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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 沈月抄起凳子扔到了他嘴上,北嬰捂着嘴角不可思議的瞪着沈月,震怒道:“賤人, 給我拿下!”

北嬰是裕賢王府唯一的嫡子, 也是北燕帝的親侄,北燕帝沒有子嗣, 換句話說,北嬰是将來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親國戚,身份自然貴不可言, 從來沒被人動一根汗毛的他,幾乎不用他把話說完,他身邊的侍衛驚得已經同時圍上了沈月。

今天,沈月就是不死, 也得扒層皮, 不然他們都活不成。

談牡丹在沈月旁邊,也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突然,有飛镖橫掃了過來, 沈月見談牡丹杵在旁邊, 将她推到了一旁, 沈月再回身,手臂接住了突如其來的飛镖,一股尖銳的紮痛卻直直的刺在了她肚子上……

章柏堯見狀厲聲呵斥道:“都住手!”

侍衛見章柏堯護在沈月前面, 一時間不敢貿然出手,章柏堯朝北嬰道:“你所說的依仗男人也好, 依仗女子也罷, 可我覺得靠誰不如靠自己, 我們章家雖說于江山社稷無功,但也靠着自己力争上游,裕賢王德高望重,可這榮耀屬于他自己,也屬于北燕,即便陛下看在裕賢王的面子上,可以對你網開一面,若是你把裕賢王這點美名全都玷污了,又該當如何?”

北嬰不屑道:“我跟皇叔父的情誼,是你這個外人可以指手論足的!你是個什麽東西,敢來指責我?”

章柏堯冷靜的提醒他:“他是你的叔父,也是我的舅父,你我同為四品官,自然誰也不需承讓誰,不過,今日小王爺人多勢衆,既然小王爺說要教訓我……”他伸手示意示意道,“那就讓你身邊的人試試吧。”

話音剛落,沒人剛動彈了。

章柏堯是長公主唯一的兒子,即便他們是裕賢王府的人,也沒人敢作死到淩駕主子這份上。

北嬰見他們都不動,急了:“拿下!你們是死了嗎!”

他見身後的人還是不動彈,氣急敗壞道:“非要我親自來是嗎!”

他剛往前走一步,正好對視上沈月犀利的眼神,手差點廢了提醒着他又縮了回去,沒好氣的在人群中嚷嚷:“一群廢物!”

談牡丹扶着沈月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見她肚子上的傷口似乎不深,關切問:“你怎麽樣了。”

沈月捂着肚子,疼肯定是疼,但是這種感覺有點熟悉……

她聯想到中箭那晚,好像就是這種血液凝固的感覺,“暗器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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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牡丹忍不住道:“無恥,對女子也用暗器!”

北嬰在旁邊吊兒郎當提醒道道:“女子又如何,放心,你們兩個一個跑不了!這毒能毒掉九成內裏,到時候小浪蹄子沒了武功,把你們兩個通通帶回王府做妾。”

沈月随手拿着茶碗扔了過去:“你罵誰小浪蹄子!”

這次,沈月沒有打在北嬰臉上,他身旁臉上帶的暗衛一手接了過去,大言不慚的威脅道:“燕京想嫁給我們爺的女子多得是,你可別不識擡舉!”

沈月餘光見謝晗走了進來,故意道:“那要看什麽擡舉了?即便你們爺想擡舉我,也得看看我稀不稀罕?”

北嬰道:“封妃如何?”

他難道還不夠暗示自己的身份嗎?

“是嗎?”

謝晗從人群後面走來,“陛下尚在人世,誰敢觊觎皇位,忤逆犯上?”

北嬰聽着聲音有些熟悉,回頭果然見謝晗走了過來,他盯着清風霁月的男子,眼底閃過一絲疑惑:“謝大人?你怎麽到這地方來了?”

“這地方,小王爺能來,我如何不能來。”

“謝大人,你可是皇叔父身邊的紅人,說到底咱們都說皇叔父身邊的近臣,犯不着跟我過不去吧。”

謝晗冷冷盯着他,不容拒絕道:“把人放了。”

北嬰一副看透了他的眼神,大手一揮,攬在了謝晗肩膀上,好脾氣的慷慨道:“原以為謝大人是個清冷孤高的,原來你也喜愛女色,好,談牡丹讓給你!”

謝晗面無情緒道:“好,既然小王爺給面子,那謝晗帶着沈姑娘和談姑娘先離開。”

他的語氣淡漠疏離下,依舊客氣有加,只是細聽之下,多了幾分冷漠與不耐煩。

北嬰察覺出了謝晗對他的敵意,自覺松開了手,饒有興趣道:“謝大人這是對我看上的女人有興趣?”

謝晗轉身糾正道:“小王爺錯了,是在下不允許旁人對我的女人有興趣。”

“謝晗!我知道你不喜歡女人,你來這無非就是想替他們解圍,不用在我跟前故作情深,論癡情,你跟旁白這位還差得遠,我告訴你,今天這個女人我要定了!就算皇叔父來也沒用!”

北嬰身邊的暗衛正聽着主子們談話,突然被謝晗拿起手腕直接按住穴道,他正好奇謝晗跟主子說話,握他手腕做什麽,謝晗已經用銀針紮進了他穴道,“謝大人,你這……”

謝晗提醒道:“從現在起,如果你再敢動一下,筋斷骨折,武功盡廢。”

北嬰見他是認真的,想到沈月玲珑剔透的面孔,忍者一腔酸意問:“謝晗,她跟你睡過幾次啊?這麽維護她?”

“今日之事算是教訓,希望對你有所收斂,日後若再生事端,為了保全裕賢王名聲,謝晗絕不輕饒。”

“知道和我作對是什麽下場嗎?”

今日談話,沈月雖然不知道裕賢王府如何厲害,但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在身後拽住了謝晗的袖子,示意他別說了。

謝晗暗中握住了沈月的手,面上不動聲色道:“哦,願聞其詳。”

“你不要以為皇叔父器重你,我就不敢動你!你信不信……”

謝晗打斷了他:“陛下不止你一個親侄,長公主的子嗣,也是陛下的血親,你行事不正,無非是自毀前程,好自為之吧。”

北嬰剛要開口,對視上謝晗的視線,只覺得腦袋一沉,心底下意識的萌發了幾分畏懼。

這一幕,怎麽這麽似曾相識……

北嬰跑到春風快意樓外面,貼身暗衛鮑魚捂着手腕跟在身後不解問道:“爺,他不過是個臣子而已,您怎麽那麽怕他?”

北嬰的腳步頓了又頓,空洞的凝視前方思索道:“我怎麽覺得謝晗的眼神有點熟悉?下意識的就跑了?”

……

謝晗疾步抱着沈月出了春風快意樓,邊走邊安慰道:“沈月,先把這幾粒丹藥吃了,我們很快就回家了。”

章柏堯緊随其後,關切的問:“這暗器有毒,你現在感覺如何?”

沈月覺得北嬰身邊的刀疤男子內裏很是奇怪,對謝晗道:“我覺得,他的武功招數,像極了那晚射箭的人。”

話音剛落,謝晗腳步微頓,只聽見章柏堯道:“沈月過招這麽長時間,應該不會判斷錯,如果真的是這樣,事情就沒那麽簡單了,說來也怪,裕賢王府為何三番兩次對你下手?”

謝晗抱着沈月收緊了幾分力度,“先不要說話,我回家給你找解藥。”

章柏堯見謝晗緊張沈月,心裏也十分內疚,“此事是我不好,我早該聽你的,沈月不該摻和我們的事。”

謝晗目視前方對此沒有多做理會:“先回去再說吧。”

……

馬車上,謝晗把脈時,沈月問:“你看看,是不是跟上次的毒一樣。”

謝晗盯着她肚子上的傷口,直接去解她的衣衫,沈月沒有力氣掙紮,緊張道:“你做什麽!”

“別動,我幫你吸毒。”

沈月想到那地方是自己的肚子,直接拒絕道:“那裏不行!”

謝晗停下了手,斂眉道:“你哪裏我沒碰過,不許胡鬧,等毒入骨髓,就晚了。”

沈月盯着謝晗的手,就記得他替她脫過一次衣服,現在動作已經熟練地就跟經常做一樣,脫衣,吸毒,一切都這麽熟練,難道那次也是他幫忙吸毒的?

沈月盯着謝晗冷峻的側臉,可是那時候他不是很讨厭自己嗎?他為什麽會幫她?

這時,只聽見他在耳旁道:“問題不大,內裏應該能保得住。”

沈月想到刀疤男子,“那……那個人……”

“只要動了內裏,武功算是廢了。”

謝晗想着那人的面孔,如果他因此成了裕賢王府的廢人,那麽,他不介意把這枚棋子再撿起來。

“要是他因此被裕賢王府遺棄,那我們能不能把他收為己用,說不定能套出口供呢?”沈月問。

謝晗将她抱在懷裏,低頭打量着她:“何時變得這麽聰明了?”

沈月道:“謝晗,你不覺得裕賢王府,你,還有沈家,在這件事上似乎有某種牽扯不清聯系嗎?”

雖然她一時間說不上來,但感覺就是這樣。

謝晗若有所思道:“這件事我會去查清楚,這幾日你就在家好好養傷,不要随意出去走動,知道了嗎。”

沈月聽他說話聲音漸漸變得低沉,正要準備答應,發現他的嘴唇已經開始漸漸發紫,緊張道:“你是不是中毒了?”

他明天不是要上早朝?

謝晗擦拭着唇角的血跡,在指尖看了一眼:“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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