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男色
她确實懂得不多, 也不太聰明,對于文學政壇一竅不通。
但她做事極為認真,尤其是要學習什麽的時候, 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小事細節,也會認真細致的反複記很久,直到徹底弄懂, 才會繼續學下一件。
她的耐心也很足,脾氣好到仿佛沒有脾氣,而且她似乎也很喜歡詩詞, 只是悟性不太高…
她還非常會照顧人, 并似乎…非常了解他的一切習慣習性。。
有時候他只是微皺個眉, 自己都還沒想清楚原因, 她卻已經知道了他想要什麽,并把他要得東西遞了過來…
她的皮膚也很白,而且是怎麽曬都依舊很白的那種, 摸着也很軟…
她還非常容易臉紅…
王鑫發現先生最近又有點變了,不僅依舊喜歡盯着她看,還會時不時問她一些東西, 甚至考她一些詩詞。
她若答上了, 他就會繼續考,直到她答不上, 然後他就會笑吟吟讓她坐過去, 親自給她講…
王鑫受寵若驚。
先生最愛的就是文學詩詞,可平日裏極少與人講解, 只有其他大家族的嫡子嫡女慕名前來拜訪時, 先生才會偶爾講幾句。
可現在…先生竟然在教她?
王鑫感覺自己又有些陷入了如夢似幻的夢境裏, 就像她剛知道自己懷孕的時候, 有些焦慮擔憂,因為不知道先生為什麽忽然會這樣,同時又難掩幸福欣喜,心底充滿了從未有過又溫喜。
她學得格外認真,幾乎一筆一劃的把先生講過的每句話都記下來,并在先生離開後繼續努力記背,務必努力在先生下次想考她前全部記背下來。
而由于這段時間先生沒再每晚來她這,院裏下人們态度又有些微妙的轉變,她甚至親耳聽到有說她失寵了。
王鑫并不介意,這些流言蜚語對她來說早已習慣,她這段時間過得很滿足,滿足到感到絲絲不太真實的夢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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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的狀态不僅恢複好了許多,而且在每日親自的教學中,似乎…也離她近了些。
但懷孕的事她還是沒給先生說。
之前是因為先生狀态不好,現在則是因為先生待她的态度越好,她就有些越怕先生知道後的反應。
怕這好不容易近一點的距離會因此破裂遠離,怕先生會因此再生厭惡,畢竟先生以往每次清醒的時候,都會讓她喝避子湯…
…………
顧府
寒秋這幾天把哥哥當年給自己那些資料又翻了出來,一頁一頁的細細看着。
秋月從門外匆匆走進
“夫人,藥廠仿藥單子的來源,已經查到了。”
秋月把那張僞藥單子和一份查到的資料遞給寒秋。
“這張僞藥單子是出自藥廠附近的一個乞丐老者,據附近人說這老者一直沒有成家,無兒無女也無父無母,年輕時候就獨來獨往有點神神叨叨,後來某天就瘋了。”
“不過查了這個老者的過往後發現,他曾經在少爺手下的藥廠裏待過,應該是當時藥廠裏的一個工人,可惜他現在瘋了,嘴裏不停呢喃的只有這個假藥單子,這單方應該就是從他嘴裏流出去的。”
寒秋從資料裏擡起頭:“真瘋了?”
秋月點頭:“真瘋了,已經讓人專門确認過了。”
“那他這些年怎麽活下來的?”
“乞丐吃食,他住的地方在一個垃圾場附近,聚集了四周很多乞丐,以搶奪別人丢掉的垃圾為生。”
寒秋把查到的資料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去盯着他附近,看看有哪些人接觸他。”
“是。”
秋月走後,秋蟬也匆匆進來,神色緊皺,像是查出了一些棘手的問題。
“夫人,派去在沈城潛伏打聽的人回來了,但沒打聽到當年關于沈城激戰的消息,反而發現了一個很重要的事:現在在沈城住的這些人,都不是沈城的本地人,而是全部十一二年前從外地搬來的。”
寒秋一頓,“十一二年前才搬進來?全部?”
秋蟬點頭,這也是她覺得有些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對,全部。村裏哪怕最老的老人,原本都不是沈城的本地人。”
“什麽原因?”
秋蟬拿出查出的資料,“說是因為十五年前沈城發生的那場大地震。”
“大地震?”
地震能讓本地的所有人,包括那些在沈城生活了一輩子的老人們都全部一個不差的搬走?
秋月顯然也有如此疑惑。
這種狀态,倒更像這座城是故意被人更換了“血液”,更換了原本住在了城內的所有人。
可如此大的工程,不知要花費多少人力物力,誰又有這麽大的手筆。又是因為什麽原因要這麽做?
寒秋垂眸思索了一會兒,“搬進來的人有知道原因嗎?”
秋蟬,“他們只說了他們搬進來的原因。”
“他們說了什麽?”
“他們說他們搬進來,是因為沈城十五年前發生的那場大地震,沈城在遭受了很大的地震災難後,原本的居民們都死的死,走的走,總之都全部離開了。”
“後來過了兩三年,沈城地下安穩了下來,沒再有過地震天災。而沈城本身是個地理位置環境和各種特産商貿都極不錯的城市,所以這些人便在各種商賈高官的帶動下,于十一二年前陸續般進來。所以他們也都不知道十幾年前的沈城發生過什麽,只知道沈城近十年來的事。”
所以那群因為大地震搬遷走的沈城本地人,也帶走了沈城十幾年前的全部消息?
寒秋端起桌上的茶微抿了一口,眸底思緒流轉,“去查查這些人搬到了哪裏。”
“是。”
“另外,十幾年前有哪個世家損失過大批人手,查到了嗎?”
秋蟬點點頭,又拿出另外一份資料,“查到了,當年正直大動亂,各個世家在那場大洗牌裏都損失了很多人手,不過我根據夫人的要求篩選了一下,在沈城損失過大批人手,且還與少爺有瓜葛的,只有江家。”
寒秋一頓。
江家…寒晨當年聯合各家一起滅掉的江家,也是十幾年前在南方地界勢力最龐大,幾乎快要稱霸的江家。
哥哥當年也和她說過江家,說他已經完全處理幹淨了,她不用再擔心。
可說到寒家到底是如何與江家結怨時,寒晨卻幾乎沒有仔細講過。
但寒秋記得,寒晨當年在境內除掉的所有敵族裏,江家是排在第一的。
寒晨在處理江家時的手段也與一般的商業敵族不同,在商業上寒晨一般不會用斬草除根的手段,不會完全不給對方一點活路。
可他當年處理江家時卻不是如此,是直接下了死手的,基本與當年處理那些背叛過寒家,造成了寒家那場大動蕩的敵族差不多。
寒秋當年還在境外學習各種經商手段,哥哥回來時在境內發生的這些事她不太知情,所以後來哥哥給她粗略說了江家的情況後,她便也沒再在意。
現在想來…江家曾經應是與寒家發生過她不知道的、哥哥也沒告訴她的大事。
而且江家現在,也許還有漏網之魚。
“去查查江家當年的情況吧。”
“是。”
………………
另一邊
姜府—辦公房
管家進來時,看到老爺今天難得沒有坐在那山堆般的文件前批閱,而是站在窗戶邊,微微垂眸,看着下面的政部大院不知在思索什麽。高大的身影幾乎把整個窗戶的光影當完,線條冷俊的眉骨高鼻下颚在窗前投出一道剪影,筆挺的身姿線條勾勒挺拔。
哪怕管家同樣身為男性,跟随了老爺這麽多年,偶爾也依舊會被自家老爺那冷毅俊美的模樣氣質驚豔住,也不得不低嘆一句,他真的沒見過比老爺更好看更有氣質的男人了。尤其是此時滿身衣裝一絲不茍、微斂眉眼思索的老爺,比國外那些頂級男模們都還要好看引人。
與此同時,管家又想到了同樣好看端莊,氣質沉靜優雅的夫人。
老爺和夫人,就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可為什麽就…弄成了這樣?
想到手裏剛剛查到的消息,管家心情卻又陷入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矛盾緊張裏。
“老爺,那張印信的檢測結果出來了。”
顧寒沒有回頭,依舊盯着下面戒備森嚴的大院不知在看什麽,“說。”
結果與管家之前的預料差不多,管家的聲音有些艱難,“根據紙張和上面的字跡檢測結果顯示,這封信确是大約十年前寫下的,上面的寒家印章也與寒晨當年其他密信印章比對了…這封信,确實是出自寒晨之手。”
是寒家當年的家主,也就是寒晨親自批閱同意的。
可管家還是不太相信當年真的是寒晨令人來暗殺顧寒母子。
雖然那時寒家若真這麽做,在一衆對顧家如狼似虎的敵族中也不算什麽特殊…
可若真是如此,老爺和夫人本就如履薄冰的關系還要怎麽維持下去?
甚至…管家簡直無法再想下去,要知道十年前那場圍剿刺殺可一直是老爺心裏的一根刺,尤其是老夫人因那次圍剿刺殺後不僅再也沒站起來,身體情況這麽多年也一直處于緩慢惡化的階段…
這些年來,只要是和當年那場圍殺有關系的,除了這兩個逃走的殺手,老爺可都是一個不留的處理幹淨了的…
若…若真是夫人的親哥哥派人做的…管家簡直無法想象。
顧寒沒有說話,微垂的眉眼透出絲絲冷厲的弧度。
管家張了張口,低聲又道
“但老爺,就算字跡印章都相同,也不排除當年有人故意模仿寒晨的筆跡,而且當年…”
他想說當年不一定就是寒晨家主做的,可除了這毫無根據的猜測,他有什麽證據?
夫人那時候都才剛見老爺,寒家又與顧寒沒什麽交往,寒家想趁機來咬一口也正常…
顧寒站在窗邊沒說話,手腕上戴着的佛印被他握到指間,佛印上殘留的血跡在這一刻似乎還沒有完全幹涸,鮮紅的顏色有些刺激到管家的視線。
管家呼吸一凝,忽然想到什麽連忙朝顧寒道:
“老爺!寒家那些年雖然一直和我們顧家沒什麽聯系,但寒晨家主在國外時就是出了名的疼寵自己的妹妹,那時夫人也在那裏,寒晨家主肯定知道,也肯定不會讓夫人陷入那種危險,所以…所以…”那兩個殺手絕對不是寒晨家主派去的…中間一定出了什麽問題…
管家最後的兩句話他沒說出口,因為…他沒有絲毫證據,反而是查出的這一切都證明他的話太牽強了…
萬一…萬一是寒晨不知道時,夫人偷偷自己跑去玩,卻恰巧撞上救了老爺母子呢?
畢竟寒晨做為一家之主,時刻考慮家族的生存利益是本能,那年被衆人撕咬的顧家又太“肥碩”了,連不想幹的微末小世族們都想趁機來咬一口,寒晨這麽做,完全說的過去…
管家腦子裏亂成一團,各種矛盾沖突劇烈,看着老爺始終站在窗邊一言不發的背影,管家忽然脫口而出
“老爺!您回去親自問問夫人吧!”
直接問問夫人,夫人是爽快的人,就算事情真是如此,也應不會這種事情上撒謊。
而且夫人這麽愛老爺,說不定這些年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管家大着膽子說完這句話,顧寒卻依舊垂眸站在窗邊,握着手裏的佛印沒有任何反應。
就在管家的心越提越緊,不知道老爺到底會怎麽想夫人,怎麽對夫人時,顧寒淡淡出聲道
“那兩個殺手還在沈城?”
管家點點頭,“是,在沈城被城主親自隔離關押着。”
“把他們提回來,我審。”
管家一頓,然後瞬間大大松了口氣。
“是!老爺!我這就去!”
還願意審,就說明老爺也沒有完全相信他們!
當年刺殺老爺母子的事不一定是夫人哥哥做的!
這件事還會有其他結果!
管家重重松了口氣。
………………………
夜晚
管家跟着顧寒從邢審大門出來,悄悄舒了一口氣,把剛剛在邢牢裏看到的畫面全都丢到腦後,拿穩了手裏的筆錄,跟着顧寒上了大樓。
回了辦公室裏,顧寒照例先去浴室裏洗手,一根一根的手指仔細擦洗,直到冰涼的水把手上最後一絲血腥沖盡,重新恢複為骨節分明的白皙,他才關了水龍頭,走出浴室,回到辦公桌前。
“老爺這是筆錄。”
管家立刻把筆錄呈上。
有顧寒的親自提審,這兩人沒堅持到三個小時,就把肚子裏所有的東西都全招了。
果然是有貓膩的,這兩個早就成為逃犯的廢人,竟然和洪家都有關系,這些年他們偶爾堵完沒錢了,也都是洪家給他們錢財。
但他們曾屬于寒晨寒家手下勢力這一點,連吐真劑都使用了,他們也始終不改口。
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他們确實曾經都是寒家的手下,寒晨的手下。
恰巧剛剛在顧寒刑審時,關于兩個殺手平生資料也已經被顧一發來了一份電報,雖然還沒查完,但也已調查了大半。
資料顯示:他們曾經确實都是寒家專養的殺手。
而他們手裏的信,也确實是寒家印章批準蓋過的信。
哪怕筆記還沒有證實,可筆畫筆鋒與曾經寒晨親寫的信件比對過後也基本無差。可謂是人證物證都已齊全且證據充足。
可…可這怎麽辦啊…
若當年真是寒晨的命令…
老爺和夫人…怎麽辦啊…
“老爺,我再讓人去國外親自向寒晨家主确認一下吧…”
管家掙紮道。
顧寒沒說話。
管家默了默,又道,“老爺,您直接問問夫人吧,至少…屬下覺得夫人應該是不知道此事的,寒晨家主不會讓夫人陷入當年那種情景中。”
顧寒還是沒有說話,微垂的眸子看着桌面上的筆錄口供,神色隐沒,看不出情緒。
管家正準備退出,卻聽顧寒道
“去查查洪家。”
管家頓住腳步轉身,“是。”,應完又微微松了口氣。
老爺還在懷疑,那就還有希望。
“等等。”
管家停下轉身,“老爺?”
顧寒垂眸思索了一會兒,忽然道,“重點查查洪家最近有沒有接收特殊的賓客,還有,江家那邊也去查查。”
“江家?”管家一頓,江家不是很早已經就已經覆滅了嗎?而且當年可是被夫人的哥哥寒晨少主滅的一個不剩,連江家主江摯都被燒成了灰。
其實說來,在寒晨當年滅掉江家這點上,管家一直覺得有些奇怪。
當年顧家和寒家雖然沒有太多交集,但寒晨他還是接觸過的,并不是心腸狠辣,對對手如此殘忍決絕的人。
但寒晨不僅把江家滅了,還把江家的所有人都一個個親手處理了。
他曾經還很好奇,不知道江家到底是做了什麽,能惹得寒晨如此心狠手辣。
可惜江家那時被一個不剩的全部滅完,寒家與江家到底曾經有過什麽仇怨便也随着那些江家被燒成灰的人化成了風沙,埋成了迷。
“洪家這些年勢力增長這麽快,支持洪家的那些人有大半都是曾經與江家交好的。”顧寒聲音淡淡。
管家一頓,細細回想與這些年與洪家交往的那些世族,才驚覺還真是!
只是這些世族早在江家被覆滅時就垮的垮、弱的弱,更有許多隐匿于富商之家,或直接出了國,到國外隐居去了。
現在細細想來,這些世族的勢力雖然都已經沒落,可若聚集起來,也依舊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勢力!
怪不得洪家近年來發展這麽快。
顧寒繼續道:“洪項可沒有這種本事和頭腦能召集這些人,他旁邊一定有曾是江家或者江家親信的人還活着,去查查,把人找出來。”
管家随着顧寒說的想下去,忽然覺得有些冷汗。
若真是江家人還活着…那以當年寒晨滅掉江家的血仇算來,江家…可絕不會放過夫人啊。
管家腦海裏又想起上次夫人與陌家二公子遭受的刺殺。
那些兵器可就來自于洪家。
管家呼吸微凝…難道從那時候起就已經開始了嗎?
幸好有老爺明察秋毫,否則這種重要信息就要被他忽略了。
“是老爺!我立刻命人去查!”
…………
這天晚上,顧寒回了顧府。
他回去的時候,寒秋已經吃完晚飯,泡完澡,坐在卧室大床上看着秋蟬送來的洪家資料。
顧寒回來看到她,寒秋也沒起身,手裏的資料依舊打開着,坐在床上也靜靜擡眸看着他。
顧寒看了眼她手裏的資料,轉身去了浴室。
他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不過元帥府常年來事就很多,這種情況在他們過去的生活中很常見。
寒秋見他進了浴室,便收回視線繼續看着手裏的資料。
半小時後,顧寒一身水汽的從浴室裏出來,沒有穿衣服,只在腰部往下圍了浴巾。
溫涼的水珠從他線條利落的下颚低落到胸口,在沿着起伏的胸肌、線條明顯的腹肌緩緩流進腰側兩條人魚線的潛溝裏。
顧寒站在浴室門口就這麽看了寒秋許久,一雙雙眸又黑又深,辨不出情緒。
床上,寒秋還在看着資料,手裏的紙張卻忽然被人一抽。
她下意識皺眉擡頭,眼前卻忽然一暗,帶着淡淡酒氣的炙熱嘴唇已經吻住了她的。
寒秋淡淡詫異,看着盡在近在咫尺的顧寒的臉,黑濃的長卷睫毛微斂着,遮蓋了他的視線,讓她看不到他眸裏的情緒。
結婚五年,顧寒極少會有主動吻她的時候。
又醉了?
嘗到顧寒唇內淡薄的酒氣,寒秋又有些不确定…這麽淡的酒味,他應該沒喝多少,不會醉。
可怎麽會出現現在這種狀況?
難道是他前幾天去查的白月光又出了什麽事?受了刺激?
說起來,顧寒的白月光也是在沈城。
寒秋有些分神想着,手裏的資料落了下來,被顧寒随意丢到床下,他高大的身體覆上來,整個人幾乎整個籠罩住她,腰部的浴巾緩緩脫落。
寒秋最近忙,也許久沒碰過他了。
此時被吻的情動,她微微一個翻身,兩人的位置就已颠倒。
顧寒輕喘着自下而上的望着他,抱着她的手改為握住她的手腕,握的很緊,黑沉的雙眸微斂着,眸底有淡淡的醉色與深濃的欲。
男色惑人。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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