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求婚
“上哪兒找我這麽喜歡你的人?”
鐘尋辭職以後就閑多了, 雖然他是攝影工作室的老板,但他只管工作室的事情,外出跑攝影的活兒他除非想去, 不然很少自己接單。
他成天往楚聽冬的學校跑, 楚聽冬帶的幾個研究生都是明年畢業,這段時間一直在忙着指導他們的畢業論文。
鐘尋跟楚聽冬一起待在辦公室, 楚聽冬批改論文,他支着下巴在旁邊修照片, 乍一看就跟被家長帶到辦公室寫作業的小孩兒似的。
還是那種到處亂蹿的熊孩子。
但好歹在學校, 他無聊了也不敢抱住楚聽冬瞎哼哼, 只能稍微側過頭, 臉頰蹭到楚聽冬肩膀上, 擡起睫毛看楚聽冬屏幕上的論文。
明明都是正常的字, 放到一起他就看不懂了,他盯着瞅了不到三分鐘,就開始犯困。
“累了就去睡一會兒,等走的時候我叫你。”楚聽冬攥了下他的手。
辦公室有張折疊床, 離學校比較遠的老師, 中午不回家, 偶爾就會在這兒稍微睡一下,已經開始放暑假了, 辦公室也跟着冷清。
大部分時間都只有他跟鐘尋在, 頂多他叫幾個學生過來問一下論文的事。
鐘尋也沒什麽可累的,比起他在電視臺的時候輕松多了,他就是一沒事兒幹就開始想搞事。
“等放假我們去哪兒玩啊?”鐘尋下巴颏抵在楚聽冬肩膀上, 像小猩猩似的抱住楚聽冬的胳膊, 眼巴巴地望着他說。
楚聽冬挺好笑地瞥了他一眼, 輕聲問:“你想去哪兒?”
鐘尋跑采訪去過了國內外不少地方,但是畢業後幾乎沒時間再跟楚聽冬一起出去玩,也就前年楚聽冬帶他去滑雪,到現在都沒再去過。
鐘尋想不出來,楚聽冬只放假二十多天,他卻哪兒都想去,還不如交給楚聽冬去操心。
他跟着楚聽冬去教工餐廳蹭了頓飯,學校的鹵煮也很好吃,楚聽冬下午還得看論文,他坐不住了,吃完就騎上他的摩托突突到工作室。
楚聽冬傍晚去接他,到工作室一樓,突然聽到好像有争執的動靜,緊跟着一聲痛哼。
他沒看到鐘尋,蹙了下眉,就往樓上走,才邁到臺階一步,擡起頭時鐘尋拽着一個鼻青臉腫的男人,連推帶踹弄他下樓。
身後的幾個員工都大氣兒也不敢喘。
鐘尋叼了根煙,那雙桃花眼涼薄鋒利,樓梯拐角的視線受阻,他還沒看到楚聽冬,擡起手臂很混不吝地抵住那人的喉嚨。
他沒怎麽使勁兒,但對方被迫仰起頭,呼吸也很艱難。
“再來一次,”鐘尋另一只手還抄在兜裏,睨了一眼二樓的窗戶,眼睫彎起一個很漂亮的弧度,語氣卻偏偏透着冷意,“你就從這兒滾吧。”
說完,見那個人已經被憋到漲紅了臉,幾乎窒息,他才撒開手。
對方連滾帶爬地跑了,鐘尋眼睫沉下來,讓身後的人都散開繼續去幹活,他也往樓下走,餘光不經意地一瞥,終于看到楚聽冬。
他眼睛倏地睜圓了一點,莫名有點兒心虛,摘掉嘴裏的煙,手也不抄兜了,挂在楚聽冬的身上小聲問他,“你怎麽都不吭聲啊?”
“剛才那個人是誰?”楚聽冬眉頭還蹙着,不打算被他糊弄。
鐘尋吭哧半天,更心煩了,他剛才就應該再揍得狠一點兒。
他是在宋一淩的酒吧裏碰到那傻逼的,當時他在幫宋一淩拍一些店裏的照片,一開始那人過來搭話的時候說自己也是搞攝影的,鐘尋就稍微聽了幾句,換了下名片,畢竟他工作室才起步,他還想再簽幾個攝影師。
宋一淩開的不是gay吧,但他被搭讪過太多次,這傻逼搞了半天也是想追他。
鐘尋就懶得再跟他說話了。
他也沒想到,對方都知道他有男朋友了,竟然還沒死心,找到了工作室。
他說要約拍,鐘尋也不好趕他,結果蹬鼻子上臉,非得讓鐘尋給他拍,試圖動手動腳,還跟鐘尋問起他的男朋友。
鐘尋一聽他提楚聽冬,原本懶恹恹的臉色立刻冷了下去,聽了一分鐘,不等那人再開口,就對着他顴骨一拳砸了過去。
楚聽冬還沒出聲,鐘尋自己越想越氣,開始罵罵咧咧。
“應該不會再來了,”鐘尋不高興地跟楚聽冬說,“萬一碰到你也甭搭理他。”
楚聽冬身邊的同齡人大部分都結婚成家,學校裏卻沒什麽給楚聽冬介紹對象的,就算不知道他有男朋友,都沒怎麽提過。
但鐘尋從頭一次去楚聽冬的學校,亂七八糟的就沒斷過。
甚至一開始只是給他介紹女朋友,被他拒絕太多次,到現在,鐘尋沒跟人說過自己是同性戀,就已經有人改成給他介紹男朋友。
在電視臺和平常碰到的人裏也一樣。
鐘尋又開始動出櫃的念頭了,他說自己有對象也沒什麽用,別人還當他是借口。
“嗯。”楚聽冬垂下眼,應了一聲。
論文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楚聽冬也放了暑假,他跟鐘尋去大排檔吃了頓飯,晚上到家,就開始訂機票和酒店。
鐘尋去沖了個澡,濕淋淋地往楚聽冬懷裏鑽,還非要往人家雙腿中間坐,然後後背抵着楚聽冬的胸膛,對這個位置不能更滿意。
他發梢還在滴水,蹭得到處都是,楚聽冬掐了下他的臉蛋,鐘尋就哼哼唧唧地将臉頰埋在他掌心裏,從他指縫間瞥到楚聽冬放在膝上的筆記本的屏幕,頓時愣了下。
“我操,”鐘尋撲騰起來,眼眸微亮,使勁拍楚聽冬的大腿,“真的能去啊?”
楚聽冬把路線都計劃好了,真的帶他去非洲和北極,第一站是南非的開普敦,最後一站在北極地區的斯瓦爾巴群島。
“呃……”楚聽冬被他拍得腿疼,伸手摟住他的腰,低頭在他白皙透紅的耳朵尖上嘬吻了一下,鐘尋才像被捏住後頸皮似的乖乖靠在他懷裏。
“去了不許亂跑。”楚聽冬跟他提要求。
雖然鐘尋也不是小孩兒了,但楚聽冬還是忍不住操心,怕他一下飛機就撒手沒。
“我跟着你。”鐘尋抱住他,相當百依百順,在他頸窩裏蹭蹭。
行程一共半個月時間,把家裏的狗狗安頓好,再把要帶出門的狗狗收拾了一頓,讓他自己待幾天,楚聽冬就先回了趟寧城。
他沒提過鐘尋的事,但當初他離開時帶走的那雙冰鞋,被吳玉蘭看到,吳玉蘭就知道送他出國也不等于就能讓他們分開。
她已經管不了了。
她跟楚聽冬也沒什麽話可說,只能當自己沒生過這個兒子,也沒養過另一個孩子,楚聽冬每年去探望她,吳玉蘭都很沉默。
楚聽冬在寧城待了一天,然後回到北京,跟鐘尋上了去開普敦的航班。
鐘尋一直挎着單反,他先跟楚聽冬去赫曼努斯看了鯨魚,然後租了輛車自駕,沿路經過許多城鎮,他單反裏拍了不少鴕鳥、花豹,還去了趟最南端的好望角。
他以為非洲會很炎熱,但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麽熱,離開開普敦,去南非國家公園時他們請了個向導。
鐘尋頭一次離獅群那麽近,甚至有種一伸手就能觸碰到的錯覺,他轉過身舉起鏡頭,傍晚夕陽下獅子的鬃毛泛起金色,流淌在廣袤的非洲大地上。
鐘尋白天忙着到處亂跑,他考了駕照,還非要跟楚聽冬搶着開一會兒越野車,又帶着股興奮勁兒一直在拍沿途的各種動物。
等晚上向導開車帶他們回營地,鐘尋歪在楚聽冬身上,跟楚聽冬翻單反裏的照片,翻了不到十分鐘,他睫毛越垂越低,腦袋時不時磕在楚聽冬肩頭,楚聽冬摟着他,捏住他的下巴颏一看,已經睡得暈暈乎乎。
楚聽冬:“……”
到了營地鐘尋還沒醒,這邊只有他們三個人,楚聽冬就沒叫鐘尋,勾着他腿彎将他抱起來,讓他去帳篷裏繼續睡。
晚上沒什麽可玩的,但夜色還不錯,能看到錯落密布的群星。
向導已經去睡覺,楚聽冬就摟着鐘尋坐在帳篷邊緣的地方,很沉默地望了會兒非洲的夜幕。
鐘尋臉頰蹭在他頸窩裏,睡得眼皮酡紅,楚聽冬低頭在他耳朵尖上親了親,忍不住伸手捏他的臉。
楚聽冬從小在各國輾轉比賽,賽事結束後也會跟着薛赫他們去游覽景點,但他其實沒有太多的感受,甚至沒怎麽仔細看過。
他心裏只有那一片冰場。
跟鐘尋出來玩就完全不一樣,在高三那年的深冬,鐘尋淩晨陪他去車站,他頭一次發現寧城的夜晚很漂亮。
就算後來離開,他也終于能在訓練之餘擡頭看一眼冰場以外的地方。
所以跟薛赫他們晚上出去,才拍了那張夜光雲的照片。
鐘尋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個多小時,醒來時才發現自己裹着毯子歪在楚聽冬的懷裏,帳篷裏點了一盞露營用的充電風燈,楚聽冬下巴抵在他發頂上,垂着眼在看他拍的照片。
鐘尋在一天不同時段的光線下,拍了不同的動物,清晨陽光和煦,草叢間冒出來一只圓滾滾的小野兔,等到光線灼熱晃眼,遠處路的另一端有獵豹在分食羚羊,平添了肅殺的血腥味,傍晚天色開始昏暗,他們開着敞篷越野車返回營地,在遙遠的灌木叢後,隐約能看到潭邊水牛隆起的脊背,在鏡頭下脊背的線條泛着淡淡的白色,像被月光覆蓋。
“哥哥。”鐘尋揉了下眼睛,稍微清醒,仰起頭在楚聽冬嘴唇上親了一下。
“你看帳篷外面。”楚聽冬将他往上抱了抱,讓他靠住自己肩膀坐起身,低聲湊在他耳邊說。
鐘尋懵懵地瞥了一眼,然後就沒辦法再挪開視線,幸好他醒了。
他這輩子還沒看到過這麽純粹的夜晚。
他們在非洲的最後一天,他單反的內存卡也快要滿了,頭頂無垠的夜幕是他這張內存卡裏的最後一張照片,倒數第二張,是楚聽冬拍了他睡覺時的側臉。
從非洲再轉去北極地區的斯瓦爾巴群島就更遠了,但楚聽冬沒有把行程安排得很緊,中途也帶着鐘尋去其他地方轉了轉。
斯瓦爾巴群島是最靠近北極點的人類居住地,鐘尋來之前還看了紀錄片,據說這個地區的北極熊數量甚至超過了居民。
航班抵達的城市是首府朗伊爾城。
離開機場前他們就換了更厚的外套,但鐘尋試探地走出去,迎頭還是被冷風吹得一哆嗦。
現在恰好是晚上,避開了極晝的時段,還能看到短暫的夜色,到酒店放下行李,鐘尋先拉着楚聽冬去街上走了走。
遠處雪山冰川連綿,夜幕深藍,全城都亮着暖黃的燈火,鐘尋将手揣在楚聽冬的外套兜裏,鼻尖凍得有些泛紅。
“去不去酒館?”楚聽冬問他。
鐘尋哼哼唧唧,反正就算去酒館,楚聽冬也不會讓他喝酒,但他還是樂颠颠地跟着楚聽冬去了,然後被楚聽冬往手心裏塞了杯熱燕麥奶。
在朗伊爾城的第一天,他跟楚聽冬買了游輪的票,去看北極熊。
雪原茫茫,他們還真的遇到了一只,趴在冰面上似乎想撈魚,距離很遠,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鐘尋隐約還看到了一只幼小的北極狐。
到處冰天雪地,鐘尋莫名其妙想起他頭一次點開楚聽冬微信朋友圈的那天,他趴在網咖的破沙發上,覺得差點被晃出雪盲症。
楚聽冬幫他挎着單反,轉過頭時發現鐘尋在盯着他傻笑。
“呃……”楚聽冬伸手在他臉蛋上掐了一下。
鐘尋不樂意地拍開他的手,雖然楚聽冬也沒使勁掐他,他也不疼。
但他膚色冷白,稍微掐一下就開始泛紅,他可不想待會兒頂着個紅臉蛋兒下船。
楚聽冬盯着他,嘴角忍不住翹了翹。
在鐘尋的強烈撺掇下,楚聽冬還陪他坐了狗拉雪橇,坐一遍還不夠,他們從山上的教堂回來,鐘尋又拉住他的手去坐了一次。
晚上到酒店鐘尋就折騰困了,楚聽冬讓他先睡一會兒,然後去樓下餐廳給他打包晚飯。
楚聽冬去了半個多小時,他回來時,鐘尋本來還睡着,聽到他刷卡開門的聲音就突然清醒,跑去門口等他,楚聽冬托着他的腿根和屁股,将他抱了起來。
鐘尋紅着臉摟住他的脖子,臉頰在楚聽冬肩膀上蹭了蹭,就讓楚聽冬抱着他走來走去。
楚聽冬好笑又無語地拍了下他的屁股,冷淡道:“下來。”
“你先抱我的。”鐘尋很不服氣,也不肯動,雙腿還在他身側夾緊。
他磨蹭了半天才被楚聽冬拎開,吃完飯去沖了個澡,然後跟楚聽冬坐在卧室地毯上看電影,純英文的,他看不太懂,眼睫動了動,就湊過去親楚聽冬的喉結。
他浴袍的帶子滑落散開,這場電影才看了十來分鐘,就被放在一旁無人問津。
鐘尋腰酸腿軟,哭喪着臉,第二天都沒能再去坐狗拉雪橇。
不過他們一共會在朗伊爾城待八天,離開前楚聽冬還是陪他玩到了過瘾,鐘尋傍晚意猶未盡地跟他在街上散步,偶爾身邊還有馴鹿經過。
想到要回家他還有點舍不得,跟楚聽冬在酒館坐着喝了杯奶,聽說當地人說晚上會有火流星,他就拉上楚聽冬一起去看。
每年到朗伊爾城旅游的人很多,尤其是一些攝影和天文愛好者。
他們跟着向導去了觀測流星視野最好的地方,時間還很早,但已經有人群聚集,鐘尋左顧右盼,挑了一個最冷清的角落,跟楚聽冬過去等。
觀察流星本來就需要耐心和運氣,他們等了三個小時,鐘尋以為等不到了,琢磨要不要去別的地方,不然浪費了這一晚。
楚聽冬從身後摟着他,卻突然揉了揉他的臉頰,他迷茫地擡起頭,雪白明亮的流星瞬間劃破了深沉夜幕。
不遠處的人群裏傳來一陣贊嘆的驚呼。
“連北極都去過了,”等到流星消失無蹤,鐘尋突然拉住楚聽冬的手開始犯癔症,擡起那雙漂亮的眼睫望着他,小聲說,“你得跟我過一輩子才行,不然上哪兒去找我這麽喜歡你的啊。”
他穿了件蓬松的白色羽絨服,笨拙地張開手臂,摟住楚聽冬的腰耍賴。
楚聽冬低頭親了親他柔軟的發頂,低笑了一聲,說:“那你就賴我一輩子吧。”
鐘尋鼻尖蹭到他頸側溫熱的皮膚,在這片無垠深邃的雪原冰川裏,還有這片流星劃過的夜幕下,冷不丁就有種掉眼淚的沖動。
楚聽冬抱着他,另一只手在兜裏摩挲了很久,攥緊那個絨面的小盒子,最終還是拿了出來。
他還沒開口,鐘尋垂下眼睫時就已經看到了,他愣了一下,眼眶有些泛紅,都不過腦子,呆呆地問:“你要跟我求婚啊?”
楚聽冬:“……”
求婚都能被搶了頭一句臺詞,楚聽冬簡直無語,他垂眸打開盒子,露出來一對素圈戒指。
其實他半年前就在想這件事,然後三個月前定做了這對戒指,但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這次跟鐘尋出來玩,他一直把戒指帶在身上,也還是沒找到機會。
他想在鐘尋身上留個标記,讓任何人都無法觊觎,也想為了鐘尋将自己束縛起來。
不是他馴服了莽撞笨拙的小狗,是他沉淪在那雙明豔,熱烈,宛如恒星的眼眸中,心甘情願地在掌心和手腕上纏上了牽引繩。
他不想倉促,畢竟這輩子只有這麽一次,但現在卻突然覺得,好像也不需要刻意去挑什麽時機,眼下或許就是最好的時候。
鐘尋沒等他再開口,已經熱淚盈眶了,楚聽冬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拉他去避風的地方躲着,指尖在他手心裏摩挲。
戒指內側刻了他們倆的名字首字母。
楚聽冬想了很多求婚的方式,最後還是決定選擇最俗套的這一種,只不過在他的設想裏,他還應該帶一捧玫瑰。
觀星的人群逐漸開始散去,他們在無人知曉的角落,楚聽冬單膝跪下的時候鐘尋就着急伸手了,等楚聽冬問了句你願意跟我結婚麽,鐘尋已經開始催促楚聽冬給他戴戒指。
冰涼的戒圈套在指節上,鐘尋趕緊拉楚聽冬起身,他格外在意楚聽冬的腿,怕他膝蓋受涼,“我答應了。”鐘尋臉紅得發燙,拉住楚聽冬的手想幫他戴上另一枚戒指,卻笨手笨腳地弄了好幾分鐘。
楚聽冬拿戴上戒指的手再去攥他的手時,鐘尋指尖都莫名其妙地跟着發燙。
“寶貝。”楚聽冬揉了揉他的臉頰。
鐘尋遽然睜大了眼睛,楚聽冬眼窩很深,語氣難得的溫柔,跟他說了句在十年前已經承諾的話,“我陪你一輩子。”
作者有話說:
番外也寫完啦!(≧≦)
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陪伴,很舍不得大家,還有小鐘和小楚,等我緩一緩完結綜合症就去準備新文qwq;
ps:
1專欄那個番外合集将來可能還會有新番外,但不一定什麽時候,大家看自己興趣收藏,這個不是很重要啦,因為比較碰運氣(?);
2求全訂的寶給個五星評價!
【但要是很想給五星,礙于系統問題只能三星或者四星的話,希望還是不要了QAQ,特別特別很感謝大家的閱讀,但是這個情況真的心情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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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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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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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