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正文終)

第三十七章

卓風雨的閉關并不算突然，但對大多數江湖人而言，卓風雨這次的閉關像是在暗示他們其中必與歸元七變訣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譚訣在霧冥山山腳停步不前。

自顧緒與他們同行後，氣氛就變得相當怪異。而這種怪異的氣氛從揚州一直延伸到霧冥山山腳。

在顧緒沒出現前，譚訣曾一直以為潛龍劍宗弟子間的關系都同段桐青簫一般，出奇得和諧融洽，偶有些許超出正常範圍的蛛絲馬跡，也不過是他多想而已。

可顧緒的出現，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并沒有想多，事實就是如此。

且不說這一路來，段桐顧緒私下裏眼刀你來我往，不谙人情世故，懵懂如司徒都能看出兩人相互看不順眼，還偏偏硬要把青簫夾在中間，為難青簫不知該勸誰，不知該如何勸。

“這次就算了吧。”康寧蒙早就打消了上霧冥山折騰潛龍劍宗的念頭，見譚訣也有所遲疑，立馬說服道，“下次，下次再來吧。”等卓風雨出關之後，再戰霧冥山。

沒有誰會願意在疑似争風吃醋的環境下被誤傷，即使是自命風流的康寧靖也不例外，更別提譚訣。

司徒似乎逐漸明白譚訣意欲何為，但在分別之際，仍不死心地跟随着譚訣，準備離開，抿唇的表情僵硬緊張。

他沒跟上幾步，一把連城橫在他的面前，連城握在譚訣的手裏。

“我譚訣從來不要無用之人。”譚訣一字一句道，愈講愈冷的語氣，決絕的眼神，更催發出連城被劍鞘所裹匿藏的殺氣，“你該記得我說過什麽。”

連城曾數次接近零距離的與司徒咽喉錯過。這種僥幸，并不能保證到此時此刻還沒用盡。

關于弱與強，關于無用與有用，司徒暫時無法擁有複雜系統的認知。

他只認為，弱即是無用，因為他太弱，所以對譚訣而言，他是無用之人。

“那什麽是強”沉默的司徒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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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問的是譚訣，等了很久，等來的卻是康寧蒙的回答，“劍法如段桐一樣，那就是強。”

譚訣心中對強沒有過具體定義，但聽康寧蒙一說，想不認同，卻又不知從何處反駁。

段桐的劍術，只用“強”一個字，似乎形容的有點吝啬。

段桐與顧緒雖然名聲相當，但譚訣與兩人都交過手後，才會明白其中的差距有多大。

“顧緒的劍術也算強。”譚訣對司徒道，“留在潛龍劍宗，等你覺得自己能對我有用的時候，再來找我，我在飄渺閣。”

資質所限，段桐所在的巅峰是其他人粉身碎骨也爬不上去的。

顧緒走在後邊，前有段桐青簫，後有司徒。

他其實有些頹然，卻還是佯裝出平常的樣子。

青簫在昨夜找他的時候，他正為這幾日的胡亂猜測而惱火，莫名的不甘心驅使着他不斷挑釁段桐。

青簫最終紅着臉隐晦的向他承認了他的推測沒錯，而且一看便知是段桐授意的，段桐還巴不得自己來說。

到了這個地步，顧緒再不甘心，最後也只能恨恨一句，“如果師傅知道了，哼!”

青簫聽了，溫聲道，“師傅總會知道的。”坦蕩無懼。

去的時候浩浩蕩蕩的一行人到離開只剩譚訣與康寧蒙相伴。

“你覺得他會來找你嗎”出了寒州城城門，康寧蒙突然問道，“或者說，你覺得司徒什麽時候會對你有用”

譚訣撇了眼似笑非笑的康寧蒙，難得老實答了一句，“我沒有能用得着他的地方，即使會再見面，估計我連他叫什麽都忘了，他肯定也是一樣。”

眼前出現了叉道，一條向西，一條向東。

譚訣選了向東的路，而康寧蒙恰好相反。

“那就記住，他叫司徒，司徒榆木，還是你給他偷偷起的。”沒有預兆的告別，卻不突兀，康寧蒙笑道，“後會何期？”

譚訣點頭，“有緣再逢。”

作者有話要說：

沒錯，正文奇妙完結了，但這是系列文，很多後續會在下一篇中粗線。《同門》還會有番外，關于什麽……(⊙o⊙)…先偷偷不說，暫标完結，等番外碼完了，一起丢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