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生理期前’綜合症
江浩然和薛懷亦回了家之後,并沒有将下午發生的事情告訴家裏的長輩,他們一致覺得還是隐瞞下來比較好,江晨年後的工作非常忙,這樣的事情完全在他們的能力範圍以內,沒有必要拿這事去打擾他的工作;夏芬容本來對慕靈的事情就還耿耿于懷,讓她知道夏菡又來糾纏,甚至威脅懷亦,只會讓她徒增煩惱而已;而林老爺子年齡那麽大了,他們更是不會拿這件事情去讓他擔心,心煩的。
當天晚上,薛懷亦就打了電話給林旭,讓他知會周龒找保镖的事情,并言明最好是女保镖,這樣跟着她出入也方便點。兩人做好一切迎擊的心理準備,可夏菡卻像消失了一樣,之後他們在北京再也沒有聽到她的一點消息,更不用說見面了。
開始幾天,兩人還在互相說着,不知道夏菡又在背地裏搗什麽鬼,時間一長,也就将她忘在了腦後,不再說起了。雖說如此,但周龒送來的女保镖,他們還是留下了,總是要以防萬一的。對家裏長輩也只解釋說是一個朋友來北京玩,暫住幾天,反正他們正月初八就要回H市了,想來不會露餡。
“浩然,你說我現在的日子過的是不是好比古代的皇帝啊,一有什麽事情,對着空氣說句話,就有武功高強的随扈悄無聲息的出現,然後領命而去,別人還發覺不了有這麽個人。”說着這話,她腦子裏也随之出現相應的場景,不禁咯咯的笑出了聲。
“你啊,有必要這麽得意嗎?你和向晴說一聲,別再這麽神出鬼沒的了,弄的我每次親你都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他在有一次看到老婆輕聲一叫向晴的名字,她就馬上出現在眼前之後,每次抓住機會親熱的時候,都要四周環顧下,就怕向晴躲在什麽角落看着他們。
“沒想到你也有遲鈍的時候,這麽多天了,你怎麽都沒發現我脖子上多了條項鏈呢?”
江浩然低頭仔細看了一下她脖子上的項鏈,這才發現在鏈墜的底下有顆小珍珠是可以活動的,“原來如此……擺了我一道,你很開心嗎?”這項鏈他看是看見了,除了出門的時候她帶着,在家除了那次表演叫人的時候,其他時間都是不帶的,所以才沒有多在意。
“我只是想要知道你到底什麽時候會發現玄機所在,沒想到,等了這麽久你還沒發現,我只好自暴了,”說着她還興奮的拿下項鏈遞到他的面前炫耀:“你說,這追蹤儀和呼叫器怎麽可以做的這麽精致,這麽漂亮呢?說不定,周龒真是像林旭說的那樣神奇。”
“別弄了,等下不小心按下按鈕,向晴又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到時候,你不要覺得害羞,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麽狀況,”說到這裏,他的眼睛眯了下,露出一抹促狹的笑,“沒準,剛剛我們動靜大的時候,已經不小心開了開關了,這會兒,什麽該聽不該聽的,向晴都聽到了。”
他記得,剛剛他們溫存的時候,項鏈可是一直挂在她脖子上的。
一聽這話,薛懷亦趕緊低頭檢查開關是否還關着,看到好端端的關着,這才長舒了口氣,“都是你啊,我才剛從外面回來,你就拉我上床,有你這麽着急的嗎?我都說先去洗漱了,你偏偏不依,如果真那麽丢臉的被向晴聽到了,你一個月都別想上床睡覺。”
看着懷裏的妻子嬌嗔的眼神,江浩然只覺得好不容易平息的欲望又卷土重來,拿過她手裏的項鏈放到床頭櫃上,這才猛的壓住薛懷亦,不等她抗議就堵住了她的雙唇。
與家人相聚的時光總是過的飛快,夏芬容覺得昨天才接的兒子兒媳婦回家,今天就又要重新送出門了,心裏充滿了不舍,表現在行動上就是一直拉着薛懷亦的手不肯放。
江晨半擁住夏芬容,将她的手拉回來,“浩然和懷亦都有工作,而且北京和H市也才隔了一個半小時的飛行時間,你要實在想他們,直接過去H市就可以了,不要這麽依依不舍的,等下耽擱了時間,誤了飛機就不好了。”
林振華因為挂念農莊,也因為和雲水鎮的一幫老朋友早就約好初三聚會,所以比他們倆提早五天就回去了。薛懷亦本來也想多住一段時間的,但江成峰來電話說薛臨輝開始暗地裏抛售手上的股票,而且小動作不斷,而有些事情他名不正言不順的,也不好擅自做主,還是要她回去坐鎮才行。于是,她也不能再找借口耽擱回程了,和江浩然一合計,就決定初八按時回H市。
“爸,媽,我和浩然一有時間就會回來陪你們的,爸工作空閑的時候,也可以到H市來,我聽浩然說,爸,媽上一次來H市都已經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H市這幾年發展的特別快,你們真應該再來看看。”薛懷亦也對離開公婆非常的不舍,這半個多月的相處,她已經打心底把二老當成了自己的父母,這天下又有哪個子女在離開父母的時候會走的幹脆利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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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浩然臨上車前緊緊的擁抱了下父母,這才轉頭離開,他知道父母的孤獨,但他因為工作的關系卻并不能長陪左右,只能是盡量抽時間多回來。
回到久別了半個多月的家,薛懷亦一下子就撲到了沙發上,也不管上面會不會有灰塵,雖然北京的家也很溫暖,很舒服,但這才是只屬于她和江浩然兩個人的家,感覺是完全不同的。
在回來前,江浩然已經打電話交待人買下了隔壁的房子,所以向晴直接回了隔壁,并沒有跟着他們進來屋裏。他将行李放到卧室,這才坐到沙發上,将趴的沒有樣子的薛懷亦樓到懷裏抱着:“累了吧,卧室的床之前有罩了防塵布,我剛剛已經拿掉了,你先去睡一會,我把房子收拾下,做好了飯叫你。”
“你別弄了,陪我睡一會兒吧,我還真有點累了。”她不依的撒着嬌,兩個人一起睡習慣了,讓她一個人去睡,她會睡不着,而且打掃房間也應該是他們一起來做,哪有讓他一個人辛苦的道理。
“好,陪你睡,這麽黏我,以後我出差了,你可怎麽辦啊。”他攔腰抱起她,一起走向卧室睡到床上,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寵溺。
“這不是簡單的很嘛,反正我也不是塊經商的料,你不是說有合适的CEO人選年後會到林氏報到嗎?到時候就把林氏全權交給他,我呢,就安安心心的在家裏做一個全職太太,你以後去到哪,我就跟到哪,好不好?”她早就想好了,接手林氏是她迫不得已之下的選擇,她真正感興趣的其實是做料理,也許以後有機會,她可以開家餐廳也說不一定。
“你真這麽決定了?不怕我介紹錯人,把林氏給搞垮了?”他開着玩笑鬧她,他不是不知道她的興趣不在經商,但對她毫不保留的信任還是覺得窩心。CEO人選并不難找,難的是誰才能得她信任,她勉強自己坐在林氏董事長的位子上這麽久,恐怕就是覺得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現在她卻可以這麽放心的将大權交給他介紹的人,這叫他怎麽能不感動。
“我不相信誰,也不能不相信你啊,就算林氏被別人弄垮了,不還有你嗎?有你在,我有什麽好怕的。”說着這話,她就覺得驕傲,她薛懷亦終于可以天不怕,地不怕了,天塌了,還有江浩然會幫她頂着呢。
“你啊,我原先怎麽沒看出來你這麽懶的,現在是什麽事都準備拖上我了是吧,不過,懷亦,謝謝你。”他擁緊了他,在她額上輕輕一吻,這才柔聲哄道:“睡吧,我陪着你。”
薛懷亦埋首在他溫暖的懷抱,意識很快就開始漸漸模糊,只不清不楚的說了句:“我們都該謝謝老天爺”
江浩然聽了之後露出一抹微笑,是啊,可不是要謝謝老天爺嗎?讓他們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然後他們才有機會慢慢相愛,相守。
回到H市的這一個星期,只能用焦頭爛額這四個字來形容薛懷亦的生活,之前在北京的時候,江成峰就已經告訴過她,薛臨輝在抛售自己手上的股票,只是她沒有想到他居然動靜那麽大。
自從傳出她和正文投資董事長結婚的消息之後,林氏的股票達到了上市以來的最大漲幅,而薛臨輝居然趁着這個時機,開始高價抛售股票,百分之二十的股票份額一下子流入市場,不可避免的引起了林氏股價的下跌,這樣短時間裏的巨大波動,對于林氏來說并不是件好事,這很容易引起一些不必要的猜忌,給林氏的客戶帶來負面的影響。
她原本想要江浩然幫她想想辦法,可好死不死的,他們回到H市的第二天,他就出差去了美國,那邊有兩家公司,年前就在準備整合上市,現在好不容易上市程序走到了最後關頭,作為這個涉及到幾十億美金的大項目決策者,他是必須要前去坐鎮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也不好意思再去給他添亂,每次他電話回來,她也報喜不報憂,并沒有說起公司的事情。這樣一來,她就只能自己硬抗,弄的自己脾氣都暴躁了不少。
好在,剛陳秘書來報告說,江浩然之前介紹的那位黃先生已經到了。
敲門聲響的時候,薛懷亦還埋首在文件裏,只是被煩躁的情緒控制的她壓根就沒有辦公效率,所以門一被敲響,她馬上就出聲讓人進來。
推門進來的黃鑽石越靠近辦公桌後的女人就越覺得面熟,他肯定在哪裏見到過她。
“啊,想起來,你是那個紅皮草。”終于想起眼前的人是誰之後,他忍不住大聲的叫了出來。
江浩然讓他過來的時候,只和他說是他老婆的公司,他之所以答應,也只是因為好奇他忽然出現的老婆會是什麽樣的,居然還有那麽大的魅力,讓江浩然開口讓他出面擔任CEO。
現在,認出薛懷亦是當初他和江浩然一起在咖啡廳看到的相親女,他更是來了興趣,這江浩然當時還不聲不響的,沒想到動作那麽快,才多久啊,就娶到手了都。
“紅皮草?”聽着這莫名其妙的話,薛懷亦一腦子的問號,才剛見面,就被人這樣打招呼,這種情況還真是她第一次碰到。
“你忘了,聖誕節前你不是和一個男人在咖啡廳相親嗎?我當時和浩然就坐在你位子的後面,我對你印象非常深刻,特別是你那天還穿的異常鮮豔,和那個咖啡廳的氛圍完全不搭。
薛懷亦聽的一頭黑線,怪不得江浩然不肯具體說到底是誰來幫忙,原來是有這麽一層關系在。
“是嗎?先坐吧,不好意思,我只聽浩然說你姓黃,還不知道你的全名是....”她不是很想回憶那天的場景,所以岔開話題,開口詢問他的名字。
“沒事,你就叫我Jack就好,浩然都是這麽叫我的。”他想要不着痕跡的避開這個話題,不知道他爸是怎麽想的,本來姓黃就很容易讓人聯想很多了,他偏偏還給起個名字叫鑽石,從小到大,他沒少為這個被人笑話。
“還是說中文全名吧,人事部還要記呢,我到時候看薪資報表的時候也好知道哪個是你。”直覺這裏面有什麽貓膩,所以她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問的面不改色。
“黃鑽石。”
“哪個鑽,哪個石?”乍一聽,馬上出現在薛懷亦腦海裏的就是一顆金燦燦的黃鑽,又一想,估計是同音字,哪有父母起名字這麽直白的。
“鑽石的鑽,鑽石的石,你沒聽錯,不是同音字。”他已經很習慣這種反應了,這種還是屬于最給面子的那種反應,稍微定力差點的都會當場爆笑。
“嗯~~好名字,你父母肯定對你期望很大。”她對天發誓,她真的是非常努力想要忍住笑的,可最後還是憋不住,從嘴角溢出了幾聲零碎的笑聲。
有了這個小插曲,薛懷亦一早上的煩躁到是跑了個精光。
之後她将公司的一些重要項目都詳細的向黃鑽石交待清楚,薛臨輝賣掉手上股票之後,只給人事部打了個電話就再也沒出現了,他手上的很多項目根本就沒有做交接工作,還好,年前有江成峰在公司盯着,所以倒也沒有出什麽大亂。
這樣帶着黃鑽石滿公司的忙碌了三天之後,薛懷亦才終于空閑了下來,這一歇下,就覺得自己累的不行,早上躺在床上,怎麽都起不來,努力的睜大眼睛想要清醒一點,沒多久就又開始睡意朦胧,就這樣睜眼閉眼的掙紮了半個多小時,她終于放棄了,最後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床頭顯示着九點整的鬧鐘,告訴自己,就睡到九點半就起床,可睡覺怎麽可能那麽好控制呢?這一睡過去,直到中午十一點多,她還沒有睡醒。
江浩然拖着行李箱剛一進門,就發覺了不對勁,這個時間他以為薛懷亦肯定在公司,所以下飛機之後也沒有給她去電話,準備回家放好行李之後就去她公司接她一起吃中飯,但剛一開鞋櫃準備拿拖鞋換,就發現她外出的鞋子全部都在,而她的拖鞋卻不在櫃子裏。
難道她在家,再一看滿室的寂靜,他拖鞋也不拿了,行李箱直接放在玄關,赤着腳就往卧室跑,不是出了什麽事吧。
推開卧室門,在看到床上睡的氣色極為紅潤的人後,這才終于放下了懸着的心,他輕手輕腳的坐到床邊,然後側身躺在她身邊,輕柔的将她的頭擡起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她的嘴唇嗫嚅了幾下,跟貓咪一樣拱進了他的懷裏,睡夢中還露出了一個滿足的微笑。
薛懷亦再次醒來的時候,發覺自己睡在一個熟悉的懷抱裏,那萦繞在鼻尖的氣息,是她想念了一個多星期的。她擡起頭看去,看着他滿臉的疲憊,微微的有點心疼,原先說好了要兩個星期才能回的,可卻提早了那麽多回來,一看他的臉色就知道一定是加班加點的處理了那些善後工作,其實比起讓他這麽辛苦她寧願他稍微晚點再回來的。
她再次埋首進他的懷裏,深深的呼吸了好幾口帶有他的氣息的空氣,然後她感覺到有只大手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頭發。
“醒了,提早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想要去機場接你的。”
“我看航班到的時間剛好是你在公司忙的時候,所以就沒告訴你,本想中午找你去吃飯的,沒想到一到家就看到你在睡懶覺。”他不斷的親吻着她的臉頰,分離了那麽久,心裏對她的思念都快堆積不下滿溢而出了。
“慘了,現在幾點了,我還要去公司的啊。”她趕緊側頭去看時間,在看到已經快12點的時候,不禁哀嚎出聲,今天看來是不用去了,等她整理好自己再開車去,沒兩三個小時又好回來了,還好,黃鑽石已經上手了,她不在相信關系也不大。
“都這個時間了,還是不要去了吧,鑽石應該已經上班好幾天了吧,這時間已經夠他掌握全局了,你啊,就放心的在家休息,估計你這段時間也是累的狠了。”她不是一個嗜睡的人,今天睡得這麽晚,肯定是因為已經到了身體的極限了。
“嗯,我聽你的。”說着話的同時,她擡起頭吻了吻他的嘴唇,原本只是單純的想要表達自己對他的思念,卻在他加深這個吻之後,情況開始失控。在意亂情迷之中,江浩然的手不知在何時已經探入了她的睡衣,覆蓋上了她胸前的椒乳,随着按揉的力道的增加,薛懷亦蹙緊了眉頭,從兩人糾纏的雙唇間發出悶悶的一聲痛叫。
沉浸在情欲中的江浩然被這一叫,馬上清醒了過來,擡起頭看向她的神色,只見她猶自皺着眉,嘴裏輕哼着:“快放手,痛,痛。”
他順着她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到了自己仍舊在她衣服裏的手,趕緊松開抽出來,“怎麽了,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忽然痛起來了呢?”
“沒事,估計是生理期快來了,我每次來之前都是這樣,胸部會脹痛,來了就好了。”她看着他緊張的神情,輕聲安撫着,之前沒覺得,他用手擠壓了才發覺脹痛的厲害。
“如果還有什麽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我剛剛摸着也覺得比往常硬了點,如果還痛,就得上醫院檢查,不要以為是小事,就疏忽了。”聽完她的解釋,他雖然放心了一點,但仍有點擔心,他以前有看過一部乳腺癌的公益片,說的症狀和她現在有點像,而且他仔細回憶了下剛才的手感,确實是硬了點。照她的說法,這兩天應該就是生理期了,如果來了還是脹痛,那無論如何都得去醫院詳細檢查過,他才能放心。
“你瞎想什麽呢?我這都多少年來的症狀了,肯定比你清楚,明白告訴你吧,我來例假之前呢,每次都是胸部脹痛,脾氣暴躁,這稱之為生理期前綜合症。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不會有其他的可能的。”為了讓江浩然安心,她信誓旦旦的做着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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