人膽寒!
“其實那日我從她口中得知婚書的實情,便尋了機會從你父親口中套話,誰料他也對此一無所知。”她緩聲與陶聞溪道,“婚書從前是老太君在保管,她去後便放在你父親那處。待他拿出一看,果不其然,其上未寫陶知予的名字。”
她當時還依樣畫葫蘆的與景陽侯分析了陶聞溪嫁去安國公府的好處,而陶滿滿會給景陽侯府帶來的後果。
景陽侯多年汲汲營營,為的不就是權勢地位?
“于是我便與你父親合計,待時機一到,私下與安國公挑明此事,看會否有轉圜的餘地。畢竟如今你在京中名聲頗為響亮,按照安國公的為人,他定會偏向找一個對自家名望地位有利的兒媳,哪成想齊氏就迫不及待的要提親了呢!還是為着蕭玉信的意思同陶滿滿提親!”
“他莫不是想坐享齊人之福吧?”
明氏對蕭玉信傾心陶聞溪深信不疑,自己的女兒萬裏挑一,配王孫公子都使得,區區公侯世子算甚?
“母親,蕭世子非三心二意之人,他只是...”陶聞溪提起他便如鲠在喉,可又不願讓母親誤會他的人品,只得自欺欺人的為其辯解,“他心懷悲憫,不忍見四娘孤苦伶仃罷了。”
明氏的婚姻不幸便是因丈夫花心薄幸之故,她如何看不出陶聞溪是在強撐難過?可蕭玉信文采風姿卓然,是不可多得的良配,明氏作為母親,客觀而言,她是不願女兒輕易錯過的。
“退一萬步講,你姐妹二人同進蕭家大門,誰妻誰妾?你身份貴重斷不可屈于人下,而陶滿滿有齊氏護着,自然不甘心被你壓過一頭...”
“母親,為何要去設想不會發生的事?”陶聞溪看向她,神情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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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氏心下一定,“沒錯!無論如何,我們不能讓陶滿滿如願以償。”
齊氏若要從中作梗,使計讓她閉嘴就是!
長安一連三日多雨。
好容易雨過天晴,夜幕初降,微風拂面,好似帶着漫天星子的涼意,舒适宜人。
秦瑛一反常态的三日閉府不出,韋思危得了閑前去探望。他騎着馬晃晃悠悠的自宣陽坊而出,途徑繁鬧的街市,滿目偎紅倚翠,才子佳人攜手而行的畫面。
到清河郡王府正門所在巷道,他遠遠便瞧見了宋清彥徘徊不去的身影。他拍馬上前,語氣有幾分揶揄,“宋編修怎的?莫不是被七郎拒之門外了吧?”
宋清彥聞言,兩袖一甩,負于身後,“目中無人的小子,不見也罷。”
若非他近兩日都沒能見到陶滿滿,獨自上景陽侯府拜訪也師出無名,否則如何會退而求其次的來清河郡王府自找不痛快。
秦瑛天潢貴胄又一貫驕矜,也不知陶滿滿是否與他起了争執,讓人給欺負了。
韋思危猜出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笑意散漫,“走吧,我帶宋編修入府。”
他一早便準備好了說辭,由不得秦瑛不見。
府衛稍有遲疑,讓兩人等候通報。
“有關四娘子,何事?”宋清彥沉吟一瞬,看向韋思危的目光中已帶上探究。
韋思危有心諱莫如深,不過還是透了口風出來,“自然與宋編修多年來尋訪之事有關。”
宋清彥冷哼,“清河郡王一葉障目,你倒是旁觀者清。”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韋思危老神在在的搖着玉骨折扇,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十五年前江南動亂,而令堂彼時身懷六甲,于這場禍事中不幸殒命...”
“住口!”宋清彥倏地出聲喝止,面若寒霜的看向他,“韋二郎,你逾矩了。”
韋思危微微一愣,忽地明白為何宋崤威名顯赫,而宋夫人卻鮮為人知。初時他以為是因着對方乃罪臣之後的緣故,然目下觀宋清彥的态度,想來其中定有其他不足為外人道的隐秘。他立時拱手告罪,“抱歉,我言語有失,你...”
“不必。”宋清彥深吸一口氣,“逝者已矣,我已不甚挂心。”
額,他是在口是心非吧?
韋思危驀地一噎,既然不放在心上,十年如一日的背着父親尋求母親去世的真相和下落不明的妹妹又是為何?
那邊廂,秦瑛果然不出韋思危所料,得了府衛的通傳後,很快就允了人進府。
郡王府是在原有的基礎上擴建而成,故而占地甚廣。加之延慶帝有意彰顯他對秦瑛的寵愛,內裏的一草一木都是精心培育的珍品,更別說屋角飛檐相連的亭臺樓閣,皆是出自大家手筆。
屋中陳設,諸如珍奇字畫、古董玉器等不知凡幾。
僅是待客所用的花廳中,桌椅都嵌有螺钿,奢侈非常。
饒是見慣了富貴的韋思危每每來此都要感嘆一番,宋清彥則是暗自心驚秦瑛烈火烹油的處境。
秦瑛暫時未露面,他二人便坐着吃茶。
宋清彥遲疑良久,終是開口問道:“坊間傳聞陶四娘子為景陽侯府養女,其中內情你可知曉?”
陶聞溪認祖歸宗以後,景陽侯府并未刻意隐瞞陶滿滿的身份。甚至為了給自己攬個好名聲,在老太君逝世後,明氏對外的說辭是陶滿滿雖為農婦之女,可她會不計前嫌的将其仍養在膝下,畢竟生母犯錯,孩子卻是無辜的呀!
她滿嘴謊言,對農婦蓄意調包的真實原因絕口不提,是以除卻當事人,旁觀者也不知陶滿滿其實是農婦撿來的孩子,只個個稱頌明氏的深明大義。
如今農婦被判刑,其丈夫兒子外逃避禍,不知所蹤,世人談起此事,只道陶滿滿生父生母如此,她形同孤兒,卻有景陽侯府庇護,着實好命。
“我對此事也是一知半解,”韋思危道,“你為何不問蕭玉信打聽?他與陶三娘子情誼深厚,還是景陽侯府未來的女婿,想來對邊邊角角的細節都更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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