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白姑娘,要不你教我吧。”裴傑上前一步去想要奪過她手裏的紗布。
白語夢柔聲堅持着:“裴公子做不來這樣細致的事情,還是我來吧。”說着就又要上手了。
李弘清這時開口說話了:“讓裴傑來吧。”
白語夢面色一沉,雙目凝起水氣,眼見着被說了這麽一句就要哭出來了。
裴傑趕緊打圓場:“白姑娘,你不知道,我們王爺已經好一陣子沒洗澡了,身上味兒可大呢,他這是不好意思呢,還是我來吧。”
這次算是把東西從白姑娘手裏拿下來了。
到是李弘清盯着他,自己味再大能超過他裴傑嗎?
白語夢還是沒準備走,在一旁整理藥品,又把要口服的藥分成小份,一份份包好。
李弘清對女人的容忍度還是挺高的,但是這白姑娘也不知是沒眼力見,還是說就是故意想多呆一會。
裴傑說道:“白姑娘若是有別的事情要忙,就去吧。”
白語夢本來還想多待會,看李弘清已經閉目養神起來,知道人家送客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也不便多留了,拿起東西就走了。
出了房門,到是在轉角處碰見她那個吊兒郎當的師傅了。
“還不死心?”
白語夢就當沒聽見他的話,沒看見他的人,還自顧自的往前走着。
餘宜年跟了上去,在後面繼續說道:“你明知他有心儀女子了,還這樣堅持嗎?”
白語夢停下腳步,背對着他說道:“我原以為他不會對任何人動感情,現在知道他能喜歡別人,我到松了一口氣,他能喜歡別人,怎麽就不能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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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宜年不識趣的說道:“可他下月就要回盛京娶親了,這你總知道吧。”
白語夢一愣,然後恢複正常說道:“那又如何,皇帝賜的婚,他一定不喜歡。”
說完就快步走了,餘宜年原地嘆氣,這個小徒弟啊……
屋裏變成裴傑和李弘清氣氛尴尬了,李弘清那天在戰場上把給嬌嬌的信遞給裴傑之後,這是二人第一次見面。
李弘清不知如何開口要信,這裴傑也是個忘性大的也不提。
李弘清在榻上,裴傑在椅子上,倆人就這麽尬坐着。
還是裴傑先坐不住了,“王爺,我先……”
“信。”
“?”
“……那日我給你的信。”
裴傑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擡起腿,從襪子裏抽出信件,說道:“王爺,我怕信被人發現,找了好多地方都不放心,還是随身帶着踏實,我這腳沒受傷,也沒人換藥,我就藏在襪子裏了。”
說着就雙手把皺巴巴的信件呈上,李弘清心想,你這腳确實是沒受傷也沒人換藥,但是也沒洗吧、他皺着眉頭示意裴傑放到一邊,裴傑放到榻上,似是轉身要走,猶豫了一下,突然坐到榻上骨氣勇氣,問道:“王爺,嬌嬌是……”
聽見裴傑嘴裏說出嬌嬌的名字,他眉頭皺的更深了。
裴傑見他這樣子知道他不耐到極限了,站起來就要走了,再不走指不定還有什麽事呢。
“你早晚會見到她的。”
想到嬌嬌李弘清心裏一暖,對裴傑語氣都好多了。
沒過幾日李弘清也就修養的差不多了,告別了豐明郡郡主,大部隊就開始踏上回盛京的路了。
臨出發的時候清點了一下人數,原本兩萬人的部隊,回京的時候還不到五千人。
李弘清陰沉着臉,叫人看不出心思。
李弘清肩傷還沒痊愈,不能騎馬,只能坐在馬車裏,餘宜年在豐明郡玩的上了瘾,不想這麽快回去,于是就只有白語夢跟着李弘清一起回盛京,裴傑身健體壯的恢複的也快,也覺得和白姑娘還有王爺一起在馬車裏的時候那白姑娘總是瞪着自己,他覺得氣氛實在尴尬,就出去騎馬了。
“王爺吃點水果吧。”白語夢把洗淨的水果幾乎都送到李弘清嘴前。
李弘清伸手擋住,“多謝姑娘,不餓”。
白語夢悻悻收回了手,又端起茶杯,“那王爺喝點水吧。”
李弘清正要拒絕,馬車突然劇烈颠簸,茶灑了李弘清一身不說,白語夢也幾乎半躺進了李弘清懷裏。
裴傑見馬車颠的這麽厲害,想問問李弘清傷口有事無事,掀開簾子,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面。
“王爺,剛才……”裴傑紅着臉想要退出群聊,只見李弘清一把扶起白語夢,說道:“你進來,我騎馬。”
說完就出去了,也不管衣服是不是濕的,也不管自己身上肩上如何了,翻身就上了裴傑的馬,只留下尴尬的裴傑和一臉羞赧的白語夢。
裴傑無奈只能進了馬車。
白語夢輕咳了兩聲,稍微正了正神色,到是先開口了:“你們王爺可見過要娶的女子了嗎?”
裴傑實話實說,“沒有見過。”确實,上次去宰相府別說新娘子沒見成了,王爺砸了人家,後來銀子還賠了不少呢。
“那你們王爺來豐明郡之前在盛京可有見過哪家女子嗎?”
這一下叫裴傑不知如何作答,要說沒見過吧,可那天的信明顯是寫給女孩的。
這白語夢和裴傑相處的時間也不短,裴傑也實在不忍心騙她,只能說不知道。
白語夢自讨了個沒趣,也不在問什麽了,就對裴傑說道:“你去把你們王爺叫回來吧,他身體不适合騎馬,萬一肩傷崩開就麻煩了。”
裴傑心想,只要你在這馬車裏坐着,想必我們王爺就沒有回來的時候,只好說自己身體不适,需要休息,王爺常年帶傷騎馬想必習慣了,說完就閉起眼睛不在搭話了。
晚上整支隊伍就直接就地休息了,雖然是打了勝仗,但是軍內氣氛還是十分凝重,剛過完年節,路過的城鎮都還有着節日餘韻,但是一想到自己的那麽多兄弟只能埋骨豐明郡,大家心裏都不好受。
黑甲首領拉着李弘清和裴傑喝了好一陣子的酒,都是街邊随便買的烈酒,李弘清雖然酒力尚可,但是因為心情郁悶加上喝的也實在是不少,回帳篷的時候已經有些意識迷離了。
帳篷裏沒有點蠟燭,剛一進帳篷,他就感覺不對,還有別人的氣息。
白語夢已經在這裏等了李弘清很久了。
李弘清走近床榻,就見白語夢身披紅紗,跪坐在床榻上,見李弘清走近,就直起上身,一雙柔荑堪堪的攬上李弘清的脖子,整個人貼了上來,李弘清只覺得兩團柔軟貼上了自己,剛才喝酒興起,身上發熱,脫了幾件衣服,現在身上穿的也是比較單薄。
白語夢這麽貼過來,到是讓人覺得溫暖又柔軟,低頭一看,這白姑娘上身只穿了件肚兜,肚兜寬松,不能說是穿在身上,只能說是虛虛的挂着,且只在脖後和背上虛虛的打了兩個結,這結打的實在随意,怕是這白姑娘再動一下,結都會散開的程度。
就算他李弘清是個和尚,白語夢都要讓他今日破了戒。
“王爺,我不求名分,王爺疼我吧。”白語夢壓低了聲音,在李弘清耳邊說到,帶着濕熱的氣息話,就這樣灑在李弘清的耳邊,像是女妖低語,一般男人只怕此時都要發狂了。
李弘清真就像個石頭一樣立在那裏一動不動,急的白語夢直要去拉他的手。
“白姑娘飲了酒?”
李弘清開口說話了,聲音裏帶着抑制的沙啞。
白語夢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确實是喝了點酒給自己壯膽。
白語夢嬌羞點頭,幾乎把頭埋到了李弘清的頸窩。
“本王也喝了酒。”
他低頭看着白語夢,白語夢只覺得要成了,一顆心幾乎都要跳出來。
一個天旋地轉,白語夢整個人都被李弘清罩着,壓在了榻上,白語夢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李弘清的臉越來越近,在她耳邊說道:“白姑娘當真是誘惑至極,只可惜……”
說完站起身,将一旁自己的披風蓋在白語夢身上。
可惜什麽?自己已經做到這種程度,為什麽還是不行?白語夢有些不解。
“王爺,我知道您有心上人了,我不求名分,我只想一直跟在您身邊,王爺,我們相識多年,我究竟哪裏會比不過旁人?”
這話說得實在,白語夢要身材有身材,要樣貌有樣貌,還有醫術傍身,但就一點就讓她落了下風,這也是李弘清沒說完的半句話,只可惜你不是她。
“你憑什麽和她比。”
李弘清也算說了不留情面的話,他的嬌嬌定不會做出這種誘惑之事,但要是今天真是嬌嬌在這裏如此這邊……那自己此時可能已經借着酒勁化身為獸了。
“白姑娘請回吧,孤男寡女,恐污了姑娘清白。”
說完他自己就出去了。
白語夢頹然坐在榻上,就差一點,自己不過半年沒在他身邊,就差了這一點。
又搖頭苦笑道:清白,我今日既然主動上了你的榻,還在乎什麽清白。
白語夢貪婪的嗅着李弘清扔給她的披風,眼神裏全是留戀纏綿,哪怕李弘清說了那樣無情的話,都無法叫她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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