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 ☆、18
五個爺們兒湊一桌那叫一個熱鬧,就吃個飯搞得像酒局似的。
我右手折了用不了,平時都是梁俊一筷子一筷子的親手給我喂,這會兒他好意思喂我也不好意思吃,推拒了兩下梁俊就不管我了。
孟餘說你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慣得你!我說我一大老爺們兒就算右手拿不了筷子不是還有左手嗎?一樣能吃。梁俊扯着嘴角冷笑一聲,說愛吃不吃,餓死也不管埋。
我們五個鬧騰着,小孩兒從頭到尾安靜得不像話,耷拉着腦袋哼都沒哼一聲,拿勺子喝碗裏的湯都沒弄出一點兒聲音。
梁俊就和他挨着坐,我一邊兒聽李亦哲和孟餘聊着,一邊兒往他倆那邊瞅,就見着梁俊一筷子肉送到小孩兒碗裏,看口型是說着多吃點兒。
那溫柔的勁兒我就從來沒見着過。
這心裏莫名就有那麽點兒搓火兒,想說什麽,又想不出什麽能說的。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下場就是我這肚子裏只裝了一碗湯,其他是一口沒撈着。
真他媽想時間倒回去,老子鐵定不推拒梁俊伺候我。哎等等!我這兒又犯什麽毛病呢?
吃完了飯,孟餘和吳輝倆王八蛋溜得比誰都快,就怕我逮着讓他們收拾殘局,連個小孩兒都不如,自覺窩進廚房裏洗碗去了。
肚子餓着也沒人管我,只能拿蘋果來湊合。
李亦哲吃飽喝足就開始說正事兒了,從包裏拿出一袋子資料丢給我,說:“我找出來的所有相關資料,包括其他幾起可能與他有關的都在這裏。”
我掂了掂手裏的檔案袋,裏面裝的東西可不少,但僅憑這些東西,再加上要秘密進行,我還真夠為難的。
李亦哲又說:“你現在帶傷休假,不是正好?”
是啊!不用上班,就有充足的時間滿城亂溜達了。我還沒說什麽,梁俊就自告奮勇說:“他需要多休息,我來吧。”
“你來?得了吧!你不用上班啊?”我擡了擡手臂,說:“反正也是閑着,時間不能浪費,那就這麽着,我去查,哦對了,明天陪我去把石膏拆了,活動真他媽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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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俊說了一句随你,也跟廚房幫忙去了。
李亦哲瞅了兩眼廚房,壓低了聲音對我說:“小孩兒那兒套出什麽沒?”
我搖頭。
李亦哲嫌棄地看了我一眼,“出息!一個小孩兒都搞不定,前段時間是誰告訴我,說對這事兒很有經驗來着?”
我白了他兩眼,我是說過我有經驗,那也說了沒成功過吧?這不是已經開始琢磨對策了嘛?用對付梁俊那套對付小孩兒,我可拿不出手。
他說有什麽拿不出手的?一樣是套話。
我摸了摸鼻子,那可不一樣,我跟梁俊什麽關系,跟他什麽關系,我還嫌別扭呢。
“得嘞!你就別扭着吧!不過我這兒先說着,這事兒非同小可,既然說了要幹,那就別讓我白瞎了眼看錯人了。”
我都知道,梁俊老說我見天兒沒個正形兒,但我就是悠閑慣了,讓我要表現出什麽緊迫感真有點兒難。“着什麽急啊?不管走得快走得慢都一步一步在走,你再着急也就那回事兒。”
“這可能是一個集團犯罪的大案子,被你這麽一說怎麽就像逮小偷似的,我真服你了。”
我左手一攤,笑了笑,“我這叫沉穩冷靜,你學不來的,不要太羨慕喲~”
“丫就是個不着調的貨!你甭理他。”梁俊剛從廚房出來就蹦這麽一句,還學小孩兒似的甩甩剛洗過沒擦幹的手,濺了我一臉水。
我抹了一把臉就要開罵,李亦哲這時站起來,說:“今天就先這樣,我還得趕緊回去查點兒東西,有什麽事兒打我電話。”
“去吧去吧。”我揮揮手準備再啃一個蘋果,梁俊說送送他,就一起出門兒了。
我一邊兒啃着第二顆蘋果一邊兒翹着腿翻檔案袋裏的資料,小孩兒還是端端坐在單人沙發上,我看兩眼A4紙再擡擡眼皮看看他。
小孩兒被我這麽看的坐不住了,說要回房休息,我趕緊給人叫回來,“甭着急啊,才剛過八點你睡的着?坐着。”
小孩兒哦了一聲又坐回去了。
等梁俊回來,我手裏的東西才看完一頁,聽見梁俊關了門換了鞋,我頭也不回地說:“俊啊,你也過來坐着。”
梁俊走過來狐疑地看了我和小孩兒一眼,一腳就踹過來,“我操你還抖起腿了,警察還是流氓啊?坐好!”
我趕忙放下腿坐端正,梁俊往我身邊兒一坐,瞅了兩眼我手裏的資料,“說吧。”
“說什麽?”我茫然了一會兒。
梁俊那眼神兒恨不得給我兩巴掌,我哦哦的恍悟回來,清了清嗓子,對小孩兒說:“就你內學長的事兒。”
小孩兒似乎知道我要問這個,點點頭,還沒等我繼續問就有條不絮地說:“他出事前兩天晚上和一個客人有過争執,具體争執什麽我不知道,但是學長很生氣,那個客人後來說了兩句難聽的話就走了,第二天學長請假沒去上班,第三天學長來上班了,可是快下班的時候學長又和那位客人起沖突了,然後就……就……”
我把手裏的東西交給梁俊,繼續問:“法醫鑒定死者死前吸入了毒品,導致他情緒失控對那位和他起争執的人進行人身傷害,在此之前你知不知道他沾這個玩意兒?”
小孩兒頭搖得撥浪鼓似的,說:“學長的成績一直很好,因為家裏條件困難才會去酒吧打工,他一直是個很溫和的人,但是他有沒有沾那東西我真的不知道,可是他家裏經濟那麽困難,我覺得他應該不會。”
“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個不好說。”這個案子看上去表面就是寫着那麽簡單,死者和他的客人起了沖突,又因為吸入過量毒品導致精神異常對他人造成不法侵害危及性命,而被侵害者錯手将人殺害屬于是正當防衛行為,不構成犯罪,不追究刑事責任。
但這裏面隐藏的東西才是最關鍵的,死者的毒品從何而來?僅僅只是争執為什麽會發展到要将對方置于死地?
梁俊把資料還給我,離開沙發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說:“餓了沒?我下碗面給你吃。”
“哦,成!”哪兒跟哪兒這是?梁俊還真能把這句經典臺詞給說出來啊。
我的病假只有半個月,現在已經去了小一半,拆了石膏就開始滿城奔波。
孟餘說的那個酒吧老板也見過面,他也不知道小孩兒和那個企業家是什麽關系。
總之就是一無所獲。
小孩兒一直安安分分的呆在家裏,沒人限制他出入自由,但他除了買菜也不會出門。
現在這案子簡直就是毫無頭緒,根本無從查起,唯一可能知道內幕的小孩兒是打定了主意什麽都不說。
不知道他還堅持個什麽勁兒,我和梁俊這段時間也對他夠好了吧?就算收留他的确是別有目的,可我倆也是把他當親弟弟似的對待,怎麽沒良心發現說點兒我們想知道的東西呢?
小孩兒在我家的事兒也沒刻意瞞着,該知道的人大概都知道,但總這麽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他們明裏不敢把小孩兒怎麽着,就怕來損的。
李亦哲那頭忙得是更加不可開交,上面知道他私底下還在查這案子,于是就把其他棘手的麻煩的案子可勁兒往他身上招呼,這些天又得查案子又得開庭,連接個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擺明了是不阻止他查,但就是不給他時間去查,用這種最客氣的方式給他警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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