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出走花貓
最近幾年,江湖都算風平浪靜,無多大的事情發生,而這近幾年,能讓大家津津樂道的,便是這紅葉山莊的三位少爺。
玉少爺,是衆人皆知的,其乃鳳琛養子,喜着粉衣,偏愛于女裝扮相,端得是那個妩媚妖嬈,雌雄莫辨,近幾年随着年歲的增長,性子愈發肆意,随性而為,連鳳琛都管不住他。
清少爺,是鳳琛當初從鳳天堡帶出來的侄兒,從不在人前露面,有些神秘,對于此人衆人都只聽得一個名字,鳳鳴清。
心少爺,鳳鳴清之弟,長的玲珑剔透,乖巧聽話,最是得衆人喜愛,且稚氣未脫,單純簡單,
一片純稚的模樣,實在不像是出身江湖世家的少爺,總覺得,這麽精致的人,根本就不合适這片紅豔的血色染缸。
山莊外,衆人對這三個少爺都是津津樂道,山莊裏,鳳凰樹下,那被衆人認為不合适這片染缸之人,卻手執利劍,一招一式,都舞得格外幹脆利落,劍氣淩然。
來到紅葉山莊多年,當初不過六歲的孩童,如今已成熟了不少,身姿挺拔四肢修長得他,再不是可以輕易被人抱在懷中的幼子,細長的眉,黑珍珠般的眼,蜜唇,白蔥似得鼻頭,雖面相有些陰柔,卻每一處都透着精細,手腕纖細,修長的五指緊握劍柄,回身揮劍,劍氣如霜,齊腰的長發絲絲蕩開,衣袂翻飛,獵獵而響,從他身上散透露出來的寒霜霸氣,與血親兄長相似的如出一轍。
武畢,長劍回鞘,他周身氣息一改,已不見了方才的寒霜霸氣,只于一份純真,與一份青澀的稚氣。
“哥,我練完了”扭頭看向樹下的人影,鳳鳴心臉色挂笑,雙眼發亮,好似一只等待主人表揚的小狗,就只差沒有搖起尾巴讨好。
鳳鳴清站在樹下,劍眉斜入雲鬓,鳳眼細長,眸色沉靜若水,面容冷峻清麗,長發高紮,一身黑白搭配的穿着,簡單幹練,雙手抱胸,靠于樹下的樣子,渾身都透着一股子得內斂霸氣,面對弟弟讨好的笑顏,他只有一臉的漠然,只是點頭。
聽不到哥哥的表揚,鳳鳴心聳了聳肩,有些無奈朝他走近:“哥,你這兩年的話越來越少了,難道就連誇我一句都不行麽?”
“好”
鳳鳴心:“……”
鳳鳴心無力,對哥哥這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的性子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至少這個情況,哥哥不會突然朝自己發火,數落自己了是吧?
鳳鳴心心裏才這麽想着,小院裏,便有仆人急急跑來:“兩位少爺,不好了,玉少爺留書出走,老爺這會子正大發雷霆,兩位少爺趕緊去看看吧”
鳳鳴心聽得頗為意外:“咦,玉哥哥居然也會玩這種離家出走的游戲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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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清沒有做聲,只微微擰眉,便踏步上前。
紅葉山莊得大堂裏,鳳琛氣的臉色發青,鳳鳴清只坐在一旁,聽着鳳琛對玉離家之事的愠怒指責,鳳鳴心拿着玉留下的書信,看了之後不由得驚呼出生:“玉哥哥要去奪斬天劍?”
鳳鳴清眸色略閃。
鳳琛怒道:“就是因為如此,但讓人擔憂,他現在才多大的人,也敢去跟別人搶東西!江湖上高手如雲,随便一個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他居然還有膽子去跟別人搶!!!”
鳳鳴心狐疑:“這斬天劍到底有什麽好的,怎麽大家都想要啊?”
鳳琛嘆:“那是鄭前輩的東西,是難得一見得兵刃,如今沒主了,自然是人人都想要了”
鳳鳴心點頭,似乎明白了些,眼珠子一轉,鳳鳴心當即拍胸:“二伯,你放心吧我去給你把玉哥哥追回來!”
“你?”鳳琛看他,那眸色擺明了就是對他極不放心。
鳳鳴心點頭:“我去找!玉哥哥喜歡我,他會聽我的!”
鳳琛長嘆,扭頭朝旁一直未曾開口的人看去:“鳴清,還是你去吧”
鳳鳴清沒有反應。
鳳琛又道:“鳴心年幼,不懂江湖險惡,玉這兩年性子也野,随性慣了,沒人看着他們兩,指不定得罪了人都不知,我實在不能放心”
“我知道”鳳鳴清點頭,開了口,話音卻極其淡漠:“找回來後,我要離開紅葉山莊”
鳳琛一愣,差點被話憋死自己。
鳳鳴心眨眨眼好心的補了一句:“二伯放心吧,哥哥可能是想回鳳天堡了,其實我也想回去看看娘啊……”
得了這話,鳳琛憋住的那口氣這才順了。
鳳鳴清看了弟弟一眼,沒說話,只是起身拂衣,離開大堂,臨走時只丢下一句:“鳴心留在莊內”
“啊?!”鳳鳴心意外,看着哥哥消失門外的背影,當即眉宇微擰。
雖有鳳鳴清的命令,可是當日,鳳鳴清出門之後,沒多久也跟着傳來了鳳鳴心出走的消息。
鳳琛當即氣得拍桌大怒!
就說鳳鳴心不知江湖事,不懂江湖行走吧!
哪有要出遠門的人都快日跌了還往跑的!
灰蒙蒙的天色,下着瓢潑得大雨,陣陣雷鳴的聲響直在遠處天際的雲層裏面聲聲回蕩,破廟裏,兩個狼狽的少年坐在篝火邊上,樹枝架上,挂着的是兩人從身上脫下的衣衫。
“人家都說這只有女人才陰晴不定的,沒想到這天氣也這麽陰晴不定的,說下雨就下雨,一點也不含糊”咕哝半天,沒聽得身旁的人開口搭腔,項長亦一臉狐疑,扭頭看他:“凡音,你在做什麽呢?”
鶴凡音沒有反應,只是盤膝而坐,雙眼輕閉,好似老僧入定了般,項長亦蹩蹩眉,小心翼翼的伸手朝鶴凡音戳去,那知指尖才剛碰到鶴凡音的衣衫,一股炙熱的力量瞬間猛彈回來,直将項長亦弄了個獅子滾繡球,砸出老遠了去,當即疼得哎呦哎呦。
“長亦”鶴凡音聽他聲音,猝然睜眼,看項長亦這倒黴熊樣,便起身朝他走去,将人扶起:“長亦,你怎麽樣?有沒有傷到?”
項長亦疼得哼哼唧唧:“我說小哥啊,你這練得什麽功夫?”才說着,突然發現鶴凡音身上的衣衫居然幹透了!
鶴凡音道:“我剛才只是運了內力,驅盡身上的寒氣而已,你突然碰我,所以才會受創”将人扶到原地坐下,鶴凡音才說着,掌心貼在項長亦背上。項長亦剛想說話,頓時便覺得自己背上,鶴凡音掌心貼着的地方傳來一直滾燙般的溫度,仿佛是穿透了筋脈,走向了身體裏面的四肢百骸,不出一會,方才的寒意沒了,整個人都渾身暖洋洋的的,格外舒服。
“感覺可好多了?”收手,鶴凡音開口問他。
項長亦心裏狐疑,摸摸身上原本濕潤的亵衣,現下已經變的幹爽,當即一臉笑意,扭頭朝鶴凡音看去:“看不出來,你這內功還這麽厲害,連衣服都能烘幹啊”
這話,明明是好話,可鶴凡音卻覺得自己聽來十分別扭。
項長亦話音才落,嘭得一聲,破廟原本就漏風的木門,突然打開,兩人同時扭頭,就見得在一條閃電,從門前打過得同時,門邊有人摔了進來,結結實實的一個大馬哈,十分滑稽。
“痛……”摔在地上的,似乎是個少年,還沒爬起身來,就先委屈的哼唧起來。
項長亦盯着地上的少年,一臉的狐疑:“這荒郊野外的,別是突然冒出什麽妖魔鬼怪來了吧?”
鶴凡音到沒有去想那麽多,只看那少年一身泥濘,渾身濕透,便想要上前幫忙将人扶起,可他才剛一動,就被項長亦一把抓住:“別這麽好心,大門外突然摔了個人進來,你知道是好還是壞的?”
鶴凡音聽得有理,便也只站在原地,盯着那少年的身影。
少年趴在地上,似乎是待的疼痛過了,這才慢慢爬起身來,也不知這少年路上是出了什麽情況,一張臉就跟只花野貓似得,頭發散亂,全讓人看不仔細他的樣貌,不過擡眼時,那雙黑珍珠的眼眸,到是格外幹淨剔透。
事實證明,從沒獨自出過家門的人,就是不應該憑着一時沖動,學別人上演離家出走的戲碼,出門時沒選好時間不說,準備不足,連要去的地方是在那個方向都沒摸個明白,荒郊野外得過了一夜不說,第二天還十分悲催得遇上這瓢潑大雨,山路泥濘,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四個字——慘不忍睹。
趴在原地,鳳鳴心睜着雙眼,猛然瞅見破廟裏面還有人影,心下一愣,原本有些羞赧自己目前狀況得他,在看見那兩人有些戒備的樣子時,心裏咯噔,也跟着戒備起來。眨眨眼,鳳鳴心扭頭一看,見那二人都只穿着亵衣裏褲,心裏頓時有些小小的糾結,再一轉眸,瞧見兩人的衣服都在火架子上面烘烤着,想了想,鳳鳴心感覺更加糾結,自己是不是出現突然所以就打斷了別人的——好事?
忍着身上的疼,鳳鳴心翻身坐在地上,頂着張花野貓得臉,看着兩人:“那個……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打斷兩位的好事,只是山路太滑,我摔倒了腳,所以才不小心摔了進來,不是想要故意打擾兩位的”
“好事……?”項長亦眨巴眨巴雙眼,怎麽覺得這兩個字聽來這麽的不和諧?難道是自己平時小黃事幹多了?
鶴凡音卻是沒有抓住這句話的重點,只是上前,朝鳳鳴心伸了手:“還能站起來嗎?”
“能”鳳鳴心點頭,原本想要抓住對方的手,可一擡手,瞅着自己的小爪子髒兮兮得,當下又縮了回來,自己撐着起身。
鶴凡音看他模樣,似乎反映過來,也沒多說什麽,只是抓了他的手臂,虛扶一把,可才碰到時,當即就疼得他倒吸了口冷氣:“怎麽?”鶴凡音蹩眉看他,松了手。
“剛才摔倒手了,痛”話音聽來似乎有些可憐。
鶴凡音點頭,放手沒再碰他:“能走嗎?你到前面坐下,我給你看看”
“能”捂着摔傷的手臂,鳳鳴心一瘸一拐上前坐下。
項長亦聽他話音有些軟糯,之前的戒備一掃而空,蹲下身來逗他:“你是哪家的小野貓,這時候怎麽還跑這裏來?”
鳳鳴心一愣:“我不是野貓,我叫鳳鳴心,要知道會突然下大雨了,我真應該帶傘的”
鶴凡音上前,在兩人一旁坐下:“鳴心是吧?你先把衣服脫了,我給你看看,正好我們身上都帶着傷藥”
“哦……”應了一聲,鳳鳴心就開始動手扒衣服,直到光溜溜的脫得只剩裏褲的時候,鳳鳴心好像才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對……
項長亦看他光着小身板,忍不住笑道:“真是聽話啊,讓脫衣服還真脫得幹淨”
被項長亦這麽打趣,鳳鳴心自己也有些羞赧,面色略紅:“額……我那個……”
鶴凡音到不覺得:“他一向如此,口沒遮攔,不必理他”伸手摸了摸架子上烘烤的衣衫,幾乎已經幹透,鶴凡音拿了外袍,朝鳳鳴心遞去:“我這衣服已經幹了,你先将就着把他換了,省的一會着涼”
“謝謝”接過衣服,鳳鳴心微微擰眉,眸光掃向項長亦那眯眼狐貍的模樣,最後連着自己的髒衣服一塊抱了,就一瘸一拐得朝着石像後面拐了進去。
項長亦一愣,不禁好笑:“大家都是男的,你至于這麽躲着麽?”
石像後,鳳鳴心脫口就道:“你那眯眼的狐貍像讓我瘆的慌……”話才出口,鳳鳴心就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
項長亦一噎,似乎憋了一胸口氣,鶴凡音卻是勾唇笑了:“你吓到他了”
項長亦皺眉:“我這麽玉樹臨風,風流倜傥的還會吓到人麽?”
鶴凡音不語,心裏也在默默吐槽:我跟你第一次見得時候也被你給吓了,不對,是被你們四個給吓着了。
石像背後,鳳鳴心窸窸窣窣得弄了一會還沒出來。
項長亦摸摸衣服,已經幹了,便動手一件件的穿上。
鶴凡音的外袍給了鳳鳴心,這會子也只有兩件貼身,衣衫穿上,緊束的腰身露了出來,袖口緊收,褲裙廣袖,倒也出得格外的清雅俊逸,直把項長亦看得啧啧不止。
與項長亦同行了這麽多日,鶴凡音對他已經從初見的驚吓,到适應,直到現在的無比淡定,跨度很大,連他自己都覺得稀奇。只是當發現項長亦突然盯着自己身後,雙眼發直,明顯驚豔了得模樣時,心裏狐疑,鶴凡音也轉身看去。
身後,石像邊,站着的少年,身上穿着的是自己的外披長袍。
擦淨的臉,露出的容顏透着青澀稚氣,眉眼細膩,面容精致,唇心似珠,一頭的長發全都搭在左肩胸前,過于寬大的衣袍,穿在少年身上,有種似脫未脫得錯覺,細長白嫩頸子底下,肩骨微露,鎖骨若隐若現,很誘人,似令人有種将那長袍輕輕剝落的沖動。
驚覺心裏一閃而過的念頭是什麽,鶴凡音心裏一驚,猛然回首,微擰了眉,臉頰上,可疑的微紅停駐了片刻。
項長亦卻是忍不住将指放到唇邊,吹了一聲口哨,贊嘆道:“我現在可算是知道,世間何為尤物了”
鳳鳴心微微蹩眉,手裏抱着一團污髒的衣物,睜着那雙黑珍珠似得眼眸,直看着兩人的方向:“我身上的衣服都髒了,等明天到市集後,我另外弄了衣服,再還你好麽?”上前,将髒衣服丢在一旁,鳳鳴心擡頭,直直得盯着鶴凡音看。
鶴凡音點頭,眸光卻看向別處:“這外袍,你便先穿着吧,待明日到了市集再說”言罷轉身就朝一邊走去,似要去拿什麽東西。
鳳鳴心看他背影,心裏輕嘆,幹脆坐下,兩手拉緊衣袍。
項長亦移動屁股,蹭到鳳鳴心身邊:“哎,你剛才說你叫什麽來着?我叫項長亦,他是我堂兄,叫鶴凡音,你也可以叫他耗子哥哥”
不欲人知的乳名實在讓人無力,鶴凡音阻止不及,只能心裏輕嘆。
“耗子?”鳳鳴心一愣:“這名字好奇怪……”轉眸将鶴凡音上下看了一眼,鳳鳴心一本正經:“比較像小白鼠”
“……”
“噗……”項長亦沒忍住,噴笑出來。
鶴凡音有些想揉揉眉心:“不理會他,你只管叫我凡音就好”
“哦……”鳳鳴心也發覺自己剛才冒失,當下有些歉意,臉色微微泛紅:“鳴心,我叫鳴心,剛才冒失了”
“無妨”輕笑着,鶴凡音從旁拿了東西上前,在項長亦身邊坐下,用樹杈叉上直接丢到火裏:“早前準備的幹糧,雖然有些潤了,但烤一烤,還能果腹”
鳳鳴心擡眼看他,似乎想對他說些什麽,項長亦卻又開口道:“看你這樣子,今年多大?左不過便是十四吧?”
“過了三月,我剛好十五了”
“十……”項長亦哽:“十五?”
鳳鳴心眨眨眼,很老實的點頭。
項長亦頓時一臉吃了蒼蠅的樣子。
鶴凡音卻勾了嘴角:“如何?看不出來原來他比你大吧?”
項長亦咕哝:“不就是大兩歲麽?有什麽大不了?”
鳳鳴心詫異:“原來你今年十三啊?我還以為你都十八了!”
項長亦差點炸了:“我知道我很出老,但你不用這樣來提醒我,謝謝”挖人傷疤什麽的,很想揍人。
看項長亦臉色發青,鶴凡音眸有笑意,未說話,見得火堆裏的幹糧烤得差不多了,便取了出來分到兩人手上:“将就着吃吧,明日待到了市集再去好好充饑一番”
“謝謝”鳳鳴心伸手接過,還知道道謝。
項長亦卻已經不會跟鶴凡音客氣,直接拿過張口就咬,結果被外面的那一層面糊燙着了唇,嘶呀呀的叫着好不滑稽。
作者有話要說: 五千多……比昨天長,按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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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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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