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酒後的随心所欲

酒過三巡。

三個醉漢Omega東倒西歪,兩個Alpha陷入了沉思。

誰都沒想到,顧暖的酒品有那麽差——

沙發上,顧暖霸氣地坐着,态度同無賴一般。他一手摟着林郁星,一手指着顧鐘逸挑戰權威:“兒子,你過來!”

顧鐘逸嘴角一抽,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喊我什麽?”

楊青捂着嘴笑瘋了。

顧暖猛地打了個酒嗝,在顧鐘逸腦袋上種青青草原,他親了親林郁星的臉頰,兇巴巴地又對顧鐘逸吼上一句:“你聽不懂你爸的話?趕緊過來,來給你爸爸我洗腳!”

他是一口一個“爸”,完全不管顧鐘逸的額頭已經青筋暴起。

蘇霂瑟瑟地縮在一旁,腦袋清醒,人卻腿軟得站不起來。

林郁星則靠在顧暖的懷裏,呼吸綿長,睡得安穩。時不時地,他的手還往顧暖的腰那邊摟,貼緊了睡。

兩個人難舍難分。

在夢裏,林郁星沒有感情的困擾,他成功地抱上了顧暖的大腿,進入顧氏集團上班。并且,他還憑借自己的努力當上了總經理,年薪過百萬,登上人生巅峰。

他在睡夢中“咯咯咯”地笑出聲。

顧暖低頭,又“吧唧”親一口林郁星紅彤彤的臉蛋,滿目愛憐。

顧鐘逸手裏的空罐子被捏扁了。

蘇霂內心:救救我救救我,誰來救救我……

Advertisement

由于三個Omega酒量不行,原本打算通宵慶祝的生日會迫結束了。

見時間還早,又考慮到一屋子都是喝醉的Omega。所以,沒喝醉的楊青被顧鐘逸無情地請出了家門,蘇霂和顧暖被他冷漠地丢進了卧室。

幹淨的卧室被鐘點工細心打掃過,還噴過信息素去除劑。蘇霂和顧暖進去後,沒有任何不适。

床單被褥都是新換的,有一股暖烘烘的太陽味兒。

顧暖一沾到床就開始撒潑打滾:“不孝子!竟然敢丢你老爸!”

顧鐘逸頭疼地無視了顧暖,對蘇霂道:“有內衛,洗漱用品都在裏面,在明早之前,沒事就不要出來了。”

蘇霂狂點頭。

顧暖一個鯉魚打挺,哼哼唧唧罵道:“不孝子!你忘了爸爸我是怎麽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唔唔唔!”

蘇霂當即捂住了顧暖的嘴,膽戰心驚地保證:“我絕對不會讓顧暖走出這個房門的!”

顧鐘逸滿意地關上了門。

顧暖繼續發出“唔”聲。

可憐的蘇霂欲哭無淚,他怎麽都沒想到顧暖一喝醉就到處認兒子……他豎起三指,暗暗發誓,自己永生永世都不會再和顧暖一起喝酒了!!

被安置在沙發上的林郁星小醒了一會兒,再次酣然入睡。他蜷縮成一團,嗅着毯子上的苦橙香,舒服地蹭了蹭柔軟的枕頭。

“呼……”他發出輕微的鼾聲。

顧鐘逸上前把毯子往上扯了點,回身将客廳的暖氣調整了幾度。

再之後,他一個人輕手輕腳地收拾了生日宴的殘局,去了一旁的備用洗手間內,稍稍洗漱了下。

顧鐘逸換了一身衣服,安靜地走到沙發邊上,席地而坐。

林郁星轉了一個身,睡迷糊的臉正對着他。

時間臨近了12點。

顧鐘逸一點都不嫌棄林郁星一身酒氣,他傾身過去,親了親林郁星的額頭,微聲道:“晚安。”

暖色的燈光下,無比溫馨的時刻可能是受到了詛咒,它總是無法長久。被偷親後的林郁星“唰”地起身,睜開了眼睛:“廁所,我要去廁所……”

顧鐘逸被吓得頓時失語。

林郁星推開了蒙圈的顧鐘逸,打了個酒嗝,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顧鐘逸連忙上前拉住了他,領着他去了備用洗手間。

林郁星醉得不行,在門口晃悠了好一陣子,口齒不清地碎碎念:“你、你家廁所好高級,比我家裏睡覺的房間還、還漂亮!”

“……這是廁所。”

林郁星哪聽啊,他暈暈乎乎扶着牆往裏走,下意識地關上門,嘴裏根本不閑着:“這要是我的房間就、就好了……我天天、天天睡這裏!”

顧鐘逸放棄和醉漢理論。

出于禮貌,他稍稍走開了幾步,等了又等,也沒見林郁星從裏面出來。

他上前敲了敲門:“郁星?”

沒人應聲。

顧鐘逸再次喊道,還是沒人應聲。

顧鐘逸心想不對,顧不得什麽,直接開門進去。他看到郁星孤零零地坐在角落裏,縮成一團,睫毛委屈地抖了抖。

顧鐘逸提着的心放下了,随即他蹲下身,像哄小孩一樣。

“怎麽了?”

“我腿軟了,站不起來。”林郁星說話的聲音清楚了許多,他吸着鼻子求助,“你幫我一下,我還沒洗手。”

顧鐘逸被林郁星的模樣惹得內心柔軟,他小心地扶起了林郁星:“站穩了。”

顧鐘逸讓林郁星慢慢地站到洗手臺前,而自己則成了一堵牆,挺立于林郁星身後讓他靠着,雙手則抓在林郁星肩膀兩側,扶穩他。

鏡子裏,林郁星的臉頰紅潤,微長的頭發已經到達了亂翹的程度。他覺得自己的高領毛衣很熱,扒拉了幾下後吃力地去摸鏡子。

摸來摸去,他震驚道:“蘇霂,水龍頭壞了,打不開。”

顧鐘逸要幫忙的動作一停:“我是誰?”

“蘇霂啊。”林郁星晦氣地抱怨,“水龍頭怎麽會壞了,修一修得多少錢啊……”

他繼續摸鏡子,滿臉認真地想看出個所以然來。

看了半天,啥也沒看出來,氣得林郁星飙出一句方言來:“真是蘿蔔個腿兒!”

“……”

“你、你看着這兒,我去喊宿管……”他試圖往外扒拉。

顧鐘逸拉回了他:“我是誰?”

“你是蘇霂啊!”

“錯了,再看看。”

林郁星瞅着他,豁然開朗:“學長?”

“嗯,對了。”

“嗯對,你是楊青學長。”

“……”

顧鐘逸對于撒酒瘋的顧暖,可以爽快地丢到一邊。但對于自家的星星,那是徹底沒轍,唯有順着他鬧酒瘋。

幸好,林郁星比起顧暖,撒酒瘋最大的程度只是不認人而已,并不存在強迫別人叫“爸爸”的惡習。

林郁星像是聽到了顧鐘逸心裏的誇贊,識趣地說:“楊學長,你讓開點……我、我名草有主了。”

無奈,顧鐘逸從後擁住了他,讓他站穩了,站好了。

林郁星無力地拍他的手,不樂意讓“楊青”抱着,別扭地掙紮出了一副要去報警的樣子。

顧鐘逸不得不屢次強調:“林郁星,我是顧鐘逸。”

終于有一次,林郁星聽進去了。他喘着氣,累得不行,依賴地靠在了顧鐘逸懷裏:“那你、你不早說。”

“……”

顧鐘逸順利打開了水龍頭,調好了水溫,握着林郁星的一雙手探過去。林郁星傻眼了,水龍頭居然自己好了。他和個木頭人一樣靠着顧鐘逸,任由顧鐘逸搓着洗手液,把他的手洗得幹幹淨淨,香噴噴。

“好了。”

顧鐘逸抽紙給他擦幹。

林郁星仰頭,碰到了顧鐘逸的下巴。他眨了眨眼,覺得好奇怪,他靠在顧鐘逸的懷裏,聽到了顧鐘逸沉穩的心跳聲,便跟着一同悸動起來。

“咚——咚——咚——”

讨厭死了,怎麽又是這種感覺?

不是許願了嗎?

不是說了,只要是不誇張的生日願望都能被實現嗎?

“騙子。”他憤憤地罵道。

顧鐘逸不明所以。

可林郁星讨厭着讨厭着,他卻清楚,自己是心動了。

他糾結不已,苦澀地問:“這是夢裏嗎?”

顧鐘逸深知不能和醉鬼說道理,便道:“嗯。”

也偏偏是顧鐘逸一句随口的回答,讓林郁星揪緊的心徹底跌入了戀愛的躁動中。

因為在夢裏,他不需要受到道德的譴責,他也不需要遵守現實的規則,他更不需要在意自己的不足之處。

在夢裏,林郁星可以随心所欲。

林郁星不願離開顧鐘逸的懷抱,他近距離地聞到了顧鐘逸的信息素味,不甜也不澀,正常得讓他惱火。

于是他轉身,特別不甘心地抱住了顧鐘逸,往他懷裏鑽了鑽。

顧鐘逸被林郁星的舉動吓得一動也不敢動,雙手擡起。

“學長。”林郁星低低地喊他。

“哪個學長?”顧鐘逸其實是個小心眼。

林郁星蹭了蹭他的胸膛,聲音軟乎着,他開始認人了:“……你是顧鐘逸學長。”

顧鐘逸順了心,緩緩地回抱住他,輕拍了下他的背:“對了。”

林郁星卻在得到答案後,莫名其妙地哭了。

這一下,弄得顧鐘逸不知該如何是好,正想開口問問,哄哄,林郁星直接抽泣着袒露心聲:“我怎麽辦啊,吃、吃了隔斷劑也不管用了……”

“什麽?”

“就是、就是我一看到你啊……”林郁星眼含熱淚地嘴一撇,嗚咽着說,“我、我的心就怦怦跳,和裝了個馬達一樣……”

顧鐘逸的心裏沒有馬達,他緊張到心跳漏了一拍。他不确定林郁星說的是真心話,還是醉酒後的胡話。他也不敢大聲呼吸,生怕打斷了林郁星的思路。

林郁星固執地認為,夢裏的顧鐘逸不會讨厭他,更不會結束合同把他趕走。在這裏,他所有的恐懼與不安,以及自卑和無能,都能夠被顧鐘逸諒解。

殊不知,他的眼淚和言語,每一樣都觸動着顧鐘逸喜歡他的心。

林郁星泣不成聲,一個勁地摸着心口,難受道:“我的心髒怎麽這麽不聽話,摘掉算了……”他嗚嗚嗚地把眼淚鼻涕全擦到了顧鐘逸的衣服上,還不許人家嫌棄他,緊緊抱着不撒手,“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出毛病了?我不懂,我都吃隔斷劑了……為什麽還是變成這樣了……我不是故意的,絕對不是……”

他反反複複地說着,哭聲越來越小。

顧鐘逸明白這是“喜歡”,但他不知道這份喜歡讓林郁星如此痛苦。

他想出聲安慰幾句,想好好引導林郁星,卻獨獨敗在林郁星的一個吻上。

林郁星踮着腳,不講理地嘬了他的臉頰一口。

邊哭邊親,因為這是在夢裏啊。

也是趁着此刻,林郁星的潛意識先一步表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坦白這一切與信息素是毫無關系的,他就是不要臉地喜歡上顧鐘逸了。

他扪心自問:這麽好的顧鐘逸,誰會不喜歡呢?

林郁星哭到打嗝,抽噎着告訴顧鐘逸,重複了兩遍:“我喜歡上你了,我完了,我喜歡上你了。”他小小聲說着,抿了抿唇,像讨要一顆糖果,“你呢?”

表白的語句宛如一場潮濕的雨,融化了林郁星讨要的糖果,甜膩地裹緊了顧鐘逸的心。

顧鐘逸從未想過自己能有這一天,怔然失語。

林郁星等不到答案,着急了:“你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假人嗎?”

顧鐘逸:“會說。”

林郁星又等了一會兒,便威脅他:“那我告訴你,這是我的夢,我想、想讓你做什麽都行!你現在、立刻、馬上……必須說喜歡我!”

在現實裏得不到的東西,在夢裏還不能任性嗎?

顧鐘逸被胸前的溫熱感染,無數的情緒翻湧。

他忍不住抹掉了林郁星的眼淚,無比真心地抱緊了林郁星。

但他依舊不作回答,在這種情況下,不論說什麽,明天一早估計都會被林郁星忘掉,或是徹底被當作一個夢。

顧鐘逸很自私,他不希望這樣。

有些話,應該由他先說出口,才會顯得比較公平。

他也一直在等,所幸是終于等到了。

顧鐘逸的聲音充滿磁性,溫柔無比,如這人世間的萬千重力傾倒。

“郁星,今天很晚了,該睡了。”

“告訴我啊……”

“明天等你醒了,我會告訴你。”

“我等不到明天……”

“為什麽?”

“因為,”林郁星無比認真,一字一句地委屈道,“我會難過到死掉。”

林郁星漂亮的眸子是夜晚中落寞的星辰,落下幾滴豆大的淚珠。他踮起腳,不聽話地再次在顧鐘逸臉上嘬了一口。

結果溫情時刻不足三秒鐘,林郁星腿一軟,直接跪在顧鐘逸面前磕頭,提前恭祝新年快樂。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