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過去的真相
說着, 沃藤微微低頭,似想試探性的吻她的手背。
寒秋回神,在他的唇接觸到自己之前抽回手, 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他。
寒秋的感情雖然很失敗,但勉強也算是過來人,所以她不太相信這個替代赫爾丶蘭德的年輕混血男人會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就愛上她, 還愛到願意為她做奴做侍,自願把自己貶為與這些夜店“王子”同等的地步,甚至連尊嚴都不要的求自己選他。
她當初愛顧寒, 也一直有自己的底線, 王鑫再愛莫文軒, 也沒有把自己比做夜店裏的妓子。
就算他看向自己的眼底偶爾真的會露出幾分愛意, 寒秋卻只越發覺得不對勁。
寒秋盯着他打量了幾秒,在他這類似于祈求告白的話語裏淡聲問道,“你想做什麽?”
沃藤依舊用那種眼神望着她, 嗓音沙啞:“我陪你,做什麽都可以,讓他們出去。”
寒秋不懂他為何會如此, 但她不喜莫名其妙的接觸, 更不喜歡自己的決定的被人打斷。
她留下楊亞,就是為了不用應付其他男人, 沃藤誤會了, 但寒秋也沒有解釋的義務,只淡淡看着他, “沃藤醫生, 越界了。”
話落, 寒秋準備繼續點楊亞留下, 可她點人的手還沒擡起,沃藤忽然再次握住她的手,漆黑的眸底有什麽湧動起來,定定看着她,嗓音沙啞:
“讓我陪您…不要他們…否則…我會忍不住…”…想殺了他們…
沃藤心底翻動着殺意,面上卻絲毫不顯。
寒秋皺眉看着他,她剛剛應該已經說的很清晰明白了,沃藤只是她的醫生,沒資格妨礙她的其他事情。
可寒秋還沒甩開他的手,沃藤忽然湊近她,捧着寒秋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深黑的眸底竟溢出了一抹祈求:“求您……”
寒秋被他的神色弄得一怔,心底的不悅莫名散去了大半,“你到底想做什麽?”
“陪您做您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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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秋看着他除了愛意和祈求外看不出其他情緒的眸子,抽回自己的手臂,看向前面的一排男模。
她本來也不是要真點人,現在更沒什麽興致了,寒秋朝經理示意了一下,讓經理把人帶下去。
前面,等着寒秋像以往一樣點他的楊亞,在經理的招退聲中,唇角的笑意緩緩消失了。
離開前看了一眼寒秋面前的高大男人,垂着的手微微收緊了些,轉身退了出去。
………………………
接下來的時間,沃藤在各個方面都若有若無的離寒秋更親近了些。
但這種親近的态度,他把控得很好,不會讓寒秋覺得過于接近而反感,卻又比原來更近,讓寒秋有時候想說卻也挑出什麽問題。
而且除了态度更親近外,沃藤不管是明裏暗裏都完全沒有任何可疑的動作行為,寒秋盯了他快一個月,沒看出什麽異常,索性把這項工作交給暗地裏的秋桃等人,沒再管他。
而沃藤除了她去酒吧、或者被人送男侍時會表現出明顯的反應外,其他時間又都恢複成靜默跟随她的貼身“男侍”狀态。
安靜、順從、俊美、會替她把所有事情都細致的考慮完,甚至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寒秋生活裏所有一應需要的事,他都能做得極好,又有時寒秋仔細想時,甚至都有些找不出他有什麽不會的。
若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完美。
仿佛他是為她量身定做的,完美的不切實際。
同時,随着沃藤為她治療的時間越來越久,寒秋也漸漸開始做一些陌生又熟悉的夢境。
夢境裏總會出現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長得和她有七分相似,是寒秋在沃藤的資料照片裏看到過的她以前原本的模樣。
寒秋看着夢境裏的這位小女孩,她的性格也令她陌生又熟悉,是她現在已經沒有的,最原本純真的模樣。
她操縱不了小女孩的行為,只能以旁人的視角看着她。
她看着小女孩住在沈城某個有些熟悉又陌生的莊園後面,明明是這裏安養的大小姐,卻因為被限制出行,甚至被叮囑不準露出自己的真是身份,所以天天穿着侍女的衣服,以侍女的身份偷偷往外溜。
看着她在這裏救了個小男孩。
小男孩長的非常精致乖巧,粉雕玉琢。隐隐約約中也給寒秋一種熟悉感。
小男孩不知遭遇了什麽躲在莊園後山上不敢出來,也不敢離開。
小女孩找到了他,看着粉雕玉琢的漂亮小男孩非常喜歡。
寒秋站在旁邊能感受到小女孩心裏的情緒,那是一種類似于小孩子看到美麗的寶石後下意識起的喜歡與愛不釋手。
小男孩最開始被小女孩找到時,還有些警惕性,後來見是個小女孩,便也漸漸放開了。
寒秋看着這兩個小孩在後山的一處廢舊窩棚裏,用小小的手臂和身體給小男孩搭了個臨時的窩。
看着小女孩每天抱着滿滿一抱的各種零食、被褥、好吃的,興匆匆的跑到小男孩的窩裏,然後兩人一呆就是一整天。
兩個小小的影子從熟悉到密不可分,小女孩還偷偷在背後和自己的侍女說話時給小男孩取了個昵號,叫他“小可憐”,然後每次穿着侍女的衣服溜回去時,會和服侍她的侍女說小男孩的事,并且每次都說的哈哈大笑。
小男孩似乎也很喜歡小女孩,每次女孩來了就敞開他的小窩棚和小女孩一起玩,也和女孩說自己的各種事,說自己來這裏的原因。
後來兩人越發熟悉甚至親密,打雷下雨等惡劣天氣時,小女孩都會去陪小男孩,怕他一個人害怕。
雖然,她每次打雷下雨的時候去窩棚時,小男孩都會反過來安慰她,拍着她的背讓她別害怕,小女孩倒也樂此不彼,甚至也學着小男孩的模樣安慰他拍他的背,然後兩個小孩便都會在電閃雷鳴的傾盆大雨中相視着笑起來。
後來某次閑來無聊時,小女孩和小男孩也不知聊着什麽,就聊到了他們對未來的期待打算。
小男孩說道這個就握緊了小拳頭,精致漂亮的小臉露出憤憤的表情說,“我以後回去了,一定要把家裏那些壞人都抓出來!”
小女孩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已大致知道了小男孩家的情況,她臉上也露出憤憤的表情,仿佛家裏出了叛徒的是她家,然後和小男孩以幼年的思維,商量着等他回去之後,應該怎麽對付那些壞人。
等兩人制作完一個“精密”的計劃,輪到小女孩說自己對以後的期望打算時,小女孩卻嘆了口氣,表情竟有些惆悵,“我以後…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會一個人過吧,因為我自己多半嫁不出去了,沒人會娶我。”
小男孩對此表示很奇怪,“為什麽嫁不出去?一個人過那不是要在打雷天黑的時候都自己一個人?那樣多可怕。”
小女孩卻攤了攤手,表情很無奈又惆悵,“哎,那也沒辦法,到時候只能自己鑽被窩咯。”
小男孩似乎想到了小女孩在天黑打雷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怕的鑽被窩的場景,小臉上露出一些不忍與年幼時期顯露的小小心疼,然後忽然伸手用還有些嬰兒肥的小手握着小女孩的手,小小的臉看着女孩鄭重其事道,“沒事,不怕!你不用自己鑽我被窩!以後我娶你!”
小男孩此時對“娶”其實還沒有完全的概念,但他知道只要娶了對方,對方就能一直和他在一起,就和他的父親和母親一樣。
那樣就可以在天黑打雷的時候,繼續陪她一起了,他們也都不用害怕了。
小女孩似乎愣了愣,然後忽然噗嗤一笑,小臉露出些人小鬼大的神色,掐了掐小男孩嫩滑的臉,“你知道我嫁不出去的原因是什麽嗎?我家裏曾經有一個仆人發現了我的秘密,就怪叫說我是怪物,還差點被吓傻了,你不怕怪物?”
小男孩皺了皺眉,黑亮的雙眸上下打量看着她,然後搖了搖頭,“父親說過,這世界上其實是沒有什麽鬼怪妖精的,都是其他人裝出來騙人的,你不是怪物。”
小女孩一笑,又捏了捏他的臉,然後躺在他身邊望着天嘆了口氣,“其實我也不知道,哥哥和父親母親都說我不是,但我好像和其他女孩不太一樣,那些知道我秘密的人也都說我是,都拿很奇怪恐懼的目光看着我,有些甚至還想燒死我,所以我也不知道…”
她話還沒說完,小男孩忽而再次握住她的手,黑亮的雙眸嚴肅的得盯着她,聲音堅定:“你肯定不是怪物。”
小女孩一頓,又噗嗤一笑,側眸看着他,然後忽然故意做出了一個恐怖的表情,朝小男孩“嗷嗚”了一聲,“你怎麽知道,說不定我晚上就變成怪物來吃你了~”
小男孩卻依舊一臉堅定道,“你是怪物的話,要吃我早就是吃了吧,但都救了我快三個月了,天天和我在一起,給我帶了好多吃的睡的用的,還怕打雷,所以你不是怪物。”
她…其實不怕打雷…是怕他害怕…
但小女孩看着小男孩堅定認真的表情,嘴裏想要反駁的話卻沒有說出口,只微愣得盯着他。
小男孩也看着她繼續認真嚴肅道,“所以,以後我娶你吧,你陪着我,我也陪着你,天黑打雷害怕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鑽被窩,然後也不會再有人說你是怪物了。”
小女孩看着他認真嚴肅的模樣,再次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你都不知道真正的我是什麽樣,你就要娶我?到時候小心吓死你。”
小男孩卻盯着她目光堅定奕奕道,“不管你什麽樣,我都娶你。”
末了又補充一句,“你不是怪物!”
可能是對方的目光太過堅定,夢境裏的小女孩和在旁邊旁觀的寒秋,竟都覺得有什麽東西在對方稚嫩而堅定目光與聲音被輕輕撞了一下。
寒秋細細看着小男孩的眉眼,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像某個她已經看了十年的模樣。
可等再細細一看,卻又其實也發現不太一樣。
小男孩是赤誠的、單純的、滿心滿眼認真的。
可那個人…寒秋現在想到他,只有充滿了各種算計的陰沉黑暗。
小男孩是小男孩。
顧寒是顧寒。
他們早已經是不同的了。
夢境裏回過神來小女孩再次噗嗤大笑,笑看着對方,“行啊,那我就等着你來娶我啊,到時候等洞房了,嘿嘿,吓死你哈哈!到時候你可不許逃!”
小男孩年紀還太小,洞房只聽大人們說過,是一個羞羞的事。
所以他的臉也微微泛起了紅暈,沖散了之前的認真嚴肅感,卻更加顯得漂亮可愛。
他在小女孩的笑聲裏微微點了點頭,紅着臉道,“我…我不逃…”
可惜,這兩位純真的男孩女孩之間小小諾言,在一年後就分崩離析。
一年後,顧家的動亂稍平,顧家的人來找到了顧寒,把他帶了回去。
他走前向還是小女仆打扮的小寒秋沉諾,一定會回來贖她,讓她等他。
可惜他這一走,就是五年的時間。
小男孩長成了大男孩,并在經歷了一系列事情後,他已經變得不再像當初的她,可他依舊記得對當年小女孩的沉諾,在家族的動亂中,抽空回了這裏。
只可惜他回來時,奚家也早已經面目全非,再沒有了當初的莊子,也再沒有當初天天穿着侍女服,抱着滿滿一抱的東西朝他跑來的小女孩。
寒秋這段夢境斷斷續續的做了幾個月,等到沃藤連續給她做了快一年的治療後,寒秋夢到了更多以往的事,對過去的大多事情也都記起了大半。
比如某些很關鍵的,那對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結局,還有當年江家與寒家的真相,她與江摯的恩怨,以及當年她真正待着的地方…
寒秋現在基本已經把以前所有的記憶都記起來了,所以她知道了當年在寒家動亂那段時間,哥哥其實并不是真的想要回境內發展,也不是只身一人回去。
哥哥是帶着她回來的,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躲避境外寒家的動亂,帶她回境內等待寒家動亂結束。
而為了不讓人洩露她的蹤跡,她成為了寒家家臣奚家的大小姐,以這個名稱在奚家躲了三年。
可沒人想到,那場動亂的結果,竟是他們的父母死于陷害,寒家差點分崩離析、四分五裂。
那種狀況下,才年僅十七歲的哥哥不得不回去,以還未成熟的身軀挑起寒家快斷掉的大梁。
而哥哥離開時,也就是小顧寒被顧家接走的第二年。
奚家莊子內,幼年的寒秋依舊被寒晨留在原地。
那時間的境外太亂了,寒晨怕她回去危險,所以把她繼續放在境內。
可誰都沒想到,她會被猶如瘋狗般的江摯意外發現。
那場車禍,就是江摯發現她後,想抓她出來當做人質要挾寒晨才計劃的。
江摯為了報複寒晨之前對江家的堵截,趁寒晨不在境內的時候,封鎖了奚家莊子,用詭計調離了奚家的守衛,讓他們騰不開身,然後趁機闖進,把幼年寒秋從莊子裏強搶出來,強拖上了車,意圖讓她受辱,讓寒晨發瘋。
也就是在那天,被強制帶上車的寒秋被江摯發現了身體的秘密。
但他沒得逞,因為他小瞧了寒秋這位年幼小女孩,以為小小的女孩翻不出什麽風浪,卻不知道寒秋早已在寒晨的自小教導下學會了用刀藏刀。
寒秋用藏在袖子裏的小刀片割開了捆綁自己的繩子。
只可惜她當時實在太年幼,隔開了繩子也無法從有兩個大男人的車子裏逃脫。
等被發現不對勁時,寒秋來不及思索太多,只不管不顧的掙紮着直直撞向開車的司機,導致車子直接翻落了山崖。
那場車禍便是如此發生。
那場車禍也直接導致了江摯的毀容與寒秋的失憶。
等得到消息的寒晨丢下手裏的一切從國外回來找到她時,江摯已經沒了人影,車裏另外兩個大男人也重傷垂死,寒秋則昏迷不醒。
寒晨把兩個垂死的男人帶回去審,知道了江摯對寒秋做的事。
寒晨讓人把那兩個大男人一刀一刀的剮了下來,然後用火燒成了灰。
寒秋則被送去F國治療,在知道寒秋已經失憶後,寒晨思索再三,最終決定讓赫爾丶蘭德用心理暗示和催眠等辦法,給寒秋塑造了一個新的,沒有江摯也沒有這段陰影的幹淨安康的童年過去。
境內寒家也在這年開始,重新由寒晨的掌控崛起,并從第二年開始,開始從各個方面對江家下死手。
境內的格局因寒晨對江家的圍殺而再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最終,江家覆滅于寒晨的手下,從境內四大家族中除名。
江摯在火葬場上雖假死脫身,卻也被燒爛了一身的皮,從此成為不人不鬼的模樣,逃到了北境蟄伏,最終利用江家曾經的人脈信息,與元湛達成交易。
再後來,就是南境動蕩,顧家覆滅,寒秋雖失了憶,回國等第一次見到已經成年的顧寒後,動用逼迫手段讓顧寒與她結婚的十年。
…………
寒秋醒來時,望着室內的吊燈發了會呆。
沃藤已經熟練的掐着她醒來的時間,把早上的藥和早餐放在推車裏推了進來。
寒秋側眸盯着他。
沃藤五官眉眼,中西混血,眼窩深邃,與那個人基本沒有相同的地方。
可他時不時看向她的眼神,還有那股沉穩靜默的氣質與做事的方式…都若有若無的透露着熟悉的感覺。
可寒秋還是覺得不太可能。
顧寒是什麽人,他怎麽可能讓自己卑躬屈膝到這種程度。
他忍了那麽多年,現在終于沒了她這個畸形的妻子,可以重拾男人的尊嚴,也得到了他所有想要的,他瘋了才會來找她,還以這種自甘于奴侍的方法。
寒秋盯了沃藤一會兒,一如既往的沒看出什麽異常,便從床上撐起身體喝藥吃飯。
吃完飯,寒秋看了看日歷。
今天又到了回境內看寒假祖地修複進度的一天。
寒家的根始終在境內,寒家的人也遲早都是要回去的,祖地就算沒有寒家人,也必須時刻打理好,認真對待。
不過寒秋沒想到,她這次回去,竟然再次遭受了襲擊。
來自元湛唯一逃走的兒子,元虎。
在被南境顧瑾的顧府四處逼逃了這麽久後的,元虎終于放棄了逃跑,豁出了自己的命,準備孤注一擲,同歸于盡。
元虎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的,襲擊也太突然,太決絕。
寒秋早已和顧府斷了聯系,且在國外呆了三年,境內這些隐藏在波瀾下細節情況與她已關系不大,所以這些年她也沒再了解那麽多,而且就算元虎想報仇,也不該來埋伏她,她和顧寒離婚的關系已在境內昭告,找她有什麽用?
但元虎卻和他老子當初在密林裏伏擊一樣,似乎就是盯準了她,渾身綁滿了炸彈直直朝她沖來,充滿血絲眼也死死盯着她,像是就算死也要拉她陪葬。
元虎埋在這條去往寒假祖地必經之路的人很多,寒秋這邊卻只有幾個人。
待元虎點燃滿身炸彈朝寒秋撲來時,寒秋忽然從後被人抱住,整個人被整個攏在一個寬厚的懷裏死死護着,卧倒在地。
山搖地動的震天炸響轟然響起,整個世界都仿佛都震得動蕩皲裂裏。
寒秋被身後人緊緊抱着,所有的火光也都被他擋在身後,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等爆炸聲音稍停,寒秋微微睜開眼睛,就看到了熟悉的屬于顧府的車和人從四周大批大批的湧出。
顧一顧二率領着早已蟄伏好的人沖出來,離得老遠就把這附近的人都打成了篩子。
元虎已經死了,剩下的伏擊的人也都在他們自己賣的炸藥被炸的四分五裂。
這潑人只是一批不要命的悍匪,無組織無紀律散亂一攤,顧一顧二帶人出現後,很快就把人都收拾幹淨了。
等槍炮聲稍小,寒秋才回眸看向自己身後還抱着她的人。
沃藤。
沃藤沒有受重傷,元虎撲來時,在離他們還有七八米遠時就被遠處的顧一顧二打中,沃藤身上确實受到了炸藥的波及,可他被燒會的外套下面,身竟穿着一件輕薄的防彈服。
寒秋看着從他衣角下露出的防彈服,臉色冷了下去。
提前就穿好了防彈服,顯然,沃藤肯定早知道了今天會發生什麽。
可他絲毫沒說。
寒秋起身從他懷裏出來,推開他,一言不發。
顧府的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她也不想再探究了。
那個答案太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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