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這天舒潘來的很早, 他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早上五點就醒了, 翻來覆去睡不着, 只好爬起來去隊裏上班。他還有挺多亂七八糟的事沒做, 早點去處理也沒什麽不好的。
到公安局門口的時候才七點,他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突然發現一個戴着深藍色棒球帽的年輕男人在門口鬼鬼祟祟。
哪來的可疑人員?看着還有點眼熟。他頭腦不清醒地踢了下腳下的石子,緊接着打雞血地沖上去,一掃剛才的困意,精神抖擻地伸出左腿來了個橫劈,将戴帽子的人直接踢趴到地上。
下一秒迅雷不及掩耳地控制住對方雙手, 拿出手铐铐在一起。
他得意地拍了拍手, 都沒顧得上看看這人的臉。
“一大早鬼鬼祟祟地幹嘛呢?”
“我……我來報案啊。”說着年輕人甩了甩腦袋, 把帽子甩到地上, 努力伸直脖子看着舒潘:“欸你不舒潘嘛, 認不出我了麽,我方越加啊。”
“方越加?”他把從小到大的同學姓名挨個過了一遍,讀檔到高中同學時終于想起來,方越加是他高中時的學弟啊, 那時候他還老欺負人家。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了,方越加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新晉貴公子, 他長了張帥氣的臉,個子矮了點但人帥,他爹方邢又是智因生物的ceo, 前段時間因為港交所上市,新聞上翻來覆去地熱炒。
此時他居然把人家按在地上還拿手铐靠着在。真是罪過了。
“真是對不住啊,我看你戴個帽子站門外,鬼鬼祟祟的往裏看,還以為是什麽打探機密的邪惡外部勢力。”舒潘給他倒了水,連忙賠了好幾個不是。還好他那一腳控制得當,沒給人造成什麽特別的傷害,也就幾天內四肢會出現不同程度的軟組織挫傷,沒什麽大礙。
“你們有什麽機密值得別人打探嗎?”方越加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他被踹的全身不對勁,但又沒見着什麽傷痕,就沒多說什麽。
“有啊,未公布的案子都是機密。”舒潘認真地跟他講:“最近老有些不良八卦記者跑來蹲守,我還以為你和他們一樣呢……”
“說起來,你為什麽事報案啊?”
“我爸失蹤了。”方越加低下頭,無助地輕嘆一聲。
“你爸?”舒潘大驚失色:“多久了?”
“四十八小時。”
——————————
接到報案後舒潘立刻通知了顧雲風和趙局,因為失蹤人員身份比較特殊,顧雲風趕過來的時候,十·二零專案組已經批準成立了。
他穿了件皮夾克,手裏拿了個茶杯,坐在會議室裏翻着舒潘拿來的筆錄。這些天他睡得都不太好,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泡杯茶。茶葉還是上次去應西子家應醫生送他的普洱,喝了好幾次并沒有特別提神醒腦的感覺,他就是當個心理安慰。
“這是方邢失蹤的情況。”舒潘說:“最後一次跟人接觸是兩天前,他去總公司智因科技參加高管會,會議結束後,作為主講人之一的方邢幾乎是最後一個走的。走之前他去了一趟衛生間,再然後就沒人見過他了。”
舒潘在樓層的平面圖上畫出衛生間的位置:“其他人以為方總自行回去了就沒太在意,直到一天後智因生物開內部會議他沒出現,其他人才發現他失蹤了。”
“方邢的司機呢?”
“也失蹤了。”
“怎麽确定是綁架的?”顧雲風問。他接到的通知是負責十二零綁架案,從案件的各種信息來看,方邢失蹤後并沒有任何人前來索要贖金,可他一個不夠有魅力的中年男人,被綁後綁匪除了索要贖金,似乎也沒別的方式來斂財了。
“因為兩個小時前,110接警處收到了一個報案電話。”
說着舒潘放出那段報警電話的錄音,錄音中的聲音已經過技術對比,确定正是方邢本人。
錄音中受害者聲音急促但一直努力保持鎮定地說:“我被綁架了,請救救我。”
“您知道自己所在的地址嗎?”
“不知道,但是我在一個窗戶旁,窗外是一棟紅色的現代建築……”
然後電話就中斷了。中斷前有一陣嘈雜的聲響,聽起來是被迫中斷的,估計方邢在打電話時沒注意身後的情況,被人發現了。
翻來覆去就這三句話,其中還只有兩句是方邢說的。
可既然是綁架,怎麽到現在還沒有綁匪來電話?方越加還在隊裏,好幾個警察陪他一起盯着,就等什麽時候綁匪打來電話。
顧雲風倒是覺得情況不容樂觀,綁匪要是為了錢,綁方越加都比綁方邢靠譜。畢竟很少見到不救兒子的爹媽,不救老子的兒子他倒是沒少見。
他把那段報警電話反複播放了幾十遍,除了那句‘窗外是一棟紅色的現代建築’,也就沒有其他有效信息了。
文昕坐在凳子上身體向前傾,十指交叉拖着下巴:“方總只提到這一個建築,是周圍沒別的東西了嗎?”
“應該是困住他的地方離這個建築距離過近,窗戶小的情況下視線中只剩它了。”顧雲風對她說:“方邢強調是現代建築,那基本可以排除在居民區或者農村大郊區。”
他解釋着能讓人在極度緊張的狀态下脫口而出‘現代’這個特征,這個紅色的建築一定有特別的設計感,估計是在什麽cbd附近,至少也是個工業園區旁。可惜這位見多識廣的ceo只籠統地說了個紅色,沒具體到哪種紅。但這也從側面說明,極有可能就是普通的正紅色,或者磚紅色。
“現在只能先在全市範圍去搜索了,紅色外立面有設計感的現代建築,周圍存在至少一棟樓間距小于三十米的建築。”
他不知從哪翻出個城市宣傳手冊,指着裏面幾個景點說:“比如這個藝術宮,大紅色像個倒錐子,你們去符合條件的建築附近走訪,取周圍的監控來查看。”
“受害人現在距離撥打報警電話才過去兩小時,我們還有機會去救他,抓緊時間,別松懈。”
其實顧雲風最擔心的是,方邢已經不在市內了,假如他被轉移到了其他省市,搜索起來就麻煩大了。
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能馬上獲取方邢失蹤前的所有行蹤,這事也不是很難辦,拿着方邢的面部照片去調全市範圍內的監控錄像就行,之前袁滿那個案子他不就是這麽幹的嘛。
只要征求家屬同意,花點時間把這位方總七十二小時的行蹤都調取出來,至少也能知道他見了什麽人。不過他估計方邢不會在大街上走動,所以還得調取他乘坐車輛的行蹤,綜合起來考量。
要迅速搞定這件事……還是要找許乘月啊。
他算了一下,從上次許乘月給他打電話說不來支隊之後,已經過了快一個星期了。
這一個星期他是電話也不接,微信也只回嗯嗯哦哦,要不是還有這幾個嗯和哦,他還以為許乘月也被綁架了呢。
他知道可能發生了很大的事情,複雜到他們誰也沒辦法馬上解決。可出了問題總要面對啊,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他一個人躲着死撐,能撐出什麽結果?
“你們有情況立刻給我打電話,我會秒接的。”他大步往外走,脫下外套拿在手裏,穿一件短袖走在秋至的風裏。
“那您這是打算去哪啊?”
“我去找許乘月。”
“許教授不是說離開支隊了麽?”那天在牆角偷聽舒潘他們其實沒聽到什麽東西,就聽出來許教授說要離職,繼續回學校教書不在他們隊裏幹了。
“離開?我都沒接到上級通知,誰批準他離開了?”顧雲風愣了一下,放緩腳步,提起這事他就生氣,怎麽說他也算是許乘月的上級領導,他說不來就不來了?把他們這些人的尊嚴置于何處。他以為讓他來一線就是好玩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沒有文件不來上班,這叫曠工!通報批評!口頭警告!
“那顧隊你上哪找他……”
“他還能躲哪去?又不可能人間蒸發。要麽學校裏要麽在他自己家裏,你們該幹什麽幹什麽,搜索方案已經拟定好了,走訪的走訪,等電話的等電話。我去他家和學校,總有一個地方能堵到他。”說完他嘆了口氣,時間緊急他也沒辦法說得太詳細,制定好搜索方案後,揮了揮手自己開着車揚長而去。
顧雲風先去的學校,這會兒本來就是工作時間,許乘月在學校上課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實際上他找到學院辦公樓時,卻被告知許教授請了一周的假,已經兩三天沒來上課了。
管行政的女老師一臉憂心忡忡,說許教授最近看起來狀态很不好,不知道是身體出了問題還是失戀了。然後她們七嘴八舌地讨論起許乘月的感情生活,非說他肯定是談戀愛了,不然一個高冷淡漠的人怎麽會情緒變得如此大起大落。
好在學校和許乘月家離得很近,他開了十分鐘的車就到了,焦躁地在小區裏又找了十分鐘的停車位,最終還是放棄遵守規矩,路邊随便找了個地方停着。
扣分罰款他也認了,畢竟這種時候,時間比什麽都珍貴。
——————————
站在十九樓許乘月家的門口,顧雲風敲了十幾下門,都沒有任何反應。
他只好給許乘月打了個電話,雖然聲音很微弱,但依稀能聽到室內有鈴聲傳出來。
對方只是不想開門,不想見自己罷了。敲門沒有用只能硬闖,之前他配了把許乘月家裏的鑰匙,但事實證明這個鑰匙只有在斷電的時候才能發揮作用。他把鑰匙插進鎖孔,毫無反應,而門鎖上方電子顯示屏自動跳出了請輸入指紋驗證的提示語。
他試了十個指頭,毫無意外一個都不行。
當初怎麽就沒想到把自己的指紋錄進去呢?失策。
顧雲風尴尬地站在門外,電梯偶爾有人進出,路過的時候都像看犯人一樣盯着他。
他知道許乘月在裏面,他們就隔了這樣的一道門,明明聽得見他的聲音,明明知道他在找自己,許乘月還是拒絕了和他的溝通。
靠,這家夥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別扭了?他握緊拳頭,繼續敲着門。
這種情況下,時間就是生命,強硬就是唯一态度。
他敲門的聲音很大,一邊拳門一邊沖裏面喊着:“許乘月,你別跟我在這矯情,現在有正事,趕緊給我開門。”
沒有動靜。他繼續敲。
“快開門,有個案子人命關天,你要不開門有人就要因你受難了,趕緊的,辦完案子你愛咋矯情咋矯情,想矯情多久都行。”
“但現在真不行,你還是個警察我還是你上級,趕緊給我出來。”
在他一口氣嚷嚷了這麽久之後,這扇門還是緊閉着,他耳朵貼着門,沒聽到任何動靜。
他心裏想着許乘月這覺悟不行啊,為人民服務的精神呢?不顧一切解救群衆的行動呢?等這案子搞定後得好好給他上幾堂課,接受思想教育。
就在他一遍又一遍敲門,周圍都開始有鄰居開門打算報警投訴的時候,門終于開了。
許乘月站在他面前,臉色比原來憔悴了不少。他穿着一件棉質襯衫,揉了揉眼睛望着他,沉默地轉身。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