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用領帶纏住你手
到了京城後, 季遇意識到的第一個事兒,是自己似乎真的有點兒火。
在聿市被很多人認出來時,他把這歸結于城市小熟人多,人們把他看成一個本土草根明星, 可以理解。
但到了人生地不熟的京城, 到了A院後,前有護士來聊天兒, 後有病人來圍觀, 連帶着奶奶的待遇似乎都體貼了些, 這讓他幡然醒悟。
自己好像不止是本土草根兒。
更直觀的是他的Youtube賬號被扒了出來, 那是他唯一的公開社交賬號。他好久沒登了,來京城後想着這段時間只能以網絡賺錢, 便打算重操轉筆直播的舊業,這才發現, 他的粉絲數好像硬生生多了兩……
位數。
從幾十萬變成了千萬。
以及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私信通過Youtube轟炸了過來,廣告邀約、模特邀約、節目邀約……甚至還有同性戀婚禮邀約。
他好像對勵嘯所說的“明星”有了點兒實感, 不過這種感覺依然像水一樣, 從手上流過,是抓不住的。
這些倒沒影響他。唯一影響他的,就是到醫院後也就呆了那麽幾個小時,便不斷有人問他:
“你和勵嘯現在到底在一起沒啊?”
季遇用最無語的表情應付着她們。
原來直播裝的一頓逼,終究敵不過最後一夜腦子發抽任的性。
在外人眼裏, 他們的關系完全沒有被一錘定音,反而更鋪上了值得揣測和幻想的謎。
晚上那個給謎上撒鹽的男人便全副武裝提了個果籃來A院了。
還帶了個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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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也不知道是不是女孩兒,就個子挺小的。季遇遠遠看上去, 像是勵嘯拐賣了個兒童。但走近了才看出這女孩兒外表柔弱卻目光鋒利, 很幹練。
“這是Sally, 我助理。”勵嘯介紹道,“這季遇。”
Sally點了下頭,像早就認識季遇一樣,和他簡簡單單打了個熟絡的招呼。接着就看了下時間,沖勵嘯說了句:“半小時就得走哦嘯哥。”
勵嘯應了一聲,便笑眯眯地把眼光全方位落在季遇身上了:“帶我去看奶奶吧。”
奶奶住的是單人病房,設施挺好的。勵嘯進來看也沒其他人,就把口罩取了,輕喊:“奶奶,我來看您啦。”
這樣的聲音讓季遇一陣恍然。
奶奶看到是他特別驚喜,年老幹枯的手立馬拉住了他的手:“是小絕呀。”
“您在這兒還好嗎,習慣不。”
“挺好的。你現在在京城上班呀小絕。”
勵嘯“嗯嗯”了兩聲。
季遇第一次在現實中聽人連發兩聲擲地有聲的“嗯”,很傻逼,但落在老人耳裏卻是一等一的乖巧。
這姓勵的真的很會裝出一副脆生生讨人喜歡的樣子。
18歲時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
他在奶奶的連環問題裏能答出個逗人歡心的幽默巧勁兒來,季遇在旁聽着甚至插不上話。
直到奶奶終于問到:“還是沒女朋友啊?你這麽俊不應該吧,季遇他姑的女兒在國外留學……”
勵嘯連忙說:“我不需要女朋友奶奶,您看季遇不也沒女朋友嗎。”
奶奶嘆了口氣,一副她懶得操心心裏又惦記的模樣:“他呀……唉!我反正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娃娃……”
勵嘯又說:“奶奶,您就放心吧,這事兒,我和季遇自己就能解決。”
重音在“自己”兩個字。
落在祖孫兩人耳裏,自然是不一樣的意思。
季遇深深地看了他兩眼。
半小時很快就到了,日理萬機的勵嘯又得去趕通告,臨走時季遇對他說:“那啥,這次真謝了。”
勵嘯沒對他的道謝進行回應,只是問:“你晚上睡在這兒嗎。”
季遇點了下頭。病房裏有陪護床,他今晚可以湊活。但老霜幫他請了個她熟悉的護工,明天他打算把陪護床讓給護工睡,自己去看看醫院旁的日租房。
勵嘯“哦”了一聲,提議:“你要不住我家。”
季遇沒想到這貨已經放肆到如此地步了,眼睛都瞪大了:“你瘋了嗎。”
勵嘯笑了下:“大神,我家就在醫院對面,沒人,我自己兩周都不回去一趟。”
季遇眼睛依然大:“你家在醫院對面?這麽巧?”
不知怎麽,他腦海裏莫名閃了個頂流為了追人在醫院對面一擲千金的畫面。
但他覺得勵嘯好歹也是G大畢業的,應該不會瘋到做這種傻逼事。
“真就這麽巧。不然我怎麽認識A院醫生的,離我方便。”勵嘯說,“正經的大神,我家空着也是空着,你可以去住,就當酒店一樣,不然我還虧了,京城房價那麽貴。”
季遇搖頭:“別,算了。”
“你若覺得不好意思,也可以給我錢。”
季遇笑了聲:“可能嗎。”
勵嘯看着他,最後又妥協:“好吧,你如果不想住也行,我就是看你挨得近,沒空也可以去幫我澆澆花,都快死了……”
這下季遇沖他翻了個白眼。
“大神,你不是要感謝我嗎。”勵嘯語氣賤兮兮的,“那你幫我澆花就是感謝我。不然我總覺得你欠我個人情。”
“……”季遇無語,跟着他厚顏無恥起來,“前幾天你不還說這是你欠我的嗎。”
“但你不是又告訴我,我什麽都不欠嗎。所以現在還是你欠我了。”
季遇不想糾結他的邏輯漏洞,立馬又怼:
“但你不是還口口聲聲說,欠不欠什麽的都挺傻逼嗎。”
“我意思是,說什麽欠不欠挺傻逼,但欠不欠總是個事實啊。”
他們像在說繞口令,互怼得勵嘯忍不住樂,最後蠻不講理道:“你不想看看頂流的家頂流的花嗎,反正這兩周我就拜托給你了,別說話,Sally我們走。”
說着他揚了揚手,真頭也不回地邁步往前走。
Sally目睹着這兩人看着小兒科又似乎很火花四濺的對手戲全程,有點兒目瞪口呆,這會兒回過神來,就沖季遇沒頭沒腦來了句:“那我們嘯哥就拜托你了,謝謝。”
然後火速追上勵嘯的背影。
季遇:“……”
那天晚上,季遇微信便收到了勵嘯發來的地址和進他家門的密碼。以及一個“謝謝”的表情包。
他幹脆沒回。
結果這人時不時就發條語音:“大神去澆花沒?”
季遇不搭理,到了第二天幹脆回了個:“澆了。”
他當然沒澆,只是被消息搞煩了。
但後面季遇又下定決心還是去一趟。
這是經過了他缜密的深思熟慮的。
他有兩個“不得不”的理由。
首先,勵嘯确實是幫了他大忙,禮尚往來,應該接受他的請求。
其次,昨天是勵嘯的生日,這人至少也給他做了蛋糕,禮尚往來,他幫他澆個花當生日禮物也不過分。
所以他不是自己想去前男友家。
是不得不。
他還挑選了一個很完美的時間。
頂流過生日自然排場大,季遇在街上都看到了公交地鐵和各種建築投放的粉絲應援。他通過熱搜又發現這貨當晚有生日會,私下好像還有個生日Party,行程直接塞到了第二天。
總之應該很忙。
于是他就以一個參觀的姿态去了。
勵嘯家在A院對面一公寓的頂樓,季遇站到門前時,不禁深呼吸了一口。
他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按下了密碼鎖。
第一次進入了他的家。
和季遇幻想的頂流豪宅不同,勵嘯家挺小的,色調是北歐風格的簡約後現代。客廳不像客廳,勵嘯把他改造成了個音樂工作室,堆滿了各種音樂設備,後面又連接個開放式小廚房,看上去很割裂。
家就三個房間,卧室雜物間和衣帽間。
明明都沒有季遇可以睡的客房。
季遇好奇地先把他家溜達了一圈,但沒進他卧室。
他發現這屋子的确是住得少,家裏沒有人味兒,而且過于一塵不染,是那種阿姨職業化打掃的手筆。
但小小的陽臺卻又讓他很驚豔,是精心打理的樣子。
混色碎石和仿真草的地板上鋪着很有設計感的地毯,吧臺式的面窗高桌凳加一個舒适的吊椅,還有金棕竹、鼠尾草、散尾葵、綠蘿等各種各樣的綠植,配着宜家風的落地燈許願燈。
特別有氛圍。
季遇坐在了高桌凳上,俯瞰城市,覺得很惬意。
有一種獨居的自由感。
他忍不住想,在這裏錄第一輪的轉筆比賽視頻應該挺好。
那趁勵嘯不在的時候再來一趟?
季遇在裏面呆了半天,才遲鈍地想到自己的澆花正事兒。
還沒出去,就聽到了開門聲。
他一怔,像做賊般頭腦反射地又迅速躲回陽臺角落。
勵嘯回來了。
這貨咋回來了?
季遇不懂自己這股心虛緊張感來源于何,他用了一分鐘給自己做了個心理疏導,然後以一個自認為淡定又冷傲的酷姿勢推開陽臺門,還很體貼地關上,再轉過頭來。
結果看到勵嘯時還是一怔。
勵嘯正在脫西裝外套,露出裏面熨燙服帖的白襯衫,束在極襯腿型的高定西褲裏。領口兩顆扣子解着的,松松系着一黑領帶。
季遇從沒見他穿得如此“正式”過,即便還是沒束住他那股恣意不羁,但寬肩窄腰長腿的好身材卻被束得更加分明。頭發也都抹了上去,是大背頭,垂了幾根落在眉梢,這發型極襯他的五官輪廓,顯得硬朗也雅痞。
竟是一副他從沒見過的斯文敗類相。
他竟在這副模樣裏連正常開口打招呼都打不出來。
于是勵嘯把外套往旁邊一丢時才看到他。
他更是明顯一怔,嘴都張着合不攏。像是腦子轉不過來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笑了下,茫然的眼神轉瞬有了焦距。
他徑直朝季遇走去。
還沒等季遇反應過時,勵嘯便把他極為霸道地抵在了陽臺的玻璃落地窗上。
熟悉的氣味混着酒精把他包裹。
勵嘯單手擡起季遇的下巴。
那一瞬,季遇腦子再空白,也預演到了這人下一步會做啥。
但他想象力似乎過于豐富了點兒,勵嘯的嘴唇只是輕輕擦着他的唇瓣一過,莊重又小心翼翼。
像被羽毛掃了一下。
然後他松開手,退了一步,笑眯眯地用帶着鼻音的安撫口吻說:
“我喝酒了大神,臭的,不親了哈。”
季遇眨了眨眼,看着他。
何止是喝酒了。
明顯是醉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品味了下剛蜻蜓點水的餘溫。
這酒似乎還有點兒甜。
“我困死了,先去洗澡了哈。”勵嘯又說,開始單手扯領帶,往右一拉,頭往左側偏了偏。
這個動作又無意間把季遇撩了個透心熱,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先私闖了民宅讓他心情已有些混亂,反正他頓時口幹舌燥起來,想趕快逃離這男人的視線。
但明明男人一心扯領帶,都沒看他。
是他視線逃離不出這男人。
勵嘯折騰了半天才把領帶解下來,他抓過季遇的手,二話不說把黑色的領帶纏在了他白皙的手腕上,然後牽過一頭拉着他走:“陪我去洗澡哈。”
勵嘯家構造離奇,衛生間和浴室都只有他房間裏有。
他拽着領帶把季遇牽到自己房間,季遇被他一通纏手的操作和房間裏過于濃郁的勵氏氣息撲了個頭暈目眩,直到被牽到浴室門口了才找到了自己的腦子,忙說:“不行哈。”
說完他愣了。
救命,他怎麽和姓勵的一個口吻了。
勵嘯看了他一眼,他可能上輩子是拉牛的,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看似只是把領帶輕輕一拽,季遇就直接一個踉跄地被拽到他胸前。
勵嘯捏了下他鼻尖:“傻逼,我逗你呢,你在外面等我就好了哈。”
他開始脫衣服,但他不想松開手中的領帶,就繞着手掌圈了圈,再解扣子,季遇眼前便是他堅實勁瘦的胸肌,像放大的慢動作特效一樣,逐漸在越來越開的白襯衫裏露出來。
他實在是受不了,像打商量一樣:
“你能不能進去脫。”
說了句理智話後季遇也理智點兒了,終于緩過神般用另一只手解手腕上的結,結果被勵嘯猛然按住,像按一個要炸的炸彈。
“我進去脫,你別解。”他說,語氣焦急強硬,又帶着乞求。
季遇松開了手:“那你快去。”
勵嘯沒去,愣愣地站在原地發呆。季遇這才發現他眼睛都快閉上了,像是在撐一股勁兒,但快撐不住了一樣。
勵嘯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慢慢嘀咕一句:“大神,我好像沒力氣去了。”
但他用最後半股力氣做了一件事。
他用領帶另一頭單手飛快給自己手腕打了個結。
領帶就這麽長,在兩邊都繞了圈男人的手腕後,他們是徹底被綁在了一塊兒,像個軟手铐一樣拷着季遇的右手和勵嘯的左手。這下醉鬼滿意了,他又和季遇手腕交叉十指緊握:“先陪我睡覺。”
他們硬生生是手扣手一塊兒平躺在了床上。
勵嘯迷離且堅定地指導了這一切,這會兒他安心了,說了聲“大神晚安”後便閉上了早就該閉上的眼。
那個沙沙的鼻音的“安”字還沒說完他就睡着了。季遇聽他呼吸變緩,忙像從虎口逃生一樣默默地把自己手上的結解開。
其實領帶很滑,打個結也沒那麽緊,一扯就松了。但勵嘯牽住它時還真像被纏住了,掙脫不開。
可能是自己腦子被纏住了。
此刻季遇大汗淋漓。
解開了這糟心手铐後他和勵嘯還十指相扣着,這醉鬼手攥得極緊,季遇不得不坐起來把他倆的手舉起,把這貨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才掙脫出來,掙脫後勵嘯的手就啪地一下又落回床上,手心裏全是汗。
季遇這才發現他也挺熱的,不只手心,全身都是汗,尤其是那半袒胸的白襯衫,已經開始緊緊貼着身體了,肌肉的線條都襯了出來。
他目不轉睛地盯着他鎖骨下方的幾滴汗,順着起伏的胸膛慢慢往下滾,又停下閃了下光,再起伏時繞過胸肌開始彙聚,埋入白襯衫裏。
他都可以想象襯衫下的那幾滴汗是如何在他的呼吸起伏間游歷,去蕩過他的腹肌和人魚線,最後隐秘。
季遇想去擦掉勵嘯身體上那些過于嚣張的汗滴。
他要受不了了。
這人喝醉後就一股荷爾蒙味兒。
當年,姓勵的曾說過,他喝醉了也是清醒的。
這話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是個真理,反正他的腦回路确實和世間百分之九十九的醉鬼不一樣,深知酒後亂性會誤事兒,變得極有分寸,別人都是趁酒瘋一把,他恨不得趁酒禁欲。
變得不清醒的從來都是沒喝醉的季遇。
那天季遇就是沖着把勵小絕灌醉和他訂酒店的,他确實也把他灌醉了,但勵小絕喝醉了不哭不鬧不上吊,外人看上去完全沒啥區別。
但季遇這種變态看上去,就覺得他變欲了。
他的呼吸會變重,有股撩人的酒精味道,他的眼尾會變紅,有股攝人的佻魅感覺,他的嘴唇會微張,柔軟的,讓季遇想親他。
總之,面對醉酒絕,變态遇都會本能地全身發熱,心火難耐。
但他才開始行動,醉酒清醒絕就別過臉:“不行,臭的哈。”
季遇說:“我不嫌棄。”
他主動去貼勵小絕的嘴唇,正常情況下勵小絕都會反含住迅速占據上風,再有了酒精加持……
應該會更瘋狂吧?
季遇很自信。
沒人能在喝酒後和人主動撩撥下當一個正人君子。
不想勵小絕還真是個君子。
他不回應,季遇都急得自己用舌尖去挑他的唇縫了,結果對着硬硬的牙齒。
這貨,竟然緊閉牙關。
清醒絕輕輕推開他:“親一下就好了哈。”
季遇問:“為啥。”
清醒絕:“因為我臭。”
“我不覺得你臭。”
“謝謝你啊大神,但點到為止哈。”
“為啥要點到為止。”
“因為我臭。”
“我不覺得你臭。”
……
他倆就着這個問題進行循環,季遇看勵小絕可能快被繞暈了,冷不丁冒一句:
“那我們上床吧。”
清醒絕立馬回一句:“我會把你弄疼的,算了哈。”
“……”
俗話說,得不到的在騷動,勵小絕越是這樣“點到為止”季遇越是受不了,但轉眼勵小絕就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着了,他沒辦法。
于是他望梅止渴自我安慰地把腦袋枕在勵小絕胸口上,想就這樣平複心火。
結果他腦袋跟着他胸膛一起一伏,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聞着他的味道和淡淡的酒味。喉嚨越來越幹燥,心火越燒越旺。
那一刻季遇意識到,自己是真的不清醒。
他竟覺得這人呼吸都很性感。
是克制不了欲望的那種性感。
他的呼吸灌注進了季遇的七竅裏,燙得他血液都在往上湧。
他忍不住了,擡起頭來,去親睡着的勵小絕。從他的下颌骨,慢慢親到他的耳垂、太陽穴和眉骨。
他把勵小絕親醒了。
勵小絕再次展現了和一般醉鬼不一樣的體質,睜開眼一瞬,他好像就不醉了,也不“清醒”了,也有可能他之前一直都是繃着,一頓覺讓他繃不動了。
反正這下他很快地按住季遇的腦袋壓到床上,先是拿嘴堵住他的嘴唇,掠奪式地掃了下,然後開始笑:
“大神,你是真他媽不怕疼嗎。”
季遇感覺勵小絕睡前還是個保守的正人君子,一轉眼變成了貪婪的衣冠禽獸,他腦子先是像煙花一樣炸了炸,後又像炸彈一樣轟了轟,轟炸得腦海是白的,只有身體有反應。
他心中的火已經燒到了喉,話是說不出來了;也燒到了臉上,耳朵是紅了,目光也不再那麽清澈。就聽見勵小絕匆匆下去拿東西,然後說了聲:
“那我們開始吧。”
時隔兩年,本清心寡欲的季遇看着昏睡的勵嘯,竟又冒出了“把他親醒然後開始”的少兒不宜念頭。
他如臨大敵,迅速下床。自認為自己連滾帶爬下床的樣子很輕巧,但還是影響了睡着的人。掰手指都沒感覺的勵嘯突然側過身來,微微擡起那還圈着領帶的手,做了個抓拽的動作。
但他自然是抓不到季遇的,撲了個空,手指只穿過輕飄飄滑溜溜的帶子。
季遇愣愣地看着他。
勵嘯的手在空中一頓,卻又好像習慣了一樣,無力地落回床上。然後整個人像只彎彎的蝦一樣慢慢蜷了起來。
季遇看着他眉毛又開始皺起,把頭埋得很低,膝蓋要折到胸口了。在那麽大張床上再次把自己縮成了一團。
那一刻,季遇心情突然冷卻了下來。
明明全身都是汗,他卻看着勵嘯仿佛被凍了般,很無助地抱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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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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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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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