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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大多數都是王孫貴族, 門前的匾額大多都是老主公在的時候就挂上了,門庭頗有年代厚重之氣,所以, 在燕京找一個新搬來的謝府和皇上禦賜的新匾額并不難。在章柏堯和北嬰争執的時候, 常滿已經翻牆進入了謝府後宅。
夜深人靜,燈火幽幽, 空巷裏一個影子飄過,就連內裏深厚的鮑魚都無所察覺。這樣的輕功,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沈月面前, 尤其她晚上什麽都看不見的時候,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着實吓了一跳:“誰!”
“你猜?”
這人語氣輕飄飄的帶着幾分厚重,沈月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個人的面孔, 不是她師父又是誰!
“師父?是您嗎?”她雙眼空洞的目視前方, 欣喜之餘,疑問道。
“不然呢, 這麽好的輕功,不是你師父還能是誰。”
常滿說完, 挑着燈籠打在了沈月跟前, “眼睛還是不好, 謝晗沒有醫治你?”
沈月借着燭火這才依稀看清了眼前憔悴的面容,盡管她眼前一片昏暗,但那沒有血色的厚厚嘴唇在夜色中倒是清晰可見, 好像臉上還有幾道血痕,沈月盯着衣衫褴褛的囚服, 這才動恍惚間拉回一些真實, 可又不太像真的。
當初沈家入獄, 這樣的畫面,她連想都不敢想,“您出來了?”
難道是裕賢王府的人刺殺失手,讓師父逃出來了?
“這多虧了謝晗,既然他肯幫忙,又把你照顧的這麽好,想來你父親和母親很快就能出來和你團聚了。”
沈月想到謝晗,心裏也有些沒用底氣,他心思那麽深,誰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不過他答應過她,“但願吧。”
常滿見沈月神色寥落,關切道:“怎麽,他還是對你不好?”
“反正,以前我是大小姐的時候,他看都懶得看我一眼,現在……我落魄到無家可歸,我倆接觸的反而比之前多了,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左右是我自願的,就這樣吧。”
要說以前謝晗不理她,是他憑着他的心做的選擇,那現在謝晗理她,是她犧牲了色相換來的溫柔,她也不知道,這樣算好,還是不好。
若說他對自己不好,他對她确實比她預想的好多了,至少沈家出事後他沒有對她不管不顧,可要說他對自己好,這種建立在她主動伺候他的關系上,總感覺哪裏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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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也想過這個問題,為什麽謝晗突然好色了,為什麽謝晗突然對自己轉變态度了,大概這就是男人吧,他也會食人間煙火,也會好美色,男人身邊侍妾可以有很多個,只是白頭偕老的妻子只能有一個,不能随便歸之于人吧。
所以,他以前才會對她那麽抵抗。
“謝晗性格是內斂些,記着,你凡事也不可太任性,他能照顧你,就很好,證明他想通了,想來他也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一輩子,沈月不敢奢想,天下幾個女子能接受還沒過門家裏先藏着一個妾室的,反正沈月已經打算好了,她也不是個能寄人籬下忍氣吞聲的主兒,等父母出來後,她就跟着父母回吉祥鎮,到時候他娶妻生子,都是他的事,她也絕無怨言。
“師父,我讓人打掃一間客房出來。”
“不用了,我就是來看看你,馬上就要走了。”
沈月心情一下子從大喜變成了不舍,跌宕起伏,臉上的表情像走馬燈一樣,什麽情緒都有,“師父,您要走?”
“我是逃出來的,自然不能暴露身份,天子腳下,耳目衆多,我留在這裏對你們不是一件好事,看到你一切都好,也算是了無牽挂了。”
“您去哪兒啊?”沈月問。
常滿邊說邊想邊比劃:“游走江湖,四海為家吧,然後找一個酸裏酸氣的小書生,練練他性子,教教他武功,把一個沒有根基的人□□成頂級高手,也算是頗有成就,你說呢。”
常滿正在向往時,發現沈月眼淚已經繃不住了,不禁斂眉:“幹嘛,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不是已經有人照顧你了嗎?如今你也算是得償所願,看在他把你照顧的這麽好,說實話,我意料之餘,還挺欣慰的。”
“他哪是照顧我,要不是因為我……”犧牲了自己,他那麽恨沈家,又豈會幫忙。
常滿正等着沈月說下半句,發現沒聲音了:“什麽?”
沈月覺得也沒什麽好說的,莫說是親生父母,要是讓師父知道謝晗已經把她那樣了,估計謝晗也見不到明早破曉後的太陽了,她還指望着謝晗救父母,沒想着趕盡殺絕,何況再怎麽樣這件事也是她自願的,确實怨不着謝晗,沈月改口道:“師父,我讓人找一身幹淨的衣服,先給您換上,我去準備您的行禮,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墊吧下,可好?”
沈月話音剛落,突然一個聲音從黑暗中冒了出來,“誰!”
她還沒反應過來,耳邊兩道勁風刮過,緊接着拳腳聲打成了一團。
沈月意識到可能是鮑魚和師父打了起來,很有可能鮑魚把師父當成了極度危險的人物,“那個,你們不要打了!”
只聽見碰的一聲,沈月疑似鮑魚被打飛了。
“好厲害的輕功,是我一時大意,竟然沒有察覺!”
“他當然厲害了,那是我師父,你說厲害不厲害?”沈月提醒道。
常滿對鮑魚的評價倒是很高,“武功不錯,就是下手太重,缺少靈活性。”
沈月想起第一次和鮑魚交手的時候,自己被打的那叫一個慘,“他還缺少靈活性,他打得我都應接不暇,還不上手!”
鮑魚笑了笑,從地上尴尬的爬了起來。
“那是你缺少鍛煉,我瞧着你武功似乎又長進了不少,你現在還一直再練?”
“對呀,徒弟不敢懈怠。”沈月頗有眼力勁的扶着常滿,乖巧道。
“以後別練了,女孩子家,有人保護就行了,你現在是該學點女子該學的東西了,比如算算賬,管管家,比啥不強。”
沈月就不懂了:“師父,您以前不是督促我練武功嗎?現在怎麽這麽說?”
“你長大了,有人保護你了,用不着了呗,謝晗還能讓你受欺負?女子太強勢了可不是件好事。”
倆人談話間,只聽見常喜喊了聲:“大人回來了!”
常滿回頭,果然見謝晗風塵仆仆的趕了回來,“怎麽這麽晚。”
謝晗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無事,留在刑部善後,所以回來的晚了些。”
這樣随意的謝晗,沈月竟然從他身上看到了一絲親和,就好像回到了吉祥鎮一樣,或者,他比在吉祥鎮的時候更讓她覺得親切,如果當時謝晗不恨沈家,那麽他們說話就會像現在一樣親和吧?
“他們沒有懷疑你?”常滿問。
“現在的矛頭不在我身上,放心,到了朝堂,我自有說法。”
沈月聽着他們有問有答的,看來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不是說裕賢王府的人刺殺師父嗎?”
裕賢王府本來是要刺殺常滿,不過謝晗提前把鎖鏈給常滿打開了,這樣造成了裕賢王府放走刺客的假象,這次裕賢王府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食其果。
常滿解釋了一遍後,常喜覺得大快人心,“明天大人到了朝堂,豈不是有好戲看了,想也有這位小王爺受的!”
這時,謹言已經收拾好了一套衣服,常滿先進了客房。
沈月在外面等着,手臂傳來溫熱的觸感,不知不覺被人攔在了懷裏,“夜裏涼,怎麽沒有多穿件衣服。”
沈月聞言,回頭看了謝晗一眼,黑暗中,她看不出他此時的神情,身子不覺往外挪了挪,“下午我收到鮑魚的消息,在外面多等了一會兒,我倒覺得不冷不熱,剛剛好。”
“是我不好,今天我進宮有事,回來的晚了,可是等急了?”
沈月被抓住了手,指尖麻了下,他的力度不輕不重,這種又松又輕的感覺讓她無所适從,想抓又擔心自己從他手心滑出去,沈月很快抽了出來,“沒有,今日的事,我應該謝謝你的,謝謝你救我師父。”
倆人談話間,常滿已經換好衣服從屋裏出來,他瞥了眼謝晗的手,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他走下臺階,手在謝晗肩膀上重重捏了下,托付道:“照顧好小姐。”
這一捏,謝晗感覺骨頭都差點碎了:“放心。”
沈月在一旁戀戀不舍道:“師父,您現在就要走嗎?為什麽不休息一晚上?”
“不了,等一下城門戒備森嚴,再走就來不及了。”
謝晗收回了攬着沈月的手,轉身正色道:“我稍後會去城門以通知他們抓捕你為由,為你打掩護。”
沈月還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師父……”
太憔悴了,就這樣不停歇的逃亡,也太辛苦了些。
“我沒事,別擔心我了,你照顧好自己。”然後又慎重的指了指謝晗。
他目視着謝晗點頭,才算是徹底放心。
常喜拎着包袱道:“滿叔,這個包袱你拿着,我們大人提前給您準備好的,裏面有銀兩和銀票,還有一些幹糧,你出關用的符節也在裏面,希望你用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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