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修)

阮橙在走廊上看着這一幕, “什麽情況?我爸被宋主任帶走了!”

寧昀:“……別緊張。可能是宋主任找你爸爸有些事。”

阮橙心裏緊張的不行, 她這次不是考的挺好的嗎?“還有什麽事?”

寧昀舔了舔嘴角,“學校食堂?”

阮橙沉思了一瞬, 确實有道理, 食堂可能要進橙心面包。她輕輕呼了一口氣。

阮爸爸跟着宋主任來到辦公室, 宋主任給他倒了一杯水。

阮爸爸坐在沙發上,“宋主任, 阮橙這段時間在學校是不是不寫作業了?”

宋主任一愣, “你知道?”

阮爸爸不好意思,“她就是這點不好,有點懶,不愛寫作業。”

宋主任肅了肅臉色, “我找你也是想談談這個問題。阮橙不光不寫,還讓同學幫她代寫作業。”

阮爸爸嘆口氣, “這孩子真是的!回去我就和她好好談談。”

宋主任知道阮家有錢,看阮爸爸這表情哪裏像回家會訓孩子的。“她找了我們年級第一的學生幫她寫作業。”

阮爸爸瞬間神色一緊, “寧昀?”

“你也知道他?”

阮爸爸咽了咽喉嚨, “寧昀幫我家阮橙寫作業?”

宋主任見他緊張,“是啊。兩個孩子走的很近,放學都不回家在教室一起寫作業,然後一起回家。”

阮爸爸一臉正色, “我明白。宋主任, 太感謝你了。”

宋主任寬了心, “這是我們的工作。我們也是為了孩子将來好。”

阮爸爸心裏想着, 臭小子真對我家女兒有心思了。太早熟了!

家長會結束後,學校也提前放學了。家長們和孩子一起回去,心情各異。

寧母和幾位家長多聊了幾句,出來時就見兒子和一個女孩子在走廊上。她有些驚訝,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兒子和女孩子有說有笑。她遠遠地觀察了一會兒才走過去。

“寧昀——”

寧昀轉過視線淡淡地點點頭,“你什麽時候回去?”

寧母心裏咯噔一下,面上依舊溫柔。“你爸那邊最近沒什麽事,我多陪你幾天。”不等兒子回複,她開口,“你是寧昀的同學吧?”

阮橙彎着嘴角,“阿姨,你好。”

“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阮橙,和寧昀是一個學習小組的。”

“原來是你啊,剛剛你爸爸也發言了。是橙子的橙嗎?”她真的沒有太多意外。

“是的。”

“你的名字和你一樣可愛。”寧母說着又看了一眼寧昀。

阮橙心想着,寧昀的媽媽真的好溫柔啊。

寧昀催促道:“媽,我們先回去吧。”

寧母笑着,她還想多和阮橙說會話呢。這麽漂亮的小姑娘,十五歲的年紀滿滿的朝氣,真是招人喜歡。她從包裏拿出一條沒有拆封的巧克力,早上出門時,寧父給她的。“這是寧昀姐姐買的,你嘗嘗味道。”

熟悉的巧克力。

“謝謝阿姨。”

寧昀看到就想到那天的意外,他皺起了眉。

寧母有些莫名其妙,“那我們先回去了。以後有機會再聊。”

阮橙:“阿姨再見。”

寧昀看了她一眼,動了動嘴角,“再見!”

那天回家,寧母說了很多話,寧昀沒怎麽理會她,她也說的開心。“阮橙是最後一名考進來的,現在都進到年級前100名了,小姑娘很用功啊,一看就是聰明努力型的。”

聰明是,努力?呵,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

“長得那麽漂亮,應該有很多男孩子喜歡她吧。”

寧昀眼皮動了動,“……不知道。”

寧母輕笑着,“你整天就知道學習,哪裏會知道這些。”她又不好指導兒子早戀。早戀有風險,還是等他們成熟一點吧。

寧昀陷入沉思。

寧母也怕自己的話影響他,“媽媽不打擾你學習了。”她趕緊撤了。

下午,阮父回去之後就把宋主任今天找他談話的事告訴妻子。“我看橙橙和寧昀不像早戀。”

阮媽媽揪心了。“這個年紀有些好感也是正常,改天我和橙橙談談,女孩子終究要學會保護自己。”

阮父點點頭。這時候他的手機響起來,“是老陳。喂——”

“我剛接到消息,X國動亂,我們那個礦石廠出事了。”

阮父大腦突然一陣嗡鳴,他足足呆滞了幾十秒才反應過來。“你在哪?我現在過來找你,咱見面說。”

阮橙在房間看書,聽見動靜,她出來一看,“爸,這麽晚了,你去哪兒?”

阮父道:“一個朋友出了點事,我過去看一下。”

“那你開車小心。”

“你早點睡吧。”

阮橙一回頭見她媽媽神色擔憂,她心裏莫名有些慌亂。“媽,是不是公司出事了?”

阮媽媽摸摸她頭發,“相信你爸爸,他會處理好的。”

夜涼如水。

阮父這幾個小時實在焦頭爛額,老陳好不容易和當地老板聯系上,現在X國局勢動蕩,那位老板自己拿了錢早就離開了本國。

煙灰缸裏滿滿的煙頭,辦公室裏煙味刺鼻。阮父掐滅了手裏的煙頭,準備再拿煙時,煙盒已經空了。他有幾分煩躁,臉上滿是疲态,“怎麽說?”

陳父搖搖頭,“大概這就是合同裏說的非控制的意外,他也沒辦法。我們只能等了。”

阮父聲音沙啞,“要等到什麽時候?”

陳父舔了舔幹澀唇角,“等到這個國家安定。”

阮父呵了一聲,雙手搓了一把臉。他年輕的時候也失敗過,卻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麽忐忑。大概是怕了。怕自己沒有重來的機會,怕自己血本無歸。

阮家的流動資金都投到礦石廠了,原以為立馬能有收益的。

阮父咽了咽幹澀腫痛的喉嚨,“我先回家了。”

阮橙寫完作業後一直沒有休息。她時不時看下時間,一直等着爸爸回來。

十一點十分,她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輕微的動靜讓她瞬間驚醒,她飛快地從房間跑過去。

“爸爸,你終于回來了。”

阮父放下車鑰匙,看着女兒光着腳,他皺了皺眉,“怎麽還沒睡?拖鞋也不穿!”說着他拿了一雙拖鞋放在阮橙腳邊。

阮母也從卧室出來了,顯然她也沒睡。

阮父心裏一暖,“都在等我啊。”

阮母問:“不要緊吧?”

阮父不想在阮橙面前說這事,“一點小問題,讓你們擔心了。橙橙快去睡覺吧,明天還去上學呢。”

阮橙點點頭,“爸——”

阮父扯了一抹笑,“沒事,爸爸能解決。”

阮橙輕輕應了一聲,“你們也早點休息。”

回了房間,阮父沒有對妻子隐瞞,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告訴了她。

阮母沉思了許久,“明天我去和大哥借一點錢先周轉。”現在十一月,下個月就要和各家廠商供應商結款,還有預付明年食材的定金、店鋪的租金。那麽多家店,這不是一筆小費用。

阮父沉默了。

阮母握住他的手,“別想太多。即使有什麽,大不了從頭再來。”

阮父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我是不怕,就是要委屈你和橙橙了。”

阮母:“沒什麽委屈的。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比什麽都重要。”她溫柔地安撫着丈夫。

雖然理解這個道理,可是從雲端跌落下到泥潭,誰會輕易承受呢。從阮橙出生,家裏的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會出現這種情況。

一連幾日,阮橙都沒見到阮父,她從來沒有見過爸爸這麽忙碌。

阮母哄着她,“年底了,公司事情多。”

那段時間,阮橙一直忙着辯論賽的事。她将代表學校參加全市高中生辯論賽。每天放學後,她都會去學校會議室和其他三人一起練習。一辯和四辯都是高二年級的學生,簡知言和她分別是二辯、三辯。

兩人每天一放學就一起去訓練,班上有些人開起了兩個的玩笑。

這天放學後,簡知言過來找阮橙一起走。“今天張老師會來,我們快點。”

阮橙:“張老師?”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是哪個張老師。

簡知言:“下周末和師大附中比賽,學校的辯論都是張老師指導的。”

她趕緊收拾書包。

正值放學時間,教室裏鬧哄哄的。前面的男生突然回頭八卦,“聽說班長向阮橙表白了。”

路明“啊”了一聲,“什麽時候的事?”

“就最近。”

“阮橙接受了?”

“不接受,他倆現在會天天一起走嗎?我還聽說,班長幫阮橙寫作業。”

路明:“公正不阿的班長也徇私枉法了。”

“你這成語怎麽聽着怪怪的,總覺得不對。”男生抓抓頭,回身收拾書包了。

路明碰碰寧昀,“這是謠言吧?”

寧昀一言不發,眉宇間冷冷的。

路明:“你怎麽不去參加辯論賽啊?”

寧昀:“我沒興趣。”他擡頭看着阮橙和簡知言匆匆離去。

路明抓起書包,“走了。”

寧昀慢悠悠地背起了書包,書包輕輕的,也沒幾本書。

兩人騎了一截路的車,路明突然停下車來。“陪我去買個面包,就前面的橙心。”

寧昀:“我不想吃,先走了。”

路明看着他一溜煙的走了,“吃醋的男人真可怕。”他蹬着車過去一看,面包店關門了。

“我去!關門了?什麽情況?”路明看到門上貼的通知。

“因房租到期,本店停止營業。橙心儲值卡其他店均可使用。給您帶來不便,敬請諒解!xxxx年x月x日。”

第二天到了學校,路明趁着排隊去操場的間隙跑到阮橙身邊,“阮橙,我們學校東大街的橙心店怎麽關門了啊?這下買面包太不方便了。”

阮橙一臉疑惑,“關門了嗎?”

“你不知道?公主,你也對家裏的生意上點心啊。”路明打趣道。

阮橙心裏咯噔一下,“回去我問問我爸媽。”

這一上午,她都有些心神不寧。公司的事,她雖然不太關心,但是這兩年來,橙心發展的很好,每年新開的門店數量都在增加,雖然也會出現關店的現象,那也是極少數。何況東大街這邊店位置很好,顧客流量大,怎麽會突然關門了呢?

下午放學,原本她是要去練習辯論的,辯論賽在即,每個人都抽時間準備,都希望這次能拿到比賽第一名。

阮橙主動去找了簡知言,“我家裏有點事,今天得請假。”

這段時間相處下來,簡知言也知道阮橙的個性,馬上就要比賽了,以她對辯論賽的認真,這時候是不會請假的。“好。我明天和你說要點。”

阮橙匆匆趕回家,回去的路上,她先去了一趟東大街,那家店真的關門了,門口的牌子都撤了。正好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過來,似乎也是來買面包的。“小姑娘你也來買面包的?”

阮橙點了一下頭。

“你有橙心儲值卡嗎?有的話趕緊去別家店用了。”

“為什麽?”

“聽說橙心老板投資失敗,虧了好多錢。外省的橙心已經關了好幾家店了。”

阮橙面色蒼白。

等到了家,阮母也不在家。yami圍在她腳邊,一直旺旺叫着。

阮橙去拿狗糧,才發現yami的狗糧已經吃光了,放在一旁的狗糧并不是yami之前吃的那款。

是她最近太忙,錯過了什麽嗎?

阮母一直到六點半才回來,她開了門發現家裏的燈開着,“橙橙回來了?”

阮橙站起身,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媽媽,我們家到底出了什麽事?”

阮母手中的車鑰匙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聲音沉悶。她彎下身來慢慢撿起來。“我和你爸最近有點忙,你也知道年底了公司的事本來就多。”

“橙心在我們學校東大街的店為什麽關門了?”

“公司明年有別的計劃。”

“媽媽,我不傻。”阮橙的聲音泛着哽咽,她拿起狗糧,“我剛剛查過了這個牌子的狗糧價格……”

阮母站在那兒,雙手都在抖。“橙橙——”

阮橙吸吸鼻子,“媽媽,我不是小孩子了。”她一步一步走到阮母面前,輕輕地摸着媽媽的頭發。她怎麽沒發現媽媽這段時間憔悴了許多。

阮母張開雙臂抱住她,“爸爸投資的礦石廠出了問題,現在我們家沒有了流動資金。橙心有近300家的門店,我和你爸爸最近在想辦法。”

“礦石廠?”

“是的。”阮母點點頭,“大人的事我們會解決的,你好好讀書,準備好辯論賽。”

“現在缺很多錢嗎?”

阮母猶豫了一下,終于點點頭。“你爺爺奶奶拿了一些錢,還有你舅舅舅媽也借了幾十萬,不過杯水車薪。”

“小姑和二叔呢?”

阮母嘆口氣。

“他們怎麽能這樣?平時從我們家拿了多少東西?小姑家買房子問爸爸要錢,二叔家置換新車也問爸爸要錢,他們……太過分了。”阮橙氣呼呼的。

阮母早就知道那些人的品行,她從來沒指望過他們。“好了,我去做飯。”

阮橙拉着媽媽的手,“媽,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飯。你爸那裏暫時別說,他怕你擔心。”

阮橙點點頭。

那幾日,阮橙晚上一直失眠,白天上課打瞌睡。

英語課上金老師看到她打着瞌睡,直接點了她的名字,“阮橙,你把第二段讀一下。”

阮橙讀的磕磕絆絆。

金老師皺起了眉,“天天忙着辯論賽,你以後是想靠着辯論賽工作嗎?”

阮橙靜靜地看着黑板。

金老師喜歡學習的好學生,當初阮橙讓人幫她寫作業,她一直不喜阮橙。“坐下吧。”

下課後,阮橙拿着杯子去接熱水。

寧昀也拿着杯子,“昨晚熬夜了?”

阮橙楞了一下,“沒睡好。”

寧昀沉吟道:“因為辯論賽嗎?”

阮橙呼了一口氣,“我家裏出了一點事。”也不是一點吧。

寧昀見她臉色淡淡的,眼底黯淡的沒有一點神采。“是橙心出了事嗎?”

阮橙眨了眨睫毛,“你怎麽知道?”

寧昀:“我家附近的橙心也關門了。”

阮橙垂下來頭,阮家的資金鏈一斷,很多東西都供不上。現在廠裏每日生産的蛋糕有限,根本不夠分。如果資金還不能到位,關門的店只會越來越多。

可是這就是一個無底洞,根本不知道怎麽才能填滿。

上課的鈴聲響了,兩人沒有時間再說話,各自回了座位。

周六上午,辯論賽在師大附中舉行。

比賽開始前,阮橙才知道陳森楊也是辯論隊的。

陳森楊和她打着招呼,“阮橙,加油啊。”

阮橙望着他,剛剛她在門口還看到陳叔叔和阿姨了,兩個人的臉上笑容依舊。也是,那個礦石廠,陳家只投了5%的資金。和她家比起來,運氣真的太好了。

如果家裏沒事,這時候爸爸媽媽也會坐下臺下看她比賽的。

阮橙臉上沒有什麽笑容,“你也加油。”

陳森楊欲言又止。

阮橙從他身旁擦身而過。

簡知言見她一臉嚴肅,寬慰道:“別緊張,你說的很好。”

阮橙報之一笑。

“姐——”一個活潑的聲音。

阮橙回頭一看是程斐,她緊擰的心突然松了一下。

程斐背着書包小跑過來,“姐,我來給你加油的。我爸媽去我外婆家了,他們也準備來的。”

阮橙眼眶一熱。

“你們別管我了,去準備比賽吧。對了,我剛在外面還碰到你們班同學了,就那個寧昀。”

阮橙:“他怎麽也來了?”

程斐:“我沒問。”

簡知言看看時間,“我們過去吧。”

程斐舉起拳頭,“加油!”她趕緊去找位置坐下來。

正方:金錢是萬能的。

反方:金錢不是萬能的。

有時候命運好像有它的預知性一樣,D大附中抽中的是金錢不是萬能的。

得知辯題時,阮橙有些恍惚。阮家這時候真的太需要金錢了,有了錢,她家面臨的問題一切都能解決。

雙方一辯各自說完,水平平分秋色。二辯上場,簡知言條理清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金錢可以買到好吃的東西,買的精致的衣服,可是能買到健康,買到快樂嗎?”

雙方唇槍舌戰,到底都是兩校挑選出來的精英,臨場應變能力非常強。

正方三辯是陳森楊,他講話不急不慢,讓人如沐春風。“金錢買不到健康,可是有了錢,可以去醫院體檢去治病,如果你沒有錢,面臨大病只有死亡一條路。金錢可以請到名師,提升你的學習,讓你考上好的大學,金錢可以為你做很多很多事。正如查爾斯·蘭姆所說,金錢是能讓我們去除了天堂以外的任何地區性方面軍的一份護照;同時,它也能向我們提供除了幸福以外的任何東西。所以我方認為金錢是萬能的。”

他一說完,臺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阮橙站起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剛剛對面辯友提到的那句話,似乎忘了其中兩個字“除了”,金錢還是萬能的嗎?”

阮橙不像平日那般活潑,好像變了一個人,沉穩淡然中帶着讓人預料不到的能量。“我們都會說的一句話,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金錢能買到時間嗎?”

陳森楊:“如果一個公司老板有了金錢,他可以招聘優秀的員工,這何嘗不是買到時間?”

阮橙微微一笑,“對方辯友,蘋果創始人喬布斯沒有錢嗎,沒有優秀的員工嗎,可是他在五十六歲時離開了這個世界。”

程斐興奮地拍手,“好棒。”她一邊拍手一邊找着人。終于,她找了寧昀,好像找到了友軍。她拎着書包貓着身子過去了。

寧昀站在最後一排的入口處,他倚在牆上,眸子靜靜地看着前方。只是緊握的拳頭還是洩露了他的緊張。

“哎——”程斐同他打着招呼,“阮橙的表妹。”

寧昀朝她點點頭。

“我姐說的很棒吧。”

寧昀勾了勾嘴角。“她會贏的。”

程斐翹起了嘴角,“雖然她看着軟軟的,但是她說起話來可是一套一套的。”

阮橙語氣流暢,沒有一絲怯場,“不可否認,金錢能買到的東西很多,它可以滿足人的欲望和物質需求。但是它買不到的東西也有很多,它買不到聰明的頭腦,買不回我們過去的童年……所以我方認為金錢不是萬能的。”

寧昀突然開口,“阮橙家裏出了什麽事?”

程斐:“啊?”她吞吞吐吐,“回頭你問我姐就是了。”姑父家出了事,她爸爸媽媽都跟着急的上火。媽媽為此還和爸爸吵了架,她也知道姑父家這回是遇到大事了。

寧昀的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阮橙,随機他輕輕應了一聲。

“哎,你是不是喜歡我姐啊?”程斐小聲地問道。

寧昀舔了舔嘴角,什麽話也沒說。

程斐嘆了一口氣,“那個拜托你以後在學校多多照顧一下我姐姐。”

寧昀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喉嚨上下滾了滾,“我會的。”

臺上,雙方四辯已經各自陳詞了。

辯論賽結束,評委投票,最終D大附中取得了勝利,而陳森楊獲得了最佳辯手。

阮橙拿着自己的東西,拿不拿到最佳辯手對她已經沒有意義了。

陳森楊的父母陪在他身邊,拍照留影。

阮橙淡淡地瞥了一眼。

簡知言對她說道:“真可惜,明明……”你說的更好。

阮橙沖他笑了笑,“金錢可以買到獎杯。”她的眼底一點羨慕都沒有。

簡知言撲哧一聲也笑了。

“橙橙——”是陳父的聲音。

阮橙停下腳步,她禮貌地喊了一聲,“叔叔阿姨。”

“剛剛表現太好了。”陳父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阮橙一臉平靜,“大家配合的好。”

陳父婉轉道:“你爸爸最近還好嗎?”

阮橙胸口一陣悶氣,“公司的事我爸媽并沒有告訴我。”

陳父臉色尴尬。

阮橙:“陳叔叔,我同學在等我,我先走了。”

遠處,程斐咬牙切齒,“哼!怎麽讓陳森楊得了最佳辯手!明明我姐姐表現才是最好的。”

寧昀道:“這是平衡。”兩大名校間的平衡。

程斐:“憑什麽啊!那個陳森楊讨厭死了。就是他爸爸喊我姑父去買什麽礦石廠,我姑父家現在要破産了!”說着她一把捂住了嘴。

寧昀的臉色瞬息萬變。

“我什麽都沒有說。”程斐瞪着寧昀。

寧昀斂了斂神色。

阮橙和簡知言已經過來了。

寧昀和阮橙目光交彙,阮橙彎了一抹笑意,“你怎麽來了啊?”

寧昀避開了她這個問題,“恭喜,今天說的很好。”

阮橙挑了挑眉,剛剛郁結的心情突然就好了。“完美。我請大家去吃甜點吧。”說完,她才反應過來,她最近沒什麽錢了。

錢包裏好像只有一張100塊。

“走吧。”

話已經說出來了,這時候也不可能再收回去。

寧昀把她的表情都收在眼底,幸好他今天帶錢包了。

程斐和簡知言走在一起,她天生話題多,和簡知言似乎很聊得很投機。

寧昀和阮橙走在後方,阮橙還在糾結,一會兒她要和程斐借錢的事。

“對了,給你帶了幾本書。”

“是贏了比賽的禮物?你怎麽就确定我們就能贏?”

寧昀輕笑,拉開書包拉鏈,從書包裏拿出幾本理科學習資料——《5年高考3年模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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