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腼腆的新未婚夫
莫文軒滿臉青色胡渣沒刮, 皮膚蒼白的仿佛體內半絲血都沒有,眼睛充滿血絲,沒了以往的儒雅出塵。若不是身上穿着市政醫院的病服, 還真比街邊的流浪漢也好不了多少。
寒秋那天離開時,已經說的很清楚,而且莫家後來必然也查過了, 可五個月過去,這個男人成了這模樣,是還沒認清事實, 還是根本就不想認清現實。
莫文軒身後還有很多醫護人員匆匆趕來, 看到寒秋, 他們臉上皆露出驚訝, 然後便是遠遠哀求的朝寒秋作揖祈求,似想拜托讓寒秋不要理會莫文軒,或者不要說一些刺激他的話。
可莫文軒不是寒秋的誰, 王鑫還因為他遭遇了那種下場,連孩子都差點沒保住,寒秋憑什麽要按照這些醫護人員說的做?
這是莫文軒該認清的事實, 也是他該承受的代價。
寒秋看着莫文軒, 在後面衆多醫護人員的要求祈求中,淡聲道
“王鑫?我當初不就告訴過你了嗎?她已經被你害死了, 你想找去, 就去天上那個世界找。”
話落,寒秋轉身朝機場內走去。
身後的莫文軒聽到她這句話後驟然安靜下來, 蒼白的臉更加血色全無, 甚至連身形都不太站得穩。
後面的醫護人員戰戰兢兢, 連呼吸都靜止了。
見寒秋走了, 他們小心翼翼的上前接近莫文軒,搖搖欲墜的莫文軒卻忽然像瘋了般,猛地朝寒秋追去,布滿血絲的紅眼瞪着寒秋的背影。
“寒秋!你騙我!!我已經把杏舀村的所有屍體都檢查過了!沒有王鑫的!沒有王鑫!你帶走她!是你帶走她!把她還給我!!!”
莫文軒發瘋的想要沖上來,後面的醫療人員們們立刻上前想拽住他。可發瘋中的莫文軒根本不容人拽觸碰自己,加上他本就身體孱弱,那些醫護人員根本不敢用力碰他,一瞬間還真讓他掙脫了,朝着寒秋沖去。
寒秋身後的侍者們立刻圍上來。
就在莫文軒要沖到侍者前面時,一道熟悉的吼聲忽然從後傳來。
“哥!你在做什麽!冷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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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秋辭從衆醫療侍者身後大步走近,一把抓住莫文軒的手扯向自己身後,也不管莫文軒怎麽掙紮,直接緊緊束縛住他。
控制住了莫文軒,莫秋辭擡眸看向寒秋。
兩人自從上一次寒秋中毒,莫秋辭在酒店裏撞見,執意要進寒秋房間,後因顧寒趕來了才離開了後,就一直沒再見過面。
在過去将近一年的時間裏,莫秋辭一直四處瘋玩,試圖沉浸那早已麻痹的神經。
等他終于從燈火酒綠裏回過神來時,才發現整個南境都有些變天了,不止他自己的莫家,還有顧府、寒家、芹家、北境、外境,都發生了太多事情。
他家馬上就要生孩子的嫂子沒了,還是死于他大哥親手提供的轟炸機下。
莫家原本安穩的部分勢力也重新被大哥扯進了南境那個漩渦,而他大哥卻不僅舊疾複發,重病難愈,還差點快瘋了。
他想去找寒秋,結果卻發現…寒秋早已經不見了,連顧府的管家都不知道她去了哪裏。
今天他原本在醫院裏陪着大哥,意外聽人說消失了快五個月的寒秋忽然出現在了藥商局,他都還沒來得及動,他大哥卻瘋了般拔了輸液針便往外跑。
此時終于看到了寒秋,莫秋辭的視線一點點的掃過她全身。
她似乎與一年前一樣,又似乎不太一樣。
莫秋辭這一眼,包含了冗雜繁複的情緒。
寒秋看着莫秋辭,原本想再刺激莫文軒兩句的話,到了嘴邊又緩緩咽了回去。
“寒秋…”
“嗯。”寒秋淡淡應了聲。
莫秋辭斟酌了兩秒,抿唇道,“你現在…過得怎麽樣?”
“很好。”
莫秋辭扯了扯唇角,“那就好…”
寒秋等了一會兒,見他似不知道該說什麽了,便轉身往機場內走,“再會,秋辭。”
莫秋辭連忙又喊了出聲,“寒秋。”
寒秋停下腳步轉身看他。
莫秋辭微微吸了一口氣,扣着莫文軒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了些:
“能…告訴我你在哪裏嗎?”
不待寒秋說話,他扯高唇角,朝她露出一抹笑道:
“我可以去找你玩啊。”
寒秋看着他強裝的笑意,沉默着沒有回應。
直到莫秋辭臉上的笑漸漸維持不住的時候,寒秋才出聲道
“秋辭,我在的地方太遠了,你大哥現在需要人照顧,莫家也需要你,你好好待在他們身邊,陪他們度過這段時間。”
說完,寒秋不再多說,轉身踏進了機場內部。
莫秋辭在原地看着寒秋的背影,臉上再也維持不住的笑意垮了下來,變成了淡淡的自嘲低語,“你都離開他了…我卻依舊不行嗎…”
另一邊
機場二樓角落的餐廳包間裏。
管家站在顧寒身後,随着他的目光看着對面朝莫秋辭說完話後便轉身走進機場內部的寒秋。
他們已經在這裏坐了三個小時了,從接到夫人出現在南境開始,老爺就丢下了手裏正在處理的所有文件,從書房離開,帶着他來這裏坐了一下午。
等到夫人終于出現時,老爺便一直看着。
管家站在顧寒身後,看着他蒼白的臉與微微低頭掩咳的動作,那總是挺拔筆直的背脊似随着這個動作微微彎了下了些,管家嘴裏的話欲言又止。
這幾個月,不止是莫府變化巨大,顧府變化也大啊。
自夫人離開,老爺就開始不要命般的工作,整宿整宿的批閱文件,很多原本定在幾年後的計劃也全部提前。
管家看着這種狀況,心底嘆息,面上什麽卻都不敢說。
夫人在的時候,哪怕顧府氣氛如履薄冰,也從沒到如此壓的人完全喘不過氣的狀态。
但經過這幾個月的煎熬,不僅顧一顧二都快吃不消,老爺的身體也開始出現問題。
自那天在夫人離開的碼頭昏倒後,老爺回來昏睡了一天一夜,醒來後便開始時不時咳嗽,現在已經咳的越來越厲害,尤其是通宵批閱完文件後,那蒼白的臉色算是管家跟着顧寒這些年來都從未見過。
而且老爺還不怎麽吃藥,整個人都仿佛染上了一層病态的蒼白。
管家旁邊看得擔心不已,卻什麽都不敢說,只是嘆息…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啊…哎。
等寒秋的背影徹底在機場門口消失,顧寒才收回視線,又低咳了兩聲。
“和江摯有關系的那幾個人審的怎麽樣了?”
管家回神,立刻把審訊結果說了,“還是堅持說他們自己不知道江摯的身份,只是出于對方給的利益才接受了對方的合作。”
自夫人抽離寒家退出北境後,因商界崩塌而開始動蕩的北境元府不得不求助于老爺的“捷鴻”,并試圖用仲宛當初的許諾條件來向“捷鴻”讨要大筆資産。
可惜,老爺的“捷鴻”并不是北境的救世主,出面的依舊是秦峻,直接把幾個月前“捷鴻”已經驅逐了仲宛的證明擺了出來,對仲宛那些許諾的條件更是一概不應,讓元府想要兌現,就去找給他們許諾的仲宛兌現去。
然後無論元府如何糾纏,遠在國外的捷鴻根本不理會,北境便漸漸開始崩潰。
若是元湛知道“捷鴻”背後的真正主人就是老爺,必然會更加後悔當初針對夫人。
畢竟夫人身為寒商的掌權人,一直秉持着寒家的祖訓理念,從不會讓寒商做超出底線的事情。
可老爺就不一樣,老爺的目的是複仇,商界在他手中只是達成目的的工具,可以随便利用。。
就比如這次,捷鴻除了拒絕北境的要求外,老爺還反過來用“捷鴻”給北境元府施加了壓力,逼迫北境元府交出了江摯那一股勢力的所有人,最終查出了南境所有還與當年江家有關系的世族,然後就是一陣暗裏無聲的腥風血雨,該殺的殺,該埋的埋,該處理的處理。
那些曾經和江摯共同商讨針對夫人的事也都被查了出來。在夫人離開的第三天,這些人就被老爺抓回了顧府,押入了刑牢。
這些人的驟然消失,讓南北境的各家族背後勢力也因此遭受牽連,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世族地位一落千丈,各方面都受了極大的影響。
管家說完,想到現在都還關在審訊室裏已經基本快沒了人樣的仲宛,對顧寒道
“老爺,仲宛那邊已經審的差不多了,她和北境元府的聯系就只有這次針對夫人的事,現在怎麽處理。”
顧寒又低咳了一聲,視線看向機場內部寒秋即将乘上的那輛飛機,聲音淡淡,“直接處理了吧。”
管家微怔,處理…是殺掉的意思吧。
管家有些意外,畢竟仲宛是顧家僅留的兩人之一了,又在捷鴻工作了那麽久。
但覺得這也算是仲宛罪有應得,
管家微嘆一聲,低頭應了是。
…………………………
三年後
M國某酒吧
寒秋坐在包間沙發的中央,有些頭疼的看着自己四周圍滿的各種寬肩窄腰大長腿的男模。
這些都是酒吧老板經過她哥寒晨授意後,每次寒秋只要一道到酒吧,酒吧裏的老板助理就會把其他的普通男侍們全部撤下,給她上這一批專門留給她的男模,并且從第一次讓這群男模出現在她面前時,就對她說都是封了嘴的,她随便挑着玩。
這種狀态已經維持了兩年了。
寒晨出生于國外,十歲之前都在國外渡過,直到寒秋出生他才回過國。
對男女之間的事,他雖不亂搞,但看法也與國內不一樣,不認為女人在這方面只能乖乖每天呆在家裏以男人為主,女人也一樣可以有自己的圈子,況且寒秋現在也已經恢複了單身。
加上他去國內接寒秋時又是那種狀态,覺得自家妹妹在顧府受了天大委屈的寒晨後來好幾次都想直接回國去弄死顧寒。
察覺到的寒秋明裏暗裏給他說了好多次,說她以後想重新開始,也不想再和以往有的人和事有任何牽扯,寒晨才壓下戾氣,沒直接明着去找顧寒。
但這些年顧家在境外的産業卻已經開始有意無意的包圍“捷鴻”和“嘉鴻”,不僅把“捷鴻”的很多大單子都搶了過來,讓“捷鴻”損失了不知多少錢,對“嘉鴻”更是各方面圍攻,生生讓“嘉鴻”這個原本發展勢頭極好的商行在過去三年裏一步也未再往前。
而被寒晨圍攻的“捷鴻”,全體上下對此卻無一人出來對此表示什麽,好像全都沒看見,沒發現。
而除了拿“捷鴻”慢慢撒氣外,寒晨為了讓妹妹寬心,讓妹妹盡快從以往的情緒裏抽離,以下這些事就成了寒晨這些年一直在做的事。
包括但不限于:剛接她到M國的時候,就變着花樣想讓她找點其他的樂子,想讓她從以往的感情裏抽離出來,最近還興起了給她相親的興致。
寒秋與顧寒的離婚手續,在寒秋離開顧府一年後,也就是兩年前,讓秋蟬直接在南境等着顧寒辦下了。
現在寒秋重新恢複了寒家大小姐的身份,做為寒家這一代唯一的女性,身份背景強大,自身資産勢力龐大,還有寒晨這個妹控時刻充當強大護盾。
寒秋在國外這兩年也算是成了各貴族世家與各國高官權貴們的相互想要争奪的香饽饽。
但寒秋現在暫時不想談戀愛,更不想結婚,每次被哥哥逼着去相親,她就會把兒子王晏帶上。
王晏,今年三歲了,是個乖巧可愛的小正太,長相結合了王鑫與莫文軒的優點,學東西特別快,小小年紀就脾氣特別好,言行舉止也精致的像個小紳士。
王鑫當年來不及給她取名字,這名字就是寒秋給他娶的,并且也直接對外宣稱這就是她的孩子。
寒秋每次去相親都帶着王晏小少爺,加上她的态度本就不想相親,每次草草應付一會兒,倒是也能退掉一小批人。
至于其他說什麽不在意她有沒有孩子什麽只在乎她的,寒秋一律拉黑。
這些人都是沖着她身份來的,這幾年她只想好好放松,做自己想做的事,并不想再去應付這些爾虞我詐。
寒秋的思緒被身旁的姐妹們拽回來。
這些女人們算是寒家在國外的親朋至交,有幾個還是寒秋與顧寒結婚前在國外就一起玩的。
此時看着前面這一個個有錢都不一定能夠叫來的男模,女孩們紛紛被弄得心花怒放,讓寒秋必須至少點一個留下來陪她們。
寒秋便點了其中一個至少她認識的,其他的又被經理帶了下去。
留下的男模是位中西混血,漆黑的短發打理的很有型,五官主要為亞洲人的精致,但眼窩很深,鼻梁高挺,看起來像那些大理石雕像,臉上一筆一劃的線條都仿佛是被雕刻出來的。
他名叫楊亞,被點後,雙眸奕奕望着寒秋,卻沒直接坐到她身邊,而是跪坐在她身前,寬肩窄腰大長腿規規矩矩的貴坐着,見寒秋沒什麽聊天的性質,他便微微轉身,沉啞的嗓音不急不緩的陪着寒秋四周的其他官家小姐們聊天。
楊亞是寒秋半年前在某條混亂街市裏救下的人,因無父無母無家,又長的過分好看出色,以往幾乎天天被那片區域有錢有權的惦記上。
被寒秋救了後,楊亞就跟了她,見寒秋沒有收他的意思,并主動申請進了這店裏,幫她打聽各種消息,做各種事。
寒秋這三年也不是無事可做。
國內的事情她不再去想,但她的身體以前到底出了什麽事,和江摯那場沖突糾葛到底是怎麽回事,自己又為什麽半點記憶都沒有,她還是要查清楚。
寒秋之前倒是挺想直接去問哥哥。
可寒晨一聽到這事,臉色就微沉了下來,倒也不否則她的記憶出了問題,只握着她的肩膀神色專注認真道,
“當年确實有一些事你忘了,但那些都不是什麽好記憶,對你的現在、未來都沒有任何幫助,只會起到負作用。所以那些事都不要去探究了,信哥哥。”
寒晨對她說話的語言很溫和,實則态度很堅決。
寒秋無奈,只能自己去查。
但等她翻閱完寒家卷宗,卻發現這裏的卷宗竟與國內寒家祖業的一樣,全都沒有關于十五年前她在國內與江摯的沖突記錄。
而寒家這批下人竟然也都在十五年前就全被換了一遍,沒有一個人知道卷宗為什麽缺少記錄。
顯然,卷宗也在十五年前就處理了,或者說,壓根就沒被記錄進去。
寒秋只能自己查,從哥哥當年讓自己喝的那些藥開始,幾乎花了半年的時間,才查到了哥哥當年給自己的藥方,上面很多藥材也果然和顧寒曾經給她的藥一樣,都是大補品。
但也有五六樣不同的。
寒秋把這五六樣單獨拎出來,讓人去分析,得到消息卻讓她詫異到有些難以置信。
分開來看,這些确實都是給重症者用的藥,可多出來的五六樣藥材若與這些都混在一起煎熬後,就會産生抑制記憶的效果!
抑制記憶?
難道她之所以記不清楚當年的記憶,就還哥哥給她喝的這些藥?!
可想想寒秋又冷靜了下來,不對,當年開始喝藥的時間她還記得,那時候她早就沒了關于江摯的記憶…而且這個藥只是抑制記憶,并不能造成失憶,更不能制造新記憶。
她失去記憶是在喝藥之前,哥哥給她開的這個藥頂多是抑制她想起那些“壞事”。
那她因為什麽失憶了?車禍嗎?
寒秋又想起江摯的那番話,以及這藥方針對“重傷”患者的治療效果。
所以…她曾經真的因車禍重傷到傷了根基,身體虧空嚴重,後面喝了哥哥配的藥才慢慢好了起來。
可寒秋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就算是車禍造成的後果和哥哥這邊的藥物作用。她這麽多年了,竟然對這件事一點印象都沒有,連做夢都沒到過那些內容。
而除了這件事,十五年前的其他事情她又都能想起來。
所以難道那次車禍造成的失憶就僅僅只針對着江摯那件事,獨獨把它從她的腦海裏徹底删除了嗎?
還是她的記憶出了某種她還不知道的問題?
寒秋繼續查了下去。
這次她沒有驚動任何人,包括哥哥。
她自己找人沿着這兩道藥方往下查,想查出當年給她開出這兩道藥方的醫生是誰。
不過她沒想到,關于這個醫生,竟然比那藥方還難查。
寒秋整整花了一整年的時間,才知道了在車禍後自己開了藥方又幫助自己治療的醫生竟然還是兩位。
一位中醫,一位西醫。
中醫在國內,所在的城市還挺熟悉,就是臨海市。
另一位一位西醫,則據說在歐洲那邊,行蹤不定,暫時還沒具體消息。
至于那兩位醫生的名字,也都沒查來。
家裏的仆人都在十五年前換了個遍,唯一剩下的,只有老管家。
不過老管家和寒晨貼的可緊了,兩個醫生名字,寒秋硬是又用了半年的功夫,才抓到機會把老管家灌醉了,從老管家嘴裏套出來的。
得到兩個醫生的名字,由于歐洲那個行蹤不行,暫時還沒找到,寒秋就讓秋桃親自去歐洲尋訪。
至于國內臨海市,寒秋也準備找個時間回去一趟。
不過她原本以為自己要想辦法磨很久,畢竟她回來後,每次一說到國內,哥哥就會臉黑,寒秋也不敢再說。
可第二天,她卻被哥哥主動叫去陪文楊回國一趟,還就是去的臨海市。
文楊,就是寒晨近半年來給她陸續相親的成果。
寒秋原是不想的,畢竟她現在實在沒那方面心思,而且她這身體一般人真的接受不來,就也不想去坑害誰。
可哥哥每次她拒絕,就黑臉的問她是不是還沒忘那個姓顧的。
寒秋無奈,只得同意了一次。
結果這次見面的,就是這位文楊先生,對方好像還對她挺感興趣,就算寒秋把王晏抱着,态度也很冷淡,但對方卻絲毫不介意,并直接點出王晏的真正身份,讓寒秋都有些驚愕。
作者有話說:
北境元府,縮寫為:北府
都是我胡編亂造的,總之大家就相信有這種藥,有這玩意兒就行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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