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緊張

“稍微抱一會兒就行。”

楚聽冬伸手摟住鐘尋, 捏着他後頸讓他再低下頭來,然後嘬吻他泛紅的嘴唇。

算了,加上高三分開的小半年, 都已經過去了兩年多, 将近三年,鐘尋也知道錯了, 這次恐怕狠狠地長了記性。

這要是還不夠長記性,還能找事兒, 真得按住再揍一頓屁股。

他也心軟了。

一輩子能有多少個兩年, 活到百歲不過五十個, 去掉他們沒在一起前的日子, 又少了近十個, 他要比賽, 鐘尋将來也許會去當記者,本來就聚少離多,還能有多少個?

稍微一想,就舍不得再冷落他一天。

鐘尋跟楚聽冬親嘴, 每次都得咬腫了嘴唇, 主要是他自己脾氣容易來勁兒, 還心急,楚聽冬想溫柔點兒摟着他親一會兒, 被他撲過來亂啃, 逮住就咬,也跟着上火。

最後不知道怎麽滾到一起,接個吻就渾身淋漓薄汗, 比人家搞了一場還誇張。

鐘尋被楚聽冬揉捏着後頸, 輕輕地嘬舔了一會兒唇珠, 就又忍不住動了動嘴唇,想湊過去往深了啃,沒想到楚聽冬突然說要追他。

楚聽冬臉皮比他薄多了,就這麽個大部分時間都沒長嘴的人,能說出這種話來,對鐘尋來說不亞于表白。

他雙眼睜得圓溜溜,耳朵尖倏地紅了起來,烏黑碎發間露出一片緋色,像白玉落了晚霞。

楚聽冬沒忍住伸手捏了捏,鐘尋耳朵更燙,渾身都有點兒燥。

這人突然說句情話也太讓人受不了了吧。

鐘尋吭哧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字來,他索性摟住楚聽冬的脖子,又使勁兒親了他一口,然後有些害羞地問:“做嗎?”

“呃……”楚聽冬舌尖忍不住頂了腮,戳着他額頭推開他,無語道,“這邊什麽都沒有。”

鐘尋之前又藏又掖,現在才伸手去枕頭底下摸了摸,摸出一個小瓶子,深藍色的,襯得他手指又細又白,他攥着,遞給楚聽冬。

楚聽冬:“……”

“什麽時候買的?”楚聽冬接過那瓶潤滑看了一眼,鐘尋應該不至于離開北京時就帶了,他才到明尼阿波利斯一天,應該是下了飛機買的。

但鐘尋一直在他眼皮底下,就算是他去訓練的那幾個小時,鐘尋也沒離他太遠。

“你去訓練的時候。”鐘尋赧着臉說。

楚聽冬忍不住笑,耳根也有點紅,簡直服了,勾住他手指尖,低聲問:“你怎麽去問的?”

寧城所在的省份高考時也不考聽力,而且鐘尋的英語本來不就太好,他頂多能稍微寫寫,跟人溝通完全不行,上大學忙着學攝影和專業課,也沒怎麽認真學英語,四級現在還沒過。

去買點兒普通的東西也就算了,還能找到這個,厲害了鐘小狗。

楚聽冬摟着他笑,鐘尋趴在他身上,都能感覺到他胸膛裏的震顫感。

“呃……”笑個屁啊,鐘尋覺得他太磨叽了,要搞就快點搞,有什麽好問的,他臉頰紅透,根本不想回憶,低頭先扯開自己浴袍系帶。

鐘尋其實在飛機上就開始琢磨,他也不知道楚聽冬還願不願意跟他好。

也許他萬裏迢迢過來一趟,楚聽冬還是不搭理他,那他至少得再睡楚聽冬一次,不然太吃虧了,得睡夠了才行。

他額頭抵住舷窗,暮色四合,越想越委屈。

現在倒是不委屈了,但睡還得睡,他伸手去扒楚聽冬的衣服。

楚聽冬一開始覺得這樣進展太快,又被鐘尋坐在懷裏亂擰,手臂青筋隐忍地浮凸,握住他肩膀将他摁在了床上。

鐘尋臉頰埋在枕頭裏,淩亂的發絲軟軟地垂下來,這下不敢再動。

闊別了幾年的懷抱似乎也沒有變得很陌生,鐘尋忍了一會兒,就哼哼唧唧地小聲哭起來。

他擡起手臂勾住楚聽冬的脖子,往下壓,讓他俯下身跟自己接吻。

……

楚聽冬先去沖了個澡,出來時鐘尋還抱了個枕頭趴着,只露出一雙哭紅了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瞅。

他一怕鐘尋哭個沒完沒了,二怕他趴着瞎琢磨,每次都沒好事兒。

“怎麽了?”楚聽冬走到床邊,摸了摸他濕漉漉的臉頰,伸手想過去抱他,鐘尋卻抱住被子往旁邊挪了挪。

“你打我屁股了。”鐘尋眨了下眼睫,突然小聲說。

雖然是他覺得疼,然後反悔了想跑,先使勁在楚聽冬肩膀上踹了好幾腳。

楚聽冬垂眸望着他,嗓音冷淡,“不行?”

“打紅了沒有啊,”鐘尋小聲問他,又忍不住咕哝,“我怎麽覺得有點兒腫。”

他伸手摸了摸,想罵楚聽冬,但好不容易勉強和好,算了,還是哄着點兒,打就打吧,反正也不疼,還莫名有點兒爽。

他一開始覺得自己怕不是有點兒心理變态,畢竟一般人搞這個也不會這樣啊。

但一想不是,楚聽冬幹什麽他都應該覺得挺帥的,生氣也帥。

他現在看楚聽冬格外順眼,哼哼了一會兒,心想下次還是少踹幾腳。

楚聽冬靠坐在床頭,将他摟到懷裏親了親眼睛,現在才顧得上跟他算賬,捏住他臉蛋質問,“你怎麽把我拉黑了?”

鐘尋懵懵地擡起眼睫,然後罵道:“操。”

楚聽冬一聽他說髒話就皺眉,但幸好鐘尋也就罵了這麽一聲,他左顧右盼去找手機,紅着臉把楚聽冬從黑名單裏放出來。

“我忘了……”鐘尋小聲辯駁,“我怕你給我發消息罵我。”

楚聽冬:“……”

到底誰能幹出這種事兒來?

楚聽冬低頭看着他擺弄手機,看了幾秒突然眉頭一蹙,鐘尋給他的備注在他眼前一晃。

鐘尋似乎也察覺到突然漏了餡兒,他臉頰發紅,扭頭就想把手機藏在身後,卻被楚聽冬伸手扣住了手腕。

楚聽冬這次才看清楚,然後喉嚨一梗,被氣得差一點兒就要吐血。

什麽受害者?誰受害者?

鐘尋臉頰紅紅,試圖逃避這個話題,眼珠亂轉,問他:“我給你寄的那些明信片呢?都哪兒去了?你沒全都扔了吧?”

他只找到一張,就是他寫了「我愛你,北京」的那張,在楚聽冬卧室的床頭櫃上放着。

“幹什麽?”楚聽冬眉梢微挑,冷嘲道,“我還得保留一下我受害的證據嗎?”

操。

這是要吵架啊?

他還光溜溜地在這兒趴着,這人褲子都沒提上十分鐘,竟然就要跟他吵架?!

鐘尋頓時生氣,他抿了下唇珠,艱難地動着腰撐起身,摸到床頭櫃,奪過那張明信片就假裝要撕,說:“你不要就別要了!”

他根本也舍不得,一點兒撕的動作也沒有,輕輕地攥着,就是虛張聲勢。

楚聽冬被氣到有點想笑,但他沒笑,掌心還在鐘尋腰側摩挲,冷淡着臉繼續說:“我沒收到的那幾張呢,你還給我。”

鐘尋每次去找薛赫問地址,薛赫都是問了楚聽冬,楚聽冬沒說不同意,他才發給鐘尋的,一個心裏還有點兒別扭,一個慫得不行,其實這幾年根本也沒斷了聯系。

楚聽冬要是真的不願意再讓鐘尋找他,鐘尋也沒辦法再打聽到他的消息。

但有時候鐘尋的快遞寄出去,還沒到地方,楚聽冬比賽結束,或者去下一站賽場,或者去訓練,要麽回學校上課,總之已經離開了,簽收不到就又給鐘尋退了回去。

鐘尋目瞪口呆。

憑什麽,還讓他還給他?

“你是不是傻逼啊,爸爸早他媽的扔了。”鐘尋罵罵咧咧,嘴硬到不行。

他離開寧城之後,本來已經不怎麽罵髒話,現在又憋不住地往外冒。

楚聽冬聽他越罵越來勁,忍不住又給他摁着怼了一頓,鐘尋腿挂在人家身上,嘴裏還噼裏啪啦地罵髒話,根本不帶重樣。

“明明好好的話,”楚聽冬蹙起眉頭,服了這破嘴,“怎麽就不能好好說?”

鐘尋罵累了,眼底濕濕的緩了一會兒,又梗着脖子,滿臉通紅地說:“嫌我話多,你去買個飛機杯啊,那肯定不會說話,說話吓死你。”

“呃……”這還了得。

楚聽冬冷着臉一聲不吭地突然提速了,給他怼哭了才終于消停下來。

薛赫本來想給他倆留一點兒單獨相處的時間,所以出去浪到半夜才回來,沒想到一回來就隐隐約約地聽到樓上又哭又罵。

吓了一跳,還以為他們吵架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吵的,怎麽還沒吵完。

他有點兒不放心,糾結要不要去攔一下啊。

雖然他覺得楚聽冬應該不至于跟人吵成什麽樣,他也算跟楚聽冬認識很多年了,稍微比楚聽冬大幾歲,算是從小帶他的師兄,他都想不到楚聽冬會跟誰吵架。

但碰上鐘尋……還真不好說。

薛赫的卧室在一樓,他猶豫着走上臺階,才走到一半,剛才又哭又罵,現在變成噼裏啪啦,哭聲也變了,他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老臉一紅,靠,這兩個小王八蛋。

兩個王八蛋搞完又親了個嘴,鐘尋被怼服了也不敢再滿嘴跑火車,他蔫兒了吧唧地躺着,楚聽冬才找出放明信片的文件夾給他看。

所有收到的明信片都在,加上鐘尋這次寄的那張,一共一百二十四張。

剩下還有十來張,當時沒收到,都退回了鐘尋寄出的地址。

鐘尋從頭翻了一遍,現在乖到不行,湊過去在人家的脖頸上蹭蹭,問:“你原諒我了吧?我以後真的不騙你了,騙你我是小狗。”

楚聽冬心說你本來就是,他揉了下眼前的腦袋,說:“算了,我跟你生氣,氣得過來麽?”

見面頭一天,已經吵了好幾架。

他語氣無奈又溫柔,鐘尋紅着臉哼哼。

他在楚聽冬肩膀上趴了一會兒,又突然想起什麽,問他:“那我們和好了,明天我能去跟他們說我是你男朋友麽?”

他以為可以,誰料楚聽冬安撫地親了親他的額頭,低聲說:“你再稍微等一等。”

等什麽啊,鐘尋不願意,但他直覺應該是好事兒,就勉強答應。

“那不能等太久。”鐘尋小聲地說。

楚聽冬漆黑的丹鳳眼中藏着笑意,把他摟在懷裏睡覺,像揣了個不怎麽老實的小抱枕,低聲應道:“嗯。”

——

楚聽冬後天去參加這次的花滑表演賽,表演賽沒有評分的壓力,算是賽事結束後的一場答謝演出,節目上也更加自由。

表演賽也有不同的項目,分成個人單項的表演,還有集體表演環節。

臨比賽前一天。

鐘尋想去看他們比賽,問楚聽冬有沒有給他留一張票,他以為肯定有,畢竟楚聽冬那麽靠譜,誰知道楚聽冬竟然說沒有。

“那你們比賽我去幹什麽?”鐘尋小聲地啊了一下,萎靡不振,頭頂亂翹的卷發都耷拉下來,咕哝道,“我蹲在冰場外面等你啊?”

雖然也不是不行,他覺得這樣也可以,或者他在楚聽冬他們的車上等。

但是想想就覺得好慘。

楚聽冬忍不住笑,揉他腦袋,跟他說:“等到了那天你就知道了。”

鐘尋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

下午楚聽冬繼續去訓練,他還是挎着單反跟他一起,走在明尼阿波利斯的街頭,路上他一直跟楚聽冬十指交扣。

楚聽冬的教練叫許成晉,現在五十多歲,比潘裕要小十幾歲,算起來潘裕還是他的老前輩,聽說鐘尋是寧城人,就跟他問起潘裕的近況。

潘裕這幾年身體不太好,他兒子在外地讀書,鐘尋也離開寧城之後,他就沒什麽精力再打理冰場,只能徹底請人照管。

他偶爾有空,就過去看一眼。

不過鐘尋去年寒假回寧城看他時,他倒還算精神矍铄。

除了冰場,秀景街也變了樣,拆遷、修路,鐘尋曾經跟人無數動過手,從小到大東躲西藏,還曾經被楚聽冬在那個地方救過一次的雜亂無章的巷子也拆掉了,現在是筆直的幾條大道,就連寧城一中校門口都看起來幹淨寬敞許多。

鐘尋從初中開始,做夢都想離開寧城,他以為自己會很厭惡這個地方。

但是楚聽冬轉學過來之後,他過得沒有那麽糟糕,才漸漸發現晚上在小巷子裏擡起頭看星星是真的很明亮。

冰場雖然小,卻一踏進去就讓他渾身都放松下來,挂在冰場裏的深藍的絨布窗簾在夜晚很漂亮,月光透過窗戶照在冰面和隔壁的小超市,也會讓他想起自己的家在這裏。

糟糕的回憶已經淡去,他臉頰上也不再火辣辣地疼,不會有人朝他靠近,哪怕僅僅碰一下肩膀,他都條件反射地冷起臉想要動手。

“小鐘,你這段時間就跟着我們吧,”許成晉頭發比同齡人更花白,帶隊操心勞累導致的,他臉上常常帶笑,看起來格外慈祥,“你要是感興趣,還能跟着學一學。”

鐘尋臊答答的,都不好意思說他以前學過,差點把屁股摔碎了。

“謝謝教練,”鐘尋對着長輩就很乖巧,他眼睫擡起來,就襯得眼睛很圓,說,“我給你們當助理,你們的水和衣服都給我。”

許成晉還不至于折騰一小孩兒,他覺得鐘尋看起來還挺小。

幾年前他視頻裏見到鐘尋,以為他頂多十六,現在稍微大一點,又覺得他頂多十八。

都怪這頭卷毛。

鐘尋還特意穿了個帶簡單塗鴉的T恤,還有條水洗牛仔褲,頭發稍微紮了紮,耳釘摘了,沒敢穿他亂七八糟的衣服。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他要是見到楚聽冬他爸,他可能都沒反應,但是見教練,就很緊張,有種見家長的感覺。

他迫不及待想給人家留個好印象。

楚聽冬訓練了一下午,要去接鐘尋吃晚飯時,就詭異地發現鐘尋已經跟他的教練和師兄弟都混成了一片。

教練被他的漂亮臉蛋,這頭柔軟的卷毛還有這張嘴迷惑,本來就喜歡他。

但之前跟鐘尋還不怎麽熟的幾個師兄弟,才一下午而已,甚至都不到一下午,畢竟他們也在訓練,不是一直跟鐘尋待在一起。

現在已然稱兄道弟,尤其是幾個年紀比較小,才十三四歲的,湊過去都叫尋哥。

鐘尋坐在臺階上,他腿很長,又直,左腿踩在下面一級的臺階,另一條腿就索性伸展,渾身偶然還是冒出那種混不吝的痞氣。

他拿了臺單反,對着冰場上折射的光拍,他很會擺弄光影,也許是一種足夠敏感的天賦。

他舉起鏡頭時神情就變得專注,垂下的眼睫漂亮又冷清,他将浮動的光影以不同角度留存在相機中,拿來騙小孩兒,惹得一片驚呼。

楚聽冬拎着冰鞋,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停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鐘尋無意間撇過頭,觸碰他的眼神,才突然耳根微燙。

“不拍了……不拍了,”鐘尋紅着臉站起身,“下次再說,等下次再一起打游戲。”

他現在游戲技術也勉強攀登了一個檔次,起碼跟人排位不至于一秒被嫌棄。

“你怎麽還偷看啊。”鐘尋小聲地抱怨。

楚聽冬攬住他的肩膀,拉他去餐廳,伸手揉了揉他柔軟的發頂,卻沒有出聲,他剛才其實有一瞬間微微地怔住。

他突然發現,盡管鐘尋跟以前一樣鬧騰,但還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長大了。

他頭一次見到鐘尋,鐘尋還是個連數都數不清,只會吃小魚餅的小笨蛋。

第二次,鐘尋在一中校外亂糟糟的巷子裏跟人打架,拳風淩冽,少年漂亮清瘦,渾身卻一股冰冷的狠勁兒。

等到這一次,好像什麽都變了,又好像都沒變,在夜晚的這個冰場,仍然像落入了滾燙明亮的恒星,但這次不僅能照亮別人,光芒也落在他自己的眼底。

楚聽冬喉結滾動,等離開冰場,夜幕降臨,走到昏暗的樹影底下,他忽然俯身親了親鐘尋的耳朵尖。

鐘尋一呆,害臊地問他,“你幹嘛突然親我?”

楚聽冬伸手抱住他,鼻尖在他頸窩輕輕地蹭了下。

鐘尋都傻眼了,他小心翼翼地回抱住楚聽冬,還以為這人突然受了什麽刺激。

他不知道,楚聽冬覺得他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在他們分手的那個晚上,鐘尋眼神像要哭了,問他到底還有什麽不放心。

當時楚聽冬在想,他好像什麽都不放心。

但就像楚聽冬也不知道,鐘尋就算再跌倒一萬次,都能複爬起來,因為離開時,他曾經說過希望他能過得好。

——

到了比賽當天,鐘尋才明白楚聽冬的意思。

楚聽冬不知道怎麽給他弄來了一個實習記者證,然後他就拿着那個記者證跟着楚聽冬他們進了賽場,而且還可以近距離拍攝。

“現在就要入場麽?”鐘尋眼巴巴地張望。

他們還在休息室等着賽方的通知,楚聽冬跟鐘尋站在角落的窗邊,教練背對着他們在打電話,其他人也都各忙各的。

“再等幾分鐘。”楚聽冬說。

鐘尋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考斯騰,他路上就忍不住摸,布料滑滑的,手感很好。

楚聽冬握住他手腕,眼眸漆黑,盯着他,突然低聲說:“我緊張。”

“呃……”鐘尋怎麽看也沒看出他到底哪兒緊張,他反而覺得自己很緊張,畢竟是他頭一次在現場看楚聽冬比賽,盡管只是一場表演賽。

“那怎麽辦啊,“鐘尋眼神懵懵的,這聽起來好像有點嚴重,他扭頭往身後看了一眼,不放心地推楚聽冬,“你不要跟我說啊,你們隊裏不是有心理輔導還是心理醫生?”

楚聽冬:“……”他站在原地不肯動。

但鐘尋一度自诩直男,這個腦子也根本不能轉彎,楚聽冬放棄裝蒜,伸手摟着他的腰,将他抱到了懷裏。

“稍微抱一會兒就行。”楚聽冬呼吸掃過他頸側,嗓音很低地說。

鐘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在裝,但他們抱得這麽近,他感覺到楚聽冬心跳有點快,又覺得是真的。

等楚聽冬嘴唇輕輕地在他頸側蹭了一下,鐘尋才傻不愣登地反應過來。

他總是被他騙。

“你緊張個屁啊,”鐘尋哼了一聲,但還是乖乖地被抱着,然後趁沒人留意,他仰起頭在楚聽冬嘴唇上飛快地一啄,悄無聲息地紅了臉,小聲說他,“出息。”

作者有話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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