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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徐大偉!”我有些生氣了,“産品出了問題首先要負責任的就是管生産的,就算現在先要攘外,不是算帳的時候,他也該積極主動地幫着解決問題吧?可是他來了嗎?”我沉下臉,“這還不夠清楚明了嗎?這個人,不是你不想得罪,就是你得罪不起。”我轉過頭看着車窗外,“你不把自個公司的名譽當回事,不要自個的品牌,我也不要管。”
柳翰一下子沉默了,過了許久他才艱難地說:“那,那好吧。”
我回過頭,銳利地盯着他,“你得給我正式的任命書,否則我沒法管。”他又沉默了,我感到失望,這就是我嫁的人嗎?是非不分,公私不明。
徐大偉突然停下車,“廠那邊已經有傳言說準備罷工了。”他看着前方,“偷工減料不算,加班沒有補休,連獎金都給坑了。”
“誰說的?”柳翰猛地坐直身子,兩眼露出厲芒。
“誰說的重要嗎?”我放松了面部表情,靠到他的肩上,“無風不起浪啊,”我揉搓着他的右手,“今天還只是濟南,難道等別的省市也出了問題,你才去補救?”
他僵硬地坐在那,好半天才軟軟地靠向座椅,“哎,”他握住我的手,“只是辛苦你了。”
“沒事。”我擡起頭,兩眼發亮,“我就不信扭不了這歪風。”
徐娅她們顯然早到了,見我們的車過來,一個個喜笑顏開的,
“你和他們一起去吃吧,順便結帳。”柳翰吩咐完徐大偉,轉頭看着我說:“我陪你。”
“哇,柳總對夫人好好啊。”幾個小丫頭大呼小叫起來。
我莞爾一笑,看了她們一眼,幾個丫頭都在笑着沖我們這邊擠眉弄眼,只有徐娅沒有笑,眼中隐隐還有淚,我心頭暗驚,[奇/書/網-整.理'-提=.供]對自己堅持管生産這塊有點動搖了。
“去那邊吧。”柳翰指着東南方向說:“那邊你們湖南人比較多。”
“是嗎?那快走吧。”我拖着他朝他手指的方向走去。
老遠就聞見臭豆腐的氣味,我松開柳翰的手,“老板,來十片。”(我脫口說出家鄉話)
“你也是湖南的?”賣臭豆腐的是個年近四十的中年人,“呶,是老鄉,多給你一片。”
“謝謝。”他一個小攤點,能賺的并不多,見他笑眯眯地望着我,我沖他舉了舉手中的碟盤,“謝謝了,老鄉。”
“這好吃嗎?”柳翰好笑地看着我一口半個,兩口一個地吃臭豆腐。
“好,好吃。”我咽下嘴裏的臭豆腐,手上的簽子早戳起另外一塊。
“老板,再拿點簽子來。”他說完看着我,“我也試試。”
“唔,唔,”我又吞下一塊,“好!”我戀戀不舍地放下竹簽,盤中的臭豆腐只剩下兩塊了,我好歹得留給柳翰吃。
柳翰把一塊臭豆腐塞進嘴裏,“好吃嗎?”我眼巴巴地望着他。
“咳,咳”他被臭豆腐裏的辣椒給嗆到了,我忙跑過去給他撫背。
賣臭豆腐的老板倒了杯水送過來,他接過水一飲而盡,我擔心地看着他,“好點沒?”
他滿臉通紅地說:“好,好多了。”
我有些內疚地看着他,“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吧。”他點點頭,已經辣得說不出話來。
再往前走,不過就是粉或面什麽的,我有些失望,正想是不是随便吃點什麽填肚子,“麻辣燙,正宗的四川麻辣燙。”我眼睛一亮,“我們過去。”我邊說邊朝那個方向跑去。
“老板,來兩塊藕,三塊豆腐幹,還有,”我轉頭去問柳翰,“柳翰,你想吃……”我呆在原地,我的身後沒有柳翰!天啦,我怎麽光顧着吃沒管他了呢?我跑到路中間,“柳翰,柳翰。”
一雙手突然從後面抱住我,我吓得尖叫起來,我擡起右腳正準備使出防身術中的殺狼術,“叫錯了,應該叫老公。”從我後面傳來柳翰帶笑的聲音。
我吐吐舌,好險,這老公差點就被我自己毀了。“好,”我笑嘻嘻地親下他抱我的手,“好老公,陪我去吃麻辣燙好不?”
“麻、辣、燙?”他倒吸一口冷氣。
嘿嘿,他的額上肯定全是冷汗,我轉過頭去看,不只額頭,他的鼻尖上都出了汗,我正想繼續調侃他幾句,“Excuseme!”一個外國老婦人拿着照相機走過來,“我可以和你們照相嗎?”
盡管她說的普通話不是很純正,但是我們都聽懂了,“你說呢?”我小聲問柳翰。
“我看行。”
“ok!”我朝老婦人做了個ok的手勢。
“Thanks!”她和我們站到一起,對面頭發花白的高個男人舉起相機對着我們一按快門。
“謝謝,”她指指我,“我喜歡你陽光的笑容。”
若幹年後,當柳翰再次提起這句話時,我依然能感受到那個時候的喜悅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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