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慎樓的大腦如遭重錘,他被自己的想法給驚到,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最後只能拼命咽下那些幼稚的質問,紅着眼眶,聲音沙啞,妥協又緊張。

“好……好,都聽師尊的。”

賀聽風對慎樓的聽話表示十分滿意,但讓他無計可施的點在于,小徒弟好像越來越愛哭鼻子了。

仙君大人可不會把對方紅眼眶看作是贈送玄衣的感動,他思來想去,也只能把其與慎樓身上的傷口聯系起來。

雖然慎樓否定多次,但賀聽風太了解這個徒弟,從來都是打碎牙齒混血吞的性格,哪怕受人欺負也不會報複。

失憶的賀聽風可不知道,他心目中那個堅韌寬容的徒弟早已成了十方獄的魔王,這世間并沒有膽大者敢輕易挑釁。

自己腦補出一番霸淩場面的賀聽風,差點把湯池壁都掰下來,他可不如慎樓那般寬宏大量,誰要是敢欺負他的徒弟,五洲之內都不會有這人的容身之所。

慎樓生來并非習武之才,幼時被賀聽風收留,悉心教導,但始終連煉氣之關都不能突破,這也是時至今日他依然停滞不前的原因。

賀聽風千萬種方法都用盡,丹藥堆積,靈力加持,甚至某些歪門邪道都有考慮,但仍然不能喚醒慎樓的修煉契機。

仙君偶爾也感覺挫敗,卻又無可奈何,但每每看見慎樓那雙滿心信任的眼睛,也只能将所有的原因歸在自己身上。

他想,就算徒弟不能習武又如何,他便登頂,護其一生平安。

世人都說飛升之機虛無缥缈,正是抱着不切實際的念頭,賀聽風成功飛升成聖,做了第五洲唯一飛升的仙君。

從記憶中抽離,玄衣在身的慎樓仿佛煥然一新,從前那些刻意僞裝的正氣消失殆盡,但很奇怪的,看着面前魔化般的徒弟,賀聽風甚至未感絲毫不喜。

他像是在成衣鋪挑選的客人,繞着圈将慎樓完整地看上一遍,對面的木偶人還聽話至極,任由他時而地托舉擡起手。

“很合适,師尊很喜歡。”賀聽風的眼睛都舍不得從衣袍上移開,也根本毫不知情,離他鼻尖不足一寸的地方,有人正心若擂鼓。

Advertisement

慎樓的眼神微不可見地輕移開來,卻又自虐似的,偷偷瞄上一眼,雙手乖乖地平舉着,顯得又聽話又呆。

黃昏已過,誤以為慎樓仍然不能修煉,自然還是遵循凡人的作息,賀聽風想也沒想,就準備帶人去休息。

走到半途,他的腳步突然一頓,轉過身來,差點跟亦步亦趨跟着自己的徒弟撞在一起。

賀聽風扶住慎樓的手臂,臉上帶着一絲尴尬湊近,因為心虛,聲音漸輕:“徒兒啊,你還記得你住在哪兒嗎?你師尊突然想不起來了。”

慎樓:“……”

他差點以為對方記起點什麽。

不過話說回來,恐怕很少有人能在百年後還将道路記得一清二楚,且無上晴的變化太大,慎樓連路都不太熟,更何況想起小時候居住的院落。

可看着賀聽風信任而期盼的模樣,他又不忍心拒絕。

于是認不得路的師徒二人把無上晴逛了個遍,最後竟還迷了路。

賀聽風看着面前熟悉的岔路口,頭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智商。而罪魁禍首慎樓,正偷偷撇開頭,拒絕與之對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其實正在暗中記憶無上晴的路線。

好在賀聽風雖然有些奇怪,倒沒往自己受騙的方向想,只當他們是真的不小心走岔了路。

最後只好故技重施,攬着徒弟的後腰飛上天,利用靈力帶路,前往自己居住的宮殿。

無上晴的湯池雖是開放式,但宮內的弟子或是侍從都不敢與宮主争搶地盤,自發外出解決洗浴問題,于是造就了那處清冷的假象。

回到主殿後,來往的人才多上一些,不過不論男女,在看見慎樓的瞬間,神色都十分微妙。

慎樓表面上坦然接受打量,其實心慌意亂非常。

但這些人可不敢在賀聽風面前争辯,只面面相觑一下,就紛紛拜禮仙君然後逃走。

一時間,在場之人只剩下零星,除去賀聽風二者,便餘一站一跪兩人。

站在原地的人名為鄒意,慎樓有個模糊映象,這人天生愛劍,以武為癡,是無上晴所有弟子中備受矚目的。

而跪在主殿前的那位,自然就是被賀聽風責罰的安平,現如今,任憑他如何哀聲求原諒,仙君連一個眼神都吝啬給予。

慎樓在大快人心的同時,又隐約覺得這可能是他将來的下場,就趕緊把嘴閉緊,靜觀其變。

安平受罰一事鬧得人盡皆知,只見鄒意的眼神從他身上略過,又輕輕瞟向慎樓,眼底飛快地閃過一抹複雜。

那一瞬間,慎樓幾乎以為對方會拆穿自己的身份。

不過,鄒意最終還是什麽也沒說,只微微躬身,面向賀聽風,不卑不亢道:“仙君。”

賀聽風冷淡地點頭,比起讨嫌的安平,他倒是對鄒意的識時務有了好臉色,至少再未借機懲處為慎樓立威。

待人走遠,那仍舊跪在地上的安平咬碎了一口牙,他怨憤的視線從慎樓身上掃過,對上賀聽風時,又故意裝作委屈:“仙君,安平知錯了。”

慎樓在一側旁觀,把這神态變化看的一清二楚,他不禁啧啧稱奇,心說自己“修煉”的境界果真是比不過此人,倒是真該好好學習一番。

然而,賀聽風早已習慣對慎樓以外的人冷淡,似乎在衆人眼裏,他永遠都是那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仙君。

“既然知錯,便跪好這一日,今夜戌時過後就可起身。”

言罷,仙君看也不看他,直接進入主殿,獨留安平僵着身子,瞠目結舌,與落在殿外的慎樓大眼瞪小眼。

平白落了下風,安平雙目充火,毫不掩飾嫉恨和敵視。似乎是害怕被賀聽風察覺,他只輕啓唇,用氣音吐出兩個字。

慎樓看得清楚,對方所言應當是“惡心”。

這種話語百年間已經聽得太多,對他來說簡直不痛不癢。讓慎樓更為在意的,是安平之前如何挂在他師尊身上。

眸光不加掩飾地從安平的上肢瞥過,似乎正在考慮到底讓人斷臂還是肢解,這充滿寒意的實現讓安平一個激靈,他後知後覺地摸了摸後腦勺,不明白自己被何物所吓。

慎樓收回視線,垂在身側的手輕輕蜷縮了下,最終還是硬着頭皮走進主殿。

“今晚便歇在此處吧,明日我讓人收拾收拾,把隔壁給你住,這樣也照料方便。”

慎樓看着正中央唯一的床榻,本是賀聽風的私有物,他明知故問:“師尊,那您在哪裏休息?”

“你師尊不用休息。”賀聽風挑眉,根本不在意似的,環顧一圈,随手輕點旁邊軟榻,然後揉上了慎樓的腦袋,“師尊睡那兒,晚上有事叫我就行。”

頭頂輕柔地按壓離開時,慎樓方才應聲,聽話地掀開被子,将自己裹進賀聽風的床榻。

正如對方所言,賀聽風應該很少休息,夜晚大約都是在修煉,最貼身的床榻上幾乎沒有沾染熟悉的氣息。

慎樓睜着眼睛躺在上面,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成功留在了無上晴,還能躺在賀聽風的床上。

仙君說到做到,阖目居于軟榻,周身靈力運轉,以便吸收天地靈氣。他将自身的防禦都減輕很多,應該是出于對慎樓的信任,且如遇危機也便于清醒。

慎樓側卧在床,單手枕着腦袋,看着賀聽風的銀發随靈氣波動漂浮,任何人都不能輕易靠近,他不自覺抿唇。

偷來的歡喜未嘗不可作為歡喜,至少現在,他能夠明目張膽地看着賀聽風,這個百年間都不曾好好看過的師尊。

有些時候,慎樓也會覺得對方太過狠心。只因自己修煉禁術入魔,與正道相悖,就選擇與他恩斷義絕。但現在想想,一切确實是他自作自受,十方獄的魔王與無上晴的宮主,本來就是雲泥之別。

深夜。

整齊疊好的玄衣被人取下,唯有确信賀聽風短時間內不會清醒,慎樓才敢從被褥中鑽出來,小心翼翼地披上衣裳。

他還是舍不得将玄衣留下來,或許這是他這輩子最後能收到的、來自賀聽風的禮物,無論如何都想将其保留。

自私感作祟,其實慎樓未嘗沒有動過歪心思,他可以仗着賀聽風失憶,堂而皇之地留在無上晴,享受師尊的悉心照料。

但賀聽風對他越好,就越讓慎樓回憶起這百年間的孤獨。與其坐以待斃,最後又經歷一次決裂之苦,倒不如他主動遠離,去尋找恢複記憶的方法。

萬一對方看在他誠懇的份兒上,允諾偶爾的親近呢?

修煉禁術後,自不必再遵循正道修煉的方法,魔氣可使原本毫無靈根的人走上修煉之路,慎樓便是其中之一。

有了賀聽風的示意,他往返無上晴方便了不少,至少現在離開時,也不會有弟子上前阻攔。

最多是路上撞見,對方先自亂陣腳罷了。面前是不知道為難過自己多少次的人,慎樓只輕描淡寫點頭,就成功收獲對方尴尬窘迫的視線。

這人似乎也沒有想到,将來會有角色對調的一天。往日裏,阻攔慎樓進入無上晴這件事,大約都是被賀聽風默許的。

慎樓不甚在意,直接趁着夜色飛身離開。若再耽擱下去,等賀聽風醒來,他就舍不得逃走了。

……

作為魔教之首,正道老兒口中的萬惡之源,十方獄卻并不像它的名稱一般,是煉獄和深淵。

慎樓當初在賀聽風處頻頻受挫,面上狂妄內裏自卑,妄圖用“牢獄”束縛自己,故修造宮殿,名十方獄。

但究其本質,十方獄不過是慎樓唯一的落腳點。他并不把這裏稱作家,也許只有自小居住過的無上晴,才堪堪配得上這個稱謂。

外界都稱,修煉禁術者大多邪淫混亂,将人性劣質暴露得淋漓盡致,故君子不可與其為伍。

但真正的魔修只覺得冤枉,禁術正是因為其急功近利被摒棄,而強行入道對身體有害,施展不當者很可能走火入魔。

當初慎樓修煉時也吃了不少的苦,方才達成如今令人望塵莫及的成就。前往十方獄“求學”者多數與慎樓經歷相似,自小無法憑煉氣飛升,不得已入魔。

當然,以免被有心人利用,禁書不可能公之于衆,因此十方獄的弟子哪怕走了捷徑,也只能安安分分地,一步一個腳印,夜以繼日辛勤練習,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做什麽邪淫之事。

是以,當慎樓回到十方獄時,整個殿內仍燈火通明。他随意點了個眼熟的弟子,揚聲道:“你過來。”

那弟子的樣貌約莫十之五六,不過誰能知道,他真正的年紀已過知天命。被慎樓點名,竟然沒有半點惶恐,反而立刻停止修煉,興高采烈地跑過來,恭恭敬敬地做了個揖。

“尊主有事吩咐。”

慎樓在下屬面前的姿态,跟在賀聽風面前完全不同。那些僞裝的怯懦被盡數舍去,留存下來的,只剩下狂妄和冰涼。

“你去打聽一番神醫的行蹤,看有無可能将人請來十方獄,報酬不是問題。”

請來十方獄這幾個字似乎有些困難,那小弟子的為難了一瞬,随即堅定地點頭,心說尊主的吩咐他必須完成,不過是神醫罷了,他定能把人請來。

見狀,慎樓方才滿意了一些,正打算略過下屬離開,忽而想起了什麽,又偏頭問道:“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此言似乎過于輕蔑了些,那人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點亮了一雙星星眼,将話語重複了兩遍,生怕慎樓記不住似的。

“宣染,尊主我名宣染。”言罷,似乎還想将這兩個字描述得更加清楚,宣染摸索上身,妄圖找出紙筆寫下。

但等他回過神來,面前早已經沒了慎樓的身影。

小弟子在原地站了很久,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極長。在這個夜晚,也許只有宣染自己知道,他成功被尊主記住了。

雖然修了魔道,但慎樓依然保留了一部分習慣,比如一日三餐和睡眠。成功将找神醫一事推脫給下屬,他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卻怎麽都睡不着了。

床榻似乎不如無上晴柔軟,被褥也比不上無上晴的暖和,且完全沒有賀聽風的氣息。輾轉反側都難眠,索性直接睜開了眼。

慎樓不切實際地想,要是他沒有從無上晴離開該有多好。明日還能看見溫柔的師尊,和不受阻礙的路途,只是想想都令人向往。

他翻身下床,重新找了件衣衫披上,而賀聽風贈予他的玄衣,則被整齊疊好,放置在枕頭邊,以慰勞不眠之夜。

慎樓似乎再沒想過重回無上晴,但以往每個睡不着的夜晚,他都會離開十方獄,登上任何一處高檐,斜躺着賞月。

中秋迫近,高懸圓鏡亮得透人,将餘韻盡數散滿人間,照亮無家可歸者的通途。

慎樓看着那月,思緒飛紛。不禁滑稽地覺得天下之大,卻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耳朵突然被人重重地捏了一下,随即傳來道熟悉的男音,略顯急切:“你這孩子,走了也不說一聲,害得你師尊好找!”

嗓音近在耳畔,慎樓耳朵酥麻一瞬,猛地坐起身來,眼瞳中倒映出賀聽風那張驚慌未消的臉。

對方看上去找了自己很久,連衣擺上蹭上點灰都沒有注意到。

慎樓不知道,賀聽風到底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迅速定位他的地點。此時此刻,他也什麽都不想考慮,唯有一絲大不敬的念頭竄進腦海。

他幾欲想不管不顧地抱緊對方,小臂強行忍耐着,無人注意到它的顫抖。

空氣寂靜了半秒鐘,仙君大人好似現在才發現什麽,将指尖觸上慎樓的肩。

“徒兒,這好像……不是為師給你的衣袍吧?”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