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老爺,是仲宛私自和元湛做了交易

他話音一落, 寒秋被綁在身後的手輕顫了一下。

江摯的笑聲更加古怪尖酸了,又湊近寒秋兩步,沙啞道:

“呵呵, 你猜猜,當時我在沈城找到你、撕開你的衣服後我還做了什麽?呵呵,要是顧寒知道他娶的夫人不僅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還是個早早就失去貞潔的破爛貨,哈哈哈,你猜他會怎麽看你?!”

“你哥也是厲害, 竟然把你的這段記憶都消除了, 你這麽多年竟然也沒有對此産生過絲毫懷疑。”

原來是這樣…寒秋被火光映照得發紅的眸子微微閃爍。

哥哥因此, 所以隐瞞了她那麽多事麽, 怪不得這些年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明明沒有生病,哥哥還天天叫她吃藥, 而且一喝就是喝了幾年。

哪些古怪的對沈城的熟悉感…她當年被哥哥藏在沈城?所以那些年她果然是在國內?

還有記憶消除…哥哥消除了她的這部分記憶?可寒秋的記憶裏并沒有斷層的現象,從記事起到現在記憶她都能連貫起來,江摯說的那個時間應該就是那場車禍的時間, 可那個時間在她的記憶裏, 她人在國外。

這又是怎麽回事?哥哥總不能還能給她制造記憶吧,哪怕是F國最頂尖的醫療技術也不可能。

寒秋在江摯的怪笑聲裏依舊靜靜看着他, “所以當年在沈城, 是我和你發生了車禍?我的車撞了你?”

江摯肩膀還在聳動,整個人扭曲如惡鬼, 聽到這句話卻搖了搖頭,

“不不, 不是我撞了你, 也不是你撞了我,你當時被藏在那破爛的農莊裏可沒有車給你坐,只是我意外發現了你,想報複一下你哥哥便準備把你擄走,結果剛撕了你的衣服,就看到了你那奇特的身體。”

“我當時可是興奮的不行,我江摯當年也算是風流無限,男女不忌,卻還從沒嘗過你這種獨一無二的,便想先把你帶回去玩玩試試,順帶也能刺激刺激你哥。”

可他沒想到,寒秋當初那麽小年紀,竟就已被寒晨訓練的一身刺骨,對自己對別人也都帶着寒家特有的狠性。

他當時在車上看到寒秋,便打算回去好好玩玩,可當年那年紀幼小、在他眼底裏沒有絲毫威脅的小女孩,竟趁他不注意,憤然起身,不要命的直直朝開車的司機撞去!

那時車剛開到山沿邊,寒秋那一撞便直接讓車從山沿邊滾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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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江摯的人生便開始了這不人不鬼、痛不欲生的狀态。

江摯後面的這些話沒說,只想着這些事神色便陰沉了下來,變得有些猙獰。

寒秋微垂下臉,平淡道,“原來如此,那你還真是畜牲不如。”

江摯凹凸不平的鬼臉盯着寒秋,又往前湊近寒秋兩步:

“呵呵,罵的好,我這個畜牲十五年前被你哥滅了全家,我這副容貌也拜你所賜,茍活了十五年,今天終于讓我抓到了你,寒秋,你說我待會要怎麽一刀一刀刮下你的肉才能平複我這麽多年的怨憎茍且呢?”

寒秋沒應聲,垂眸的神色在火光的映照下像是露出了幾分蒼白,身後的火把離她極進,幾乎要燒到她的褲角,她卻似一無所覺。

江摯陰陰一笑,再湊近她一步道:

“其實我這裏還有一個關于你的更大秘密,這個秘密對你來說絕對是一直可望不及的,能讓你得到你一直最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想知道嗎?”

寒秋不負他所望的擡眸看着江摯,“什麽秘密?”同時不動聲色的掃了眼江摯與她的距離。

江摯朝她走了這幾步,可依舊在較遠的距離上。

這鬼東西,都搜遍她的身還把她綁住了,卻依舊沒有放松警惕。

江摯在距離寒秋三步外的猙獰臉色上露出惡劣的笑意:

“就跪下來求我,我就告訴你。”

寒秋卻只看他一眼,一動不動,也不再應聲。

江摯也不強求,臉上的笑意更惡劣了,“得,既然還是放不下你自己的身份,不想知道這個秘密那就算了,我原也不準備告訴你,畢竟這個秘密只要你不知道,就只能永遠活在痛苦,哪怕等會就要死了,也是帶着痛苦死掉,而我最想做的事,就是看着你痛不欲生。”

江摯握着手裏的小盒子微轉起來:

“好了,給你說了這麽消息,足夠換這盒子的密碼了吧,寒小姐把密碼告訴我,我就給你留個全屍,也保證不讓你的秘密被別人知道,保住你寒家的名聲。”

寒秋看着江摯,神色十分真摯:“真的?”

江摯又大笑起來,像是終于抓到了寒秋忌憚的東西。這令恨不得寒家死絕的他興奮無比。

他邊笑邊點頭,“真的啊!我保證,呵呵哈哈,寒家血脈什麽都好,就是可惜連個最基礎的正常人都不是,而是個怕被人知道的怪物。”

寒秋似是猶豫了一下,張口正要說出密碼,話到嘴邊又忽然一轉:

“那你過來點,離我近一點,我告訴你。”

江摯卻忽然倒退了幾步,恢複陰鸷警惕的看着寒秋:

“別耍花樣!”

寒秋動了動自己被五花大綁的身體,“我全身都被你搜完了,人也被你綁着,能耍什麽花樣?那盒子裏可是寒家核心機密,你确定要這麽遠的說?讓你這些手下都聽道?”

江摯臉色陰沉下來,捏着盒子,緊緊盯着寒秋不說話。

寒秋也不急,一邊等着他想,一邊淡聲道:

“等我把密碼告訴你了,江大人可要說話算話。”

江摯盯着她臉色陰沉的沉默了半晌,卻依舊沒有走進,只怪笑得看着寒秋,“我一定說話算話。”

然後轉身看向自己身後那個手下,“你,過去,讓寒小姐把密碼告訴你,你再告訴我。”

不愧是茍活了這些年,都這樣了,江摯依舊不敢靠近。

寒秋依舊在火堆前站着,等着那手下顫巍巍的過來,然後告訴他一串密碼。

手下把密碼帶了回去,可江摯依舊疑心頗多,竟然怕那盒子裏面有機關,把小盒子給了下手,讓他來開。

寒秋站在火堆前,一言不發的看着。

手下似也知道這盒子是個燙手山芋,顫巍巍的一個一個輸入密碼,握着盒子的手都在抖。

等他終于把最後一個密碼輸進去後,只聽“咔噠”一聲細想。

盒子安全的打開了一條縫隙,沒有射出任何機關。

江摯一喜,就要上前拿盒子。

卻聽四周驟然傳來一陣血肉插進尖刀裏的聲音!

“啊啊啊啊!!!!——”

陣陣凄厲慘叫從寒家祖地這個院子四周響起,伴着血肉被插穿的“噗呲”聲。

江摯一驚,轉身看向四周,就發現四周趴伏在祖地四周的那些槍炮手竟然被一根根從院牆內外插出的密密麻麻的尖鋼針給紮的滿身血窟窿!

這寒家祖地的四周強院竟然布滿了機關!槍炮手們幾乎在那些尖刺中全軍覆沒!

“寒秋!!!”

江摯震了一瞬,臉色一獰,轉身就要掏出搶朝寒秋射去!同時朝身後站着的剩餘搶手們吼道:

“打!——”

可他這句命令還沒吼完,衣服裏的槍支也還沒掏出來,脖頸就死死的被人扼住了!緊接着整個人被脖頸上的這股大力一扯,如同一面頓盾一樣被頂在前面!

“冷靜一點,江摯,讓他們都退開。”

江摯看着面對面扼住他脖子的寒秋,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

她明明已經被搜身捆綁!怎麽做到的!

鼻尖卻已聞到一陣肉燒焦的味道,江摯眼睛往下一轉,鬼臉的猙獰就多了一分。

“你竟然…把自己的手和繩子一起放在火上燒!”

怪不得她剛剛要往前走兩步站在火堆前,原來不是為了看他,而是為了能讓背後被綁着手被火焰燒住,聯通手和繩子一起燒掉!

他又被這女人詐了一次!

十五年前一次,今天又一次!

江摯臉色猙獰到扭曲,“寒秋!!”

這個女人還是這麽狠!!

寒秋的兩只手都已經被燒的皮開肉綻,焦黑模糊,但扼住江摯的力量卻半點不輕。

四周還活着的搶手們因她扼住了江摯而不敢動手。

江摯瞪着他們,長大了嘴想說什麽,可寒秋沒給他機會,收緊了手,掐得江摯漲紅了臉,呼吸急促,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音。

寒秋從他身上拿回那小盒子,腳尖一踩,那小盒子邊緣驟然彈出一根細細的銀鞭。

江摯猜的沒錯,這小盒子裏藏了寒家最重要的核心機密,怎麽可能連一點防禦力都沒有。

這盒子不僅是大院牆壁的機關開關,還藏着哥哥當年專門讓人打造後送給她的銀鞭,以及…還能爆炸。

寒秋一把握住彈射出的銀鞭,鞭身一抖一顫,小盒子便被卷了起來,投擲向遠處幾個握着□□的槍炮手手裏。

“轟!!——”

幾個槍炮手直接被炸的重傷倒地,手裏的武器落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寒秋的銀鞭已經取代她的手,緊緊纏住了江摯,拖着江摯在她面前繼續當盾。

而江摯懷裏的搶也已經到了她的手裏,寒秋握住搶把,手腕一轉,便瞄準了站在另外一邊的□□手。

“砰砰砰砰砰!——”一連串的槍響想徹了整個寒家祖地。

沒有浪費一發子彈,每一顆都精準射進搶手的眉心,精準爆頭。短短兩分鐘後,四周所有的槍手就都死的一幹二淨。

眼見四周沒有活人寒秋微微吐出一口氣。

前些年北境動亂嚴重,江摯帶來的這些槍炮手不是真正的槍炮手,平日裏都是在酒水裏泡着長大,反應靈敏度根本比不上專業的槍手,加上寒家祖地的那些陷阱,才讓她這麽容易得手。

被燒的糊爛的手傳來一陣陣的劇痛,過度敏感的體質從剛才就發作了起來,寒秋從兜裏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幾顆止痛藥藥丢進嘴裏吃下去,又往手上快速塗滿了藥膏,強迫自己不露出絲毫的顫抖異樣,垂頭看向江摯

祖地四周插滿鋼刀與屍體的院牆不知何時也燃燒了一起來。

整片院子被洶洶的烈火包圍着,院子中央,只剩寒秋與被銀鞭纏得快斷氣的江摯。

江摯的臉,已經從紅變成紫又變成了青黑。

他快要窒息死了,凹凸不平鬼臉上顯出一種猙獰,他顫抖着朝寒秋擡起手

“嗬…嗬…放…放開…嗬…告訴…你…秘密…嗬…”

寒秋在他身邊蹲下身,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兩人此時的位置與剛剛換了個轉。

寒秋沒有廢話,直接上手搜他的身,先搜完,再慢慢談。

江摯身上裝的東西也不少,刀槍子彈、幾包毒藥粉,以及一個保存良好的印盒。

寒秋看着這個印盒,打開,裏面靜靜躺着一個印信,非常眼熟。

是她寒家的印信!

寒秋握着這個印信看向臉色已經青紫的江摯。

果然如此。

之前對仿藥的所有猜測也在這一刻被證實。

不管是北境高仿藥還是其他商行裏出現的低劣假冒産品,上面蓋的印信都是江摯的這個印信。

還真都是江摯,這個早就該早早死掉的死人。

寒秋垂眸看着江摯,“除了你,還有哪些人參與了僞藥的制造?”

江摯依舊被勒的臉色發紫,雙眼微微外凸,一副馬上要斷氣的模樣。

寒秋握着銀鞭的動了動,江摯立馬喘過一口氣,一邊大口呼吸,一邊死死盯着她,鬼臉露出驚悚的表情:

“你放開…我…嗬嗬…我…告訴你…”

寒秋沒放開他,只繼續搜他的身,等把他身上最後一件物品搜出來,又擡眸看向他身上最後一件飾物,胸口的黑珍珠吊墜項鏈。

江摯陰啞的聲音斷斷續續着:

“不只是…高仿藥…嗬嗬…還包括…十四年前…追殺…顧家母子…還有…其他…很多…你放開我…嗬嗬…我告訴…你…”

原來十四年追殺顧寒母子那兩個人也是被他雇傭去的。

也是,能把證據僞造的那麽好,目前看來,也只有得到這個印信,本身還是死人身份的江摯有這份能力。

寒秋沒給他松開,只擡手觸向那串項鏈。

可她并不松手,猜到她不會放過自己的江摯,青紫猙獰的鬼臉又咧開一抹笑意。

“你以為…嗬呼…殺了我就沒人會知道你的秘密了嗎?…嗬…嗬我早已經把它留給你北府……嗬…寒秋,你就算殺了我…往後也必然終生…不得安寧……嗬嗬…終生被罵怪物!!”

江摯最後一句話像是卯足了勁的沖着寒秋嘶喊出來,同時,他胸口的黑珍珠項鏈竟然閃爍起來!

寒秋下意識往後連退了幾步,還沒站定,江摯胸口忽然就炸開!

就是他挂在胸前的那串黑珍珠項鏈,除了最底下的墜子外,串成項鏈鏈條的幾顆黑珍珠竟然微型炸彈!

這微型炸彈的威力和範圍都不廣,但若寒秋剛剛沒有及時退開,她的臉現在多半已經和江摯一樣,只剩一半了。

被炸的面目全非只剩半張臉的江摯劇烈喘息抖動起來,脖頸上被寒秋纏住的銀鞭也被炸的坑坑窪窪,那串項鏈已經在剛剛的爆炸裏分崩離析,最下面的墜子也不知崩到了哪裏。

“燒了燒了!來人!!寒假祖地的大院燒了!!救火!!來人救火!!!”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動向,被寒秋故意支出去的祖地下人中有人回來了。

寒秋皺眉看着江摯失去了半個腦子徹底變得面無全非的屍體,在外面的人進來之前把屍體丢進火把內,起身站在洶洶烈火中燃燒的大院前面。

祖地的房屋離大院遠,不會燒到,但這大平院…寒秋跪下身,深深三拜,磕了三個頭,“請恕兒孫不孝,日後定回來謝罪修建。”

為了抓住江摯,她今天不得不如此。

寒秋話落,起身最後看了一眼大火中的祖地大院,纖長的身影便轉身從大院牆上利落的翻了出去,沾染着血與火光的纖長身影漸漸消失在黑夜裏。

…………………………

另一邊:

十小時之前。

自寒秋走後在書房了靜坐了一晚上的顧寒,在管家大早上推門進來時,也依舊保持着昨晚的姿勢一動不動。

管家匆匆推門而進,連請示都忘記了打,喘息焦急的對顧寒道:

“老爺!夫人、夫人在北境的寒商,前日在北境忽然被元湛毀約誣陷,以各種理由冠上了一系列的反叛罵名,現在夫人的北境寒商已經被北境元府納入了通緝黑名單,北府還傳出大批留言,掀動北境民衆勢力,對寒商進行了打擊圍攻驅逐,夫人前日去北境時,聽說…聽說不僅被罵了一系列罵名,還…還差點被北府煽動的衆民在北境寒商總部圍攻。”

顧寒僵滞了一晚上的身體終于微微動了動,蒼白的臉看向管家。

在北境寒商總部被圍攻…被北境元府誣陷…被罵一系列罵名…她昨天來時,什麽都沒說過。

顧寒關上筆蓋,動作依舊有條不紊,聲音帶着熬了一宿後的暗啞,“北境怎麽會忽然毀約?”

管家一哽,語氣變得有些氣郁:“是仲宛!”

顧寒拿筆的手再次頓住,兩秒後筆被他放到一邊,黑眸看着管家,“說清楚,從頭到尾。”

管家直接一口氣把自己剛剛收到的那些令人火大的消息都說了出來

“仲宛這一年來真的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前段日子她外出出差,卻竟然私自在出差時間裏自私回了國內,去北境私見了元湛,北界境內“捷鴻”有哪些盯梢她都很清楚,所以精确了避開了那些眼線,偶爾有幾個意外發現她蹤跡的,她也利用自己的特權強制消除了記錄痕跡。”

若不是這樣,他們早就發現仲宛的異樣了!只是那女人在捷鴻高位多年,跟了老爺那麽久,之前又從未做出過任何不利于捷鴻的事,捷鴻便也從未防着這位“自己人”,不想卻被她私自動用權利遮掩到現在!

“她私自與元湛達成了協議,讓元湛答應把北境的市場給“捷鴻”,并把夫人的寒商…徹底清除出去,還給元湛承諾到時候捷鴻會把市場的百分之二十比例給北府…”

管家說着,微微吸了一口氣,壓住體內被這愚蠢又自作聰明的“自己人”氣起的怒火。

同時管家也有些不敢想,若是夫人知道了捷鴻就是老爺,那這…夫人會怎麽想老爺!

夫人和老爺關系本就很危險了,那個仲宛還自作聰明的來插一腳!

要他說,這女人是真的該死!仗着在老人身邊時間長,就開始分不清分寸!

當年從第一次見到仲宛起,他的感覺果然就是對的,那女人不是個安分的!

顧寒想到寒秋昨天來時的畫面,這些事…她也半個字都沒提。

顧寒放下筆,“她還做了什麽。”

這個“她”自然指得仲宛。

管家按下心底的憤恨,繼續道,“捷鴻掌握在她手下的那部分資産,已經被她轉入了部分進入北境,占據的商行位置就是夫人以前的商行位置。在北府誣陷夫人的那些罵名裏…她也在暗地裏推波助瀾…”

管家一邊說着仲宛近來私自動用權利在北境做的事,一邊在心底怒罵着。

“她現在在哪裏?”

“顧一已經去抓了,大概再有一個小時左右就會押她來顧府。”

一個小時後。

顧寒依舊坐在之前的位置上一動不動,微垂的眉眼和以往一樣沉靜,可站在他身後的管家,卻感覺老爺到老爺很不對勁。

應該說從他剛剛進來朝老爺禀告事情開始,老爺就很不對勁。

管家也分辨不出這種不對勁是什麽,只隐隐感覺老爺似是處在某種緊繃皲裂的臨界點上,渾身一動不動的在強制支撐着什麽,稍不小心,那些東西就會再無法挽回的破碎掉。

正當管家也被扼在這種瀕臨破碎的緊繃危裂感中有些無法呼吸時,一道尖怒不屈的女聲忽然從門外想起:

“放開我!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老爺和捷鴻!你們懂什麽!滾開!別碰我!”

管家一聽到這個聲音,垂着的手就微微捏緊了,心底壓抑的那股憤恨抑不住的湧出。

從幾年前第一次看到仲宛開始,這個女人就一直是這個态度,高高在上,自認為比他們其他所有人都離老爺更近一點,做事從來獨來獨往,甚至一意孤行,仿佛誰都配不上她,她素來也只拿眼角看人。

若不是她跟随老爺的時間早,這些年來為老爺做事也一直盡心盡力,自身也确實有幾分手段,顧府和捷鴻可能早都沒人能容得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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