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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珠眼淚還沒來得及掉下來, 被芮毓這話唬住了, 生怕皇上真的順着她的話,随随便便賜婚給她。
“不、不行,康廉王他傾心的是芮妹妹,我怎麽能嫁?”
她說這話時, 窦氏垂眸睨了她一眼, 心中嗤笑,這個徐明珠還看不上她的兒子?
若不是看她的身份地位極有可能登上後位, 她要比杜家的更好,對她廉兒更有助益。
說不準, 她還真會求皇上賜婚,要了她當兒媳婦兒。
窦氏能這麽想,沈緒又豈會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一個徐國公的身份, 要是成了沈廉的岳父, 豈不是助長康廉王府的氣焰?
因而,徐明珠大可放心,這個婚,他是說什麽也不會賜。
沈緒臉色一沉, 連帶嗓音都冷了幾分:“傾心?徐國公府的名聲是名聲, 朕恩師之女的名聲, 便不是名聲了?”
徐明珠一驚, 忙捂住嘴,急急忙忙否認:“不是,不是, 是臣女多嘴了,我給芮妹妹道歉,芮妹妹千萬別往心裏去。”
芮毓還沒說話,趙權從外頭掀了簾子進來,瞥見徐明珠跪在地上,方才他在外頭聽了一耳朵,只覺得這個徐姑娘投錯陣營,偏偏要靠着太後……
徐國公這麽大的靠山,豈不可惜?
哦,對了,徐國公倒是不大樂意讓自家姑娘進宮,都給她相好了平陽侯魏家的……
趙權笑呵呵走進來:“皇上,太後娘娘,用膳時辰到了,衆大臣攜着家眷都已到齊,就等着皇上和娘娘呢。”
徐明珠松了口氣,營帳裏的人都走了之後,她身子軟在了地上,臉色煞白,還未緩過勁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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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了,毀了……
入宮的機會是真的毀了。
外頭正熱熱鬧鬧,幾個武将的獵物最多,正在火架上烤着,說是晚些時候要加餐,許久不曾如此熱鬧過了,
芮毓扶着凝香的手緩緩落座,她前面的那桌人正好看過來,芮毓的目光只停了一順,便挑起桌上的小點心。
巧閱忙說:“姑娘,先別吃呀,等皇上和太後開動了方能進食的。”
芮毓聞言,将手上的榴蓮酥又重新放心碟子裏,拍了拍手上碎末渣子,端着小身板認認真真聽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奉承。
好不容易等開了席,她這放才能吃的盡興。
對桌的女子一雙月亮眼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瞧,越瞧越喜歡,用手肘碰了碰身側的男子:“你瞧那姑娘,可中意?”
詹書豪聽長姐的話,趁剝蝦的空檔擡眸一眼,生生愣住,嘴裏含着東西含含糊糊道:“這是誰家姑娘?怎麽就一人坐着?”
詹書曲聽弟弟這話,便覺得有戲:“芮家的,我瞧着哪哪兒都好,模樣好,性子也好,咱們武将人家最瞧不起那種文绉绉的小媳婦兒了,你瞧她吃東西的模樣,同你倒是像。”
聞言,詹書豪又看了她一眼,果真見她将一整個榴蓮酥往嘴裏塞,一口吞下半個,然後在桌上找水喝。
凝香早早注意到對桌的目光,不由正襟危坐,一邊替芮毓倒茶,一邊提醒她說:“姑娘慢些吃,讓人瞧見不好的。”
芮毓聞言,同樣擡頭看了對桌一眼,這一眼正好與詹書豪撞上。
她咽下嘴裏的糕點:“他瞧我幹什麽?”
巧閱偷笑說:“姑娘好看。”
芮毓抿着唇,嘴角微微揚了揚。
詹書曲扭頭望了眼九階之上的位置,着一身玄色盤龍刺繡龍袍的男人凝眉聽着底下人的話,詹書曲的視線微微下移,坐下第二桌便是她父親勇毅大将軍。
詹書曲抿了口茶,又對只知道埋頭吃的弟弟道:“你姐姐我已為人婦,這場合本應同你姐夫坐在一塊兒,要不是為了你的婚事,我至于坐在這兒?”
她緩了緩,繼續說:“那個芮家姑娘的名聲品性我早就探清了,平城的官家女子中,少有這麽不拘泥的,父親也說同意,你要是願意,這兩日趁秋獵皇上高興,父親去向皇上給你求個賜婚。”
詹書豪揚嘴笑:“那求去呗。”
他在秦樓楚館同些公子哥插科打诨時也曾聽人說起芮家的姑娘,說是長了副天仙似的容貌,今兒個一瞧,還真是。
他要是能把人娶回家,可得跟那些個混小子好好誇耀誇耀。
這會兒,衆人正聊的熱火朝天,獨獨徐國公家的席座空着。
徐明珠姍姍來遲,引得不少人注意,有人寒暄道:“徐姐姐來遲了,可要罰酒呀。”
徐明珠勉強一笑,也沒飲酒,連應付都沒心思應付。
她扭頭看到芮毓,心中憤懑不平,若不是她胡言亂語,怎麽會引來皇上不滿!
原本以為她是個不懂事好拿捏的,如今看來,不過是扮豬吃老虎,最是心黑,指不定還要在皇上面前搬弄什麽是非。
怪不得皇上看都不看她一眼。
徐明珠怨氣太大,一失手竟打翻了茶壺,一聲重響,讓原本熱鬧的場所忽然一靜,随後又嚷嚷起來。
侍女為她收拾了殘局,換上新的茶水。
詹書豪聽了動靜,轉而又瞧起了徐明珠,同他姐姐道:“這個也不錯,要不你讓爹求皇上,将這倆都賜給我?”
詹書曲一錘子打在他頭上,恨鐵不成鋼:“你想的倒是挺美,一個國公府的,能看得上咱們武将家,再說這個徐家文鄒鄒的,比不上芮家,我瞧芮家的更好,沒得商量!”
詹書豪嘟囔兩句,便歇了聲。
隔壁桌顧玉言隐隐約約聽到了這家人說話,鄙夷的看了芮毓一眼,嗤笑一聲。
一個無父無母,只身一人住在府裏的丫頭,竟能勾.引這麽多人,連梁锲哥哥都對她念念不忘,小瞧她了。
顧玉言偷偷瞥了一眼梁锲,果然看到梁锲時不時往這兒看。她緊緊握住杯盞,看着芮毓便來氣,不過是得了死人的恩惠,正好皇上念舊罷了。
瞧她那狐媚子的模樣,梁锲哥哥遲早會看透的。
好不容易挨到散席,詹書豪被姐姐逼着同芮毓搭話。又怕親事沒定之前先毀了姑娘家的名聲,詹書曲便同他一道過去。
明明是讓他同姑娘說話,可他這個姐姐壓根沒給他機會,自個兒先開了口:“芮姑娘,芮姑娘可記得我們?”
芮毓微微點了下頭,當日萬壽宴,她記得,在禦花園的荷池旁,那男子被他姐姐揪着耳朵教訓。
這頭三個人在說話,那頭一散席,詹
将軍便追着沈緒,将他堵在了半道上。
詹其汗是個爽快人,也不兜圈子,他家那個混小子的婚事如今是家裏的大事兒,比什麽都重要。
是以,詹其汗直言道:“萬壽宴當日,梁相夫人曾說芮家姑娘的婚事由皇上做主?”
沈緒手微微一頓,扭頭細細看了眼詹其汗,随後一擡眸,就看到小姑娘同詹家那小子說話說的高興,還淺淺的笑着。
他眉頭沉了下來,不等詹其汗再開口,便道:“芮毓是梁府義女,婚姻大事父母做主,能拿主意的自然是梁夫人與右相。”
詹其汗一怔,大嗓門道:“皇上賜婚,誰敢不從?”
沈緒側着身子,目光落在那三個人身上,只見芮毓從詹書豪手中接過了個什麽,笑容更深了幾分。
他氣笑了,直言:“難不成朕堂堂天子,竟還要逼着芮家同你詹家結親?”
說罷,他沒再往芮毓那看一眼,袖口一揮,轉身就走。
詹其汗愣了愣,這皇上怎麽說發脾氣就發脾氣,他要不樂意賜婚,他們詹府便去同梁府說這親事。
詹書豪聽父親說這親事沒說成,還微微有些失落。
梁夫人自然不會同意這門親事,芮毓那是她留給自家兒子的,原本是個啞巴時她便看中,這下不是啞巴了,簡直就沒得挑,再好不過。
她催促着梁锲:“外頭多少人在打芮家的主意,你再不抓緊,真就叫別人給得了手去。”
梁锲悶着頭未答,若是詹府他倒是覺得無礙,可一邊是康廉王對她頗為上心,一邊又是皇恩加身……
梁锲一想起七夕時在茶樓同沈緒對視的那一眼,心裏頭總有些擔憂,就怕母親不知事,胡亂參和。
他素來是個踏實做事兒不沾麻煩的人,如今雖心有不舍,但到底要放下的。
可他這麽想,顧玉言卻不知曉。
一逮到能讓梁锲看清芮毓真面目的機會,肯定是不能錯過的。
梁锲随着她走了很遠的路,好不容易顧玉言停住了腳步,擡了擡下巴,指着那棵樹:“梁锲哥哥,你素來喜歡芮毓這樣的,單純,不世故,可她當真如此?”
那攀着樹枝的可不就是詹書豪,他摘下果子往下丢,丢一顆,芮毓便撿一顆,往懷裏的布囊子裏裝,裝的滿滿當當的。
梁锲擰了擰眉:“你想說什麽?”
顧玉言輕笑:“她一邊吊着康廉王,一邊又纏着詹府的小公子,而梁锲哥哥卻以為她單純無知,處處偏袒她。”
梁锲目光又往林子裏看了一眼,經過一番權衡考量之後,今日這事兒反而沒那麽為難。
他直笑:“芮姑娘如何我心中自有判斷,反而你一個官宦女子,同我說道此事,多有不适。”
顧玉言一怔,急道:“你就不生氣?”
梁锲沒再搭理她,轉身離開。
樹下的小姑娘撿起果子在身上擦了擦,聽到動靜往這裏看了一眼,不在意的又收回眼神。
詹書豪從樹上跳下來,朝芮毓伸手:“這果子你我一人一半。”
芮毓猶豫的打開布囊子看了一眼,只挑出兩個紅果子給他,并一本正經道:“沒了,你還要自己去摘。”
剩下這些,要給皇上的。
——
芮毓抱着一袋果子進來,獻寶似的放在他面前:“好吃的,甜。”
沈緒啪嗒一聲放下書冊,目光從幾顆紅彤彤大果子上移開:“你和誰摘的?”
芮毓從桌上摸了個果子遞給他,想了想道:“詹書豪。”
沈緒從她手上接過果子又丢到一邊去:“才兩天,便知道他名字了?”
芮毓抿着唇點點頭,又從桌上摸了個果子遞給他,催促道:“你吃,是甜的,很甜。”
沈緒看這果子礙眼的很:“玩的很盡興?”
芮毓頓了頓:“你生氣了。”
她又說:“下回,我們一起去。”
沈緒眉頭微蹙:“什麽?”
小姑娘将幾顆紅果子整整齊齊的排在書案上,像一排紅燈籠,喜慶的很。
她擡眸看了他一眼:“摘果子,我們一起。”
沈緒忽然不知說她什麽好,就聽小姑娘又問:“那你還生氣嗎?”
作者有話要說: 芮毓:皇上生氣了,因為我們沒帶他一起玩。
ps:你們看我的求生欲,能把前面看到的忘了麽,順便把大刀收一收,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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