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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新院,二小姐心裏寬敞不少,雖說沒有碧落齋大,但是好歹比原來在客房裏的時候好多了。

一晃十日,王爺未曾召見,她竟連李弘清的面也沒見到過,那日她正在房中苦思,卻聽見窗下傳來聲音,是太子探子來問消息了,她一時語塞,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姐別忘了皇後娘娘對您的囑托,萬事還請小姐上些心。”

韓瑞姝為難道:“可是王爺不召見,我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到王爺,更何談收集消息呢?”

那人語重心長的開口:“小姐難道就不能主動去找王爺嗎,王爺下了朝幾乎整日都在書房中,直到深夜才會回房休息,我只把消息說道這裏,小姐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完就走了,只留下二小姐在屋內愁眉不展。

想來想去他說的确實也有道理,自己是領了命令來的,确實不能坐以待斃,書房……若是能想辦法能和王爺偶遇,那就是最好了。

思來想去,她似乎是想到了一個極好的辦法,叫來紅苕,二人商議一下,就準備實施。

這天李弘清剛回到王府,準備去書房議事,卻見個少女只身一人在書房附近低頭似是在找尋着什麽。

一旁管家在旁邊提醒道:“這是王妃家的二小姐,已經入府多日了。”

聽到這李弘清心裏了然,他大概知道韓瑞姝進府目的是什麽,也就一直晾着她,看來終歸是按捺不住了。

韓瑞姝見遠遠的有個身影走過來,心中有些忐忑,自己的小招數還不知能不能成功,姜姨娘說男人最喜歡柔弱女子,這樣的女子最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自己照着母親說的方法沒帶侍女,做一副清純打扮,只希望李弘清能注意到吧。

李弘清走到離韓瑞姝五步遠的地方停下腳步,示意管家上前打探一下情況。

管家上前問道:“二小姐怎麽在這呢,王爺問問二小姐可是需要幫助?”

韓瑞姝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用手絹輕按眼角。

“王爺在這嗎……怎會……”說着做作的回頭,按計劃下一步應該是倉皇行禮,結果在看到李弘清一剎那韓瑞姝就愣住了,她以為的榮親王是一副狂野不羁的兇相,沒想到确實這樣的魁梧俊美,只一眼韓瑞姝就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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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是李弘清先說話了:“二小姐在這裏有事嗎?”

韓瑞姝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行禮,心裏卻是七上八下。

“王爺,臣女先前經過書房附近的時候,丢了個香囊在這邊,本不是什麽大事,只是那香囊是我離家之前母親親手制作的,心裏覺得可惜。所以就想着來這邊找找。”韓瑞姝邊說邊掉下眼淚,李弘清見這樣子眉頭皺起,似是有些不耐煩,不過這情緒轉瞬即逝,沒有讓韓瑞姝瞧見。

“你先起來吧。叫管家差人幫你找找。”說着他就繞過韓瑞姝,進了書房,然後聲音從書房內傳來,“二小姐進來坐等吧。”

韓瑞姝心裏一陣竊喜,就跟着進了書房。

王府書房比宰相府的書房要大一些,中間一張書案,一把椅子,背後是整面牆的書櫃,上面從兵法到文人古籍都有,靠窗的地方擺了一張坐塌,坐榻上放着些茶具,一進門的位置面對面放着四把椅子,想來是平時議事時給下面的人坐的。

韓瑞姝一進門就聞到一股質樸的木質香氣,和王爺的氣質很配,李弘清進了書房就在書桌前坐下,開始處理公事,韓瑞姝本想在靠近房門的椅子上坐下,但是思量再三,還是紅着臉坐到了靠近書桌的窗前榻上。

見她坐到這裏,李弘清略擡眼掃了一下,沒說什麽。

外面管家差來小厮細細的找尋着,屋裏韓瑞姝絞盡腦汁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掃到桌上似乎是放了一本殘局棋譜,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找到能聊的話題了。

“王爺也喜歡研究殘局嗎?”

李弘清見她拿起棋譜,看着自己,就不冷不淡的回了句:“翻着玩解悶的。”

韓瑞姝剛要把話題繼續下去,就見管家拿着個粉白的小香囊進來了。

“王爺,二小姐的香囊找到了。”

李弘清一揮手,示意他交給韓瑞姝。

香囊到手,韓瑞姝似乎是沒了繼續坐下去的理由,一邊責怪自己把香囊丢到個這麽好找的地方,一邊往院子裏走去。

紅苕這邊見小姐失了魂似的回來,趕緊上前問道:“怎麽樣,小姐見到王爺了嗎。”

韓瑞姝不說話,先走到桌前坐下,手上捏着香囊,點點頭。

紅苕追問道:“小姐怎麽這個樣子回來,王爺很兇嗎?小姐這是吓到了嗎?”

韓瑞姝似是回了神,搖搖頭。

“王爺不兇,甚至……很是俊美。”

紅苕心想,俊美就俊美呗,小姐這麽失魂落魄難道是發生了別的什麽事?她剛要開口繼續詢問,就見韓瑞姝突然站了起來。

“紅苕你去問問王府裏有沒有小廚房能用的?”

紅苕一腦袋問號:“小姐,小廚房倒是有,您問這個幹嘛啊?”

韓瑞姝欣喜的說道:“王爺幫我找到香囊,我自是要好好謝謝他。”說着就跑到桌前,提筆寫了幾樣食材,就交給紅苕去準備了。

紅苕一離開,她就坐在屋裏暗自思量起來,本想着自己來争奪王妃之位僅是為了榮華富貴,現在看榮親王這樣俊俏,自己到生出幾分真心呢。

李弘清這邊送走了韓瑞姝,卻迎來了另一個不速之客。

“她有什麽錯,你告訴我,我自會管教,你把她關起來幹嘛呀。”說話的正是餘宜年,他正在豐明郡玩的正開心,卻收到白語夢的信,說自己犯了錯要被趕出王府,自己不從,榮親王竟叫人把她關在客房不許出來。

李弘清不冷不淡的說道:“我沒有關着她,只是那幾日大婚,怕她出來搗亂,你既然來了,就把她帶走吧。”

這話一下惹惱了餘宜年。“帶走,帶哪去啊,我倆在盛京一直是住在王府,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對你的心思,你都說不動她,我能說動嗎?”

李弘清終于放下手裏的書,有些惱怒的看着餘宜年,說道:“你知道她都做出些什麽事了嗎?”

其實見李弘清這麽大動幹戈,餘宜年用腳指頭想也能想出個大概,不過就是男女之事,他見得多了,趕緊打圓場說道:“她做出那些事,還不是因為對你傾心,要我說這天底下哪有男人從一而終的,你直接收了她做侍妾不行嗎?論長相,論才能,在這盛京裏,語夢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啊。”

李弘清從桌上拿起一只毛筆,朝着餘宜年的座位,擡手,擲了過去,看他動作不像是用了勁的樣子,但是毛筆卻筆尖朝前,直直的插入餘宜年身後的椅背上,椅背都被紮穿了,要不是餘宜年閃得快,這毛筆就從他肩膀穿過了。

“本王府中已有王妃,無需旁人。”

餘宜年知道自己這話惹了他不開心,不敢再繼續呆下去,就去找白語夢了,臨走前算是得了李弘清的一句準話,不再叫人看着白語夢了,但是她不可以靠近碧落齋。

白語夢坐在屋中了無生氣,餘宜年看了都有些心疼。

“早說了他李弘清就是塊大石頭,怎麽你就是一門心思的撲上去呢?”

白語夢不說話,眼淚簌簌的落。

“現在他不叫人看着你了,也叫咱們師徒繼續在這邊住着,只是叮囑不可以靠近王妃所住的碧落齋。”

白語夢聽到這心裏頓時委屈起來,“師傅,我本以為就算他是塊石頭,我也能焐熱他,怎麽我對他傾心這麽多年,他還要這樣提防我嗎?”

餘宜年見她哭的傷心,只能輕拍後背安慰她,說話也少見的帶了幾分真心。

“若他對你毫無好感,你做的再多,在他看來也只是徒勞,到最後,你只是感動了你自己,若是遇見想要打動的人,無需那人做些什麽,他自己就會敞開心扉。”

白語夢還是不死心,解釋道:“可師傅你明明說他有了傾慕的人,但最後不還是娶了宰相家的女兒做王妃,說到底不過是我沒有個好出身,否則即使不得他待見,也能做他的妻子。”

餘宜年知道白語夢現在是鑽進了牛角尖,別人怎麽勸都沒用,這種事,只能等她自己想明白了。

說到王妃,餘宜年也覺得李弘清這命令下的蹊跷,若是他對王妃全然無意,為何要叮囑不叫白語夢靠近碧落齋呢,可若是說他對王妃上心,聽說他連洞房當夜都沒有去見過王妃,這中間肯定是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餘宜年腦中豎起小雷達,準備好好去打聽一番了。

韓瑞姝帶着紅苕在小廚房忙乎了一下午,傍晚時分去沐浴更衣洗淨自己身上的油煙味,好好打扮了一番,又把裴策替李弘清送進王府的梅花簪拿出帶上,一手挎着食盒,出現在書房門口。

這是來給李弘清送謝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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