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我們間的信息差
季遇沒想到勵嘯會說一句“我欠你的。”
他足足愣了半分鐘, 才想出來這份像被道德綁架的言論來源于何。
他爺爺去世那段時間,勵小絕沒在他身邊。
這事兒說來就是這麽一句話,但造成的影響是徹徹底底的炸藥,把兩個人都炸了個體無完膚和不堪狼狽, 中間還炸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埋下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大概是芥蒂。
老人是突然沒的,他摔了個跟頭, 送到醫院時人就不行了。死亡毫無預兆地把季遇敲得悶頭一棒。他那會兒大四, 自以為早已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卻在那一刻又被敲進了孤兒的殼裏。
他第一次那麽深切地意識到孤兒是真的挺慘, 他趕去醫院,醫生看他年紀輕, 問還有沒有其他做主的家屬。
他面着醫院裏蒼白的燈光,不得不搖頭。
那是他第一次直面死亡, 直面至親之人的乍然離去,他要顫抖地去簽字, 去在大人的好心指導下去安排喪葬別禮, 而他明明也是個大人了,卻手足無措得像個孩子。
第二天倒是來了些雜七雜八的遠方親戚,安慰他,幫他。他渾渾噩噩地,也沒掉眼淚, 冷靜理智,像個沒有靈魂的機器。
但他其實很早就崩潰了,只是把支離破碎的殘渣暫時都埋在心裏。那些殘渣他掩飾着不給外人看, 卻終究會露出來, 很鋒利, 紮的是最親近的人。
他最親近的人,是勵小絕。
勵小絕那段時間在集訓,每天就睡仨小時,SOL嚴,他自己壓力也大,一周摸手機的時間屈指可數。
季遇知道他不能看手機,但在第二天晚上還是忍不住給他發消息。
他沒辦法,他發了瘋地想看到他。
但他沒看到他。勵小絕沒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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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遇郵箱倒在淩晨收到了他發來的郵件:
“大神,早點睡哈。”
就這麽幾個字,他設置成定時郵件,每晚給季遇發一封。季遇以前怎麽看怎麽甜,但那天,一直沒哭的他卻在看到那幾個不分場合的字眼後瞬間掉了淚。
勵小絕在兩天後才給季遇打電話過來,他們具體說了些啥兩人都選擇性地忘記了。但有句話卻深深地紮進了兩人腦海,忘不掉。
季遇問他:“勵小絕,為啥每次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都不在。”
其實不是每次,就那麽一次。但季遇很少情緒崩潰過,也就那麽一次。
他崩潰得也挺不動聲色。
還是他擅長的方式:用最平淡的語氣,說最紮心窩子的話。
勵小絕一直給他道歉,在那個周六還破天荒地從SOL的封閉式訓練裏跑出來,去他家找他。
他抱住季遇,但是好像有些東西就抱不回來了。快一個月後,他去了京城準備出道,季遇心神俱疲,在看到和陳願那些尚未公開的炒cp物料後便提了分手。
所有的事兒就是這樣一環扣一環,最後扳動了分手的板機。
當初季遇說出那句話,就是為着能狠狠紮姓勵的一下。但這會兒,在聿市的醫院走廊裏,他才發現自己紮得比想象中還要深。
放到兩年前的角度,他并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他在勵小絕面前如果還那麽無私講理他就不是季遇了。
但兩年後,也不知是成熟了看淡了還是身份不同了,他突然覺得自己也挺任性。
“勵嘯,你不欠我什麽。”他說。背和腦袋貼着牆,冰涼的。
勵嘯面沉似水地注視着他,末了,像是無奈一樣開口:“算了,說什麽欠不欠挺傻逼的。大神,你不用因為我而避諱,醫院這種本來就是有點兒關系能問就問,我也不确定會怎樣。”
季遇沒說話。勵嘯一語氣嚴肅起來他就像被壓制了,也确實沒什麽理由反駁。
一時無言,三人都坐在消毒水濃重的走廊長椅上。
季遇忍不住睡着了,過了會兒,能感覺到身邊的勵嘯站了起來:
“我得走了,你好好照顧奶奶,沒事兒的哈。”
一旁的老霜也醒了,随口問一句:“這就走啊?”
勵嘯“嗯”了一聲,他本就是擅作主張跟着季遇來了這:“我得回京。”
老霜:“好不容易來聿市一趟,不順便回家看看?”
勵嘯笑了:“霜姐,我家現在在京城呢。”
老霜哦了一聲。
勵嘯又看着季遇,等着他的反應。
季遇的反應是點了點頭,說了個好,看勵嘯眉眼疲憊,又忍不住加了句:“那謝了,你回去好好睡個覺吧。”
這話讓勵嘯心情一下子舒坦了,黑鏡框下他眯起了眼,不等季遇反應過來便彎腰直接一手把他腦袋拽到懷裏,又猛然松開手把他推開:“那走了哈。”
季遇:“……”
老霜:“……”
等勵嘯走了,老霜才問:“你倆現在啥關系。”
季遇還沒回答,她又洞察一切般擺擺手:“算了你一看就是自己都搞不清。”
她看着勵嘯消失在電梯的背影,感嘆道:“時過境遷啊,就兩年,小絕家都搬到京城了。”
季遇正準備又進病房,聽到老霜這句話驀然腳步一頓。
心瞬間被抓了一下,抓出了一些他從未在意的東西。
勵小絕的家?
說來挺奇怪的,勵小絕雖常常去季遇家,經常和他爺爺奶奶打牌,但季遇從沒去過勵小絕家。
勵嘯能熟練地讓季遇“好好照顧奶奶”,一副是自己奶奶的口吻,但季遇甚至不知道勵嘯是不是獨生子女。
關于姓勵的背景,季遇能摳出來的信息點,竟就兩條。
被綁架過,這話都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和孤兒勢均力敵的瞎扯。
高中讀的全寄宿私立學校,說是他爸送的。
還有呢?
季遇忍不住蜷起了手指。
他和他談了三年,他甚至不知道他家在哪兒。
姓勵的從不講自己。
而自己也從沒想過去問他一句。
第二天一早季遇就和張醫生聊了聊,張醫生把各種利害關系掰碎了給季遇講了半天。幸運的是,奶奶病情沒他想的那麽糟糕,不幸的是,在聿市她只能保守治療,控制病情。
所以核心思想依然是,如果能去A院更好。
季遇道了謝後便回到了病房。
奶奶醒了一會兒了,季遇給她削蘋果,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老人家突然說:“昨晚小絕來了。”
季遇削蘋果的手沒停,以為是問句,“嗯”了聲:“您聽到他聲音了?”
奶奶笑了下,笑容讓臉也像一個癟下去的蘋果,聲音倒有些得意:“沒,他昨天進來看了我呀。”
削蘋果的手停住,皮也斷了:“他進來了?他把您吵醒了?”
“怎麽會,你們誰進來我還能感覺不到嗎。我好久沒看到小絕了啊,這娃長變了。”她慈眉善目地看着季遇,精氣神挺好,甚至看不出是病人。
“他現在混得咋樣哦?在哪兒工作啊?結婚了嗎?”
季遇有些呆滞,喉嚨幹澀心不在焉地,就回答了最後一句:
“沒結婚。”
奶奶點了下頭:“噢,也是,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戀愛都談得晚。”
季遇又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直到下午,他才得閑看了會兒手機,卻沒想到微博熱搜挂着個“勵嘯季遇私奔”的熱搜。
他們兩人在節目最後一夜睡在了一塊兒,還裹進了被子裏,根據被子凸出的形态基本上都能想象他倆是個什麽姿勢。
關鍵是半夜三更他們還莫名其妙就退出節目了。
這不可能不讓人瞎想。
CP粉已經炸了,這熱度過了一天多了還沒散去,就等着回應。
但自然是毫無回應。
季遇看了後也就無所謂地笑了下,沒管,又點開了下一個熱搜,也是關于勵嘯的。
他要為某部熱播劇演唱ost*,這部熱播劇官博發布了一個拍攝花絮。
就今早上午的事兒,本來官博是打算後面錄制好再發的。
但這不順便蹭蹭私奔的熱度。
因着沒人回應,兩個熱搜挨在一塊兒,就像勵嘯分離成了兩人一樣。季遇不敢相信勵嘯一回京就工作了,腦海裏只冒出一個想法:
這貨怕是要睡個一周,才能把這兩天缺的覺補回來。
他正想着,又強迫症地想去把消息欄的那些紅點兒給消了。他微博被勵嘯關注後多了些私信,但熱度已經過去很久,現在就只有新浪新聞和微博小秘書給他發。
不過今天他赫然發現未關注人消息下,是“AVEC-勵嘯發來了新消息。”
季遇面無表情地點開,就一條,十分鐘前發來的。
【AVEC-勵嘯:加我微信,說正事兒】
【AVEC-勵嘯:A院應該可以】
季遇猶豫了下,打字:
【用戶W7DE3:你微信號是啥。】
一句話裏加了句號,就顯得高冷些。
不想下一條消息馬上彈了出來。
【AVEC-勵嘯:我好友申請了,你還沒通過。】
季遇先是驚訝于這人秒回,後注意到這貨竟也加了個句號。
他無語地把微博退了,打開微信,通過了【LixiaoJ】的好友申請。
季遇沒改過微信號,勵嘯能記住加他并不奇怪。而他應該是換了個號。
兩年前勵小絕的微信號還是一堆默認亂碼,昵稱是聿市絕逼帥,季遇把他删了後以為這人會挽回一下,像網上那些段子一樣不斷地發好友申請。
但從來沒有過。勵小絕似乎沒打算挽回。
這會兒他一通過,【LixiaoJ】就分享了一個醫生名片。
【LixiaoJ:這是血液科的周鴻主任,你向他咨詢咨詢。我大致講了下,應該可以幫助安排床位的,但主要是奶奶病情是啥樣的我不知道,你和他說說情況吧】
季遇眼睛亮了起來,連忙回複。
【JY:好,謝謝。】
覺得過于客氣,他又加了兩個握拳的表情。
【LixiaoJ:嗯。】
這個帶句號的嗯就顯得格外冷漠了。
不過屏幕的一陣震動又打破了這份冷漠。
【LixiaoJ 拍了拍 JY】
季遇無語,點開了勵嘯一片黑的頭像,習慣性地先去新好友朋友圈溜達一圈。
于是他親眼目睹本來是一片被屏蔽的光禿禿,在重新刷新的下一秒就突然冒出了很多動态。
順便還收到一條:
【LixiaoJ:我把朋友圈開了,快去看吧,我去看你的了】
“……”
互相看朋友圈,本就是圖個心照不宣,懂得都懂的偷窺。
季遇從沒見過這麽直白宣告的。
勵嘯朋友圈比想象中簡潔,一個月也就一條的頻率,都是一張風景照加簡單的文案。
最新的一條是幾天前發布的,拍得S國那兩頭飛起來的座頭鯨,恰好捕捉了雙彩虹滿弧的瞬間,極漂亮。
文案是【Look JY 】,配一個鯨魚的emoji。
季遇恨不得轉手就把自己從沒改過的微信昵稱給改了。
于是時隔兩年後他們再次加上了微信,而在這明星“四通八達的人脈”幫助下,奶奶的事情也變得特別順利。季遇和A院的周醫生聊了,和奶奶也聊了,後面轉院就這樣毫無波折地敲定了下來。
直到要赴京的前一天,他和老朱老霜一塊兒吃燒烤,燒烤快吃完了,老朱才問了一個現實問題:
“你去陪護奶奶,到時候住哪兒?”
季遇拉開啤酒的易拉罐:“醫院附近都有那種日租房。”
老霜:“你還是要請個陪護吧。你也挺忙的。”
季遇笑了下:“還好吧,最近就是要比賽了,準備準備第一輪的視頻,我在醫院也可以練。”
轉筆這職業的好處就在這兒,自由,流動,随處可練。
老霜說:“主要是現在咱工作室生意太好了,老朱一個人忙不過來,不然我跟你一塊兒去京城了。”她若有所思,“我談過兩個京城男朋友,要不我聯系聯系他們?”
“……”季遇連忙說,“大可不必了姐。”
老朱和季遇幹了個杯,笑道:“你那倆男友算啥,阿遇京城也有前男友啊。”他把啤酒一飲而盡,嘆了一口,
“阿遇,我要不是看你節目,我都不知道你和勵嘯竟真他嗎談過。太牛逼了,太瘋狂了,果然天下沒有什麽玄學CP感,都是早就養成的默契。媽的,我其實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來。老霜,你是不是也被吓一跳。”
老霜笑了一聲:“對不起,我早就知道了。”
“靠,啥時候?”
老霜掐指一算:“三四年前吧。”
這過于長的時間讓老朱吞下的啤酒都差點兒噴出來。
不過這話提醒老霜了,她又轉頭看着季遇,直截了當:“你是不是舊情複燃了?”
還是沒等季遇開口,她又自己補:“不對,你這火他媽都沒滅過。”
“阿遇。”她的語氣很嚴肅,“你到京城肯定又要和小絕産生聯系,你打算咋辦。”
季遇撇了下嘴,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你覺得我該咋辦。”
老霜笑了一聲:“我咋知道,姐雖然經驗豐富,但也沒交過明星男朋友啊,還是這種住在熱搜的大明星……啊呀,我也無權摻和這些事兒,你順心而為吧,是孽是情,看緣分呗,我還是挺信緣分的。”
季遇笑了下。
老霜又說:“不過我覺得雖然他現在是明星,你倆還是老樣子。”
季遇看了她一眼:“哪樣。”
老霜:“就我當年說的,不平等啊。”
季遇一愣。
當年,在被季遇拉入夥進入轉筆工作室之前,老霜在G大後門經營一家修車鋪。
主要是電動車、自行車和摩托車。
人稱修車西施。
勵小絕和季遇談戀愛一周年時,很儀式感地湊錢買了輛電動車,覺得一前一後擠在車上賊炫酷,也方便。但勵小絕開車沒個正經,沒過幾天,他們就慘兮兮地出了車禍,摔在了路邊,人沒事兒,但車壞了。
送去修,便遇見了老霜。
季遇一眼就看出老霜是個Pser。
老霜一眼就看出這倆人是對gay。
不過雖然是Gay,但這種兩個極品大帥比站在自己眼前的盛況實在是惹眼,年齡雖然不是她的菜,但誰不喜歡帥哥呢,忍不住就想和他倆多聊幾句。
“這車要修會兒,你倆要喝啥,我這兒只有雪碧。”她直接說。
勵小絕賤賤地冒出一句:“大姐,你是不是天天都這樣和小鮮肉搭讪啊?”
“……”老霜白眼要翻上天了,蹦出了殺傷力極強的一句話,“我既然是大姐,幹嘛要和你倆搭讪,小處男。”
勵小絕季遇:“……”
老霜看這兩人都一副吃紅薯被噎了的表情,笑了,又轉回來:“開玩笑,你倆是情侶吧。”
季遇覺得這姐不好對付,像只狐貍,他拉住勵小絕,暗示他不要說過頭,尤其是他還當了練習生。
但勵小絕傻不愣登地,直接蹦出一句:“這你都看得出來?”
老霜大笑,沒想到極品大帥哥是只兔子,問一句就能勾一句的。
不過她反而覺得沒勁了。
段位太淺了,像和小孩兒說話一樣。
于是她笑:“不是情侶的話,我說處男你倆對視幹嘛。”
勵小絕季遇:“……”
于是他們就這樣認識了。
由于他倆是把電動車當小轎車用,通勤兜風旅游,讓小小的電動車承受了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故送去修也是常态。一來二去自然就越來越熟。
兩人都沒把老霜看做是一般人。首先這酷狐貍想做個全職Pser,就已經不是一般的有緣。再加上她是唯一一個一眼就看出他倆是情侶的人,還是在他們要“談不為人知的戀愛”後,潛意識裏就更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信任和依賴來。
他們漸漸把她看作了一只見證愛情的狐貍。
她見證了他倆如何如膠似漆,自然也知道他倆分手。那天季遇過來,想處理那輛老電動車,老霜說:
“我前天看微博,小絕出道了呢。真要成為大明星了,名兒都改了。”
季遇嗯了一聲,根本都不關注那貨到底改了啥名,只淡淡說:“我倆分了。”
老霜一愣。
但她很快就潇灑開口:“分了就分了吧,拜拜就拜拜,下一個更乖。”
不想季遇直接擡頭問她:“還會有比勵小絕更乖的?”
登時又啞口無言。
她沒多問,她不是那種為青春戀愛傷春悲秋和八卦的人。而且自從知道勵小絕是練習生後,她心裏就為這對默默畫上了BE的句號。
分道揚镳是生活常态,哪兒有那麽多瑪麗蘇的劇情啊。
她的想法真就是分了就下一個。只要換得快,悲傷就追不上。
但季遇又直接問她:
“霜姐,你說我和勵小絕為啥會分手。”
冷淡平靜的語氣仿佛是要和她探讨一個函數問題。
老霜反矯情達人,三言兩語再次搪塞道:“你倆戀愛都不平等,分就分了呗。”
季遇怔怔地看着她,沒想到她回答得如此尖銳,比他的問題還尖銳。
他一直覺得自己和勵小絕是棋逢對手勢均力敵的。
如果他沒當明星的話。
他沒追問下去,心裏卻了然。
他把那個“不平等”翻來覆去倒了會兒,漸漸能猜到老霜的意思。
是覺得勵小絕是明星,而他只是個轉筆的。
說來确實挺配不上的。
這會兒在燒烤店,老霜再次說出了“不平等”這個詞,季遇卻有些疑惑。
這都分了兩年了,這姐咋還拿配不上反複鞭屍?
“為什麽你覺得不平等。”時隔兩年,他終于問到。
老霜望着他笑:“啊呀。我就是覺得……小絕吧,他太像你的舔狗了。”
“……”
季遇徹底噎住。
勵小絕,像他舔狗???
太荒謬了。
季遇還沒細細咀嚼這不可思議的言論,微信就又收到幾條消息。
正是他“舔狗”發來的。
四條語音,他點轉文字。
文字慢慢地在轉,老霜還在一旁感嘆:“要知道,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啊。”
季遇沒注意聽她話了,就關注屏幕上的文字。
他幾不可察地笑了下。
直到晚上上床時,他才把手機舉到耳邊,把明明看了的這四條語音又聽了一遍。
【啥時候來京城,需要我嗎?】
【好吧,我知道你會說不需要】
【大神,我追人是這樣的,你不需要我也要蹭出個需要來,然後死皮賴臉站你旁邊】
【我明晚來A院哈】
作者有話要說:
*ost:影視原聲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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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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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